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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警官，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怎么可能？我昨晚明明冲满了，”，警官掏出手机按了按，“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他只是误入了现场而已，那个李薇薇是他邻居，他们关系很好。你们也查过弹道信息了吧，他没有杀人。”
“现场那个尸体都……哎，刚才高法医来跟我抱怨，好不容易有从坦克里拖出来的幸存者，呼吸正常，但没有瞳孔反应。这可是十年不遇的特大案件，不论怎么样，那小子都是重要的目击证人，我们不能这样随便放走。”
“你们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总不会拿一个孩子出气吧。”管家微笑道。
“什么叫出气？辖区内出这么大一件事我们本来就难逃追责，现在核心的事物都由你们接手，我们处理些外围的工作也要被干涉，我反正是升官无望了我无所谓，但我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不能跟我一起受罪，我要对他们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警官点着一支烟。
“之前叫你吓吓他，你表演的太过了。”
“这不是你要求的要往严重了说吗？”
“我做个保证吧，第一，你们警队不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这是第三类接触事件，不是你们的责任。”
“得得，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二，如果他构成了威胁，李家会负责处决他。”
“喂喂别开玩笑了，就他那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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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白炽灯，镜面，银色的手铐因为一直戴着而有些温热。
男孩把鼻子凑近了手铐。
“宇嘉，”管家坐在桌子的对面，“你在干什么？”
“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我以个人的名义把你保释出去，但警官需要你答应几个条件。”
“你觉得可以的话……”
“一，我们会为你安排一处新住所，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离开，这是保释的条件。”
“没问题。”宇嘉想着，恐怕自己也没这个勇气住回那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旧楼，面对叔叔和阿姨了。
“二，我们会为你安排入学石里中学。”
“石里……一中？虽然听起来很普通，但那里的学费很贵吧……”
“这是为了管理的方便。”
宇嘉微微低下了头。
“我的成绩……跟那种学校还差的很远。”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可是要拯救世界的人。”管家笑着说，“在这里签字，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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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黑暗。
“这大概是莉莉丝在冷战结束之后第一次出现吧，”军医摇摇头，“这感觉很不好。”
“她花了一分钟全灭了alpha小队五十多人，在新港爆炸的中心生还，那种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几十枚战斧导弹，这样计算的话，就算炸弹之母投在她的头上也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她大概就是了。”
“这么夸张的……我还以为新建立的部队多少能多顶一阵子。”
“军医，第一次有能够弑神的人出现了，董事会的决定是对的。”
“说了多少遍我叫李均益，不要叫那个奇怪的绰号，虽然莉莉丝的生化研究跟医学搭点边，但听起来就像个小人物。”
“我们都是小人物。”
“你又开始膜拜莉莉丝了，一口一个神，看看你面前那个，跟医学院甲醛池子里泡着的有什么区别？一刀划下去还不变成两半？”军医看了眼监视器，眉头微蹙。
“死了后还有脑神经反应？”管家问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能够接触到莉莉丝的身体，非常奇怪，跟人类完全一致，区别可能在大脑结构。”
“跟me力场有关吗？”
“检测到了微量反应，还不足以在宏观中观测到。这一点很奇怪，如果莉莉丝的身体这么普通的话，为什么领航员当中只有莉莉丝有能力释放me力场？”
“谜团越来越多了，只不过看她的脸，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别说了，我可是得了“萝莉恐惧症”，一看到小女孩就会冒冷汗。”
“那你知道了领航员，不是连我都害怕。”
“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工作了吧。”他拍拍自己露出了半截枪柄的口袋。
面前的透明圆柱体容器里浸泡着莉莉丝的尸体，她眼帘低垂，仿佛在沉睡着，但她们毫无疑问已经死了。那毫无生机的泛白皮肤显示出标本般的光泽。
“一枪就打中心脏了啊……”
“我猜me立场的展开是需要主动进行的，所以莉莉丝面对平民也许就没有防备，采用偷袭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我会把这一点写进报告里的。”
“这么简单？”
“这个要交给alice分析，但是力场侦测卫星没有检测到力场互相干涉时产生的引力波。”军医敲打着键盘，“别紧张，要是两人的me力场互相干涉的话，会放出灯塔一样可见的引力波信号的。董事会那帮老头子现在就天天就跟得了疑心病，上个月又发射了一颗力场监测卫星，算上现在有的已经五颗了，制造太空垃圾吗？”
“毕竟莉莉丝目前还反制不到地球同步轨道，在那里投资多少都不会亏，在你身上可不是。”
“我……我也算是硕果累累好吗！上个月减少了我的武器开发预算，他们竟然给电磁狙击项目多划了两成……”
“你的项目……不会是那把武士刀吧？”
“她叫“千鸟”，不是我想要做成太刀，是技术限制只能做成那个样子，刀柄融入了洛伦塔夫磁场容器的技术，可以将续航时间提升到史无前例的三十秒……”
“打住打住，这里太暗了，我要到外面透透气，喝点什么？”
“得了吧，我工作时从来不喝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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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嘉低着头，猫着腰，从下棋的老人旁边匆匆跑过。
“宇嘉！过来给老刘支支招！又被我吃死了哈哈哈！”
他没有回应，噔噔噔上了楼。
一晚上不见的房门凭空多了些蒙尘的感觉，他取走了证件，还有那台笔记本，没有碰其他的东西。
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这么想着。
宇嘉挪步到李薇薇的家门口，想要敲门的手在半空缓缓落了下来，他听到里面有脚步的声音，还有人的交谈，他猛地往后退了半步，怀中的笔记本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回荡在楼道里。脚步声离门近了，他匆匆捡起电脑，三级并作一级下了楼。
老旧的小区门口，那辆劳斯莱斯还在等着，此刻已经是黄昏了，门口小店的老板往这边瞅着。
“宇嘉！你爸妈来接你了？看不出来……”
车渐渐驶远了。
他逃离了这个筒子楼，像是逃离了过去的时光。
他在这里独自生活了七年，从小学转学到这里时，一切仿佛都是崭新的。李薇薇家过节的时候，还会叫上自己一起吃个饭，说是多双筷子的事。他在管家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家庭的往事，才明白这是孤独之人的抱团取暖，这个世界仍旧是冰冷的。
但此时这辆豪华汽车的里面，他抱着那台缺了一角的笔记本，就像抱紧了陪伴多时的好友。
未来如同空调口吹出的冷气迎面而来。
这是一个明亮的房间，所有的角落与缝隙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宽大的落地窗，虽然总的面积不大，却有着精致的卫生间。崭新的水龙头泛着银色光泽，浴缸洁白如玉，镜面一尘不染，墙壁上装饰着繁复的马赛克瓷砖。
这个小小单身公寓还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厨房，宇嘉用不锈钢锅煮了一包泡面，倾倒的时候一点面汤溢了出来，滴落在了地毯上。他含着筷子，抽了一张纸使劲地擦。
屋子里还是太亮了。
他走到床边，眺望着无边无际的钢铁森林。大楼表面的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构成了光怪陆离的感觉。这片城市叫做石里，他在这里住了7年，从来没有从这个高度看过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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