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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饭菜在几女的齐心协力下迅速上桌。
青心大呼:“这么多菜,桌子都放满了!”
随心的做菜方式让大家开了眼界,特别是“白灼”做法,还有虎皮青椒,那大碗薄片苦瓜汤也是如此,总之很新颖。至于凉拌黄瓜的做法,女孩们都说学会了,自己也可以做。
这顿晚餐吃得大家酣畅淋漓。
随心吃着野生的甲鱼、野生黄辣丁和螃蟹,吃着猪肉和蔬菜,明白这是真正的绿色食品,上世再纯正的绿色食品也无法相比,因为大环境变啦!
陈卧东吃着剁椒鱼,叹道:“幸亏没管随心看杂书,要不这鱼的味道就吃不到了,看来是得学习先进经验和先进技术。”
随心笑道:“爸爸的思想意识已紧跟中央了,有前途。爸爸官越大,本公子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会成为衙内。”
这话说的,好象要做纨绔子弟一般,惹起一片娇笑。
郭秋容看眼陈卧东,对随心轻声说道:“你现在就是塘湾区的第一公子哥啊,听说你还是江湖奇侠无影手,好厉害的。”
这话说得笑声更大了。
随心忙谦虚道:“自称的,自称的。功夫只是一般般。”
随心的逗乐让大家笑得更痛快。
青心责怪道:“哥哥,这是吃饭啊!这么好吃的菜都笑得吃不成了。”
也真是的,大家抑止住笑,又吃起来。
这菜太合塘湾人的口味,吃辣了,喝瓢从没喝过的微带苦涩的薄片苦瓜汤,清香中苦尽甘来,别有一般滋味。“白灼”素菜带海鲜味,让丝瓜、空心菜味道更鲜美,虾米同海带一样,都是沿海来的,这些倒不缺货。
最有特点的是油焖茄子,在没土豆的情况下,随心用红薯代替土豆,多油翻炒后和茄子一起闷,做成油焖茄子。
看往常不喜欢吃红薯的朱静枝都吃得香,可见入味了。
随心有点遗憾,自己现在不敢和哪个女孩表现得更亲热。
虽然卢玉华、朱静枝、刘惠、薛晓琳四女有过探讨,但目前的现实是一大堵墙,而且,女人心,海底针,心思难以琢磨,随心暗自叮嘱自己,千万不可冒失!
随心只对朱静枝最有信心:她外柔内刚,从小相处亲密,最有说服力的是,在上世,直到自己结婚后她才嫁人。想到这一点,随心就感动得心酸、心痛。
几女相互之间有朦朦胧胧、似是非是的“姐妹情”,随心想,怎么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做“姐妹”呢?自己首先得优秀,让同龄人相形见绌,这才是最重要的!
随心知道自己优势多,最大的保障是如今整个社会的保守,在八十年代里,甚至九十年代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思想仍很严重,女子对贞操很看重,一经付出,就表示她的身心有了归属,甚至于,其些女子被迫**后,也会跟着得到自己的人,这是现实,后世的人会觉得难以想象,只能说,后世里,改革开放把封建礼教都变没了,所以才“一夜情”,离婚是家常便饭。
随心上世的记忆里,社会上物欲横流,有钱有势就什么女人都能搞到手,“有奶就是娘”“笑贫不笑娼”是那一时间段的真实写照!
随心知道,自己还有时间和年龄的优势,此时的大学里,是严厉禁止学生谈恋爱的,自己毋需担心太多的男生对她们追求骚扰。
随心最看重的是有感情基础:世交、干亲、青梅竹马、同学,都是很厚重的情谊!有这些,自己追求静枝、秋容和刘惠,才能一举成功。
随心决定,这辈子,自己对她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重生了,明白社会的变化,如果还瞻前顾后,担心别人说什么,就真的枉自重活一辈子。
随心看着几女,有着十分温情,也有一瞬即逝的失落,陈卧东和杨扬虽然都看在眼里,但他们也不能左右儿女感情的事,只能对女孩们给予更多的慈爱。
陈卧东吃着螃蟹,赞道:“这螃蟹肉好吃啊。随心,多捉点,让我一次吃过够。”
“没问题。今晚上多放一个虾笼,又有了合适的饵料,明天有得虾子螃蟹吃。”随心说道。
青心对爸爸道:“爸爸,中午我们吃了虾子,也好吃。这两样比起来,好象螃蟹肉还好吃些、香些。姐姐们,你们说是不是?”
