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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的掩护,叶飞跳上了距离前方不远处的一颗枝叶繁茂的树上,透过树杈之间的缝隙,看着这边的情况。
今晚星月黯淡,正好给叶飞做了掩护,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叶飞竖起猎豹一样的耳朵,倾听着前方几十米开外两人的言谈,以叶飞的超强听力,虽是隔了这么远,还能依稀可辨。
这个男人舞了一通剑,收剑回鞘,倏然转过身来,慢慢地朝邹燕抚琴的地方走了过来。
“荆剑客,我的曲调还没有弹完,你为什么不继续舞剑呢?”邹燕停止拨动琴弦,美眸斜倪,意犹未尽地看着荆克。
“不舞了,因为练剑只是一人之敌,剑法再高,也得不到张将军的赏识,又有什么好练的呢?”荆克蹙眉叹息。
“荆剑客,你有心事?”邹燕含情脉脉地看着荆克。
这么久时间的朝夕相处,女主人与保镖之间早已情愫暗生,但是荆克作为带剑的张府侍卫,对张绣的知遇之恩,一直铭记于心,邹燕又是张绣的婶娘,荆克心里虽想,却不敢越轨。
邹燕蕙质兰心,自小聪颖过人,又岂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是碍于张绣面上,他们都不敢那样去做罢了。
这种男女之间情绪的压抑,就需要通过弹琴或者舞剑来纾解开来,所以在古代留下了很多一唱一和的抒发男女之情的诗词歌赋。
“今天我跟一个叫做叶飞的人比剑,他赤手空拳都可以打败我,那我练剑还有什么意义?我想我也因此失去了张绣对我的器重,我是一个无能的男人,我不配练剑,也不配喜欢你。”荆克面色郁结,侃侃说道。
“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剑士,没有之一。那次若不是不光性命扑入火中,救我出来,我们再也相见之日。”
想着那天晚上被曹操宠幸之事,现在仍旧心有余悸。邹燕抿着红唇,一脸坚毅地看着荆克那张冷酷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字一句道:“若不是你,奴家早被火烧死了。奴家至死也不明白,这个一心想上我的男人,出事的时候却比谁跑得都快,根本就不顾及女人的生死……”
荆克说道:“曹操是个玩弄女人的恶魔,女人到手了,早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邹燕叹息道:“不管怎么说,教我练剑吧,女人只有练好剑法才能保护自己,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不,我是别人的手下败将,我没有资格继续做你的剑师,我要辞掉我的剑师的职位,回到乡下继续研究剑法。”荆克淡然说道,眉宇之间尽显失落和黯淡之气,已无昔日嚣张跋扈之神色。
“荆剑客何必如此?我会在张绣侄儿面前多给美言几句,张绣一直很尊重我,他一定不会怪你比剑输人的。只是奴家还是比较好奇,荆剑客口中的叶飞,是不是就是叶太傅叶飞?”邹燕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惊诧。
“夫人,你认识他?”
“亡夫在日,曾经提到过此人。丈夫张济将军救驾之时与此人有过交手,此人曾一路护送銮驾出了长安,后来帝驾虽然落入曹操手中,但是张济却一直记着这个叫做叶飞的人。”
当年叶飞救驾之时,曾与不少闻风而动前来保驾的诸侯都发生过冲突,这些人就包括李傕、郭汜、张济、杨奉等等。彼此没有深入了解,但是也算“不打不相识”,彼此都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劫驾之事过后,张济回到弘农,一病不起,不久便驾鹤西去,独留遗孀邹燕寡居军中,后来张绣取而代之,就把邹燕也从弘农军中,接到了南阳宛城。并给她配备了不少安居的豪宅和随身侍卫的剑客,荆克无疑就是这些剑客的头目,浪沙就是他的一个副手。
张济劫驾无功而返,回到弘农以后,经常在邹燕面前提起叶飞,所以今日听到荆克提起叶飞,邹燕也不完全陌生,毕竟能让丈夫张济看得起的年轻人还是很少见的。
“夫人有所不知,叶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叶飞,而是朝廷敕封的太傅兼后将军呢,连我们主公都对他屈尊降膝呢。”荆克说道。
“丈夫犹在之日,就对此人念念不忘,说他英雄出少年,他日一定会是曹操的一个劲敌。”邹燕说着,眼神闪过无限企慕之态。
“夫人似乎对此人很感兴趣。”荆克从邹燕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信息,下意识得问道。
邹燕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轻轻说道:“凡是我丈夫感兴趣的人,我自然也会感兴趣。”
荆克闻之黯然,陷入一阵沉默。
两人的谈话,叶飞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他们两人的神态和举止来看,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心里隐隐有些失落,邹燕并不如想象地那么冰清玉洁,也是风骚的,耐不得寂寞的。如果让张绣知道他们的关系,会有何反应呢?
