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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今天这么早？”</P>
前台妹子和苏小爱还算是有来往，她每天都是最早来的 , 刚要收拾台面就看到苏小爱走进公司，有些诧异。</P>
一般来说 , 其他人再早也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P>
苏小爱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她是因为起得早，所以来得早。</P>
为什么起得早 , 是因为压根就没怎么睡。</P>
凌尘在苏家突然的一吻，把苏小爱吓得魂不附体，她推开凌尘的时候，沈柔刚好从二楼下来。</P>
苏小爱恼羞成怒 , 但是在沈柔面前 , 她不好发作 , 就直接上楼，后来沈柔和凌尘聊了什么，她也不知道。</P>
凌尘最后说的那句话 , 一直在苏小爱脑海中回荡 , 挥之不去。</P>
越回想 , 就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萦绕在苏小爱的心际。</P>
原本以为在公司的不欢而散，凌尘会惩罚她，让她难堪。</P>
但是凌尘在发现苏家有麻烦的时候，二话不说赶到 , 还警告了苏辙海。</P>
苏小爱是有一些小感动的 , 只是放在当时那种复杂的情况下 , 反而感觉不是很强烈。</P>
当她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 , 脑袋能够清晰地分门别类分析时，这种微妙的感触才缓缓流泻而出。</P>
这时苏小爱才发现 , 凌尘重复了两遍的那句话 , 竟让她有所触动。</P>
她耻于有感 , 却无法忽略。</P>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 那就是再和凌尘见面 , 一定会很尴尬。</P>
当然 , 是她单方面的尴尬。</P>
到公司打个卡，苏小爱就打算出发去工作室的，毕竟她的主战争不是这里。</P>
然而就在她从漫画部出来的时候 , 白礼打了个电话过来。</P>
“白老师，早上好，有什么特别吩咐吗？”</P>
白礼的电话，目的性向来强 , 没什么事情的话，他是不会主动联系苏小爱的。</P>
一边接电话 , 苏小爱一边往外走 , 忽然觉得鞋子松了一点，她将电话用肩膀夹着，弯腰去弄。</P>
眼角余光瞥到有人从对面的过道走了过来，不过苏小爱没有去注意。</P>
“合同出问题了，我现在出发去霍尔因，你先了解情况。”</P>
白礼的语气微沉，也很急，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P>
苏小爱听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她被反向勾住胳膊 , 往里拉去。</P>
刚整好鞋子，苏小爱倒退着跳了两步 , 好险将手机收起来，转头就想呛到底谁这么冒失。</P>
结果，直接对上凌尘讳莫如深的双瞳。</P>
他盯着苏小爱看了两秒 , 后者当即放弃挣扎。</P>
跟着凌尘进办公室，苏小爱头皮绷得紧紧的，应该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P>
刻意选了一个不是太近的距离站着 , 苏小爱心想自己应该先开口 , 否则主导权就一直在凌尘那里。</P>
况且她现在还有必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 没时间和凌尘在这里儿女情长。</P>
“凌总，我还有……”</P>
“白礼合同的事情，我知道了。”说着看了一眼手表，凌尘继续说道 , “还有半个小时 , 他前合作公司的法律顾问会来 , 这个问题不谈妥的话，后续合作很难继续。”</P>
凌尘微微皱眉，他从刚才手上就拿着一份文件，正是白礼和霍尔因的合同 , 他在想方设法找出对霍尔因有利的条件。</P>
没想到凌尘一上来就是说正事 , 苏小爱先是一愣 , 而后认真地看向埋头研究合同的凌尘。</P>
这就是他今天也同样这么早来公司的原因 , 白礼合同出了问题，几乎等同于苏小爱工作的失职 , 尽管合同的拟定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 但一些“必要的问题” , 却是苏小爱必须去确认的。</P>
白礼没提 , 作为新手的苏小爱没有注意到 , 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P>
但这种低级错误 , 却可能给霍尔因带来官司以及巨额赔偿问题。</P>
