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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
“嗯,谢谢爸爸!”张玲玲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父爱。妈妈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吝啬,可是父爱,好像从来只是存在于想象中,期盼中。
张宁注视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内心的矛盾油然而生,一时尽有些茫然。那双洁净的双眼,好像能扫清世间一切的阴霾,使罪恶之人也能生出片刻的侧影之心,对之投去善意,生出关怀。但过后的冷静又会将他推入沉思之中。他虽觉得这个女孩可怜,更由于自己习惯独自一人,并不希望被人打扰,依然本能的还是有些许点不情愿!毕竟这一住,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毫不清楚。最终长远的冷静默然被内心的悸动迷惑。“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日后能够找到她的家人。”
但再看看身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他的心里竟有一丝丝希望这个女孩真就是他的女儿。因为这样,那个曾经伤他最深的女人,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的离开,就是有苦衷的了,是有难言之隐的。想到这里他内心还是有丝丝振奋的,心动的。
可是再一想到这个最爱的女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之时,他又伤心不已,如锥心刺骨,痛苦不堪。因此他才没有追去医院,没有去证实,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虽然曾经不止一次的咒这个女人去死,但此刻他却发现,原来当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之时,痛的最深的那个竟然依然还是自己。
但张宁始终是个理性的人,曾经那一次的被欺骗如鲠在喉,无法对之做到视而不见。同时08年股市的惨败,让他异常的理性,冷静。这样的经历导致他从不相信小概率事情,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他内心的冷静,依然还是觉得这种狗血的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他也清楚感情是无法用或然率来计算的。因此对于小玲玲的到来,并没有过分的拒绝。
“你睡房,我睡客厅!”
“别问,我一般都是睡沙发的,很少睡房!”
“嗯!”玲玲点头答应。虽然年龄较小,但妈妈的言传身教,使她能够感觉出善意。一想到这种善意来之那个传说中的爸爸,她有的只是激动,兴奋,流淌过心的暖意,而不是对待恩人的必须具备的感恩。
“睡觉之前,记得洗干净再上床。今天洗个热水澡,毕竟淋了雨,别病了知道嘛!”张宁神色严肃,淡然的言语无法掩盖从内心溢出的关切。
“以前都是妈妈帮我洗的!”玲玲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宁,哀求道。
“自己洗!”张宁脸色微变,重声说道。最后看看玲玲的无辜眼神,立刻蹲了下来,轻轻的解释:
“你已经长大了,你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妈妈。懂吗?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你自己,这才是一个坚强孩子应该具有的品德,懂吗?”
“玲玲是好孩子吗?回答我!”张宁厉声道。
“玲玲是好孩子。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张宁铮铮有词,但突然发觉良心惴惴不安。这么骗一个3岁的小女孩,还说的如此天经地义。他简直有点佩服自己的无耻了。
“爸爸,我洗完了。”孩子并没有张宁那样的心思,第一次独自完成洗漱,同时还是自己爸爸面前,更让她多了几分成就感,和自豪感。
家里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张宁只能用自己的睡衣将小玲玲包裹起来。
睡吧!”张宁摸着玲玲的小脑袋,和蔼可亲。
张宁,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思考着应该将这个多出来的女儿怎么办?今后应该怎么生活?更想着玲玲可能的母亲李敏,虽然不愿面对,但还是希望她活着,幻想着李敏的各种苦衷,想象着自己牵着女儿的手,迎接着这个曾经让他伤心难过,但万千次无比渴望,爱慕的女孩。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个女儿其实也不错!”
他就这样睡着了。作着与李敏再度邂逅的美梦,亲吻着的她的柔唇。
突然深夜电闪雷鸣,震天彻地,早已入睡的玲玲被这突然的轰天巨雷吓醒,从睡梦中惊险,神情惊恐,缩成一团!
“妈妈,我怕,我怕!”玲玲伤心焦急的哭喊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张宁。他立刻冲进了卧房,轻轻躺在玲玲的身旁,将小玲玲抱进了自己的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安抚道:
“别怕,爸爸在这,以后爸爸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好好睡吧。”睡梦中的玲玲躺在张宁的怀里,安静的睡着。刚刚全身都在发抖的玲玲,现在变得安静了起来,安静的躺着,安静的睡着。
“她会是我的女儿吗?”
“你当年的离开是有苦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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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妈妈!玲玲半夜叫着妈妈!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张宁被玲玲的叫声再次惊醒,看着眼框里含着眼泪的玲玲!他在心里想着:
“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妈妈在孩子心中的地位!”此刻的玲玲激发了潜藏已久,深埋于心底的爱。那是种阔别已久的感觉。此刻他不愿再吝啬,他只想不顾一切的献给面前的“女儿”。使她心安,让她走出满是噩梦的深渊。
有了些许平静的玲玲,再次作着恶梦,此时的张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已经顾不得去考虑,玲玲到底是不是自己女儿这件事。毕竟无论平时张宁装得怎样的冷酷无情,放荡不羁,生活糜烂,但是他的骨子里却还是那个心地善良,情深义重的张宁!他要解开尘封的封印,将之完全的释放。此刻的他对着这个女儿,只想拿出全部的爱,完全的爱。至于其他,他已经不再去想,或者说,留待以后再想。
曾经的他只是将之雪藏!这只是害怕受伤,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已!此时的张宁,只想好好的抱着玲玲,让“女儿”能够感受多一点点的温暖!他将玲玲抱在自己的怀里,静静的就这样度过了一夜!渐渐张宁心里,已经一点一点的接受着玲玲。就连张宁自己也不知道,他其实已经默默的,做着玲玲父亲的角色。
第二天,张宁带着玲玲去买衣服,玲玲也挑选了不少衣服。玲玲高兴急了,这是她和她妈妈独自生活后最开心的一天!
