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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家属里的几个女人要去河边打水,因为天寒地冻,河水结冰,要破开冰才能打到水,所以很费时间。这些女人搞了半上午,才破开冰,刚打了水要回营地,碰巧也来了一些官兵要来打水。这队官兵人数很多,足有一两百人,穿着上与血翅军并无二异,甚至军袍盔甲比平时见到的血翅军还鲜艳明亮,刀柄剑鞘上也都挂着丝绸,镶着玉石。
这些军汉也都是火头正大的年纪,平时在军营里身边都是一群糙汉子。看见大姑娘小媳妇,言语上难免要调笑一番,家属里打水的那几个女人倒也不和他们计较打了水就要往回走。偏偏好巧不巧的那几个女人里有齐姑娘,而且那天齐姑娘没有带面纱,那惊世骇俗、貌若天仙的姿色被那些军汉瞧在眼里,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些官兵起了歪心思,便派人跟着几个打水的姑娘,找到了家属所在的营地。因为营地破烂不堪,而且都是些老弱妇孺,那些官兵以为他们是逃荒的灾民,无依无靠,心里就起了歹意。当天下午就有一个穿着金甲的将军带着两三千人,把绿臂军家属的营地给围了起来,说是要抓乱匪。这些官兵挥着刀枪闯进营地,踹倒了架子,推倒了帐蓬,破锅烂罐通通砸烂,老人小孩都赶到一边,姑娘妇女全部抓起来。有敢反抗的就是一顿好打,那作风连被朝廷称为“乱匪流寇”的绿臂军都自叹不如。
齐姑娘被人从一群女人中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穿着金甲的将军不仅言语下流的对齐姑娘一通调戏,还动手动脚。眼看这些姑娘就要被带走的时候,张启正好赶到。虽然张启只有十几个亲兵跟着,但非常强悍的站在了几千官兵和几千绿臂军家属中间。
那个金甲将军看起来虽然官衔很高,但似乎并不敢拿穿着官兵军服的张启怎么样,只能悻悻的走了。张启马上把这个事情向林禾老帅汇报,但对方却不置可否,只让家属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自己多加小心。而杨平也在边上跟着和稀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然现在血翅军只在原来绿臂军中选拔了几千人出来,但其中很多都是原来张启麾下的“神箭军”里的精兵。神箭军是绿臂军中最精锐的部分,士兵素质、武器装备甚至吃喝待遇上都远高于其他绿臂军。而这支军队自在匀州开始就一直归张启领导,张启在神箭军中的声望非常高,每个神箭军的士兵都视张启为大哥。
这些人哪怕被打散了,归降了血翅军,但仍然以张启马首是瞻。张启便请了一些原来神箭军的兄弟,轮流守护在家属大营四周,当天晚上便来了俘虏大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绿臂军的前大将军杨正。
杨正听了这件事情,自然是火冒三丈,嘴上骂着血翅军欺人太甚,表面上要招安,背地里却不把他们当人看,还趁这个机会欺压绿臂军的家人,干些禽兽不如的勾当。心里更是担心齐姑娘的安危,他和齐姑娘处的久了,深知这个女人的绝代美色对男人的诱惑力。若是血翅军里的哪个高官看到了齐姑娘的美色,为了占有她,屠光绿臂军也是可能的。
再加上杨正身边的伍宁等原来绿臂军的将领们,也在七嘴八舌的骂着血翅军的不好,又有人鼓动了几句话,便有人跳出来喊:“这官兵当的太憋屈,不如造反来的痛快。”
其他人纷纷响应,原来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绿臂军的这些兵将们和血翅军的人近距离处了快一个月,对血翅军的神秘感也消失了,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是:原来血翅军也是有血有肉,怕苦怕死的普通人。谁还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的功夫也未必比我高明多少,凭什么就要受你欺负。
既然对血翅军不再感到那么害怕了,又受不了这个气,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有了再造反的心。这一有人鼓动两句,马上就趁机响应。个个都吵着要造反,还要拥护杨正当大将军。
杨正也就作出顺应大家意见的样子,带头造反。
当下便商量着计划,张启说事不宜迟,久则生变,明天就要行动。血翅军收了原来绿臂军的兵器没有销毁,也没有放在血翅军大营里,而是放在附近一个县城的武器库里。那里没什么人把守。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启会带着已经投了血翅军的神箭军兄弟们来接应杨正和其他绿臂军将士。张启的神箭军都是已经在血翅军领了兵器的,既是精兵人数又多,应该可以轻易冲破俘虏大营的把守。到时大家一起往有武器库的县城转移,抢了武器骡马和粮草,便向东边走,以后还做无忧无虑的山大王。
