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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化蝶》给精神力的增长带来了好处,盗版成功,方灿的胆子便肥了起来。建立商业帝国的本意,是要以食盐、粮油肉蛋、棉布绸缎、矿产资源、车船等关乎国计民生的物资为交易对象的,但是这些大宗交易牵扯面太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是商业帝国的起步,方灿就把主意打到了大周文人的身上,而大周文人最大的消费当然是书籍。目前大周的书籍,印刷采用的是拓印方法,产量很低,因此价格很高,很多寒士买不起一些珍品书籍,读书先抄书,研读的还是手抄本,而手抄本当然会有谬误。以年代来算,发明活字印刷术的毕升应该就在当世,但是估计他还在苦心钻研、尚未成功,更不要说推广了。方灿便打算开个全国连锁的书局,再次盗取他人的成果、利用印刷术大量印刷学府常用的书籍,再把当世流行的名家名作结集出版,当然了,要给作者版费的,但是《李白诗集》就免了。这种事情自己只要起个头,后面就交给方思诚柴小娥他们去做,自己还要继续拓展新的业务,而且,包括建立商业帝国,一切为了修练!
方灿看着他的太白书局董事长、总经理和生产总监,对这个组合非常满意。总经理和生产总监母女七年多没见面,先让她们哭一会儿,然后自己这个幕后老板再跟他们好好谈谈。这般想着,方灿上前说道:“额娘,玉脂,咱们先进屋,坐好了慢慢哭。老爹,别傻站着,来,把她们拉进去。”说罢去拉沙玉脂的胳膊。
沙玉脂一挣,扭头对他嗔道:“哭什么哭!我这是高兴。好好的事情一到你嘴里,就没了正形。”
柴小娥笑道:“灿儿在外人面前是谦谦君子,在家里人面前就是这样的,我早就习惯了。”说完拥着女儿进屋去了。
方灿跟进去,方思诚跟正觉交待了几句,正觉返回,方思诚也进了屋,又吩咐下人打来梳洗用水。方灿和沙玉脂脱去行装,简单洗了风尘,落坐之后,下人已经备好茶水点心。
方灿的经历大家差不多都知道,柴小娥就让沙玉脂讲讲她的经历。沙玉脂便说道:“自七年前我被贺叔叔带回国,便是每日以泪洗面。大哥见我悲苦,便当着我的面为我占卜了一卦,然后说娘亲和方灿哥哥无恙,日后必有相见之日。大哥自幼便是天眼通,能力强我百倍,但我当他是骗我开心,仍不能释怀。每日便将娘亲的书籍翻看,将诗稿继续收集整理。蒙父王疼爱,遣人继续将中土典籍和名家诗词佳作购置供我习读抄录。我便是每日思念娘亲和方灿哥哥,读书抄诗,偶尔有天赋感应到凶险灾难之事、便告诉父王早做预防,这般地过了七年。去年忽得李白诗作,惊为天人,且听说此人品行高洁如月、一尘不染,因而神交,便想能结识索要诗作,为娘亲献祭之用。今年年初,听闻牡丹花会盛况空前,得知大哥也要去,便起了来看一看的心思,若能结识李白,平生再无他求。也想让大哥再卜一卦,若是娘亲和方灿哥哥还在,就打算结交名媛、掩藏身份、遍走大周、寻访你们。不想大哥并未骗我,我一露头,方灿哥哥便找到了我。我……我……我欢喜得紧,每日陪他玩耍,几乎忘了娘亲。他却瞒着我,偷偷安排今日相见。娘亲,你要为我作主,方灿哥哥欺负我!”说完,脸上羞红一片,把头依在柴小娥怀里,不敢抬头。
柴小娥和方思诚面面相觑,有点发懵。二人也是情史丰富之人,一听便知沙玉脂对方灿自幼便痴恋入迷、已经不可救药,偏偏二人现在成了兄妹,若是促成他们的姻缘,此事传出去,有违伦常,殊为难堪。
方灿更懵,心说明明是你每日缠着我,搞得我惶惶不可终日,每天只能带着你游玩,除了绞尽脑汁搜寻赞美牡丹的诗作吟给你听的同时、可以跟牡丹趁机交流修练,其它什么事都做不了。现在把你还给你娘了,居然告状说我欺负你,不带这么玩的!忙说道:“额娘,别听她的!我待她就跟亲妹妹一样,要诗给诗,要绝版书就背给她,她想去哪里我都陪着,她想怎么玩我就陪她怎么玩,寸步不离。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柴小娥心说:只要你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意,那么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在欺负她,这笔糊涂帐还真不好算。
方思诚暗道:这小子连内力都修练不出来,更是连情劫都没有经历,也不知道是怎么晋级武道的。干咳一声,说道:“你们兄妹的事以后再说。玉脂,你且说说,西疆戎羌的情形,现在怎样?”
