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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半夜三更的那来的猫呢?这瘫子肯定在胡说八道。
“刚你出去之时,本王看到一只母猫与一只公猫在房顶上亲热,公猫把母猫压在身下,还亲了嘴儿。母猫不从,抓了公猫的脸,还掐了公猫的脖子,两只猫就打架了,吵得可厉害了,最后,公猫怒了,用力将母猫从屋顶上摔下来,母猫哀叫一声,翻身跑得没影儿了,然后,公猫就急了,一个劲儿在嚎叫,四处找寻他妻子。”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简直是荒唐,不过是提了一下猫,死瘫子居然编出这么多关于猫的故事,云定初聪明绝顶,哪会相信他说的这些话。
瞎编乱造。
“你可是堂堂王爷之尊,如若刚才这话被外人听到了,岂不要贻笑大方。”
“哑妇,你这表情。”长指点在了她的小巧挺直的鼻梁上。
嗤笑,“特像本王之母。”
像窦氏对他说教的表情,终日呆在北襄城,从小到大,知晓母亲不易,特别孝顺娘亲,可是,娶妻了,这妻子也常常向他说教,北襄王此刻感觉有些烦闷,这哑妇难道不知,他是在与她*么?
真是不解风情的女人。
“罪过,罪过,夫君,臣妾哪能像您母亲呢。”
转念一想,这死瘫子话题扯远了,她刚才问什么来着。
忽然,她就想起来了,似乎那仓促轻微的脚步声还在耳边回荡,“瘫子,我刚才真听到有脚步声。”
“都说了,是你听错了,听,猫又在叫了。”
东陵凤真一把将她勾入胸怀,将自己的怀抱塞得满满的,随手撩起她一缕发丝凑入耳间嗅闻。
“你用什么洗头了?”
淡淡的香味入鼻,让他感觉神清气爽,这香味有些独特,不似其他女人身上人为的香味,独孤卫身上就时时带有玫瑰香味,那种味道他闻不惯,总觉得太过于浓郁,每次,她来他那儿,他都有意有多远避多远。
“柠檬叶熬水,再加一碗百花露。”
难怪她发上有清淡的柠檬味,这妇人真独特,就连洗发水也与其他妇人不同,重要的是,他还有些喜欢这味儿了。
北襄王搂着她,俩人身体挨着身体,亲昵无比,云定初躺在他怀里,似乎一切再正常不过,天长日久,俩人睡在一个炕榻上,至少,觉得没以前那样生份了,在心里上,死瘫子是她的夫君,用现代的词语来讲,就是她的老公,法律上承认的老公,她没心爱的人,他又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那么,抱一下不为过吧!
这是她潜意识里的想法,她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头,一心想着刚才房背上轻微的脚背声。
她一直在寻思,为什么半夜三更会有人闯入相国府?
知道她心思在这上头,死瘫子一直就不容许她讲话,说了比平常多一倍的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天晚上,她是枕在瘫子手臂上睡的。
睡得很是香甜,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满屋子的宫女太监跪在屋子里,清莲守在床面前,而床榻旁侧轮椅上坐着衣着衣冠楚楚,一张脸美如冠玉的东陵凤真,张卫埋力地上上下下捏揉着他的右手臂,搂了她一个晚上,胳膊没废了算是奇迹,想到昨夜的亲昵,云定初第一次感觉有些羞怯,她虽是来自于现代的女子,社会风气虽说开放,不拘小节,可是,她还是地地道道的处女一枚,男女之事,许多都是从书上看到或者听朋友们讲的,也是一知半解。
再说,她可是一个女人,能不害羞么?
东陵凤真见她脸颊渐渐染上红晕,料她一定是想起了昨晚两人亲密的相处,嘴角即时漾出浅浅的笑靥,“瞧你俏丽的脸蛋儿成猴子屁股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王爷在逗弄醒来后的王妃。
见王爷与王妃感情这样好,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脸上都洋溢着发来自内心的微笑。
“清莲,赶紧打水进来,让你家主子把猴子屁股擦干净。”
又是猴子屁股?
