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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辈人常常教育下一辈人：害人之心不可有，说的是让我们平时要安分守己，不要琢磨去陷害别人。可时间久了，大家却忘了，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
防人之心不可无！
事实上，赵浮生开始也没想到，慕清婉竟然和自己玩了这么一手。
一首歌的作曲而已，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在意，毕竟没多少钱不说，本身赵浮生答应这件事，也纯粹是看在慕青青的面子上，毕竟同学一场，慕青青又放低姿态几次相求，赵浮生原本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来京城看看，索性就顺水推舟了。
偏偏慕清婉和那位贺云芝贺总，两个人竟然当着赵浮生的面演了一出双簧，最后偏偏还被赵浮生给发现了。
这件事就变得尴尬了。
赵浮生不介意这点钱，但他介意自己被人当成傻子耍。
所以，这几天赵浮生干脆就晾着慕青青，不管慕青青发了什么传呼给自己，赵浮生都没回。
他在等，等待李建把《父亲写的散文诗》这首歌的曲子重新做好。
实际上，赵浮生很清楚《父亲写的散文诗》并不是一首大众化流行化的歌曲，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这首歌其实很小众，用一句未来的时尚用语来说，歌曲的逼格很高，但投放到市场里的话，却不一定会引发什么样的反响。
但毕竟如今是一九九九年，在赵浮生看来，在唱片市场的末期，李建的这张专辑，销量应该不会太差。
换做三年之后，赵浮生可以肯定，李建的专辑必定扑街。
原因很简单，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唱片行业，将会迎来最可怕的寒冬。
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人都有惰性以及贪便宜的惯性，除了那些铁杆粉丝之外，如果在互联网上能够找到歌曲听，有几个人愿意去买唱片？
不管是国内，就连国外也是一样，从前动辄能卖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唱片的顶级歌手，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再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市场号召力，所以明星们越来越贴进大众，歌手们的赚钱方式，逐渐变为演唱会以及各种代言广告。
歌曲本身，不再是他们赚钱的工具，而是提升名气、扩展知名度的方法。
毕竟有了名气就有人气，有知名度才会有广告商找上门来。
赵浮生就记得很清楚，十年之后，有很多明星压根就没有什么代表作，不管是唱歌也好，还是演戏也罢，可人家就是人气高涨，广告代言接到手软，赚的盆满钵满。
说白了，就是靠着不断在微信微博这样的地方露脸，让大众认知度变高，进而获得人气。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所谓的流量明星。
何为流量明星，要知道，明星本身就是注意力经济的产物，粉丝越多其商业价值越高，明星效应就相当于互联网产品的流量。而互联网从诞生之初就被冠以注意力经济标签，流量为王与明星效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简单来说，一个明星或许没有什么演技，但他的粉丝众多，简单来说，就是哪怕这个人谈个恋爱，都会成为大新闻。
这样的明星，在九九年或许没有，但十年之后，却屡见不鲜。
尽管他们或许都在想办法转型，但在赵浮生看来，这种流量明星固然能够红火一时，却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粉丝都会成长，等到粉丝不在追星，明星不再年轻的时候，剩下的大概就只能是情怀了。
但情怀是不能当饭吃的，尤其是那些没有演技没有实力的明星，市场不会骗人，赵浮生记得很清楚，到了二零一七年的时候，众多流量明星参演的电影，几乎全面扑街，这才引发了一场关于流量明星转型的讨论。
但这都是后话，现如今，他需要考虑的不是李建那个专辑能不能大卖，他考虑的，是如何给慕清婉与贺云芝一个教训。
“速回话。”
第二天早上，赵浮生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建的传呼发来，赵浮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样子，时机应该是成熟了。
他猜的没错，当李建把在赵浮生指点下弄出来的歌曲小样放出来给慕清婉与贺云芝听的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
“这是赵浮生做的曲子？”慕清婉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建，一脸惊讶。
李建点点头：“主要旋律和意见，包括配乐，都是他提出来的，我主要就是配合他罢了。”
贺云芝秀眉微蹙：“你觉得怎么样？”
李建笑了起来：“贺总，你是要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贺云芝一愣神，不假思索道：“实话实说。”
听到这四个字，李建耸耸肩，“平心而论，他确实不是那种专业的音乐人才，甚至连五线谱都认不全，但不得不承认，越是这样，他反倒是越能够理解那些普通人想要听到什么样的歌曲。咱们都知道，这首歌就是一个小众歌曲，好在我本身也不是什么流行歌手，喜欢我的粉丝们也大部分都是学生白领为主，这些人对这首歌，应该会有很强烈的共鸣。”
叹了一口气，李建看向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周元东，认真说道：“周老师，恕我直言，你的水平，真不如赵浮生。”
周元东苦笑了起来：“是啊，那家伙是个天才，谁能比得了？”
他现在是服气了，一个从未接触过音乐的年轻人，竟然能够写出这样的歌曲来，而且连配乐也做的这么大气磅礴，周元东自问在赵浮生这个年轻，无论如何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更重要的是，即便是现在，他也做不到。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讨论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贺云芝长出了一口气，目光看向慕清婉：“按照青青的意思，之前赵浮生已经答应帮忙重新作曲，是我们弄巧成拙了？”
慕清婉点头：“是的，青青说了，赵浮生已经答应帮忙，但我那时候以为他是想坐地起价，结果没想到……”
接下来的话自然不用多说，她与贺云芝设局，引赵浮生出手，结果没想到弄巧成拙，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赵浮生真的按照合同要求回购歌曲的版权，那该怎么办？
“看来这件事，是我们想岔了。”苦笑了一下，贺云芝对慕清婉说：“你觉得，咱们再和他谈，可以么？”
慕清婉想了想，轻轻摇头：“估计很难，青青说过，这个人，很有那么一股子傲气，这次确实是咱们做的不对，估计他会很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咱们也算为了这张专辑。”贺云芝无所谓的说道，她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一直都觉得，国内这边对某些事情的处理，太感情化。
用贺云芝的话来说，赵浮生要是不卖这首歌给他们，大不了李建这张专辑不做了，回头封杀赵浮生，看他怎么在娱乐圈混。
“先不管那么多，李建你联系一下赵浮生，请他到公司来谈。”慕清婉看了一眼贺云芝，无奈的摇摇头，对李建说道。
李建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给赵浮生发了那条传呼。
而赵浮生接到那条传呼之后，收拾了一下，坐上出租车，朝着倾城文化进发。
他并不知道，公司里，贺云芝正摩拳擦掌的等待着自己。
而贺云芝也不清楚，赵浮生，从来都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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