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的大度让我无地自容

年承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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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开口问问这个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发现我内心里竟然非常害怕他的答案,于是我就表达了一下我的感激,他似乎看出了我有点敷衍,但是没说什么。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第二天,我们中午前就出发去了我妈家,就是她给我弟买的新房子。

    因为那天晚上他喝醉酒结果我们俩被无赖打的事,我也没跟薛照说,他发现了自己身上有淤青,问我时我就说我扶他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他就没多问,而我身上的淤青当然也没告诉他,如果我要是跟薛照坦白说回来路上遇见无赖想劫我色,他一定会问我怎么逃脱的,我肯定没办法自圆其说,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事关白牧野,还是瞒着比较安全。

    刚到楼下,就见楼下停着一辆厢式货车,旁边还有一辆跑车,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正聚在靠在车边抽烟,我和薛照一出现,他就扔掉烟头,微笑着过来打招呼。

    “薛少来了。”这个人我见过,他就是上次在酒吧帮白牧野和薛照拉架的男生,个头高高的,有点微胖,单眼皮,一笑两只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指指那辆厢式货车说,“你看看给你准备的这些东西够不够,不够我立马再让人送过来。”

    厢式货车门被打车,里面摆放着一堆礼盒,包装个个精美漂亮,足足有二三十个,大小不一,装满了车厢,我看到这情形,目瞪口呆,这些不会是薛照送给我妈的上门礼吧?

    薛照随意看了眼,很满意地说:“这些足够了。”转头给我介绍说,“这是郑鹏。”

    我朝他微微一笑问了一声好,他很客气地叫我一声嫂子,把我叫得一愣,感觉特别别扭。

    郑鹏让货车司机把那些东西搬到楼上,我一看果然是送给我妈的。

    “你不需要这么破费的,随便送点就行了。”我一看那些礼盒就知道值不少钱,虽然为他的大方和对我的在意感到高兴,但是同也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没花多少钱。”他轻描淡写地说。

    到了楼上,我去敲门,我妈一听敲门声,第一时间跑过来打开门,看见我和薛照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可来了,等你们半天了,快进来。”

    往我们身后一看,一见那么多礼盒正源源不断地送过来,笑容更灿烂,嘴上客气说:“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呀,都是自家人,太客气了这是。”

    话虽如此说,还是指挥着师傅把东西搬进家里。

    男人的表达方式多是含蓄,我爸只是朝薛照笑笑,说了句来了啊,然后就算了。

    唐金和他的女朋友庄一诺也在,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衣着时髦,妆容精致,只是眉眼中难掩的傲慢让人感到不喜欢。

    “姐夫。”他们二人对薛照唤道。

    薛照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热情,二人并没有觉得怠慢,仍是笑呵呵的。

    大概是上次薛照那个下马威太狠了,我妈只朝薛照笑笑,都没敢跟他多说话,就进了厨房忙活了,还把我叫进去帮忙。

    “清清,你这次真是掉进福窝里了,这个薛照不仅家世人,人也帅气,妈妈真替你高兴啊,这女人啊,长得漂亮就是资本,你看看那些礼品,妈妈虽没见过大世面,可看那包装,少说也值十几万块钱吧。”一进门,我妈小心地关上门,就朝我挤眉弄眼地笑,那模样好像我靠出卖色相才得来今天的一切似的,看得我心里一阵反感。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去帮她洗菜,她无视我的冷淡,仍是兴高采烈地说:“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别再把这门亲事搞黄了。”

    每次见我就说这些,搞得我不胜其烦,不过我不想跟她争吵,就岔开话题:“唐元最近还好吗?”

    上次她打江楚楚帮忙,这事就成了我心底的谜团。

    “她呀,好着呢,以后还会更好。”一提唐元,她两眼冒着精光,转动眼珠子瞟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唐元也是有福气的孩子。”

    自然,相比于我,打小她就很疼唐元和唐金,而我也一直比较照顾他们俩,当然算是有福的,不过我妈语里的意味肯定不是指这个。

    “哟,她中大奖了?”我故意说。

    “差不多吧。”她笑得一脸神秘。

    我还想再问,她就小心翼翼看着大厅,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哦,上次你幸好没嫁给那个高有德,他坐牢了!”

