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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死者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证据表明,杜琴没有作案的时间,她被无罪释放了,虽然她没有解释清楚那支票的来龙去脉。既然马亮也已经死了,永远闭上嘴了,杜琴也不打算追回这款子。
杜琴再次返回宾馆又离开的时间,马亮还没有死。
杜琴的嫌疑被排除,就是根据马亮的死亡时间,马亮的死亡时间,被确定早上五点钟到七点之间,也就是杜琴开车离开县城,柳世界又返回宾馆的时间。
事实上,柳世界的到的时候,马亮刚死没多久……
柳世界还是最大的嫌疑者,理由就是现场与时间,当然,柳世界自己明白,他没有杀人,可警方却认为柳世界杀人后在报案,高招绝妙。
从凶器上分析,警方也无法排除柳世界的嫌疑,刀上没有任何指纹,也没发现任何除了马亮杜琴和柳世界之外,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由此,柳世界即将被告谋杀。
柳世界有口难辨,他焦躁委屈痛苦,恨不得孙晓娜这个淫妇去死,可即便是这么恨,他都无法向警方说,他的怀疑。主观上本就不想说,客观上,也没有什么证据。
他几乎被心痛折磨的要崩溃。
杜琴很是担心柳世界,多次想去探望,可是她不能。甚至,她也怀疑杀马亮的就是柳世界。或许柳世界太想知道马亮口中所说孙晓娜的把柄了……
发生这样的事,杜琴更加惶恐不安,主要是董事长这边的关系已经变得紧张,她杜琴私会男人,已经让老郝很是不满,不管这男人是不是公司的下属,但是公司内的传言却五花八门。不知道多少人,在杜琴的背后指指点点……
公司里的人都在八卦,有人说杜琴跟死者发了关系,还有一部分人说杜琴跟柳世界关系也非同寻常……
所以,杜琴无奈,只能暗示车向明去探望柳世界几次。
车向明当然也在担心柳世界,他们是要好的朋友,可是车向明每次都空手而归,警方已经不准许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去探望杀人嫌疑犯了。
无法见到柳世界,这事说明严重了,这让杜琴和车向明都陷入了恐慌。不让探望,多数是代表着快定罪了。
杜琴不知道怎么去帮柳世界了,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案子似乎就这样悬着,让人难以承受,又是三天未合眼,柳世界整个人颓废萎靡,似乎变了另外一个人。难道只能等着被判坐牢吗?
岂止是坐牢那么简单?杀了人,有可能是死刑啊……
柳世界几乎是在惶惶中度过这缓慢的时光,天快黑了,冰冷的牢狱寒凉刺骨。警察又过来将牢房的门打开了,“你爸来看你。”
我爸?柳世界心里又是一翻腾,到了这个时候,恐怕家人应该都知道了的。他很担心母亲胡亚兰,迫不及待的跟着警察来到了探监室。
“世界啊,你这是……”柳玉林看到儿子憔悴的容颜时,眼睛瞬间湿润了。眼前的儿子,瘦了很多,弄黑的眼圈,高耸的颧骨……
柳玉林心疼的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我妈她,没事吧?”柳世界低着头,坐到柳玉林的对面。
“放心吧,你妈没事,她还不知道……”柳玉林也低着头,不敢在去看柳世界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我妈她,没事就好,那您回家吧,好好照顾妈,以后,全指望你了……”说着说着,柳世界眼眶里泛起了泪花,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终究还是掉落了。
“世界啊,你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爸知道你没有杀人。爸爸要救你出去!”柳玉林用力眨了眨自己酸楚的眼睛,嘴角忽然牵起了一丝笑意,笑的很幸福。
“爸,你相信我?救我出去?”柳世界猛然抬起头去,呆呆的看着柳玉林充满幸福的笑脸,那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柳世界的心。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爸,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只要他们找到真正杀人的人,就会放你出去的,你要坚强,咱们这个家,没有我可以,不能没有你……”说着柳玉林站起身来。
“爸……”柳世界热泪盈眶,他似乎预感到父亲要做什么,内心被深深的触动了。
柳玉林怪异地笑了,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柳世界第一次看见爸爸,笑着,哽咽着。一会,柳玉林又说着:“儿啊,爸曾经没尽到过责任,爸能做的就这些,你妈不能没你。你还年轻,你妈不能没有你……”
“爸,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是不能代替的,我没有杀人,上天会给我一个公道的,你听话,你回家看着妈,我求你了,妈最爱的人是你,妈离不开的人是你……”柳世界激动的上前抓住了柳玉林的手,但却很快被警察将两个人分开了。
柳玉林固执地摇着头,转身离开了。
