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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朝廷跟邪修的那场拉锯战打了多久啊,娘娘十分重视这些妖域的害虫,前后派出了数百位将军与那些邪修们打了上万年,才将那些邪修们全部赶到了极乐半岛,然后又让当时的护国大将军,以燃烧精血为代价,封印了整个极乐半岛,再将极乐半岛之外的一些漏网之鱼也给杀了。”
“物是人非啊,娘娘当初是一个多有宏图伟略的人啊,”大宫女也叹了一口气,“自从邪修们从极乐半岛出来了之后,国师屡次给我递来消息,让我将邪修们的情况,禀告给娘娘知晓。可我这前前后后往寝殿里都走了十几次了,娘娘哪次不是无心听我禀报?邪修们狡诈诡谲,若是此时听之任之,将来必定会酿成大祸。”
“你先进去吧,看看娘娘今天会不会听你说些什么。”大太监看向了两边的宫人,示意他们让到一边。
两边的宫人给大宫女行了一个礼之后,退到了一边。
大宫女敲了敲折扇门,好半天也没有等来一点回应,只好默默地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即便是大白天,室内的光线也依旧显得有些阴暗,很多夜明珠悬挂在头顶,像是一颗颗绿莹莹的星星一样,将大殿点缀得无比华丽。
“你怎么又来了?”徐语孜不悦地蹙了蹙眉。
“娘娘,国师大人传来了消息……”
“国师、国师,又是国师?国师最近是太闲了吗?总是来打搅本宫!”徐语孜懒洋洋地从一个美男的怀里坐了起来,蹙了蹙眉,“再来打搅本宫,本宫就罢了他的职!”
“是。”大宫女低声说道。
“还不快下去?”
“可是娘娘……”
“快下去!”
“娘娘,国师大人传来了消息,说是江南有变,江南有人开始大肆屠杀邪修,在江南赢得了很崇高的赞誉。”大宫女硬着头皮,一口气将话给说完了。
“这些事,等早朝再说吧,”徐语孜不耐烦地说完,勾起了一个男.宠.的下巴,“宝儿,距离早朝,还有几日?”
“回禀娘娘,距离早朝还有七日。”男宠媚笑着,伸出舌头含住了她的手指,妖娆地**着。
“哦,还有七日啊。”
“娘娘,早朝有什么意思啊,不如陪着我们玩儿吧?”另一个男.宠.如同灵蛇一样凑了过来,用一种诱.惑的声音冲她撒娇。
“不行,上次的早朝,就为了你们这些小宝贝们不去了,这次不能再缺席。”徐语孜摇了摇头。
“娘娘,既然都已经缺席了一次,那么缺席两次又如何呢?”
“缺席两次……”
“娘娘,我们在娘娘心中是不是不重要了?我好伤心啊。”一个男.宠.立刻掉下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哭得梨花带雨。
“哟,我的小宝贝,你可别哭了,本宫的心都疼了。”
……
大宫女低下头,认命地退了出去,知道徐语孜估计有没有听进去她的禀告。
妖后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还以为她的江山可以万事安稳吗?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大宫女退出寝殿之后,立刻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大太监尽管已经对徐语孜不抱什么期望了,却还是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大宫女摇了摇头:“娘娘的心思根本不在政事上,我有时候都想撒一把毒药,毒死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宠。让他们狐媚惑主,搞得娘娘日渐堕落。”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大太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想要命了?”
“娘娘现在也没心思要我的命!”大宫女沉默了一下,复又说道,“我们两个人现在估计是劝不住娘娘了,你说国师大人能劝住娘娘吗?”