可惜张绣忙于军事,对男女之事早已抛诸脑后,他与贾诩密谋投降曹操之事,更无暇过问其他之事了。
叶飞沉思默想之际,不经意间扳折了一根树枝,发出了咔嚓一声裂响,立刻惊动了那边的一对男女。
荆克警觉地拔剑在手,环视周围一圈。大声喝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
叶飞知道行踪暴露了,就从树上一跃而下,微笑着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香气越浓,那是邹燕身上发出来的,随风潜入鼻孔,就连空气也被熏得香了,叶飞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空气。
对着邹燕,双手抱拳道:“我路过此地,听地夫人琴弦高妙,本待现身一见,又怕突兀出现,打扰了夫人的雅兴,所以暂时避开一箭之地,待得夫人弹完了,才敢现身一见。如有让夫人受惊之处,还请海涵。”
“你是?……”邹燕的眸子闪动着希冀的深色,上下打量着叶飞。这么帅气的一个少年男子的突兀出现,还是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邹燕深居简出,很少有与陌生人相见的遭遇,所以见到叶飞,也是吃惊不已了。
“他就是叶飞,筵前比剑却不用剑,赤手空拳就赢了我的人。”荆克说着,一道阴冷的目光扫向叶飞的脸。
叶飞微微一笑,谦逊道:“多蒙荆剑客承让,我也是侥幸胜出的。”
荆克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很难看,因为他发现,在叶飞嬉皮笑脸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伪善的心。
“原来你就是叶飞,夫婿张济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邹燕一双妙目在叶飞身上左右游动,看得叶飞心摇神曳,脑海中生出很多绮丽的美梦,假设能把这样一个成熟妩媚的贵妇人压在身下,那滋味比大乔、甄宓、文姬又如何呢?
“哦,张将军说我什么呢?英俊潇洒还是玉树临风?”叶飞装逼假问道,惹得邹燕咯咯娇笑道:“张济将军说你本事高强,却没想到还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邹燕笑颜如花般绽放出来,瞥了叶飞一眼,妩媚尽显道:“我很想知道经常被我丈夫夸赞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愿意给奴家露一手,让奴家也看看眼界吗?”
叶飞若思片刻,随即爽朗说道:“请夫人收回成命,因为在夫人的美貌面前,所有武功都是一个屁。”
噗呲……
邹燕又是嫣然一笑,露出一口含贝般洁白整齐的玉齿,道:“叶太傅不但武功卓绝,还会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家里面一定是妻妾成群,人人艳慕喽。”
叶飞眉头微皱,陈恳说道:“妻妾成群不敢当,但也有几位红颜知己吧,但是她们都比不上夫人的风韵。”
邹燕的心情被叶飞说得逐渐转佳,但是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寡妇,心里面也有些酸楚。荆克看到两人初次见面就挑起情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要知道自己和邹燕朝夕相处,早晚做她的私人保镖,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也没有叶飞一次跟她说的多,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纷至沓来,一言难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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