娘的,不说这句话要死啊,她最讨厌说这种粗鲁不堪的话了。
感觉自己的脸*辣,滚烫烫的,云定初接过清莲递上来拧干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瞥了一眼窗外,发现天才刚蒙蒙亮。
这都怎么了?昨夜,她提议说连夜离开,他不肯,听她睡着了,他到大清早天都还未亮就起了床,而且,还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叫起了床,全都穿戴整齐来她屋子里,等候她醒转。
知道她心中有疑问,东陵凤真率性也不再逗弄她。
向张卫使了一个眼色,张卫自是赶紧停手退下。
“赶紧备马上路。”
王爷一声令下,守在他身侧的护卫行礼齐声应答,“遵命,王爷。”
在护卫宫女们去准备上路之际,云定初也从床榻上起身,拿了自己的衣衫穿上,还系了自己的那大红色的斗篷,北襄的气候比不得卞梁,而且,一路奔波,气候会越来越冷,得备些姜汤之类的药物,防止大伙儿生病死在路上。
这样的条件不比现代,走哪儿可以随地上医院。
她让清莲熬了一些草药,还在草药里加了甘草,不过一个时辰,她就熬了好多的药,让宫女们打包带走。
东陵凤真带着云定初以及好几十号宫女们嬷嬷正欲想去正厅向云琛夫妇告别。
恰在这时,去打探的清莲回来禀报,“小姐,王爷,不好了,相国府遭窃了。”
“偷走了什么?”
一晚上,云定初一直眼皮跳过不停,她就知道一定有事发生,由于担心这件事情,直至四更天才睡着。
“老爷在厅里大发雷霆,据说数百万两现银不冀而飞,还有老爷珍藏的画品,古董,总之,相国府昨夜被人洗劫一空了,相国府今后只剩下这座豪华的宅子,然后,还有上百号的人了。”
洗劫一空,这手段真是高明。
云定初不由自主地就将眸光投射向了身侧的夫君,只见他不慌不忙,正接过张卫奉上的荼,神情休闲地品尝着,低垂眉眼,对相国府洗劫之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昨夜她一直说有轻微的脚步声,然而,他却不止一遍告诉她,那是一只公猫在叫春,因为母猫丢失了,公猫无法发泄,所以,就一直在房梁上叫,想用凄惨的声音唤回离家的妻子,说公猫知道错了。
不是她的幻觉,昨夜真的是有人闯入相国府,避开了相国府护卫将相国府洗劫一空。
只是这些事,她心里明白就好,她与死瘫子是夫妇,是拴在同一条线上的蜢阼,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把他抖出来,他是料定了她不会说,才会昨夜一直逗弄她。
“夫君,咱们恐怕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离开了。”
东陵凤真还没有回答,只见有人幺喝一声,“全都给我回屋子去。”
一声惊天暴喝,所有宫女嬷嬷吓得瑟瑟发抖,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有秩序地跑了进来,手里握着利刃,个个身穿铠甲,威武不凡,将大家团团围住。
为首的相国府护卫,长得宽鼻大耳,身材魁梧,“都听好了,昨夜相国府失窃,从现在起,府里所有的人都是嫌犯,北襄王,二小姐,不好意思了,卑职奉相国爷之命,要搜这偏院,还望二位不要怪罪卑职,卑职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二小姐,是你爹要搜你身,把你当成是偷窃的犯人,与本护卫无关。
狭长的瞳仁一眯,垂下眼帘,东陵凤真弹了弹衣袖间沾染的点点尘灰,薄唇轻掀,“本王可是先皇七皇子,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谁敢搜本王身,本王定不会轻饶。”
倨傲的皇族气势,尊贵清冷的气质,大气凛然的态度,让护卫们退却一步,都不敢上前搜他之身,毕竟,他可是堂堂盛业帝的亲生儿子,手里握有什么尚方宝剑是没人知晓的。
再说,这失窃之事毕竟是相国府私事,苏太后不一定会站在他们这一边,苏氏那种聪明的女人,不可能为了维护相国府的些许钱财而得罪北襄王。
护卫在心中权衡一番,终还是有些畏惧,“北襄王高风亮节,绝不可能做这种苟且之事,卑职也只是履行公事,走走过程,还望襄王不要为给卑职,卑职感激不进。”
这话说得有些委婉,可是,说白了,还是要搜他北襄王的身嘛!