“或许能吧,娘娘还是很倚重国师大人的,只是国师大人天天待在苍雪山的明幽殿中,甚少出来。最近娘娘一直没有好好听国师大人传来的消息,国师大人那么孤傲清高,肯定会对娘娘心生不满,想要他主动来避暑山庄劝劝娘娘,估计是不可能了。除非让娘娘去苍雪山见他,他才会见娘娘。”
“娘娘现在整天沉醉于温柔乡中,定然是不愿意去苍雪山的,我们的话娘娘肯定不会听,咱们只能找一个深受娘娘.宠.爱的公子,让他在娘娘耳边吹吹枕边风,劝娘娘去苍雪山。”大宫女斟酌着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大太监点了点头,“那我去求繁花公子帮帮忙,最近娘娘最.宠.爱繁花公子,一定会听他的话,启程去苍雪山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娘娘那么倚重国师大人,相信她一定能听得进国师大人的劝诫,从此将心思从男色上收回来,重新放到政事上。”大宫女自我安慰道。
“对,一定会的!”大太监也开始自我安慰。
徐语孜身边的大太监和大宫女,每天都在焦头烂额地为她谋划,而慕凤歌却在江南日复一日地收拾着那些邪修。
邪修们得知他们的很多同伴被慕凤歌和绿衣女子杀了之后,一个个对她们又是气愤又是惶恐。
他们打算先对付慕凤歌,杀了慕凤歌之后,再去杀那个绿衣女子。
邪修们决定联合起来,去帮会总部围杀慕凤歌,屠尽帮会上下所有人。
一百多个邪修趁着夜色,来到了帮会总部外面,打算从守门的帮会兄弟开始杀起,哪知道,他们刚刚来到了帮会总部外面,便感受到了帮会内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威压,那些威压覆盖在笼罩着帮会总部的阵法上,压得他们齐齐吐出了一口血,差点命丧当场。
慕凤歌自然感受到了阵法上传来的能量波动,她立刻飞身来到了帮会总部的大门口,握着一把金色的长.枪,以一种势如破竹、横扫千军之势,大开大合地将那些邪修全给灭了!
这些邪修们被灭了之后,躲藏在暗处的其他邪修们,自然不敢再打慕凤歌的主意了。
他们知道慕凤歌的身后有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男人,那个男人居然是一个灵体,一个他们渴望吃掉却又无法吃掉的灵体,在这个强大男人的保护之下,他们面对慕凤歌没有任何胜算。
江南的所有邪修都非常痛恨慕凤歌,他们认为自己跟她无冤无仇,可她偏偏就是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让他们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了、生吃了!
一时间,慕凤歌成为了流窜在江南的所有邪修们的头号公敌。
当然,那位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姑娘也没少给自己拉邪修们的仇恨值,他们同样痛恨这个神秘的女子。
在围杀慕凤歌的计划失败了之后,他们将目光放在了这个绿衣女子身上。
他们召集了很多同伴,打算围杀这个绿衣女子,哪知道,他们看不透修为的绿衣女子,修为比他们想象中更加高深,他们凑上来打算围杀她的行为,无异于给她主动送脑袋。
这件事情,自然传到了枯木老怪的耳中。
枯木老怪遥遥地感应了一下帝夜煌的实力,发现自己对上帝夜煌十分危险,便将目光放在了这个绿衣女子身上,打算等自己再吸几个女子的血液之后,就去对付这个绿衣女子!
慕凤歌每天都会收到佣兵工会给她寄来的信件,她每次打开信件,都会迫不及待地去查看那份名单。
每一天,这份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都是“乔苏”,而她这几天晚上在杀邪修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绿衣女子的身影,她猜想或许那个绿衣女子就是乔苏。
第一,这个绿衣女子不像是一个有钱人,她穿着的浅绿色裙子,衣料极为普通,而她那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杀邪修的时候,所用的那一把剑,也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剑,只要三钱银子,随便在哪个打铁店都能买到。
第二,她在佣兵工会遇到这个绿衣女子的时候,绿衣女子就直接言明了她的目的,她来佣兵工会是来接任务的,也许她接下的就是慕凤歌发布的任务呢?毕竟她本身看起来就非常嫉恶如仇!
结合了这些特征之后,慕凤歌认为她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佣兵工会给她送来的名单上的那个“乔苏”。
但此乔苏是不是彼乔苏就难说了。
毕竟,在妖域当中人尽皆知的那个乔苏,修为那么高深,肯定是个有钱人。
那个乔苏会穿用普通衣料做成的衣服?那个乔苏用得着去佣兵工会苦哈哈地接任务?那个乔苏的兵器会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剑?
也许,她们两人只是重名了吧?