在杨正的安排他,其他将军当天晚上便在俘虏大营里四处联络旧部,召集人手。
第二天下午,杨正穿了一身黑色粗布衣服怒气冲冲的坐在其中一个营帐里,他在等一个人。他身后站着几个人,也都是穿着与杨正一样的黑色粗布衣服,若是不认识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会觉得杨正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但从坐立的顺序上,能很明显的看出来,杨正就是这伙人的领头人。
杨正在等杨平,昨天晚上张启来俘虏大营告诉他,绿臂军家属被官兵欺负的事情,他听的简直要气炸了,当场就决定再带领大家造一次反。他们这些俘虏大营里的将领们与张启约定好,今天中午张启诈杨平来俘虏大营,若是杨平同意反了,大家还当他是兄弟,若是杨平有了犹豫,就杀了杨平祭旗。
正想着的呢,门帘一下子被撩起,杨平穿着明盔亮甲、披着大红色斗蓬、腰上挎着金穗木鞘宝剑闪身进来,张启紧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帐蓬。
杨平进来了也不行礼,直接问道:“三哥,你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杨正一看杨平的这个态度,心里就有老大不乐意了,冷笑着说:“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吧?”
杨平为人圆滑机灵,轻易不会得罪人,他见三哥的语气不对,马上就赔着笑说:“哪里!哪里!三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我最近比较忙,林帅那边还等着我去开会呢。”
杨正冷着脸说:“我问你,你可知道昨天血翅军闯到我们家属营地,欺负妇孺的事情?”
杨平马上说道:“知道一些的,只是三哥你别误会,这事不是咱血翅军的人干的,是西京天府军的那帮子少爷兵。林帅带兵严厉的很,他手下的人断然不会干出这等事情。”
杨正身后的伍宁叫道:“就算是什么西京的少爷兵,那也是归林帅管的吧,出了这种事,他不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杨平也赔笑道:“林帅也有他的难处,我回头再去和林帅说说看,让他教训一下那帮子少爷兵。”
杨正冷呵呵的笑着说:“杨平啊杨平!你现在张嘴闭嘴就是林帅长,林帅短的,你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官军了。”
杨平一愣,有些尴尬的笑道:“三哥你看你说的哪里话,咱现在不就是官军么!”
说完杨平又感觉有些不对劝,愈加陪着笑说:“不过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唯三哥马首是瞻,我只听三哥的。我在林帅面前,也只是一个帮三哥传话的。”
杨正听了这话,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说:“好!既然你都听我的,那我问你,若是让你舍去了这官身你可愿意干?”
杨平毫不犹豫的说:“只要跟着三哥,这小破官不干又有什么关系。”
杨正心里高兴了许多,说:“好,那我便与你直说了吧!我们兄弟们觉得这官兵当的太憋屈,不如原来造反做绿避义军来的痛快,所以我们决定再反了,以后天高皇帝远,自己逍遥快活去。”
杨平一听,有些急了,说:“三哥,这可使不得,林帅对咱们可不薄啊。”
杨正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冷笑道:“不薄?我看是对你不薄吧?”
杨平着急的理了一下思路,说:“三哥,林帅愿意接纳我们,以后咱有了官身,不用再干提着脑袋睡觉的日子了,林帅也算是对咱们有恩。咱们若是这样子反了出去,林帅肯定要被朝廷问罪的,这不是害了林帅么?”
杨正说:“林帅!林帅!林帅!你叫的可真亲热啊,你就念着林帅的好,就忘了林顷那个小魔头杀了我们多少兄弟的事情了?”
杨平说:“这是两码事儿,以前咱们是敌人,战场上刀兵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
杨正说:“现在就不是敌人了是吧?杨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小子怀了什么心思我看不出来,你想靠着林禾老家伙这个靠山,自己当绿臂军的领头人,还能借着兄弟给你拼命混个不小的官。我告诉你,你若是现在悔悟还来的及,若是你被官儿迷了心眼,以后大家分道扬镳,也不再是兄弟了。”
杨平着急了说道:“三哥,当初是你带了头要投降林帅的,你现在降了又反,这是失了道义啊。”
杨正冷喝一声说:“放屁,不是你蛊惑我,我怎么会干出投降这种没骨气的事?”
