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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史不放心,第二天派老婆再入宫给妹妹传话。
曾夫人问丽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理太子跟那位的事儿?”
“正想找嫂子谈下,不知道哥哥有什么意见?”
曾夫人又说:“娘娘十五的时候去南山的太虚观烧香祈福吧,那里新来的监院方丈,是位活神仙,什么都知道,又会点拨人。届时臣妾也去。”
丽妃心领神会,点头应承。
三天过后便是十五,一大早,丽妃以祈福还愿之名得到皇上的允许在太子的护送下一行人往南山太虚观而去。
太子骑在汗血宝马上,虽有点消瘦,但还是帅的没谁了。所到之处,路两边的女性都发出惊呼声,“好俊”,“帅啊!”“噢,我的心啊!”。惊呼的人群组合从80岁的老奶奶到八、九岁的小女孩都有,看来花痴是不分年龄段的。
太子并没往人群中看,眉头轻蹙,心事重重。他摸摸腰间,那美人缎帕就系在金腰带上,听母妃说今天要去的太虚观,里面有个道士,算命很准,今天特意带上,想让道士算算美人的下落,还有他们的姻缘。
丽贵妃从凤辇的纱帘里关切地望向儿子越发消瘦的背影,不由咬紧了银牙,“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将她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太虚观门前
曾记史夫妻俩早早候在观门外接驾。
丽妃由嫂子搀扶下了凤辇,步行入观。
道观得知娘娘要来,一早就谢绝香客、清场、打扫。
进入香客休息的茶室。茶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太监将带来的皇家锦绣缎面软垫铺了一屋。
丽妃借口让嫂子带太子去找监院方丈支开太子,又摒退左右,只留一陪嫁入宫的贴身老妈子张妈妈侍奉沏茶,兄妹两人边喝茶边密谈。
丽妃跟曾记史说出了自己准备向儿子揭露薛梅身份的打算,有必要不惜到皇上处告薛梅一状。
曾记史摆手道:“臣以为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这事,没有几个父亲知道儿子迷上自己的女人后还会那么从容淡定的。历朝历代儿子在父亲死后娶父亲妃子的事例不少,当今皇上是明君,马上皇帝,他绝对容不下这样的太子。而且皇上子嗣众多,有能之人也不少,改立储君并不难。所以一定要让太子死了这条心,还不能让皇上知道任何一点风声。”
丽妃倒吸一口冷气,“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如何做到既让太子死心,又不让皇上知道呢?”
曾记史低声在妹妹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丽妃连连点头称妙。
话说太子跟舅母到老君庙去烧香,烧完香添了香油,又捐了200两香油钱,便有一青衫道童上前向太子和曾夫人行礼,道:“二位请随我来,家师已在后堂等候多时。”
曾夫人含笑点头。
太子、曾夫人及太子侍卫一行人跟随道童穿过大殿,在观内院舍间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一间松柏掩映的小庭院。院门敞开,太子走入院中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草木香味,顿觉神清气爽。香气好像从小屋中传出,又好像不是。门沿上方有一木匾,写着“药庐”二字。字体遒劲有力、古朴像干枯的老树枝,竟然是舅舅曾记史的墨迹。屋内走出一手执拂尘的青衫老道,仙风道骨,向太子一行人微笑施礼。
曾夫人马上还礼,太子也向老道拱拱手。
老道说:“请居士到草庐上座,用茶。”
太子、曾夫人及太子侍卫常卫三人入内,其余随从人等留在屋外,常卫进屋查看过后也退了出去。
药庐很朴素,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各种装草药的木甲子、箩筐、簸箕、摆满药庐的前厅。而后厅比前厅要整洁雅致,三面墙壁都是一格格的药柜,桌子上、小几上摆满了大大小心的药瓶子、药罐子。就像一个药铺。后厅正中有一八仙桌,八仙桌摆放着茶具,道童在烧火煮茶,八仙桌旁有一朽木上漆做成的香炉座,座上有一青铜熏炉,散发出袅袅青烟,香气使满室异香流动,沁人心肺。
太子问老道“道长,这香气怎么与刚才庭院中的香气好像不同”
老道捋着长须微笑道:“居士雅品,这香只是寻常桂花提取,只是跟各种草木芬芳混合后所产生的合香各不相同,所以才有不同的香气。”
太子道:“桂花香料我也有烧,都是顶级的货色,为什么没能有道长这香的效果呢?”