这些问题这几天一直让慕凤歌感到非常疑惑,直到与悬壶堂比试的日子来了,她才没时间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这天早上,慕凤歌用完了早膳之后,命人端了一份丰盛的早膳,送到了书房。
当慕凤歌推开书房的大门时,入眼的便是宁染汐抱着一堆针灸图,昏昏欲睡的画面。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了进来,一朵淡蓝色的牵牛花调皮地从窗外探了脑袋进来,宁染汐趴在窗边的桌上,长长的睫毛被阳光染成了淡金色,黑眼圈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昨晚怎么没去隔间睡?”慕凤歌示意身后的侍女,将食盒放在了书桌上,将食盒里一样样精美的早点摆了出来。
宁染汐摆了摆手,一副快要废了的模样:“我得抓紧时间……”
“也不急于一时,我不是说了吗?万事有我。就算在比试的过程中,遇到了自己不能解决的难题,不是还有我做替补吗?”慕凤歌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心疼,“隔间的床又大又软,可以让你休息得很好。凡事尽力而为就可以了,没必要逞强。”
“可是财神爷,我还是想要多背一些针灸图。你不是说要将济世堂发扬光大的任务交给我吗?我肯定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期待啊!我要为你争一口气,为济世堂争一口气,让悬壶堂心服口服,再也不轻视咱们济世堂!我也要让江南的百姓们看到我们济世堂的实力,从此不再对我们济世堂心存怀疑。”宁染汐坚定地说道。
这一刻,慕凤歌露出了一个感动的微笑,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原来,被一个人真心相待的感觉这么好,仿佛你是她整个世界的一部分。
“染汐,谢谢你。”慕凤歌动容地说道。
“不客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嘛。”宁染汐从碟子里抓了一个水晶小笼包,塞进了嘴里,一边又拿起针灸图,背诵了起来。
“还有多少张针灸图没背完?”
“还有二三十张,”宁染汐一边吃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一会儿我上了马车,在去比赛地点的路上,继续背针灸图,能背几张是几张。”
“染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能?如果我的实力够强大,根本用不着你去比试医术,为济世堂证明些什么,根本不用你辛辛苦苦不眠不休地背针灸图,妖域万千子民会将你捧得高高在上,让你满身荣光。好像我聘用了你之后,你的生活再也回不到安逸的时候了,你是一个受到很多有权有势的人追捧的御医,你本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刁难、被人挑衅,每天像是一个普通大夫一样,带学徒、坐堂候诊。”
“财神爷,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被人追捧的时候,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再说了,我以前在太医院当小学徒的时候,又不是没被人刁难、被人挑衅过,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我宁染汐固然是喜欢钱,但是有钱也得有命花啊!当初妖后娘娘容不下我,革除了我的功名之后,还派了很多人暗杀我,有好几次我都以为我会死,我没想到我会顽强地活下来。那之后,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隐姓埋名,去一个偏僻的小镇开一个小医馆赚钱,不敢暴露自己高超的医术,怕被杀害。我恨死妖后娘娘了,可又只能苟且偷生。”
“财神爷,遇到你的时候,我莫名地觉得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不同凡响的人,所以我愿意去追随你,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弄死妖后。毕竟,我可不是圣人,因为她没有弄死我,我就去原谅她。她没弄死我,那是我生命力顽强。若是我倒霉,早就死在了某片荒山野岭中了。而且我觉得在你身边,每天都过得非常精彩,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活在世上,能结善缘的人那么少,能够一起走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慕凤歌感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慕凤歌朝她张开了双臂。
“不用谢,我的大财神!”宁染汐伸手拥抱了一下她,她银铃般的笑声,让整个清晨都明媚了起来。
宁染汐抱她的时候,瞅了一眼帝夜煌。
见帝夜煌果然有吃醋的迹象,便飞快地从慕凤歌的怀里钻了出来,心有戚戚焉地吐了吐舌.头。
帝夜煌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他担心慕凤歌会爱上她吗?
虽然她染汐宝宝自认为自身素质不差,想要追求她的人可以从京城排到金陵城了,但她的性取向很明确的好伐?她可不喜欢女人!