    我大惊,高有德犯什么事了?

    看到我脸上的惊讶,我妈也不卖关子,“听说是帮人洗黑钱,那些拆迁款都是黑钱,他还有什么公司也有黑账,反正罪名怪严重的,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就被盯上了,结果一查,公司关门,人也进去了,估计下半辈子在里面是出不来了,哎哟,你说你多好的运气啊,差点你就嫁给他了,要是当初嫁给他,摊上这种事可怎么办呢,简直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我记得,那会我和白牧野的事还没被宣扬开来时,高有德与江楚楚合导了一出戏,跑去我们吃饭的餐厅里,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把我和白牧野有不正常关系的事揭了开来,因为证据不足,他还拿他绑架我试图强奸我时白牧野救下我这事说事,后来听夏越说,白牧野跟江楚楚解释当时他在调查高有德,派人盯着高有德,所以才及时发现了他绑架我的事。

    难道高有德这事又是白牧野的杰作?

    我问我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没多久,也就这一两个月吧。”她将锅里的菜装了盘放在一旁,又忙去洗锅。

    我心里震惊不已,高有德竟然坐牢了!我隐约记得高有德好像说过,他并只是有钱那么简单,如果我嫁给他会怎样怎样享福,难道这背后又涉及什么不为人知的人和事?

    我想得有点走神,这时我妈拿了一把水果刀正准备用水冲一下,我就觉得手上一疼,她的刀不知道怎么就划到了我的手背,顿时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我吓了一跳,我妈也是一惊,慌里慌张地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纸巾帮我擦,连擦边歉意地说:“哎呀,你瞧我这粗心大意劲儿,正想着冲一下去切个水果盘,咋手就一抖就划到你了呢,幸好只是一道小口子,要是划深了我可是心疼死了,这刀新买的,可利着呢。”

    “一道小口子没事,纸巾给我吧,我自己擦。”

    “这张脏了,我给你拿张新的。”说着她就走出门去餐桌上重新抽了几张送回来给我,“你出去陪他们玩吧,这伤口不能再沾水了。”

    “没事的,你有事要帮忙再叫我。”本来划的时候并不疼,擦完之后才开始钻心地疼,我出了厨房。

    客厅里,薛照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唐金和他女朋友庄一诺陪在一旁,我爸不知道去了哪里。

    “薛照哥哥,你长得好像我喜欢一个明星哦。”庄一诺歪头脑袋星星眼对薛照说。

    哎哟妈呀,还薛照哥哥,不是叫姐夫的嘛,薛照没理她,盯着电视脸色没变。

    她继续说:“薛照哥哥,我从来没有去过你们帝都耶,你们那好玩吗?有空我去那边玩,你可不可以给我当导游啊?”

    薛照还是不理,唐金在旁边脸已经黑了,可是对于庄一诺的这种表现却是敢怒不敢言,讲真,以庄一诺的条件,唐金绝对是高攀她的,所以在她面前没地位也是正常的。

    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的未婚夫,她这么明目张胆的轻视是把我当死人了吗?

    我正想怼她两句,薛照先一步看到我的手,怔了下:“怎么搞的?”

