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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艺决赛,方灿以一对十四,对局结果为:方灿对局诸葛炯,以一目获胜;对局柴基业,以两目获胜;对局沙玉脂,以三目获胜;对局沙尔汗,以四目获胜;对局尹世杰,以五目获胜;对局钟良,以六目获胜;对局庞珊瑚,以七目获胜;其余依次以八目、九目、十目、十一目、十二目、十三目、十四目获胜。竟是数字依次排列,均无重复,亦无多余。众人心里都恍然大悟:他分明是控制棋局,精妙入微,想赢几目就赢几目、想让谁第几名谁就是第几名呀。
庞珊瑚气得直跳脚,心想:李白你也太欺负本姑娘了!趁着我对你花痴失控、心乱如麻,没有发挥好,就把我弄成了个第八,这不是成心看我笑话嘛!赢诸葛炯我倒是只有五成胜算,但是我难道就比那柴基业、沙玉脂差了?你跟柴基业称兄道弟,跟沙玉脂郎情妾意,连未来的大舅哥都巴结上了,送了个前五!
众棋手依次上前给方灿道贺。诸葛炯说:“谢过李先生郑重其事,给老朽留下薄面。李先生以棋道窥天道、以天道演棋道、仙人指路、运子如飞,真神人也!少年俊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说完不待方灿回礼说话,转身离去。
柴基业上前轻拍方灿的手臂,笑道:“好兄弟,总算没有重色轻友,哈哈!”说完也转身走开。
沙玉脂上前,笑盈盈地说:“你这么大出风头,我可得盯紧了,别让某些个花痴给拐了去。”扭头看了庞珊瑚一眼,转身走开,把位子留给亲哥哥。
沙尔汗上前,肃容说道:“李先生名满天下,品行一流,乃真君子也!照顾我妹妹沙玉脂,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以放心。我见妹妹这几日的笑容比她以前加起来还多百倍,沙某对李先生感激万分。李先生以后但有所求,沙某有求必应!”说完转身去找妹妹说话去了。
尹世杰上前,苦笑说道:“李先生棋艺超凡入圣,尹某甘拜下风。只是被李先生这么一闹,却让我失去了争夺第二的机会。我这个江淮棋王,怕是要挨江淮父老的骂了。”说完走开。
钟良上前,满脸期盼之色,说道:“李先生,收不收弟子呀?棋童书童也行。我可是神童耶,绝不会辱没了师父的威风。”
庞珊瑚上前一把推开钟良,说:“小家伙,先一边玩去,等会姐姐给你买糖糖吃。”对方灿说道:“李先生,正式认识一下,小女子名叫庞珊瑚,家住南海龙王岛,龙珊是我的化名。我美貌不输给轩辕小玫、可爱不输给沙玉脂、棋艺不输给诸葛炯、武功不输给柴弘毅、智计不输给沙尔汗,我对先生仰慕已久,恨不得踏破铁鞋、找到先生、投怀送抱、以身相许,为何先生却这么不待见我?”说完转身一把揪住钟良的耳朵,拉着走了。
其余诸人也上来依次道贺,倒是没有再说让方灿难堪的话。沙尔汗道贺期间,方灿便知沙玉脂的身份已经保不住了,沙尔汗说话虽然轻声,但是这里武学高手扎堆,哪有听不到的道理?这沙尔汗估计是想考验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保护他妹妹吧,才故意这么做。柴基业倒是没有人去揭露。方灿见沙玉脂跟哥哥已经道别,柴基业也跟姚家少主说完了话正在道别,便过去拉了沙玉脂,喊了柴基业,一同回去。
……
彩莲站在小姐身后,身形孤寒如剑,俏脸冷傲如霜,然而她的心情却不是这般平静无波,反而正惊起涛天巨浪!她的手里,攥着一个纸条。这纸条是昨天陪小姐逛街游玩时、遇到的一个小乞丐,她受小姐之命去施舍了一两银子,小乞丐看也不看那银子一眼、却悄悄塞给了她这张纸条。看过这张纸条以后、就被她一直攥在手心,已经一天一夜了,却一直没有松手,也没有给任何人看。纸条上写着:“跪天跪地,世上再无你可跪之人。保护好轩辕小玫,半年后晋级武圣之时,我可收你为弟子。”问那小乞丐纸条的来源,说是受另一老乞丐的命令转交给她的。经她多方试探,那小乞丐是真正的乞丐,根本不识字。再追查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不但不会有结果,而且可能会触怒对方。
武圣!乐土大陆有史以来,不出五指之数,加上不好判断的,也不过十指而已,数百年不出一个,最近的一个据说是“将不过李”的李存孝,距今才一百多年,按概率也应当再过几百年才会出现下一个吧?怎么可能是我?而且只需半年时间?写这纸条的人,好大的口气,武圣才有资格做他的弟子!……但是,这才半个月的时间,我的武功已经从武学四级晋级到了八级,这也太骇人听闻了些。武功越到后面晋级越难,纵然自己天赋异于常人,天赋也是有极限的。自己以前大致心里有数,也许今生有望晋级武道,成为这世上顶尖的宗师级人物,只拜天子,不跪国王,但那应该是数十年之后的事情。不料这才半个月,武道似乎近在眼前。
如果说这个人真有武圣之上的实力,那么他必有惊天艺业。而这世上,名声鹊起、横空出世的惊才绝艳之人,又是谁呢?难道是他?他已经两次展示给我看了,前一次是治疗我肋下的毒伤,并让我莫名其妙地武功神速精进;这一次是神乎其技的棋艺,小姐都说是天神附身、非人力所及。若我还想不到是他,那便是一头蠢猪了!还好,现在我也算是他的记名弟子了。