再说了,慕凤歌这么睿智的女人,会眼瞎地抛弃他吗?
爱情果然会让人愚蠢啊,连帝夜煌这样得天独厚、惊才绝艳的男人都被爱情改变得不自信起来,开始患得患失,她以后可千万不能爱上任何男人,成为爱情的俘虏,让对方予取予求,她染汐宝宝要做一个骄傲的女皇!
“好了,安安心心地用早膳吧,图纸就不用再背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到车上补个觉。”慕凤歌从她手中拿过图纸,化妖气为清风,卷起了桌上所有的图纸,整整齐齐地摞成了一堆。
“诶,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慕凤歌按住了她的肩膀,用筷子戳了一个香芋地瓜丸,放到了她的嘴边,“快吃!”
宁染汐又瞅了一眼帝夜煌,见帝夜煌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了,便赶紧抢过了慕凤歌手里的筷子,飞快地吞下了这颗香芋地瓜丸。
她可不敢让慕凤歌亲手喂她吃东西,那简直就是在找死啊!
她很肯定自己不想承受帝夜煌的怒火!
见宁染汐很麻溜地吃完了一桌子的早点,慕凤歌表示很满意。
她将那些图纸放进了书桌的抽屉内,让身后的侍女伺候她梳洗打扮,自己跟帝夜煌走了出来。
一盏茶的时辰后,宁染汐被收拾好了,精神十足地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的时候,书房外已经围了一堆人。
“宁大夫,加油!”华舞朝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宁大夫,可别输了哦!否则别说认识我风琉鸢,我可是天下第一镖师,我认识的人不能掉我档次,否则我会拒绝承认我认识她的!”
“宁大夫,全靠你了!”风无涯朝她抱了抱拳。
……
其他的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也纷纷朝她说起了鼓励的话语,大家眼神温暖,眼中含着真切的祝福。
“放心吧!我一定会打败诸葛昱的!就算遇到了一点意外状况,无法打败诸葛昱,这不是……”宁染汐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将慕凤歌推到了面前,“这不是还有我的财神爷吗?你们不相信我可以,难道还能不相信财神爷吗?想想财神爷给我们创造了多少次奇迹吧!”
众人笑了起来,见慕凤歌依旧如平日里那般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心想或许宁染汐说得对!
他们的老大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因为,她总是在不断地创造奇迹。
奇迹这个词,在她身上似乎永远不会失效!
她是一个无往而不利的女神,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吸引着每一个人想要向她靠近。
“我们一定会胜利!”宁染汐坚定地大声说道。
“我们一定会胜利!”华雄跟着大声喊了起来。
宁染汐差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怎么不跟她抬杠了?有猫腻!一定有猫腻!等姐姐凯旋了之后,再来好好收拾你!
华雄竭力朝她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想要用自己的“真诚”去感化她,最好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可惜,华雄的“真诚”笑容,看起来像是牙疼一样,连华舞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要捂脸。
他这样的真诚笑容,自然更加骗不过宁染汐了。
若不是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宜见血,宁染汐肯定又是一狼牙棒,狠狠地朝他的脑门上抽过去了。
“我们一定会胜利!”
“我们一定会胜利!”
“我们一定会胜利!”
……
所有人都跟着大喊了起来,面带笑容。
在慕凤歌的带领下,他们就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样,团结、友爱、互助,散发着家的温暖。
“好,我们一定会胜利!让悬壶堂知道我们济世堂的实力,从此看到我们就瑟瑟发抖,英雄们,我们出发吧!”慕凤歌高声说道。
于是,大家簇拥着宁染汐走了出去。
悬壶堂和济世堂的比试地点定在药神庙外面的广场上,宁染汐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本来想睡一下,可她实在是太紧张了,怎么也睡不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浑身冰冷,手心布满了冷汗。
宁染汐看到诸葛昱的那一刻,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对自己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没关系,今天一定可以打败诸葛昱!
诸葛昱的不败神话,一定会终结在自己的手中!
可她还是觉得好紧张,因为她今天代表了整个江南济世堂,济世堂的所有人都将期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所以这一场比试,她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她要为济世堂赢得漂亮!她要为敬爱的财神爷赢得漂亮!