    我本想说划了一下没事的,但是一想起庄一诺刚才的表现,就不由想打一下她的脸,于是装作很委屈地说:“刀子划的,流了好多血,疼死我了。”

    “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下。”薛照急了,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吧,小伤口而已。”这种小伤口,从小到大不知道划过多少次,每次都是擦擦了事,最多拿个创口贴贴下,何曾跑一趟医院。

    “要是发炎就麻烦了,听我的,我带你去医院。”他强势地要求,拉着就往外走,我瞟向庄一诺,见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里不由暗笑,这种绿茶婊表现得也太心急了点,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就公然勾搭别的男朋友的姐夫,这种人品也是没谁了,薛照哪会看上她这种货色。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医院里,我给他剪指甲时不小心剪到了肉,当时就把薛夫人给心疼坏了,赶紧叫了护士来消炎包扎,当时我还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但是我很羡慕薛照的待遇,现在看薛照的反应,大概在他的认知里,有伤就应该看医生,他是个少爷,活得可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细致多了。

    最后还是跟他去了医院,伤口是小伤口,但是这种被视若珍宝的待遇让我很受用。

    回来时我妈已经烧好了饭菜,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

    夏越的事一直放在我心里,我一想起来就难受,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我问薛照那个地方一晚上能赚多少钱,薛照说一般情况下一晚上五位数没问题,运气好的话就更多了,我问他要不要陪客人上床,他翻着白眼说那个地方就是卖肉的,不上床哪来这么多钱赚。

    听完这个事,我心里更难受了,本来我还心存侥幸地想,夏越只是在那里陪酒或跳舞唱歌啥的,没想到完全是出卖身体,我实在无法接受,到底是原因让她甘愿堕落?

    这事我不能问夏越,只能从侧面去打听一下,然后我就问薛照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夏越的事,我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没想到薛照哼笑:“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

    “我主要是怕麻烦你。”我讪笑。

    我也是傻,身边看着一个这么有能量的男人不用,自己整天瞎琢磨。

    “帮你有什么好处啊?”薛照笑问。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又想到那天晚上他强行想和我发生关系后来不了了之的事,他不会想这个吧,我正暗暗警惕着,哪想他大方地说:“算了,不为难你了,你那个朋友的事,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

    “真的吗?”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这我段时间为这事焦虑死了。”

    他得意地说:“你活该,谁让你不找我?”

    “是我有眼无珠啦,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这可是我第一次对他撒娇,他看起来非常受用,笑得心满意足。

    “这个事有点严重,你听完可别着急。”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听他的话声音立马拔高了几倍。

    “她男朋友吸du,她赚钱就是为了她男朋友。”

    “吸DU?”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上次见到高一鸣时他那张青白得好像纵欲过度的脸,难道那就是吸du导致的?还有上次我发语音给他时,他那种失态放肆的样子,我听说吸过du的人生理需求会比较大,难道他那样就是因为这个?

    马达!我气得想一刀宰了他!他自己碰了那种东西,还拉着夏越也一起下了水!

    一方面恨高一鸣是个人渣,心里也对夏越怒其不争,她竟然傻到为了供养一个男人吸du而去卖身!她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以身伺虎!

    而且上天在她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好像高一鸣并不是十分领情。

    听完这个事,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我问薛照我该怎么办,薛照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想跳下水,谁也拉不住的,劝我别多管闲事,不然还会惹一身骚,她既然为了供男朋友吸du而卖身,那就说明这个男朋友在她心里非常重要,远胜于我这个朋友。

    薛照说得很有道理,上次在医院,她对高一鸣那个卑微的样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后来为了高一鸣还和我翻脸,所以才导致现在我和她的关系紧张,也因此,我们好久时间没有联系过了,曾经每天刷几百条消息热情的闺蜜群已经沉寂很久了,没人退出,但是也没人再发一言。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堕落而坐视不理。

    我决定从高一鸣的身上下手,讲道理肯定是没用的,得使点手段才行,我第二天就着手办这件事。

    大约过了一个半月,我的生理周期推迟了半个月一直没来,本来我的也不太准,不过这次似乎有哪里不一样,每天特别困乏,怎么睡都睡不醒,还贼能吃,看什么都馋,这可吓坏我了,虽然没有经验,可也听过不少已婚的朋友讲过怀孕的症状,我这样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怀孕呢。

    上次和白牧野一次激情后,因为薛照发现我的脖子上的吻痕隐而未发,还对我特别好,害得我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就把买紧急药这事给忘记了,后来等想起来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紧急药只能在七十二小时内服用,我肯定已经过了时效了,我当时心存侥幸地想,哪那么容易怀上,那么多夫妻想要孩子还一直要不到呢,我一定没那么低概率的运气,结果就把这事给放脑后了。

