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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沈嬅涂抹上药膏后,沈嬅的痛苦慢慢缓解了下来,他倒在床上休息昏睡过去。许杭走出去清点了一下他手下的活死尸数量,这一次他带去殇狼关的活死尸约有十五万这样,有一半数量的活死尸直接被凌风他们正面击烂,还有一半因为在暴走之后到达极限也失去了生命力。用了十多万数量的代价才把殇狼关给攻了下来,想到这一点许杭不由得有些肉痛。转而他又想到之前自己所想的,还有鹰隼对他说的话,攻下了殇狼关后面就畅通无阻了,而那些死去的普通人可以再次补充他的兵源。想到这许杭带上之前选好的“种子”去到殇狼关战场上。
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殇狼关,除了数量众多的活死尸堆积如山外,还有三三两两的凌风手下的普通士兵。因为撤得及时以及凌风他们掩护得好,倒在殇狼关一战的士兵仅有数百人。
许杭斩开“种子”的腹部,几条冥丝虫从其间蹦跳出来。他用九钢刀又是一刀斩下,几条冥丝虫各变为了两半,在一阵剧烈的翻滚抽搐后,分开的两半渐渐平静下来然后成为两条独立的生物。一部分钻回了原来的身体内,还有一部分钻向了那些新鲜的尸体。
被注入这些活物的尸体,在僵硬许久之后再次迎来了“重生”,它们一点一点地爬起来,现在的它们成了自己从前攻击的对象。
虽只有少许的数百具,但也算是得到了新的补充,许杭看着这些新站起来的手下露出了笑,他五官聚拢起来,疤痕、皱纹沟壑堆叠在一起,笑得很是难看,还带着一份令人恐怖的味道。
新亭关牢狱内,范甘被一个人关在了大牢内。在这茫茫宽敞的地下牢狱内,此刻只有他一个人。从那天行事失败之后起,范甘就失去了人生的念想,他以往的各种抱负随着失败都没有了再实现的可能,除非他放下尊严地去求许杭。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许杭已经与他撕破了脸皮,许杭现在就是要证明他一直推崇的那些计谋都是虚的。要他范甘放下尊严去求一个完全看不起他的人,他是完全办不到的。在失去了希望之下,让范甘一直坚持活下去的支撑就是:他要亲眼见证着许杭在拥有这么强大的军队下是怎样因为有勇无谋被对方玩弄而失败的,就算最后被凌风他们擒去,他能在失败的许杭面前骂上几句,证明谋略是多么重要,他也能不留遗憾、死而瞑目了。这就是他现在一直坚持活着的理由。
在黑漆一片的地下牢狱内,时间对范甘来说已经没有了概念,现在外面是晚上还是早晨他都一概不知。(我这一觉睡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我进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昏沉了,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的午时了吧?)范甘想到。
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响起,也不知是哪里在漏水。在黑暗之中眼睛丧失了它看清视野的能力,也正是因为如此,范甘的听觉才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嘀嗒,嘀嗒”初听时清脆悦耳的水滴声在无数的重复后也变成了扰人的噪音。看不见东西的黑暗中,范甘伸手想要触摸到什么,然而他的试探只能是徒劳一场。
黑暗的环境还是黑暗着的,滴答声也还在继续,饶是以范甘的心性,也第一次觉得心里发毛起来,待过各种恶劣环境的他第一次在黑暗中不适应起来。他越不适应就越是伸出手想要抓到什么实物。他向前翻腾了几步,原来离他几米的地方他记得是牢门的,但现在什么也摸不到,他又向前趴去几米,然而还是什么没有摸到。(这牢门呢?!)范甘难以置信,他又向横侧爬去。(前面没有东西,那侧边总会有墙的。)范甘这样想到。出乎意料的,这条原来在他印象中几米长的路很漫长很漫长,他用走过崇山峻岭的步数也没能触摸到墙壁。(这墙壁呢?!)范甘慌张起来,眼下这原来该是门的地方没有门,该是墙的地方没有墙,除了地板外,只有茫茫无尽的黑暗,茫茫无尽的空虚。
“啊——!”范甘嘶哑着大喊起来,他想用声音探测一下这黑暗中的情况。没有回声,这声音什么都没有激起,它就只在范甘自己的耳边响着。但是,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却还在激起着重重回音
范甘摇晃着自己的头脑,他试图摆脱着眼下的一切。这样的情况他似曾相识,是在哪里呢?他也曾这样经历着无限黑暗,感受那无限扰人的水滴声,然后他也是这样地烦躁着,再然后他使劲摇晃头脑,于是他醒了过来
那是上一个梦!
从一个黑暗中醒来,又进入另一个另一个黑暗中,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梦!他已经了好多次循环了,然而在每次进入下一个循环的刚开始他都会忘记刚刚经历过的事,在每一个下个循环的结束他又会重拾起之前的记忆。
范甘的意识又模糊了起来,他就要进入下一个循环中
一阵光亮闪入他的眼睛,他模糊的意识被猛地刺激清醒过来。这一次发生了之前所没有的变故!
范甘睁开双眼,借着光他看到了牢门,在离他大概三米远的位置上。隐隐约约地,一个身影在牢门前若隐若现。这个人背着光亮,或是说光在达到他这里时被他的身体完全吸收了,范甘看不清这个身影的样子。奇怪的是,在光亮的地板上,也寻不到这个身影的影子。
“是谁!?”范甘出口问到,声音中充满了警惕。
这个身影走出了那茫茫一片的光亮向范甘走来。在脱离光亮完全融入阴暗处的一瞬,这个身影的面孔无比清晰地映在了范甘的瞳孔内。
范甘不自觉地撑大自己的瞳孔,震惊?惊悚?好奇?该悲还是该喜?各种情绪一齐涌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中,形成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的感觉。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是,你!”