诸葛昱看出了她的紧张,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怎么着?还没比试,就已经预料到了失败的结果?既然这么害怕比试结果,你还不如直接放弃比试,现在就认输呢!”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紧张了?你姑奶奶我这是激动呢!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打败妖域第一银针世家的传人,我就激动得浑身颤.抖,双手冒汗。我这个人吧,喜欢征服在某个领域有着权威地位的人,你以前越是备受尊崇,我打败你就越有成就感,我觉得这很刺激,难道你不觉得吗?”宁染汐在袖子下捏着拳头,反唇相讥。
“哈哈……哈哈哈……你觉得这很刺激?你觉得你能打败我?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足够我笑一年!观众们,你们觉得好笑吗?”诸葛昱负手而立,看向药神庙台阶下面的人山人海。
此刻,药神庙周围的几条街上,已经挤满了人。
药神庙周围的半空中,也挤满了人。
他们听到了诸葛昱的话之后,纷纷哄笑了起来。
“宁染汐莫不是发疯了?诸葛昱可是妖域第一银针世家的传人,她纵然是个有名的宫廷御医,可她在这针法上面,也不是专才啊!”
“就是,宁染汐这一局输定了!摆明了要输的局面,她又何必死鸭子嘴硬呢?她这会儿嘴硬,一会儿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脸吗?”
“说得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这么做!咱们都是智者!我跟你说,我把我全部的家产都拿去赌坊赌博了,赌这一局啊,诸葛昱以压倒性的优势连赢宁染汐!”
……
江南还开着的那些赌场,全是一些有钱人自己开设的赌场,和慕凤歌的黑帮倒是没有一点关系。
“你听到了吗?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宁染汐,认输吧,硬着头皮跟我比试,只是自取其辱罢了!”诸葛昱大笑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觉得比较屈辱!”宁染汐撇了撇嘴,“诸葛昱,你是不是不识字,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怎么写?没关系,今天你宁姑奶奶教你怎么写!”
“宁染汐,你太嚣张了!”
“我们济世堂一向如此嚣张,因为我们就是比你们悬壶堂有声望!再说了,我能不嚣张吗?我要是不嚣张,那就是弱了我们家财神爷的气势,我们家财神爷的气势若是弱了,那我这一年财运就不旺了!诸葛昱,识相点就早些弃暗投明,怀着一颗忠诚的心追随我们的财神爷,悬壶堂马上就要成为昨日黄花了,济世堂才是你最有前途的选择!来吧,选择济世堂,选择你更美好的明天!选择更加辉煌的未来,济世堂,将会是你成长的摇篮,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呵,宁染汐,你这口才,不去邪教真可惜!邪教缺的就是你这样能说会道、擅长蛊惑人心的人才!不过,我诸葛昱可是老江湖了,我这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要是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让我愚蠢地放弃悬壶堂,那你就太天真了!”诸葛昱嗤笑道。
“哦,那就别怪我——代表济世堂消灭你!”宁染汐掏出了一根狼牙棒,遥遥地指向了诸葛昱!
“宁大人加油!代表济世堂消灭他!”
“宁大人加油!代表济世堂消灭他!”
“宁大人加油!代表济世堂消灭他!”
……
济世堂那边的人,全部大喊了起来,声潮震耳欲聋。
“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诸葛昱被她用狼牙棒指着,只觉得深受挑衅,不由得怒气冲冲地看向了一旁的裁判,“距离比试开始还有多久?”