    现在发现这个症状后,我吓得六神无主,我跟薛照并没有发生过关系,如果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怀孕了,那肯定是出去偷情了,我脖子上有吻痕是一回事,又特么怀上一个孩子那这事的性质又上了一个大台阶,他不弄死我才怪。

    我也没来得及去医院,直接到药店买了根避孕棒验了一下,当两条红线渐渐显示时,我只觉得天好像塌了,整个人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

    真特么怀了!

    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只能打掉啊。

    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当天我就请假去了医院了,挂号检查预约日期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看着化验单上的检查结果,我抚摸着小腹,心里的滋味很复杂,那是我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啊,可是我却不能留下他,如果可以,我倒是想生下来,可是不能,如果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我根本无法想像。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薛照见我回来,察看到我的脸色非常担忧。

    “今天回来这么早呢,往日这个时间你还没下班呢?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我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这会还不到四点,距离下班确实是早了点,而我因为怀孕这事搞得脑袋里像装了浆糊一样,根本没多想这个。

    “哦,是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提前回来了。”我换了鞋子就打算回房。

    薛照紧跟在我身后,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了。”面对他的关心,我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这顶绿帽子真是太沉重,他越关心,我越愧疚。

    好在薛照并没有多追问,让我好好休息,如果还不好就叫他,他带我去医院。

    回到房间里休息了一会,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走出房门,客厅里黑暗一片,我打开灯,发现薛照正坐在沙发上,脸埋在掌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刚想上前问问他怎么了,可是下一秒他面前的几张纸吸引了我的视线,当我看清那个东西时,我顿时觉得血液倒流差点站不稳!

    那不就是我的病例和化验单子吗?

    一定是他趁着我刚才睡着的时候进过我的房间翻了我的包,我先是愤怒,他怎么翻我的东西,下一秒,我才觉得这不是重点,我应该想想怎么跟他解释眼前这张怀孕的化验单!

    一瞬间慌了神,我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慢慢地抬起头,灯光下,他的双眸发红,显然是哭过了,我看到他这样子,就觉得自己好像造孽了一样,我怎么能这么伤害他呢?他本来就是X功能障碍,我却背叛他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无疑相当于在他的伤口又插了一刀。

    “解释下吧。”他的口气是愤怒痛苦之后的平静。

    我咬着嘴唇,心想,是实话实说,还是编一个别的故事骗他?如果说实话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心里左右权衡着。

    “我要听真话,我宁愿你用真话来伤害我,也不希望你用假话来欺骗我!”薛照见我犹豫,抬起血红的双眸愤愤地看向我。

    在他面前,我一直是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我自己都不清楚。

    “对不起。”我低下头,内心也很痛苦,不过这个苦果是我自己要自己作出来的,我没什么可埋怨的,但真的很对不起他。

    “谁的?”他再次低下头,沉默了一瞬问。

    我抿紧嘴唇,生怕白牧野这个名字从嘴里不受控制地蹦出去。

    他再次抬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又问:“谁的?”

    “我已经预约了医生,明天就去医院打掉他。”我没办法告诉他真话,我害怕。

    听了这话,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我看到青筋在他手腕跳动,他又重复一遍他的意思:“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我默然。

    “告诉我,我不找他麻烦,我保证!”

    我仍是沉默。

    他没再追问。

    客厅里死寂让我觉得窒息,他坐着,我站着,我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不敢看他。

    半晌,他闭上眼睛,痛苦地说:“我知道是谁的了。”

    我想辩解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接着说:“能让你这样尽心保护的男人,能会是谁?只有他了。”

    “不……不是……”他猜到了,我又下意识地反驳。

    他不理我,站起了身,转身大步回房。

    我追上几步,慌乱地说:“薛照,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千万不要对他……”

    “孩子,留下吧。”他停住脚步,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然而说出来的话让我的后半句完全卡在了喉咙里,他说什么?他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我绕到他面前去,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不介意吗?”