“你是行份内之事,本王也不为难你,如若你真的要搜本王之身,岂带本王前去见你家相国爷可好?”
“这个……”护卫迟疑片刻,拿不定主意之际只得带他去见相国爷,请相国爷定夺。
“混账东西,老夫是你下令相国府所有人禁止出入,也让你去偏院看看,可老夫没让你去搜王爷之身,王爷可是咱天元皇朝堂堂七皇子,曾为咱们王朝的建立立过汗马功劳,怎么能搜得?再说,王爷乃是皇族,是皇上的亲兄弟,哪用得着行盗窃之事?真是个不明事理的狗奴才。”
一脚揣在了护卫的胸口,护卫捂住胸口,连声喊出,“相国爷,是卑职误会了,请相国爷饶罪。”
“滚下去。”
云琛一声厉喝,护卫只得无声退下。
刚才云琛怒骂护卫的一席话,东陵凤真是听在了耳里,也明白云琛是在讥讽他北襄城穷困潦倒,说白了,人家就怀疑他了,他们夫妇一来,相国府就失窃了。
不怀疑怀疑谁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岳父,事实胜于雄辩,为了洗清本王的嫌疑,还请岳父将这干奴们拉下去全部搜身,包括本王在内,可以插遍全身,只是,如若本王没有行这苟且之事,本王敬你是定初父亲,可以即往不绺,只是,你乃堂堂天元皇朝一品大臣,如若不给百姓一个交代,如何能让百姓们臣服,落入口舌,便是自毁清誉,张卫,带奴才们下去,让他们搜个够。”
他手下几十号人都可以让云府护卫搜身,包括他在内,只是,收过以后,如若没收到半点儿关于府上失窃之脏物,他就要云琛给出一个说法。
当北襄王同意他搜身之后,云琛却犹豫了,是呵,如若搜不出来,这种事传出去是有侮皇家威仪的,就算苏后母子与窦氏母子不和,明争暗斗,可是,台面上,苏氏还是要给窦氏母子几分薄面的,也绝计不可能为了他云相国的钱财得罪窦氏。
至少,在苏氏眼中,他云琛失窃的钱财只是微不足道,哪能给她的江山社稷相比。
而如若侮辱北襄王是一个偷盗之人,搜不出脏物,北襄王将此事禀明皇上太后,他云琛这一品官员乌纱恐怕是保不住了,至少,会来一个降三级处理。
左思右想,云琛还是决定算了。
“贤婿别生气,老夫开玩笑了。”
他赶紧朝刘氏递了一个眼色,刘氏又让身边的嬷嬷伸了一根指头。
嬷嬷悄然退出大厅,不过少顷,一名丫环便奔了进来高声大喊,“老爷,夫人,那些脏物找到了,找到了。”
“真的?”云琛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不要信口开河,那么多的脏物怎么会就找到了?”刘氏也佯装高兴,只是这种事情马虎不得,她做事向来小心冀冀,所以,压抑住高兴扬声发问。
“真的了,刚才护卫来备,说是有一批马贼,昨夜临晨在篷来客栈歇脚,落下了一件物品,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饰物。”丫头说着将此物呈上。
刘氏看了此物对云琛道,“正是妾身的从娘家带过来的金钗,那里面有一箱的饰,件件皆属玉品上乘,老爷,赶紧派人去追啊!”