薛晓琳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可能、也许是虾子简单了些,就身子有肉,没螃蟹这么张牙舞爪。”
这话也逗乐,让人莞尔。
饭桌上越来越成为人们交流的好地方,国内只在守旧家族和古板人家才会默默无声地吃饭。
陈卧东对正在慢慢吃螃蟹的卢玉华说道:“玉华,我给你爸爸报名了,报的大专班,还真报成了。要在三天之内去县里组织部办好手续,明天早上,你和随心跟我一起去同你爸爸说。”
卢玉华听得双眼发光,作为干部子女,对位子的好处有亲身体会。爸爸是区供销社主任,认识自己的人都对自己和颜悦色,因为爸爸管着紧俏物质和凭票供应的商品。卢玉华看多了这些,自然明白位子的重要性。
俗话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说的就是官场潜规则。只要在位子上,好处大大的有。现在官场风气还算好,但照样免不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随心不说话,明白历史的车轮会循轨道前进,自己的责任是让亲朋好友不赶掉这趟车。
卢玉华高兴地点头道:“太好了,谢谢爸爸!我爸如果不想读,那就是认不清形势,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变化。”
青心接上道:“还有是鼠目寸光。”
陈卧东“哈哈”笑着表扬道:“你们俩个丫头有眼光。老卢不会不如你们的。”
随心注意到郭秋容、薛晓琳、刘惠困惑的眼神,就向她们讲了昨天谈论的事情,讲了今天陈卧东到县里是去干什么。
听了随心的解释,薛晓琳脸显希冀地问随心:“我爸爸他能不能也报名读大专班啊?”问过后又望向陈卧东,满脸的冀盼神情,她也希望父亲进步啊。
随心回答道:“报名肯定没问题,就看有变化了没有,如果人数足够了,得等其它班招生。”
这时的干部大多数是大老粗,文化程度极低,有初中文化的,算有水平,大学生在干部队伍里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要进行干部队伍建设、要改变干部队伍的知识结构,以适应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进行干部队伍的“四化”建设,是适应新形势、新任务所必须的,也是为了打破“僵化”的干部队伍体制,实行离退休制度,使各级领导班子有一个合理的年龄结构。
薛晓琳听了随心的回答,脸上明显有了担心失落,让随心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说心里话,自己昨天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与卢玉华爸爸相比,似乎有亲疏之分,卢军一直是干爸爸啊,叫了十几年。可是,自己很清楚,薛晓琳她一直对自己有好感,现在更明白,她爱慕自己,两人的情感可说只隔层纸,少女的爱如同火焰,绝少杂质。
随心瞧爸爸一眼,他也正看过来,随心于是笑道:“爸爸,你累不累?要不吃完饭后就去下卢爸爸家,再一起到薛叔叔家,给他们讲一下今后干部队伍建设的标准和大势所趋。我看,说不定薛叔叔的响应比卢爸爸还要迅速积极。”
陈卧东问道:“为什么?”
随心回答道:“薛叔叔的工作比卢爸爸要务虚些,具体的事可能少一点,这样,看报纸的时间就多一点,于是,脑子里琢磨这些事情的念头就多了,想法一多,会不会考虑改变现状呢?”