    震惊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白牧野的孩子,是他的敌人的孩子,他怎么能大度地留下他呢?他不会又想借此耍什么手段吧?

    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红了,有水光在眼中闪动,他歪向另一边不看我,轻声说:“我在网上查过了,做这种手术太伤身体了,所以……留下吧。”

    感动的眼泪就在他这一句话奔腾而去,不是不介意,只是因为做这种手术太伤身体了,所以他就甘愿接下这顶压碎尊严的绿帽子,薛照,你何苦如此?

    “对不起,薛照,我……我……我对不起你……”我抽泣着。

    他默默地转过头,看着我的脸,默然一瞬,突然上前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紧紧地……

    我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我对他的歉意和内疚,我太渣了,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却还跟别的男人有染,还怀上了孩子,我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呢?我真的太过分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半晌他松开我。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擦了把眼泪说。

    “对外,这个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我,这个秘密你知我知。”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这算什么条件?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怀孕了,他没怪我,还大度地留下这个孩子并且寄养在他的名下,哪里算是条件?明明就是在帮我,在拯救我!

    “我答应你,都答应你。”我狠狠地点头,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好好休息,如果可以,把工作辞掉在家好好养胎。”他就放开我,面色仍是晦暗无比,说完就进了房。

    我看着他进房,关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似乎是放下了,然而又多了一笔人情债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我回了房,躺在床上思绪纷乱,这是白牧野的孩子,却被薛照留下来了,并且愿意成为孩子的父亲,这对我来说是件便宜事,以我跟白牧野现在的关系,而且他有婚约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如果薛照不管我,我只能打掉,就算生下来,没有薛照的承认,这个孩子也是个耻辱,薛照真好,他要了这个孩子,哪怕他是敌人的孩子。

    但我随即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订婚前,薛夫人和我谈的条件其中一条就不许我用未婚先孕来绑架薛照试图嫁进薛家,否则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更不可能让我的孩子生下来,虽然后来薛先生表面上是成全了我跟薛照,可是薛夫人的那个条件还作数吗?这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吗?

    我又陷入了世大的惊恐之中。

    本来我偷偷摸摸地做掉这个孩子,虽然心里难过,但也只是难过,可是现在薛照要了这个孩子,这给了我一个巨大闪亮的希望,如果薛夫人暗算了我的孩子,那这种巨大的失望和痛苦和我自己甘愿去打掉完全是不一样的。

    我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怕哪里不周到伤到我腹中的孩子,这个小小的生命在的身体里成长,我对他的感情也与日俱增,这种奇妙是用语言无法描述出来的,我幻想他的出生和成长,他是男还是女,他会长得像谁,像白牧野还是我?每当想到这些问题,我的内心都充满了巨大的欢愉。

    后来身体的反应实在太过强烈,薛照见我辛苦,再次建议我把工作辞掉在家安心养胎,他有足够的能力养我和孩子。

    “我已经和我爸妈说了这件事,他们明天就会过来,我们先把证领了,婚礼我正在准备,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天晚上吃过晚饭,薛照陪我在外散步时和我这么说。

    “其实……可不必急着结婚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考虑这件事也不迟。”我被他的话吓得心脏猛地一跳,薛夫人又要来了?这对我以及我的孩子来说是福是祸?

    薛照不知道薛夫人跟我谈的条件,闻言不由失笑,“换个女人都巴不得快点嫁给我,生怕我反悔,你倒好,还不急不躁的,你说你是不是傻?”

    我倒也想给孩子套一个像他一样牛逼的爹,可是他身后的爹妈太可怕了,我不敢赌。

    我听了他的话,有点无地自容,毕竟这不是他的孩子啊,回想跟薛照的初识,一路走到现在,他真的变化得太多太多了,尤其是对我,那种好,真的让我无以为报。

    “如果你爸妈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他们……”其实我只是想借这件事让他打消结婚的念头,只要我不想嫁入薛家实现所谓的豪门梦,或许薛夫人可以放过我一马。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薛照很肯定地说。

    “薛照,我不想结婚,我觉得这样太对不起你了。”我将这种感受说出来,明确地拒绝他。

    “我愿意啊。”他苦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是因为爱我?

