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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忽然安静……这些人，不会都在看我咳嗽吧！</P>
我咳得满脸通红，完全无法抬头面对 , 好一会才缓下来，擦了擦嘴 , 我恨恨看齐远一眼，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笑，别人桌面都是手绘施工图纸 , 就他桌面空荡荡。</P>
……人渣！</P>
短信是齐远发来的：</P>
【老师，你要不跟我去吃饭，我就会告诉同学们，你值班的时候照顾我照顾的特别好 , 特别遵从医嘱 , 总掀我裤子看我下面 , 如果你不想被他们知道你这么‘乐于助人’，就跟我去吃晚饭】</P>
我咬牙删除短信。</P>
齐远露出一个得意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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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节外生枝，我答应这次和他吃饭。</P>
齐远开车，我坐在副驾驶 , 觉得有些话有必要跟他说明白。</P>
怕他情绪激动 , 我选择在红灯的时候开口 , 把我的音域使劲压低，放缓语速。</P>
“齐远，这是我们单独吃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我跟你过来 , 并不是因为受你无聊的短信威胁 , 是有话想跟你说。当时救你也只是出于职业操守 , 你可别玩什么‘以身相许’的把戏 , 搞什么‘师生恋’。因为我最最讨厌的，就是‘师生恋’。”</P>
齐远先是一愣 , 接着僵在那说不出话 , 后面的车辆鸣笛他才如梦方醒 , 旋即脸涨得通红，朝我大叫：</P>
“做什么春秋大梦！我才没兴趣搞师生恋 , 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你和我爸妈吃饭那天我不在 , 所以才特意请你吃饭答谢你 , 还以身相许 , 你什么身份啊 , 门当户对吗，一把岁数，配得上我吗！切！”</P>
看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嗷叫 , 我放下心来，接受了他的诚意。</P>
但是听着心里好不是滋味，什么一把岁数，也就比你丫大三岁好吧！</P>
“而且我没有自我感觉良好，我是怕了你知道吗……”</P>
“别影响我开车！”齐远说完 , 重重按了两下车喇叭 , 面色沉冷。</P>
这就生气了 , 那还怎么吃饭……我无语转头看着窗外，华灯初上。</P>
“你刚才那样低声说话，很令人生厌。”齐远的声音没头没脑地传来。</P>
我怔了一怔，没有回应。</P>
他不是第一个嫌弃我那么说话的人。</P>
曾经有一个人，也很受不了我压低声音说话，说我什么，像来自异世，……的另一个种族。</P>
我就故意压低声音问，像什么种族？矮人？精灵？龙族？</P>
那人淡淡摇头，星眸低缬 , 侧颜如玉。</P>
他看着我笑，薄唇微启 , 说，反正不太像人。</P>
……可我一点都不生气。</P>
那之后我也没有再压低过声音说话……</P>
-</P>
停好车之后 , 跟着齐远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主干道。</P>
尽头，在临近入夜的天色中，是上下两层的英式里弄建筑 , 梯形台阶拾级而上，黑柚拱门镶嵌了掐丝玻璃，八根罗马立柱的走廊，忽地亮起了晕黄的光 , 岁月也似悄然变化。</P>
我站在台阶下向上看。</P>
“好漂亮的建筑……这是酒店还是会所？我竟然从没听说过，不会是新盖的吧？”</P>
因为工作和专业的关系 , 对上海本地的优秀建筑必须有所了解 , 可我竟然对这里一无所知，这样营业性质的建筑按理说不该这么低调，开门迎客 , 一点信息都没有太奇怪。</P>
“当然不是 , 这儿最早是英租界里面清廷亲王的私宅。”一直黑着脸的齐远冷哼一声 , 两手抄进裤子口袋，语气傲得不行，“以老师你的身份地位，知道才有鬼。这儿上个月才对外开放 , 之前被一个美籍华人买下的 , 是私人地盘 , 从停车场那就不让往里跑了。”</P>
果然是历史建筑……“我说呢 , 如果是现代的仿古建筑，怎么都沉淀不出这个……”</P>
台阶上的的那扇门忽然开敞——</P>
“沉淀不出什么？”齐远在疑惑我的戛然而止，我仰头看着从那门里走出的两个男人……</P>
夜色中，加上逆光 ,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 只能看出其中一个长发到脖颈 , 他低头看着台阶 , 左边的头发别在耳后 , 一边下楼梯 , 一边摸着右手的手指。</P>
他们两人低头交谈 , 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 在我身边有一男一女向上走。</P>
待他们四人错身经过，那长发男人瞥了那对男女一眼，我得以看到他脸部的轮廓……</P>
我的耳朵忽然自己向后挣了一下，右眼皮陡然狂跳！</P>
不，不可能……他应该已经认不出我的……</P>
我的大脑里在叫嚣着“躲开！”</P>
可我的眼珠移不开 , 脚也动不了，他离我越来越近……</P>
“喂，看够没有，一个男人而已 , 发什么花痴啊！”齐远站在我面前 , 戳了戳我的肩膀，像是戳开了我的定身咒一般！</P>
我一把揪住齐远 ,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几乎无法呼吸，我的牙齿打着颤，“别，别动……遮住我。”</P>
我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像个开关坏掉的电动马达……</P>
下一秒，我忽然身体被圈紧……颤抖的身体被束缚住，后背也有了依靠，我感到一点点安全感。</P>
接着，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可怖的声音 , “呵呵，真想不到 , 今天来这渡过周末的情侣，这么多。”</P>
不标准的中文里夹着英文 , 因为他是美籍华人，是一个变态的，混血……</P>
……</P>
没声音了，他走了吗？</P>
我微微转头，看到那两人离我已经有五六米远 , 连忙挣开齐远，异常尴尬。</P>
“那两人是谁？”齐远抄手问我，眉头紧蹙。</P>
我皱眉凝视齐远，他虽然有点幼稚 , 鲁莽 , 但不失为一个好人 , 他有个幸福的家庭，绝不该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该被他注意到。</P>
可我该怎么回答？</P>
我最终叹一口气，“……他们是 , 我得罪过的客户。”</P>
“是很早以前 , 在外面接的私活。因为赶工期施工图纸存在漏洞 , 我和朋友都没检查出来，工程验收的时候才发现出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双方都闹得很不愉快，大吵特吵，就差没大打出手了……”</P>
一本正经的瞎说完 , 我面露难堪。</P>
几秒后 , 齐远冷哼道：“我看你趁早辞职，不要再误人子弟了！”</P>
我心里一块大石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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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齐远吃完晚饭到家 , 已经是八点多钟。</P>
洗完澡之后给梁京澈发了一个微信语音 , 问他明天去哪，需不需要我准备些什么。</P>
半小时他发来三字：不需要</P>
……我皱眉 , 这种未知的没着没落的感觉 , 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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