“我可以,帮助你,逃脱出去。条件是,把许杭杀掉,然后,统领那些低级冥侍,最终你,一定要,干成一件事,把凌风,杀了,粉身碎骨。”说话的这人脸部仿佛已经瘫掉了,以至于顺带着说话的嘴唇都是机械般地一开一合,说得几个字顿一下。
“冥侍?杀广陵王?”范甘皱着眉充满了疑问。
“别问,走。”眼前的人大手一挥。
范甘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过后,躺在冰冷地板上的一具身体指尖稍微动了动,然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躺着的人正是之前昏过去的范甘。他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眼睛不时地睁开又闭上,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刚刚的那些都是梦吗?)范甘看着眼前从地上照射下来的正常太阳光想到,这种光线自然无比,还带给人一丝暖意,给人感官上的真实感受,这让范甘相信眼下的这一切才是真实的。(之前的那一切都是梦吧,一个无限循环的梦,在最后一个循环不一样后才让我回到了现实。)
范甘舒展了一下身体,各处骨骼关节发出“嘎达”的数声声响,他半坐在地上伸直的下肢就要触碰到牢门上。
(我的脚?!)范甘发现了诡异的地方,他的双脚竟然可以分开了!原来他的脚可是一直被一对脚铐铐着的,平时他只能跳着或趴着移动。他把双脚张开又合拢,然后又站立起来走了几步,在他的几米外他发现了散落在那里的一对脚铐,这下他完全确信了自己的脚已经得到了解放。
范甘来到牢门前,又令他惊讶的是牢门上的锁也被打开挂在了那里。他冲上前把铁锁扯下走出了牢门。
(等等,这是谁做的?)范甘思索了一遍有可能的人,除了沈嬅外没有人会帮他,但是沈嬅太过于胆小怕死,他不可能冒着触怒许杭的危险来做这样的事。继续思索下,范甘想到了刚刚的梦里发生的事。(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或者说,是那个人进入我的梦中托梦给我的。他有这样的能耐之前为什么一直隐藏着?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让我杀了凌风?他们不是那个人所说的低级冥侍,是指那些活死尸吗?有低级冥侍的话,那相应地就有高级冥侍或者是还有中级、高级冥侍,是不是在那个发现活死尸的地下)范甘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越想越远于是赶紧把自己拉了回来。
眼下他再次获得了机会,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控制住许杭,然后得到那些活死尸的控制权。得到那些无所畏惧的活死尸,配合他的谋略他相信他之前所有的抱负都能够实现。控制了活死尸后他肯定要攻击凌风的,所以把凌风杀掉也是他必定会做的事情,这点与那个梦中人所说的不仅不冲突,还完全一致。
如何做到控制许杭呢?出去拼武力他完全不是对手而且他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这让范甘不由得好好思考一番,上次因为运气不站在他这边,所以他失败了。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周全之策。范甘站起又坐下,双手搭在背后走上了一圈又一圈
思考了很久之后,散乱的长发下,范甘的脸露出了狰狞带着满满自信的笑。
他向牢门外走去。(按照许杭的习性,在昨天或者前天刚打过一仗许杭不可能马上继续进军的)。在不打仗的时候许杭都是把他一个人丢在黑暗的牢狱内完全不理会他,每天天黑之后才派人送饭过来,现在外面阳光正盛,范甘完全不担心有人会来牢中找他。如果真有人现在这样做并且发现了他已经挣脱了束缚,那么他认了,范甘心里是这样想的。
在地牢的上层是一个杂物土楼,范甘通过台阶来到了这里。从土楼的缝隙中向外望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绝不是凑巧!这次运气站在了我这边!)
昨天刚被打伤手的沈嬅,在那些膏药的涂抹下已经没有了强烈的痛感,早上的时候他通过翻阅一些古籍找到了一些秘制药方,在做出这些药涂抹手上的伤后他的手正以超乎想象的时间愈合着,肉芽组织已经褪去,伤口外面形成了瘢痕。
经过一栋土楼时,黑暗中一双手突然伸出一把抱住了沈嬅,紧接着沈嬅整个地拖进了土楼里。现在整个新亭关内还有人类神智的人只有许杭和奎狼宿九大战将以及沈嬅、范甘。眼下许杭正在殇狼关,九大战将在各自的住所内,所以没有人发现沈嬅遭遇的这一幕。
土楼内两颗心怦怦直跳,一颗是因为受到惊吓,另一颗是因为紧张。
范甘摇晃了几下沈嬅后才使他镇静了下来。
“是我!别怕,听我说”细微的交谈声在土楼中响起,说着话的范甘偶尔透过土墙的缝隙看一眼外面的情况。
半个时辰以后,沈嬅从土楼中走了出来。在刚离开土楼边十步不到,许杭带着活死尸回到了新亭关内,正好撞上了沈嬅。
许杭眉头一蹙径直朝土楼内走去。
从土楼下到地牢,在一间宽敞的牢房内,范甘正靠着墙低头闭着眼。
牢房的门是锁上的,脚铐也安安稳稳地铐在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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