苏小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保不保持距离，她当即走到桌前 , 倾身上前问凌尘：“具体情况，能告诉我吗？”</P>
白礼让她了解情况，多半就是让她来问凌尘。</P>
闻言，凌尘才稍微将视线从文件上抽离 , 他抬眸看向苏小爱，和以往的眼神不同 , 不掺杂其他情感 , 就是“公事公办”的神色。</P>
苏小爱心下一滞，这样认真的凌尘，她还是第一次见，和他留给她的印象有所出入，不禁让她有些不太习惯。</P>
“白礼在之前的公司，合同里有一条附加条件，离开该公司后合作版权保留一年，也就是说，现在的部分连载 , 并不能以霍尔因的名义发布。”</P>
“可是，白老师现在开的是全新的作品 , 和旧版权，没什么必然联系吧？”</P>
苏小爱皱眉，她和白礼谈的是新作品的合作，怎么就能和旧公司扯上关系了？</P>
凌尘似乎料定苏小爱会这么说 , 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了几下，而后转过电脑屏幕给苏小爱看，上面是白礼近一两年作品的总览。</P>
不得不说 , 白礼相当高产，而且还都是畅销作品，不得不让人佩服。</P>
看第一遍的时候，苏小爱还是疑惑 , 虽然都是白礼的作品 , 除了明确标明是几部曲的 , 基本内容都是独立的。这里面的作品，苏小爱在接受说服白礼这个任务时，就拜读过不少 , 所以相当清楚。</P>
凌尘很有耐心地用笔指了指旁边的某一列 , 而后笔头往下 , 停在最新的一个日期上。</P>
苏小爱顺着他的指示看下去，这是一个大序列，包括了好几部漫画，最新的日期正好是白礼和上一个公司合作的最后一部。</P>
都已经提示到这个份儿上 , 苏小爱自然不可能不明白。</P>
“你是说 , 虽然内容上没有关联，但同属于一个系列对吗？”</P>
“对。”凌尘点头 , 随即用笔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合同 , “不过这个版权问题的边界很模糊，对他们有利的话 , 也同样对我们有利。”</P>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P>
听凌尘的口气 , 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 苏小爱忍不住问了一句。</P>
这时 , 凌尘扬起嘴角 ,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苏小爱，幽幽说道：“想知道？”</P>
“……”看着恢复平常表情的凌尘 , 苏小爱有些头疼。</P>
但是白礼这件事情，她是有责任的，咬了咬牙 , 她点了头：“嗯，我想知道。”</P>
“这个世界的法则，是等价交换。”</P>
听到凌尘这么说 , 苏小爱当下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P>
凌尘所想，无非就是她的投怀送抱。</P>
抿了抿嘴 , 苏小爱的天人交战在一瞬间就决出了胜负。</P>
并不是说 , 她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白礼的事情，只是各种各样的“前因后果”综合在一起，苏小爱第一次觉得，主动靠近一次凌尘，也不是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P>
可就在她想绕过办公桌的时候，凌尘忽然从转椅上站了起来。</P>
他几步跨到苏小爱跟前，不客气地抬手攥住她的下巴。</P>
深深看进苏小爱的眼里，凌尘的目光仿佛能直接看穿她的灵魂一般，忽然笑了。</P>
这一声笑 , 让苏小爱浑身僵直，她下意识想挣脱 , 但是意志力让她生生忍住了，大有眼睛一闭 , 就让凌尘为所欲为的意思，但是苏小爱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亲密接触”。</P>
手上温度的抽离，让她微微一怔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凌尘已经绕开她往外走去。</P>
到门口的时候，凌尘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这件事不急 , 机会有得是。整理好合同相关的文件 , 到会议室报到。”</P>
留下这么一句 , 凌尘便当先开门出去。</P>
苏小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凌尘这是欲擒故纵？</P>
但是他突然的“不直接”，让苏小爱心里萌生一种异样的感觉。</P>
这个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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