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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姑且在认真的追求”后的第二个重磅炸弹总算是从木乃嘴里吐出来了。
笑眯眯的说着“不考虑以身相许吗”的女生靠在栏杆上咬着青苹果味的棒棒糖，一眼无害的笑意。
齐泽缄默了一会，不禁开始思考。如果现实这本书的话，原来这是个学院爱情故事吗？
但是不管是哪个世界线的学院爱情故事，说出这种话的应该都是帅气而痞气的男生，而不是这种披着乖巧外皮却一句话都信不过的腹黑女吧。
这种浪漫元素，放到她嘴里可是妥妥的惊吓元素。
料定了对方无聊的反应，木乃也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只是一边转动着嘴里棒棒糖的糖棍，一边眼睛直直的盯着齐泽。
就好像，在鉴赏什么似的。
“以身相许什么的，在那之前，你得把你之前那些鬼话澄清一下吧”
最终齐泽还是四两拨千斤的把话题推回了木乃身上。
“你那什么看房子和找姐姐的话，编的还真是随性啊。”
木乃眨了一下眼，咬碎了嘴里的糖，不紧不慢咀嚼起来。完全咬碎吞咽下去后，她才开始把方才那短短时间内组织的语言流畅的，清晰的吐出来。
“姐姐是一代啦，我就是去姐姐去过的界回收姐姐的东西，没有问题呀？而且我是真的需要看房子。虽然确实有一点出入，但是你多少也该相信我一点啦~毕竟是同生共死过了伙伴了。”
停一下，请尊重事实，我什么时候和你同生共死了。
齐泽果断摇头，一副没得商量余地的态度：“对不起，信不过。”
木乃笑眯眯的歪着头：“那要怎么样才信我呢？”
“情报。”
齐泽站起来，单刀直入的说出了要求。这是基于目前来说，对于木乃这个人最可能的利用。同时，也是齐泽一直却缺失的方面。
“你说过吧，你的情报很贵的。所以为了表示诚意，应该拿出点足够分量的东西吧？”
关于介阳的，关于异能者法则的，关于变异的界的，关于对方动机，能够让他不至于处于被动的，任何的情报。
“…”
罕见的，木乃陷入沉默，她低下头，肩膀微微的颤抖。但是那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
“我果然很喜欢你呀！”
一边高兴的呼喊，一边又是一次缩地符。简直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摸出来的符纸，一瞬间就到了齐泽面前，双臂搂住了齐泽的脖子，笑的见牙不见眼。齐泽甚至能感觉到，女生吐露在自己皮肤上发热的呼吸，和耳后弥漫的淡淡的香水味。
少女的身体很柔软，纤细美丽，力道也是符合外形的柔弱。
“嗯嗯，你的反应不错，那今天就友情价~”
又是一下子就脱出距离，木乃回到离齐泽一步远的位置，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这是是真的，货真价实的喜悦表情，而非那流于表面的肌肉变化。
大概是从小习惯了观察他人，齐泽对于人的情绪变化有惊人的感受力。不管是层层包装的对象，还是元阳那种面瘫冰冷的人，接触了几次他就能直接的感受到对方的真实情绪。也是因为这样的敏锐，他能够轻易地洞悉他人想法，从而使事情按自己想要的去发展。
但是现在，有一点不一样。
木乃在他眼前掩盖自己真实情绪的时候并不算多，她并非虚假表演，只是随性至极，那散漫的态度并非纯粹的演出。甚至会让齐泽产生错觉：她确实在认真的投入和享受着说谎话的过程。
真实得没法判定为虚假。
被这样评价的女孩此刻正站在他面前，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起落，笑吟吟的看着他，奇妙得像是个未知的错误。
她在满怀希望的等待自己开口，仿佛等待恋人给出礼物的，单纯至极的少女。
“你是怎么察觉元阳并且安排他入界的？”
“这个啊，”木乃眼珠一转，摸了摸下巴，极快的掩饰过了自己的神色：“原理有点复杂，总之就是打包进来了，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操纵就对了。至于感受嘛，我老早就在他身上安了监视啦~就像gps那样随时能够知道对方位置呢。”
“除了你之外没人能操纵？”那还真是遇到了个厉害的家伙啊。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谁啊！”木乃气势十足挺胸叉腰，做出傲慢的态度：“我可是介阳超一流的符术师——虽然想这么说的啦。”
句末的时候傲慢的气势完全撤销，木乃退后两步，微微弯下腰，俏皮的吐舌：“果然作为卖情报的人还是低调的好呢。”
你知道低调就好，省得哪天晚上被人套住头毒打一顿。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盯上我。”
“——”
这次，木乃露出了明显的不满和不耐烦表情。
“我不是说过一次吗，普通人没有这方面的价值。”
“顺带再次纠正你的话，我不是说他们没有价值，而是他们的价值不在这方面。而你呢，是目前为止这方面最有合适的人了。”
“我是个重视效率和质量的人，所以呢，只想把需求上最有价值的人找出来。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啦，目前来说，你是最符合我现在需要的。”
“以上，明白了吗”
一贯的，自我主义色彩浓烈的作答，不考虑他人感受想法，只表达自我意识的，木乃的回答。
应该是很讨人厌的，自私的回答。明明并不认同对方的看法，但是齐泽意外的感受到，他并不讨厌这种直白果断的说话方法。
大胆，自私，任性，毫无隐瞒得光彩闪耀。
他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你是如何判断我有价值的呢”
风声大了起来，附近传来了林叶喧哗的声音。这时候的校园很寂静，外面甚至看不到什么人。齐泽和木乃站在顶楼的天台上，彼此距离不过三步。高楼风带来的动力甚至使学校制服那折好的衣领立了起来，齐泽感觉到粗糙的布料擦在敏感脆弱的脖颈皮肤上，微微的发痒。
这一次，出现在木乃脸上的，不是期待，不是困惑，不是失望，不是不耐烦。而是非常微小，纯粹的笑意。
她缓慢的，认真的，把早已了然于心的回答交代出来。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无趣的家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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