“还没查清此人的底细吗?”轩辕小玫黛眉微蹙,不怒自威。
轩辕府总管诺诺说道:“此人一年前突然现身于中土,游历名山大川不知几何,每到一处,寻购古籍珍本残本,手不释卷,研读不倦,拜访当地名士,必有诗词佳作传颂于世。‘痴儒’名号,也是这大半年间大周文人赠之称之,并非他本人自号。他所告知友人的,说他姓李名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生于西疆葱岭以西的碎叶城,五岁时迁居绵州昌明青莲乡,蜀地偏壤,道难行走,乃居于崇山峻岭之中长大。”
“这些说辞,文人之中都有传闻。我让你们查的,是他更详实的资料:祖上何人、家世如何、师承何人、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情、跟汉王是何关系、与沙玉脂如何结识、与沙尔汗、庞珊瑚有没有勾结密谋,除了作诗、医术和棋艺之外,还有什么艺业在身。我都能猜到《化蝶》便是他谱的曲,你等还查不出来……你等分头去查!牡丹花会二十项赛事结束之前,我要结果。”
总管诚惶诚恐答道:“小姐息怒,我等这就去查,必给小姐满意答复。”说完退下,惶急而去。
关山月见下人出去,才开口说道:“仙子查那李白底细,难道想收为门客?”
“关大人,这种天纵奇才向来眼高过顶,自有凌云之志。莫说是门客,你便是奉他为主,他也未必看得上你。我查他,是想探究其未来走向,是否与我等所图相冲突。若他与外夷勾结,必为我大周祸患,应尽早除之;若他辅助二皇子,卷入储君之争,我大周内乱一起,外敌入侵,他便是资敌,也留他不得;若他闲云野鹤,仙游物外,不受各方势力拉拢,也就罢了。查明他的底细,最重要的是看他归属感何在,若是生于西疆,先祖却又是中土人士、汉唐子民,就不好说其心之所向,最终站队于何方阵营。此人年少多金、交友天下,偏又品行端正、不好酒色、不贪财帛、不攀富贵、不取功名,实是让人无法揣测。好在此人经多方查实,不修内力,没有武功在身,倒也稍可安心。”
“仙子,此人除了没有武功,学问、品行、才气、名声、人格魅力俱佳,是不是可以考虑……”
“此事休提!乱世将至,没有武功,便没有自保之力,跟废物有何区别?况且他与沙玉脂忽然之间郎情妾意、打得火热,连沙尔汗都不阻止,我还倒贴上去干什么?”
关山月笑道:“若真是废物,何劳仙子如此费神?”
“他不过是找到了柴基业这个靠山而已,连沙尔汗、庞珊瑚都动不了他,否则各方势力早已对他下手,哪有他的悠闲日子好过?不为己用便除之,也不会留给敌人。近年来,大周各地才俊稍有显露、便莫名猝死或失踪者,屡屡发生,不可不防。此次牡丹花会,盛况空前,大周人才显露无遗。父亲命人昨日带话给我,各项赛事前三十名的大周人才,都须招募、不可错过。你我须尽心尽力,予以收纳保护。”
关山月刚起了个话头,便被否决,又被轩辕小玫把话带到别的事情上去,郁闷得不行。后面的话还想再说,便道:“我也收到左相传讯,已着各司衙学府前去招揽录用。此次轩辕府比艺求贤,彩金是一方面,仙子招婿的传言是一方面,另外还当另有谋划,好吸引人才甘心为我所用。人都有弱点,那李白若是能找到他的弱点,投其所好,亦非啃不动的骨头。仙子说他不好酒色,酒且不论,色倒未必,只是眼界高些罢了。以前虽未听说他有狎伎之事,估计是洁身自好。这一遇到沙玉脂,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沙玉脂国色天香,非庸脂俗粉可比,且喜好诗词佳作,发自内心仰慕李白,这是男人最受用之处。但是沙玉脂情窦初开、不解风情,我们便由此入手,若是有色艺俱佳、文采出众的死士专心研习他的诗作,再以名媛身份接近于他,知音难觅、佳人仰慕,再以风情万种诱之,待他成入幕之宾,或可为我所用。”
轩辕小玫忽然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就好象自己心爱之物被人蹭上了污点似的,说:“李白之事再议。其他人等,着力招揽。”
关山月点头称是,告辞离开。
彩莲在一旁听了关山月的话,心里冷笑:我与轩辕小玫,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师父从必死之局救了我们,不要说挟恩图报,连面都不露一下。想用美色诱惑师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却不知,这是她心里首次直呼轩辕小玫之名,或许是武功精进信心爆棚身价已起,也或许是受纸条的影响,她的心态已经悄然变化。
轩辕慕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是个旁听的角色,见轩辕小玫站起说“回府”,忙小跑出门外,对随从说道:“备轿备马,回府!”瞬间变成管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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