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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辰院子内。
约四十人左右的武士队伍整整齐齐站在了骆天辰面前。
骆天辰坐在了一把檀木椅上,手拿那块从没交于华磊的军权玉佩。骆天辰在犹豫。
有些原因,让骆天辰对自己这唯一剩下的儿子很不放心,他胆怯,他害怕,他担忧……这个唯一的儿子再失去,他不想再经历白发送黑发人的痛苦了。
事情源于曾经年轻的骆天辰和三个朋友一起来到了奢阳城开了一家珠宝首饰店铺,打拼,闯荡。逐渐因为兄弟四人诚心经营,店铺做到了奢阳城数一数二的珠宝首饰的店铺,因此四人在奢阳城逐渐就安下了属于他们的宅院,也就是现在的——华府。那是的名字叫荣华富贵,只是为了图个吉利,但也许是因为太过招摇导致被当时的奢阳城城主——夏晓东,给针对和刁难,从此一落千丈。兄弟四人虽有苦但难言,最后不得已,除骆天辰坚持待在了奢阳城,其余三人都离开了这里,去向不明。后来夏晓东被刺杀,后继位的邱家邱泽,虽不算什么明主之人,但却是正人君子。骆天辰因为原来的信誉,少了夏家针对,渐渐的也发展成为奢阳城新大家族。可是北国和北方翼族战乱不断,本就是从北国来的骆天辰,对自己国家的热爱驱使下,让自己的大儿子骆冲和二儿子骆代去了北苍帝国参军,至今未归。在那时两个儿子参军后第五年,四女儿骆冰不管哥哥生死如何,都要去战场为哥哥报仇,骆天辰实在拦不住才十六岁叛逆的骆冰,某天晚上骆冰就消失了,直到现在,三个二女生死未归。骆天辰就是想欺骗自己,但快二十年了,一个老人的期盼已经消耗殆尽,哀莫大于心死。
至于为何华磊不姓骆……这件事我们先延后再论。
所以说不管怎样,骆天辰不放心把兵权交于华磊,万一这傻儿子再闹个好歹……想到这里,骆天辰实在不想这把这个害人的玉佩交出,但眼前……
“老爷子,您把我们当自己儿子对待,我们是真的感恩华府对我们的恩情,但是…这两年我们在奢阳城护城军里的兄弟们可是叫苦连连,我们几十号人在这里过着安宁生活,但是府外的奢阳城军队可是被夏家和邱家弄得乌烟瘴气。这天也快到夏天了,衣服少也无关紧要,但是前段时间的冬天,就算奢阳城再暖和,穿着不挡风不保暖单甲在城头上,还吃不饱,经常还被体罚……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华城主一直都想,可是他说军权在您这……老城主,算我们这些儿子求您了,帮帮外头的弟兄们吧!我给您磕头……”
咚!几十号人就这样跪在了院子内,骆天辰本来硬下的心又软了……
“爹!”震耳欲聋的一声呼喊传到了华磊耳中,他还对着旁边的妻儿说苦笑着说:“看看!爹把他们惯的,都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要好……”华磊转头一听有事一声,但这声音……不对!肯定有事,不会这帮兔崽子……
华磊似乎想到了什么,夺门而出,往骆天辰院子方向快步走去。
…………
骆天辰的右手拿着军权玉佩,左手不停的在扶手上伸握。武士们已经跪了有一刻钟了,骆天辰知道,今天他不点头是没辙了……总不能因为一己私利损害几千几百的年轻孩子们啊,都是父母的骨肉,谁不心疼?
罢了罢了,全看天意吧,唉。骆天辰似乎下定了决心,准备起身。
“你们这帮混蛋,跪在这里干嘛?恩?闹够了没有!”华磊脸上难得出现了意思愤怒的神情。
“将军…”武士们随已经从部队退役,但如今还能靠这类似家丁一样的差事养活一家全靠华磊收留。
“都起来吧,别让我难堪……”华磊呼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说道。
“将军!求求您救救兄弟们吧!我…我弟…已经被邱家二少爷给折磨而死…我…我不能就看着还有更多的兄弟眼睁睁死去!”领头的武士用力抬起了头,眼睛已经通红,两腮因为牙齿的咬合显得特别的棱角分明,双手抓紧地面,以至于用力过猛指甲盖松动,一丝丝的血从手指尖落在地面慢慢散开。
“…”华磊无言。
“将军!”数十人齐呼。
“我…”华磊哑言。
“够了。”骆天辰顿了顿。“磊儿…这玉佩你拿去吧…”
“父亲…”
“别废话了,感觉拿去!”
华磊虽然神情木然,但脚步还是慢慢靠近。
没等华磊走近,骆天辰起身把玉佩扔给了华磊,华磊看着骆天辰走近屋子,最后关上了房门,才回过神。
“虎子。”
“在!”为首的武士应声道。
“拿着这两块玉佩去让军令处的军队暂时管理奢阳城一切防御事务,城防军到军务处没人领取五两银子回家先修整,随时接命令恢复原职,伤重的直接在军医堂治疗,费用全免。剥夺邱夏两家的兵权,监视夏邱两府一切动静。”
“是!将军!”虎子笑得很开心,拿到玉佩,就立马出门而去。
“行了,知道你们也闲不住出去吧,看看能帮什么忙。”
“是!家主!”几十人应声,在轻松的氛围中逐渐消失。
“爹,爷爷怎么样了。”华维凌说到。
“没怎么,就是耍脾气了。”
“爹,把玉佩很重要吗?您不是城主吗?怎么连您都必须用军权玉佩才能命令大兵们?”
“还不是奢阳城几百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那时城主独权弄得奢阳城差点变成人间地狱,后来为了防止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历来都是上任城主手握军权玉佩,现任手握执行玉佩,现任及上任都可以命令奢阳城真正的万人军队,但命令仅限于基本城防事务,超过这个范围的都要现任城主从上任城主手中借取军权玉佩,两块玉佩一起才能完全让这只奢阳城唯一的军队展示出獠牙。”
“这个规矩确实做到了让权利的削减分二的意图,但同时也让现任城主的真正权利小了许多,反而让本该休息的上任又开始揽起了活儿,好在后来,奢阳城有了四大家族,于是就成立了一个简单的议会,四家中有三家同意,现任和上任的职位及权利随时会被取代。其实上任城主反而像个副城主。如果上任不想拥有军权玉佩,制衡城主的“副城主”就会重新选拔一位。”
华磊顿了顿,似乎给华维凌一点缓冲时间。
“但是这依然有一个致命问题,那就是上任及现任城主如果从制衡变为联手,那么权利其实等于是增强了,并且最坏的还是两人都是来自一家之人,比如你爹和你爷爷…要是对奢阳城有什么坏想法,奢阳城怕是要来第二次人间地狱咯…”华磊还自嘲了一下。
“可我看爷爷并没有给你过军权玉佩啊?”
“…没办法,你爷爷…我也理解…毕竟也是真的怕了…”
“不过一直没给你爷爷说的是,原来,夏邱两家做事很隐秘,惧怕咋们家用权利压死他们,所以生怕留下把柄,但是后来他们发现你爷爷和我关系并不融洽时,做事就有点嚣张了…我也没办法…我这爹不给,我能怎么办,谁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怕什么,要是真的只是怕我出事,也没必要这么严防吧?这爹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华磊像是在和华维凌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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