杨平自认也算能言善辨,这一下子被杨正给噎的说不出来话了,若是杨正反了,他自然也在血翅军呆不下去了,虽然他心里也确实舍不得这官身,但主要还是不想违反道义。只是没想到平时道貌岸然的杨三哥,现在竟然如此无耻,不仅降而复叛,还把当初带头投降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杨平憋了半天,说:“三哥,这次你再造反,我是不能跟随你了。”说着就转身要往帐外面走去。
杨正叫了一声说:“你是要赶着去给林禾老儿报信么?”
杨平一愣,刚想转身反驳,突然一只大手,从后脖子上绕过来,紧接着后背一凉,胸口一痛,杨平只感觉全身血都凝住,肌肉都僵住了,他拼了命的想挣开卡住脖子的手,却又连着被后背刺了两刀。
终于杨平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勒住他脖子的手一松开,他就仰面倒在地上,血从身下喷涌而出。杨平这才看清,张启站在他身后,正一脸冷漠的把手里的一把还在滴血的短刀用粗布擦干净。杨平瞪着眼,耿着脖子看向面无表情的杨正,伸出一只手指头,死死的指着杨正的方向,却说不出来话。
杨正上前一脚踢开杨平的手,对着杨平的脸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骂道:“叛徒。”
杨平又挣扎了那么一小会儿,终于泄了气,怀着无尽的委屈一命呜呼!
杨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堂兄弟,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下属断了气,这才对众人说:“兄弟们,做大事的不能犹豫,大家跟着反了出去,以后过逍遥日子了。”
杨正、张启、伍宁带着大家冲出帐蓬,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铜盆一根短棍,拼了命的“咣!咣!咣!咣!……!”一顿敲,边敲边喊:“反了!反了!”
那些提早知道的,便拿着平时训练用的木棍短棒,跟着冲出帐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平时对血翅军心有不满的,也跟着叫了起来。不一会整个俘虏大营,几万人都跟着叫起来,声势震天。
杨正爬到一座帐蓬顶上,振臂一呼,绿臂军的将士们无不响应。几万人分好队列,如洪水一般冲破大门,跟着杨正往东边涌去。
此时四周山上,还有一千多把守的血翅军,这些士兵也是训练有数,反应极快,一看俘虏大营生变,马上发信号通知血翅军大营,再组织骑兵去追叛乱的绿臂军。
这些血翅军都是最精锐的士兵,虽然绿臂军人数众多,但大部分都没有兵器,血翅军又是骑马,转眼间就追到了绿臂军眼前。在全副武装的血翅军面前,手无寸铁的绿臂军如同一堆白菜,血翅军只管挥刀生劈乱砍,顿时绿臂军死伤无数。
张启摘下弓,朝天连射三支响箭,只听到三声凄厉尖锐的叫声划破天空,早就埋伏在附近的神箭军杀了出来,接住血翅军撕杀。
这些神箭军和血翅军处了一小段时间,对血翅军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而且本身神箭军就是绿臂军几十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几千个精兵,战斗力极为强悍。所以一打起来神箭军个个奋勇上前,那些手里没有兵器的绿臂军,也被带动着不要命的往上冲,用自己的肉身去迎血翅军的刀枪。血翅军人数毕竟太少,绿臂军又人人用命,争先向前,把一千血翅军淹没在人群里。血翅军骑兵被冲散了阵型,彼此不能照顾,骑在马上转身又不便,不少人一不留神便被拖下马。紧接着一群杀红了眼的绿臂军的士兵们就如同恶狼一般扑上来,拳打脚踢,手抓嘴咬,活生生的把落马的血翅军士兵打死了。
但血翅军是整个大夏朝最精锐的士兵,形势不对马上就鸣起了金锣,一众骑兵纷纷往后退去,彼此互相照应,不一会就跑的没影了。
绿臂军将士们对着一地的尸体,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起来,虽然绿臂军的伤亡远远大于血翅军,但这是自从匀州和血翅军交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打退了血翅军的进攻。血翅军如同大山一般压在每个绿臂军将士心头的阴影,从此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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