    “你值得。”他转开眼睛,并没有提及关于情感。

    我听到这个答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与爱情无关就好,我偿不起这个人情债。

    这天周末,我收到了十几张照片,看到照片后我欣喜若狂,都是关于高一鸣吸du后与别的女人纵欲的照片,画面很清晰,高一鸣的脸在情欲的驱使浸淫下变得非常狰狞,就像一头不知廉耻的野兽。

    这些照片是我花钱雇人拍的,如果夏越看到这些照片,她一定会明白她爱的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的付出,他早已背叛了她,他只是在利用她,希望她能早点醒悟过来。

    我当然是不可能亲手把照片交给夏越的,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知道她出卖自己的事,我要顾全她的尊严,于是我把照片寄到了她的公司。

    接下来几天,我有意无意地和高一鸣聊天,试探着他跟夏越的关系,不过令我失望的是,高一鸣一直说他们关系很好,感情很稳定,夏越也很好。

    这根本就不科学!

    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屡次出轨,正常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夏越更不可能接受,她以前是个不婚主义者,现在被高一鸣给坑成这样,再爱也是有底限的吧?

    照片寄出后,因为我对高一鸣的热情,他找我聊天的次数也频繁起来,不时来嘘寒问暖,我忍着恶心和愤怒陪着他演。

    “你现在有空吗?来我这里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这天周六的傍晚,高一鸣问我吃过晚饭没,然后就邀请我。

    “你有什么事?”我问。

    “我想和夏越分手了。”高一鸣说。

    我大喜若狂,为了拍到他和别的女人纵欲的那些照片,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呢,结果照片是拍到了,拍的效果还不错,可是我想要的效果却没见,他俩愣是没分手,我可失望着呢,没想到这事高一鸣竟然主动提起起来,这不就是常说的瞌睡有人递枕头吗?

    我还没回复,高一鸣发来一条:“我想和你聊聊,要怎样才能不伤害她,毕竟我爱过她,而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都不希望他们受伤害,唉,总之是我对不起她,我只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小。”

    “好,那你等我。”能让夏越赶紧摆脱高一鸣这个吸血鬼型渣男的事,我当然得去加把柴火了。

    高一鸣早就搬过去跟夏越一起住了,他之前跟我说到过的,他所说的他这里指的就是夏越的住处,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直奔她家。

    夏越的家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些男人的黄桂清,她以前养了很多的花花草草,由于疏于打理,现在没有以前的那么精神了。

    我到时,高一鸣穿着睡衣正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他看见我十分开心。

    比起上次,高一鸣更清瘦了许多,脸上的那种青白之色更是严重,眼袋很大,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嶙峋的,好像大病了一场。

    我见他的模样暗暗心惊,这是吸du加纵欲过度双重摧毁的结果吧?

    初见他的样子还恍如昨日,那时他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让人倍有好感,短短数月,他已经判若两人。

    “夏越不在吗?”我问。

    “她今天加班了。”他拿了双拖鞋给我换上。

    加班,呵,就是为了赚钱供他吸du,供他玩女人,真是心疼夏越啊,这个男人已经无耻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希望他快点跟夏越分手,离开他,夏越的人生才能好起来,不然真的不知道会腐烂成什么样子。

    “说说和夏越分手的事吧,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太适合他。”我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抱着势必拆散他跟夏越的目的来的。

    “别急啊。”高一鸣友好地给我倒了一杯水,“事关重大,我们得慢慢谈。”

    一路上奔来,我正好也有些渴了,于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见我喝完水,他笑了,笑得就像一只露出尾巴的狐狸:“那些我吸du纵欲的照片是你找人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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