“还有一盏茶的时辰。”裁判回答道。
诸葛昱只好忍了又忍,恶狠狠地瞪着宁染汐。
宁染汐朝他吐了吐舌.头,用狼牙棒对他做出了劈、砍、凿……等各种挑衅动作,气得诸葛昱浑身紧绷,恨不得掀了桌子扔到宁染汐的脑袋上。
将诸葛昱成功地气了一顿之后,宁染汐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在围观群众们紧张的等待中,比试终于开始了。
当然,围观群众们紧张的是比试的结果,因为比试结果关系到他们能不能赢到钱。
悬壶堂派出了一个药僮,端来了一个盖着红布的签筒,将签筒放在了裁判的面前。
裁判掀开了签筒,对宁染汐说道:“先请济世堂抽签吧。”
宁染汐在万众瞩目之中,走到了裁判面前,抽出了一支签。
那些签都是用宣纸卷成的小纸筒,纸筒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红线。
宁染汐拉开了红线,展开了纸筒,将纸筒上面的内容,大大方方地展现给了裁判看。
“第一场比试,给左边胳膊被砍断的人紧急止血。”裁判高声念道。
两个来自悬壶堂的药僮走了出来,躺在了两张临时病床上。
一个为悬壶堂做事的剑客,走到了两个药僮的身边,拔出了腰间的剑,利落地落剑,砍下了两个药僮的左边胳膊。
“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凤歌问道。
“当初俺们不是说好了吗?第一局你们负责抽签,俺们负责准备病人,这话你能忘不能忘?”付亚杰质问道。
“没忘。”慕凤歌点了点头。
“那你咋地还有意见呢?都说了,病人俺们负责准备,你管俺们怎么准备病人啊?只要病人准备到位了,这些都不在你的关心范围之内。”付亚杰漠然地说道。
“可你不觉得这样太不人道了吗?大夫悬壶济世、行人救人,那是在做善事!随随便便砍别人胳膊,你这是什么行为?”
“慕姑娘,别这么瞅着俺,又不是不能把胳膊给他们接上,”付亚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咋地还就在这事儿上,跟俺较上劲儿了呢?你要是害怕这一局比赛会输给诸葛昱,你直接认输就是,俺敬你是个女英豪,绝对不会耻笑你!”
“这是两码事!你这样太不人道了!”慕凤歌厉声说道。
百姓们也纷纷跟着点头。
“是啊,太不人道了,哪有这样准备病人的?”
“这也太可怕了!”
“悬壶堂向来这么可怕,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
付亚杰也不管场外百姓们不赞同的目光,他依旧镇定自若地端坐在原位上。
百姓们见付亚杰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愤怒,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只好悻悻地将目光落在了宁染汐和诸葛昱身上。
两人分别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副银针,递给了裁判检查。
裁判检查完银针之后,朝他们点了点头。
“我们彼此检查一下伤患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时候可别说我宁大人欺负你!”宁染汐开口说道。
“就算伤患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也赢不过我,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没有任何作用!”诸葛昱自负地说道。
“呵呵。”宁染汐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两个字,很想再给他买一送一地附加一对“白眼”。
“宁大夫,你这是瞧不起人吗?”诸葛昱又愤怒了。
“啊,你才发现啊?本大人以为自己表现得够明显了呢!”见诸葛昱要跟她吵起来了,宁染汐赶紧说道,“快检查伤患吧,你再吵吵嚷嚷下去,伤者就要因为大出血死掉了!”
百姓们立刻用一种谴责的目光望向诸葛昱,看得诸葛昱火气十分大。
明明是宁染汐先找吵架的好吗?她吵得开心了,立刻将锅甩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背锅,这实在是太可气了!
宁染汐,我一定要打败你,让你跪下来认我做师父!
诸葛昱虽然差点被气糊涂了,但是专业水平还在,很快就检查完了两个伤患,见两个伤患的伤势一样重,便冲宁染汐点了点头。
“你选哪个伤患?”宁染汐问道。
“我选右边这个。”诸葛昱不客气地回答道。
“那我也要选右边那个,你选左边这个吧!”宁染汐立刻说道。
“你……”
“你再吵吵嚷嚷下去,伤者就要因为大出血死掉了!”宁染汐飞快地朝他吼了一句,吼完了之后,她立刻运起妖力,抽出了银针袋里面的银针,让它们悬浮到了右边的那个伤患的身体上。
卧槽,是谁先找吵的?诸葛昱都恨不得放着伤患大出血死掉算了,今天他一定要狠狠地揍宁染汐一顿,谁也不要拦着他!