毕竟玲玲的妈妈总是很忧郁,总是在哭。虽然都是在夜晚,她只是躲着角落里哭,从没在自己女儿面前表露!但她却不知道,母子是连心的,她的任何情感上的变化,女儿其实都是能够感觉得出的。
玲玲希望自己的母亲开心,更希望自己能够能够帮到妈妈。她总是在妈妈面前笑,在妈妈面前开开心心!从来不吵不闹,求妈妈买任何东西。也许内心真的很想要,真的很喜欢,但她却强忍着抵抗住心中的欲望!也许是她妈妈的缘故,和她以前那个家的缘故,使得小小的玲玲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更早熟,更懂得查看人心!
其实她的内心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她的妈妈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永远的离开了她。虽然她不懂“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能够感应到,妈妈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由于这种早熟,由于这种看懂人心的能力,尽管她的内心已经哭过无数回,但是她在张宁面前却永远是笑口常开的!想让张宁爱自己,喜欢自己!因为此时玲玲的内心,已经将张宁看成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张宁带着玲玲买好了衣服,也带着她去吃了“肯德基”。玲玲还和里面其他的小朋友,高高兴兴的一同玩闹,跟着“肯德基”阿姨做游戏!玲玲真的很久都没有这样高兴了!不喜欢热闹的张宁,这时却也被这种笑容感染,安静坐在那里,看着女儿的开心,看着自己的女儿的欢笑!他静静的看着玲玲,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深处的某种感觉正在回来,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感觉,竟然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找到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的,目前还仅仅只是他的“心”!
张宁带着女儿回家了,他却发现他父亲来了!好像还来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宁从小对他的父亲都没有多少感情,小时候的他过得其实并不好!由于自己父亲的缘故,他非常的痛恨赌博,痛恨毒品!虽然他的父亲只赌博,并不吸毒!但是他看到了很多的家庭都是被赌博,还有毒品搞到家破人亡!所以对沾染这种恶习的人,他都是选择远离的。无论曾经多么要好的人,只要现在粘染了,他一定果断断交!尽管现在的他,也是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
“吃,喝,嫖,赌,抽”,张宁是样样不沾的!但是他却有很多女人,有的女人,他自己都不记得长得什么样子,大家你情我愿的!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也算不上什么恶习。
他害怕自己会因为什么上瘾,只要发现有可能会让自己上瘾沉迷的一切东西,他都是敬而远之的!
例如,“网络游戏!”其实他内心也是有想玩的冲动的。但当他看到很多人,沉迷到游戏里不能自拔,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放弃,连稍微的尝试都不会去做!对于网络游戏,这种带有交互性质的游戏,他也像远离毒品似的远离它!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实际上是一个很容易沉迷的人。他的执着,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因此,他总是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看起来一副谁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越是高傲的人,内心其实越需要别人的认可,内心也叫其他人更加的脆弱!
他没有理他的父亲,现在的他想出门,想躲着,但是他又实在做不出来!而且身旁还有个女儿!
“早知道他在这里,我就不回来了!”张宁心里想着。
他的父亲没有理会他的感受。看了看身旁的小女孩,好可爱的小女孩,但是他没有和她说话。虽然内心已经认可了这个女孩的可爱,美丽的容颜,很是可人!但他却依然面无表情,他只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这个小女孩是谁的?”
“她是我女儿!”
“她,也是您的孙女?”张宁言语平淡,但却具有一种说不出的攻击性,这种感觉只有这对父子能够察觉的出,几十年的共同相处,双方都能够抓住对方的习性,看透对方的心。
感觉到儿子的异样,作为父亲的他也没有太过去关注,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真的愿意和自己的儿子成为永世的仇人,他想极力的挽回。虽然一直以来效果不佳,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你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女儿,你查清了没有?”父亲谨慎的问道。
“我很肯定,她就是我的女儿!”张宁斩钉截铁的答道。
张宁内心其实并不相信玲玲是自己的女儿。但由于父亲对自己的紧bi,才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其实是想告诉自己的父亲,“我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让她有个快乐的童年,高高兴兴的成长,享受到父爱!而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从小都看不到人影。看到的时候,却是跟着讨债人一起的狼狈的回到家里!”
张宁的父亲,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想法,毕竟他也活了几十年了!像他自己说的,老江湖,看得事情比张宁多多了,吃的盐比他走的路都多!对儿子这点小心性,却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表露出来而已。
“我怕你又被骗!我只是希望你再确认一下。你不记得你几年前的死去活来了,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嘛!你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我真不希望你又因为投入的太多,却最终发现一切只是个骗局,最后又搞得自己遍体淋伤!”
张宁内心何尝不是这样想,这样担心的。他本来就不相信玲玲是自己的女儿!他的理性不止一次的和他的心在博弈!但是此时,他绝不能在自己父亲面前软,他得强硬。
“她就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愿意认这个孙女,你就是他爷爷,我会让她喊你爷爷。如果你不愿意认,也无所谓,反正他就是我的女儿!”张宁义正言辞的,一股冷峻坚硬的话语如同寒冬的狂风,割裂着父亲的心。
张宁的父亲听到儿子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了,紧接着就走了。此时的张宁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父亲背着他的做了一件事情,而正因为这件事,改变了张宁后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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