沙玉脂对方思诚不敢怠慢,暗道以后跟方灿的事还得这个未来的公公点头,于是重整仪容,认真说道:“自我记事时起,戎羌借娘亲的治世之策,国力日强。父王一直着力军备,不但将西疆大小百余国降服,而且鼓动各国联合,打算合力击败大周,成就乐土国之帝国。以后便将大周物产做为乐土国的供给,大周子民便是二等奴仆,使西疆民众享受富庶生活。这等思潮已经渐渐被西疆各国接受,至今年初愿意发兵者已达九成国家,共聚兵力六十余万。若是大哥沙尔汗潜回戎羌,便是西疆向大周宣战之时。西疆军士训练刻苦、身体强悍,战力不可等闲视之。再以大哥的占卜之能,加上戎羌军师马勇的神机妙算、料敌机先,料想战事一起,大周很难抵挡,很可能大片国土陷于战火之中。”
在乐土大陆,武道宗师属国家的战略武器,凡小国有武道者,可迅速成就大国地位。大国有武道者,便是一方霸主、地位仅次于帝国,甚至可以与帝国争锋。但是乐土大陆自方思诚七年多以前被大周皇家夷灭九族,大陆明面上各国都没有武道,暗地里象方灿这样的,或许会有三四个。方思诚问道:“西疆可有武道宗师?”
沙玉脂说道:“父王目前是武学七级,父王的师父戎羌国师肖开提也只是武学八级,听说国师的师父艾尔肯已经闭关冲击武道十一年,一直没有传出突破的消息。此次父王和大哥密谋发兵,我估计是因为艾尔肯已经突破了,才有了发兵的底气。”
方思诚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对方灿说:“灿儿,有件事,为父在下山前听你爷爷说起,让我告诉你。当年你一岁半的时候,左相轩辕熙老来得女,当时我还在凉州驻守。此女满月时,你爷爷前去祝贺,与轩辕熙的父亲轩辕煌订下了一门婚事,也就是娃娃亲。后来轩辕煌受艾尔肯的影响、也去闭关冲击武道,至今未听说出关,算来也已经十年有余了。”说罢抬头向上虚望,露出缅怀之色。
方灿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问:“哦?我的哪个哥哥跟轩辕家的谁订亲了?方勤方勉都没了,这亲事也就不做数了吧?”
方思诚瞪了方灿一眼,说:“就是你跟轩辕小玫。”
方灿心里一声惨呼:穿越有套路,穿前须谨慎!刚甩脱掉一个,怎么又来一个?忙问:“有婚约没?”
沙玉脂心里一懵,忙看方灿的态度。
方思诚答道:“没有,他们是口头约定。这事是长辈定下的,口头约定也要做数。但是看轩辕小玫的行事,可能轩辕家其他人还不知道此事。那轩辕煌至今尚未出关,更不知道我方家遇难之事,怕是此事很难做数了。”
方灿此时不再把前世婚姻法的年龄线当做心里的标杆了,忙说:“对对对。那轩辕小玫年已十八,按说一两年前就该嫁人了。要是她嫁了人,此事当然就不做数了。就以现在而论,她这次主持比艺求贤,便有求婿之意,若是她求得满意夫君,难道方家还要出来拆散别人不成?我方家目前冤情未平,不能现于世间,况且轩辕煌不知何时出关,此事已经做不得数了。”
沙玉脂插嘴说道:“就是。方灿哥哥冠盖天下、岳峙渊渟,应该娶真心实意爱慕他的女子为妻。轩辕小玫大张旗鼓地招婿,挑肥拣瘦,难道还要方灿哥哥跟一帮趋炎附势之徒去争她不成?”
方思诚干咳一声,说道:“你爷爷确实是想让你去比艺应招,以全了老一辈人的心愿。但是也没有强求你。”
方灿断然说道:“我是李白,不是方灿,万万不可暴露方家,否则便是欺君之罪;我在世人面前没有武功,只是一名‘痴儒’而已,肯定入不了轩辕小玫的法眼。况且我现在另有宏图,而且专门请你们出山帮我,哪有闲功夫谈情说爱?乐土名不符实,何以家为?等乐土大陆所有的黎民百姓都安居乐业了,我再……我再考虑成不成家。”
方思诚嗔道:“前面还说得有道理,后面就乱说一气了。你不成家,难道要我方家绝后不成?要让乐土大陆所有的黎民百姓都安居乐业,谈何容易?和平时期人口增加,物产及资源有限,便会产生纷争;纷争便会带来战乱频起、流离失所,这是个死结。我们可以帮你,做多少是多少,但是你不成家,方家无后,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方灿本想说“老爹你可以再生啊”,怕方思诚暴走,于是讷讷不言。
柴小娥被沙玉脂掐得胳膊生痛,忙轻拍女儿的手背安抚,说道:“灿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婚事额娘给你作主,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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