柳世界的心痛苦的无法言语,看着父亲的背影,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爸……爸……爸……”
柳世界在这一刻,真实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尽管他知道,父亲这么做很愚蠢,警方根本不会相信他,他也不会说明白杀人的过程。
但是柳世界知道,父亲是真心的,他就是简单地想去顶替儿子去坐牢,甚至是被枪毙。
柳世界开始泪眼模糊,往事历历在目,柳世界痛心疾首,印象里,父亲曾经为了他的学费,也东奔西走,不知道做了多少的苦力。为了他上大学体面,积攒的钱,给他买了好多的新衣服……
果然,柳玉林去自首,和警察说马亮是他杀的,但柳玉林的自首病没有被受理,他口中的案发经过,虽然经过心思缜密的安排,但某些地方,都对不上号。
柳玉林灰头土脸的回家了。他很恨自己,帮不上儿子……
回到家里,他直接回到了房间。
胡亚兰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见柳玉林回来,急忙问:“出去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个样子?”她微笑着,并不知道柳世界的事儿。
“没啥事,就是出去转转,楼下老刘家的鸟儿死了,有点心疼……”柳玉林尴尬的笑了笑,走到妻子身边,床边坐了下来,不知不觉,那眼睛又湿润了,他下意识的侧过头去,用衣袖擦干了眼泪。
“真是的,就为了一只鸟啊?啧啧!又不是你养的鸟儿,好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得,你啊,这辈子都没有儿子强,世界升职了又有车了,下次世界回来,一定要世界开车带咱俩出去转转,好好风光一下……”胡亚兰忍不住玩笑道,说起柳世界那满满的幸福全部都写在脸上。
“嗯……那是必须的……”柳玉林不敢去看胡亚兰,含混的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终于还是怕在妻子面前露陷,跑出了房间。
“我说,你又干嘛去?”胡亚兰有些茫然,本能的喊道。
“看会电视……”柳玉林关门的瞬间回应了这么一句。
柳玉林唯恐妻子知道受不了,他瞒一时是一时。回到客厅,突然发现孙晓娜的房间内有很大的声响,“砰砰……”的似乎在收拾东西,他本意想进去帮忙,可一进门便看到两个偌大的行李箱……
“你要干什么?”柳玉林似乎预感到不对,就本能的问道。
“你管的着吗?我干嘛要告诉你?”孙晓娜露出一抹傲娇的笑容,轻蔑的给了柳玉林一个白眼,继续收拾她的衣服。
柳玉林顿时惊愕,他连忙打开行李箱查看,这全是孙晓娜的衣服,连宝宝的衣服都没收拾……
“你随便翻啥啊,你走开!”孙晓娜正收拾着衣物一抬头,见另一个行李箱被公公打开了,她连忙上前毫不留情的推开了柳玉林,愤愤的瞪了一眼,将行李箱又关了上。
“晓娜,你这是要干啥啊,连孩子你都不要了?”柳玉林显得很气愤,但是却不想惊扰到胡亚兰,尽量压低了声音。孙晓娜的举动,让他很意外……
“孩子?孩子又不是我自己的,我干嘛带着?你的意思是不许我走?现在他坐牢,我可不想陪着”说着,孙晓娜将行李箱塞进柜子里,“晚上七点的飞机票,你可别拦着我去过好日子,真是受够你们这一家了!”
“你……”柳玉林几乎是震惊了,虽然孙晓娜和他们的关系不算好,但像今天这样不礼貌,还是不多见的。可他又能说什么呢?儿子倒霉,发生这样的事,媳妇跑了也是自然的吧,只是她未免太狠心了,竟然把宝宝都丢下了,她想没想过,柳世界出事,宝宝跟着他们这三个老人,日子可怎么过?
柳玉林感到天似乎要塌陷,但他强迫自己要顶住,儿子不在了,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客厅,想来想去,还是不行,他不是不想承担养宝宝的责任,他是爷爷,应该的只是,他不想宝宝跟着她们吃苦,孩子没了爸爸,再没了妈,该是多么可怜啊。柳玉林决定找亲家母冯桂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留住儿媳妇,实在不行,让孙晓娜走的时候把孩子带上,大不了他把这几年,瞒着柳世界偶尔打零工所存的一点积蓄都给孙晓娜……
柳玉林来到亲家母的房间,可是冯桂茹却不再,只有熟睡的小絮飞。
柳玉林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问妻子:“亲家母呢?”。
“今儿早上回乡下了啊,晓娜说乡下有事,要她妈回去看看,估计得两三天才能回来。晓娜也说要出门一趟。”
柳玉林的心更加沉重了,这真是要家破人亡了…… 这明显是孙晓娜故意支开了她母亲。
不行,一定要挽救啊。柳玉林不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决定豁出老脸去求求儿媳。
想到这里,柳玉林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来到了孙晓娜的房间里。
孙晓娜正坐在床边似乎发呆,在想些什么。
看到公爹柳玉林进门,她连忙站起身走到梳妆台边,化起了妆。“又来干嘛?”她把嘴唇画的红艳艳的,眼色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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