“这确实是寻常桂花,太子不信闻闻。”
老道命童子端过香炉,太子用手扇扇香炉中的轻烟,说:“确实是桂花香”“道长莫非有什么调制这香的秘方?。
老道捋须微笑不语。
太子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但见曾夫人在此,也不好问,只好说别的话题。”
“既然是药庐,怎么不见了太上老君的丹炉?”
老道起身走到药柜子前,拉开一个抽屉,马上在药柜间现出一条裂缝,裂缝越开越大,竟是一道暗门,“这是间炼丹房,炼丹药是件很花时间和耐心的事,所以炼丹房要绝对隐秘。不能让人打扰,。”太子跟随老道进入暗门,曾夫人没进去。她担心侍卫们进来见不到人会惹起混乱。
进入里间,是一个炼制丹药的房间,一切用于制药的器皿应有尽有,在靠北墙的地方有一紫铜做的炼丹炉,一人多高,正在炼丹药。室内虽然很注意通风,但还是很热,不一会功夫太子就汗流浃背。
太子将画帕从腰间取出,一展开,竟被汗水浸湿且溶了画上的笔墨,人脸都不清了,太子长叹一声,收起画帕,在暗室中呆了一会,摸摸这件器皿,闻闻那个药甲,没有多久就走出暗室。
丽妃一行在南山太虚观逗留到晚膳后,才与曾记史夫妻、了了道人告别回宫。
监院方丈了了道人还送了每个人一罐桂花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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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
曾记史父亲是先帝的宰相,是先帝托孤大臣之一。曾记史幼年时在父亲的严管之下,也年少有为,中过状元。十四岁就穿朝服入宫为官,十六岁因发表了一篇《论上古治水之鉴》的疏文而被皇上重用,任命为钦差大臣派去洛阳监督疏浚水路工事。
在去洛阳途中曾救了一个因饥荒及伤寒病落魄将死的道人和他的狗,这个道人就是现今南山太虚观药庐的主人了了道人。
救了道人后,曾记史见道人还颇有点才识修为,而且相谈也很投缘,便跟道人结拜成了兄弟,结拜那天,了了道人对天发誓要还曾记史一条命。
曾记史记住了了道人这个誓言,因此为了了道人的前途铺了不少砖、出了不少力。还安排他到皇家道观太虚观做监院。皇上也接见过了了道人,还给他封了个护国监院的名号。至此,作为道士也算是达到了人生巅峰。名成利就,海内共仰。了了道人对曾记史的感激之情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曾家有所求,他只能竭尽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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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贵妃跟曾记史商量好的借刀杀人的计策,觉得除了太子外,一切都尽在控制之中。
为了扫清障碍,曾记史将近来太子封邑之地的抗租运动夸大成暴动,呈禀皇上,并建议由太子亲自带兵去平定。皇上准奏,令太子为主将,常卫为副将带五千御林军次日动身前往平定暴乱。
军令如山,太子命有作战经验的常卫去点兵,约好明天酉时出发。自己则换了便装赶往天香楼,希望能在走前见到白衣女子一面。
小鲁能心中着急,又制止不了,但仓促间又找不到能用上的人,只好赶紧换下宫里的服饰,打扮成一小书童的模样,追着主子而去。一路走一路口里念念有词:“菩萨啊菩萨,我的小命交给您了,请您保佑主子平安无事,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否则小鲁能吃饭的家伙要搬家了。过了今天明天就大吉了。保佑保佑,我的菩萨,我的十八代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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