杨扬一直在听着交谈,听随心说完,笑道:“你这脑袋里尽在想些啥?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大家看着随心,望望他脑袋,一齐笑了。几女更倾向于佩服随心,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陈卧东干脆道:“大家再吃点,把菜尽量吃完,这天气放不了隔夜菜。吃完了,玉华和晓琳跟我去找她们的爸爸,随心跟秋容学针灸,大不了我明天陪他们再去趟县里。”
随心一竖大拇指,对陈卧东笑道:“讲义气,够哥们,照顾同志,关心下面同志的进步。这样的好领导绝对是天下少有。”
随心这一夸张,众人都忍不住直笑,薛晓琳的脸色也开朗了。
陈卧东笑道:“少拍马屁。这都是看晓琳的面子。”
众人大笑。
薛晓琳只能脸色羞红地坐着,随心则无语:这话也说得太明显了吧。
杨扬也笑着说道:“晓琳不错,知道关心长辈的工作,这样的丫头我最喜欢。”
薛晓琳虽然脸色羞红,眼光不敢乱看,但心中很清楚,陈卧东的话确实是心里话,陈伯伯和杨阿姨很喜欢自己,说过要自己做儿媳妇的话,自己也对随心一直有心思,现在随心照顾自己的情绪,陈伯伯这才愿意帮自己爸爸的忙吧。
薛晓琳清楚爸爸薛叔华的想法,常见到他边看报纸边皱眉头,常与妈妈赵文娟议论,说泥脚杆不吃香了。自己知道,随心对爸爸的评论是很符合实际的,看得很准,等会他们一会面,只要陈伯伯一提,爸爸肯定会急不可待。爸爸想的是能调到县教育局,当个副股长都行,可学历挡了道,才小学三年级的“小三”文化,关系也没有,年龄还不算问题,今年才44岁。如果能读成大专班,那学历的坎不仅没了,反而成了助力,凭爸爸的琢磨劲,将来说不定当上局长都有可能。
这一番心里活动,让薛晓琳不觉激动起来,坐姿都直了些,两眼放光。
这干部子女的想法是要多一些,盼父辈能进步,更上一层楼。
随心对陈卧东建议道:“爸爸,你明天去县里,是为了落实早稻收购资金的情况。农民多卖议价粮收不到现金,拿张白纸条,情何以堪啊!”
随心的话为爸爸又去县城找了个重要理由,但掉句古文又引人发笑。
陈卧东笑道:“看来我是得认真读书了,以后你们都是大学生,就我是个评上的中专生,也太说不起话了。”
陈卧东心里很认可儿子提出的建议,自己确实没想到,估计别的区高官也没想到,通常都是等县财政划拨收购款。自己找县委县政府领导一汇报,县领导一过问,塘湾区的早稻收购资金到位情况就比较落实了。儿子这参谋当得不错!
在众人的欢乐气氛中,晚餐吃完了。
桌上的菜除猪肉外,基本上吃完,残羹剩菜倒掉也不可惜,而鱼和甲鱼的残渣骨殖可拿来做虾笼里的饵料。
陈卧东坐一旁看几女穿梭收拾桌子、清扫地面,对杨扬满足地微笑道:“这场面好啊,还差一个,过几天蓝萍一到,就真的齐了。”
杨扬有同感地点点头,憧憬道:“是啊,希望这样永远下去,那红楼里的贾母就比不上我了。”
姑娘们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让她们害羞,因为很清楚两人的愿望,明显地,两人是真不怕儿媳妇多啊!
刘惠看朱静枝一眼,见她脸上虽有红晕,但瞄着随心的眼光温柔得能缠人,当眼光偏到郭秋容脸上时,却发现这位最不可能的姐姐眼神也有问题。刘惠是已坠入情网的女孩,心灵很敏感,她绝对确定郭秋容的情丝也缠上了自己的心上人。姑娘不由得心里发狠:既然大家都喜欢他,就看谁坚持到底。
其实姑娘们的想法是类似的。
卢玉华和随心虽没表白,可从小就挑明了的。
说朱静枝是默默跟随的女孩,那薛晓琳就是主动和随心接近的女孩,她早已被随心吸引,随时间的增长对随心产生了很深的眷恋,只要随心主动,她就会如飞蛾投火、不管不顾跟随随心,她对随心的依恋不弱于朱静枝。
随心兑好擂茶,给爸妈端上,笑道:“妈妈,前途是光明的,你会心想事成的。”
随心的话听得杨扬和陈卧东互看一眼,儿子好象挺有信心。
几女也互看一眼,明白了随心的一些想法。
青心难得的一直没出声,看看这个姐姐,看看那个姐姐,脸上是很满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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