“夫人莫慌,老夫立即派人去寻便是。”
云琛立即派人追寻着那批马贼的脚步而去。
“岳父,这下该还本王清白了?”
“贤婿赎罪,老夫人糊涂。”
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冷哼。
“爱妃,你这娘家污秽驱利之心太重,不回也罢。”
东陵凤真瞥了云琛夫妇一眼,推着自己的轮椅向门口而去,身后的一干宫女嬷嬷们便急切地上前追随着出了相国府大门。
而身后却传来了刘氏假惺惺的声音,“定初,王爷,哎哟,你们别走嘛!住几天再回北襄,定初,北襄城天寒地冻,你可以得顾着自己的身体,还有,王爷,你的脚也不是无方可治,你们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带着几名丫寰,还假民惺惺地追至了相国府大门口,用丝帕擦着额上的汗珠。
“老爷,你真相信不是他做的?”
回了厅堂,厅里人影寥寥,为数不多的几个,全是相国爷夫妇的心腹下人。
“当然不信。”
“派人跟着他们,等他们出了卞梁都城,瞅准机会把东西给老夫夺回来。”云琛这次是打定主意,不对云定初念一丝的父女之情。
“万一不是他们偷窃的呢?”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刚一来这相国府就遭窃,要不是那扫把星在苏后面前提柔儿,柔儿也不会落得嫁去巴蜀侍候那脑瘫薄恒世子的命运。”
云琛就是讨厌那个扫把星。
以前是觉得她不吉利,是个不祥之物,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的娘亲。
如今,那厌恶更是加重一倍,事事与他对着干。
谁喜欢不听话又处处为难父亲的女儿。
“明日开始准备嫁妆吧!将柔儿的婚事办了,越早越好。”相国爷嘱咐自己的夫人。
刘氏神情一黯似乎想到了什么。
“夫君,麒麟还未娶妻,再加上昨夜府中失窃,金银财宝盗走了不少,柔儿这婚事恐怕一切得……从简了。”
云琛叹息一声,此时不同往日,他云琛这些年借着臣相之位捞得钱财不少,可是,这府中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方方面面都需用到钱。
所以,自是没多少的积蓄,昨夜宝库失窃,说句实在话,他根本不敢将此事禀告苏后,如果苏后知道他的宝库存了多少的钱财,恐怕会立即摘掉他脑袋上的乌纱帽。
故而,刚才,北襄王与他对峙,他才不得不小心冀冀对付。
根本不敢让人搜北襄王等人之身,怕给不出一个说法北襄王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自己不好下台,毕竟那些钱财都是自己用非法手段得来之脏物。
上不得台面,只能悄悄命人去追查,还得瞒着苏后与皇上。
马车出了卞梁开始向北方行进,渐渐地,气温开始下降了,越往北走天气越冷,这一路上的颠跛,云定初主仆二人是经历过的。
“小姐,有一位嬷嬷发烧咳嗽的厉害。”轿帘外传来了清莲柔嫩的声音。
“拿一包药用火温热为她服下,记住,一定要温热。”
云定初掀开轿帘,微弱的光芒照了进来,映在了她的脸蛋上,让她的脸蛋变得更为白皙。
清莲应了一声‘是’,便崩崩跳跳去弄药给生病的嬷嬷喝了。
放下帘子,微微转头,眸光扫向了身侧坐着一路上都不吭一句声的北襄王。
刚才透着那一撇微弱的阳光,她看清楚了,他的脸虽白净却透着一缕微微的腊黄,他的肝肺上都有病,可是,这不是在北襄,没办法为他煮一些驱寒的补汤。
更不可能有为他治肝肺病的药物。
“疼吗?”
“什么?”
东陵凤真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
即然他想装糊涂,那就一起装吧,她只不过是关心他的身体而已。
“是派人行窃的?”
“不懂你在说什么。”别开眼,不想理睬她。
伸手握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东陵凤真,咱们是夫妻,别什么事都瞒着我,说,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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