“你还不治疗啊?你莫不是认定了自己在针法上比不过我,所以故意跟我吵架,消极比赛,就想放着伤患大出血死掉?这样就可以遮掩你自己的不足?”宁染汐转头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们诸葛家族的针法的厉害!”诸葛昱气得浑身颤.抖,伸手去抽银针都抽不稳了,差点扎破了自己的指腹。
两边都开始飞快地施针,宁染汐只施了十针,便成功地给伤患制住了血。
施完了针之后,宁染汐退到了一边。
观众们都注意到,右边的那个伤患,肩膀处果然不再喷血了。
而诸葛昱则是施了三十多针,才成功地给伤患止住了血。
结果如何,高下立见。
裁判过来检查了两个伤患的伤情之后,赞许地朝宁染汐点了点头:“想不到还可以刺这几个穴位,宁大夫真是给老夫上了一节大课了!老夫佩服、佩服!”
诸葛昱不甘心地走了过来,瞧见了那几针刺的穴位之后,立刻脸色大变,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样?宁大人厉害吧?”宁染汐得意洋洋地冲他扬了扬眉,笑容灿烂。
抽签的时候,她还挺紧张,展开了那张纸筒之后,她立刻就不紧张了!
上天眷顾!
真是上天眷顾啊!
给断了手臂的人施针,这个针灸图她刚好背过,而且记得很牢固!嘿嘿,诸葛昱,这次你在我手里栽定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诸葛昱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灰败之色,“明明我们诸葛家的针法,才是天下第一针,为什么还有人拥有比我们诸葛家族更高明的针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咯!小青蛙,快点来外面的世界看看吧,不要再坐井观天了!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呢,你宁大人的见识就比你多多了!”宁染汐将狼牙棒抗在自己的肩头,笑得意气风发。
诸葛昱被她的态度给刺激得眼眶发红:“宁染汐,你别得意得太早,还有两个伤患要施针呢!”
这么一说,宁染汐又开始紧张了,心里将自己认识的所有神仙,全部求了一遍。
各路神仙大人啊,保佑我染汐宝宝下两次抽签,抽中宝宝背过的针灸图吧!一定一定要保佑染汐宝宝啊,染汐宝宝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反而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我积攒了这么多功德,也够我换几次好运气了吧?
在万众瞩目中,宁染汐走向了签筒。
“在救治另外两个伤患上面,宁染汐应该比不过诸葛昱了吧?”
“我也觉得,宁染汐这次之所以会胜利,肯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她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全才,但我可不
认为她在针法上会是专才,毕竟,她过去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研究所有的疾病、毒、蛊……而诸葛昱过去的时间,则大部分是用来研究针法了。”
“没错,咱们且放宽心吧,我们的银子一定不会打水漂的!”
……
只有济世堂的人自信满满,济世堂的这支队伍中,有很多人是从帮会中抽调过来的,不过见证了慕凤歌创造了这么多奇迹了之后,他们对她有了一种近乎于盲目的崇拜。
他们相信慕凤歌将第一局比试的重任交给了宁染汐,那么宁染汐就一定可以不负众望地完成胜利的任务!
他们只需要相信宁染汐就好!
在宁染汐抽签的时候,诸葛昱忍不住讽笑了一声:“随便选吧,好运不会总是眷顾你的!”
宁染汐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再次祈祷了一次之后,抽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支纸筒。
将纸筒上的绳子解开了之后,宁染汐紧张地展开了纸筒,看完了纸筒上的字之后,宁染汐喜笑颜开,得意地看了诸葛昱一眼,笑嘻嘻地说道:“诸葛昱,你死定了哦!”
裁判接过宁染汐递给他的纸条,看了一眼后说道:“这场比试的内容为接经续脉,请两位参赛者做好准备。”
悬壶堂又出来了一个修为较高的打手,他让两个小药僮躺在了病床上,然后精确地断了两个小药僮右手的经脉。
“付大人,你们悬壶堂除了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就没法准备伤患了吗?”慕凤歌冷笑了一声,端着茶杯的手,捏紧了茶杯的杯盖,差点将杯盖给捏碎。
“慕姑娘,你咋能这么说呢?医学的进步本来就是建立在鲜血和死亡上的!没有伤患做研究,医学哪能更进步?为医学献身的药人还少吗?砍断别人两只胳膊怎么了?废了别人两只手上的经脉又怎么了?俺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付亚杰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