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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孩子睡醒,已经到了下午。
中午吃了顿饱饭,又在舒服的大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秦有福现在是说不出的精神,硬要拉着秦霜降出去玩。
别说秦有福,秦霜降也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思考再三后,她先去找了慕思归。
这位定安郡主也是个好心肠,也没什么架子,又有封号在身,由她带着,带秦有福四处转悠转悠该没什么问题。
如所预料的那样,慕思归二话没说便应下秦霜降的邀约,同时又拉着百里柔,三个女人带着孩子一起去了甲板。
百里柔的伤也没好透,便陪秦霜降在后面慢悠悠走着,小福和慕思归则是你追我赶的在船上完了起来。
看着两张言笑晏晏的脸,秦霜降有些感慨:“等小福长大了,倒是可以跟人吹一吹,定安郡主曾在小时候,陪自己玩儿过。”
“郡主并不姓楚,为何会有封号在身?”这是百里柔第一次离开天山,对大盛的事情所知不多,就连银钱怎么看,还都是下山前才学的。
“因为她爹是北疆的守备将军,她娘是大盛第一女军师,她娘发现怀上她的时候,刚帮当今圣上赢了初九之战,作为赏赐,便给了她一个郡主的封号。”
“好奇怪啊,赏赐不赏给立功的人,为何要给他们的女儿?”百里柔不懂皇帝心术,只觉得有意思。
“赐她郡主的封号,相当于是被今上收做了义女,即使不再赏赐慕容将军与慕军师,也已是对他们莫大的恩赐。”想到这里,秦霜降就觉得皇帝很聪明,一方面又怕慕容家功高盖主,一方面赏赐太少又怕天下不服,最终想到这么个办法,倒也是上上之策。
“这样吗?”百里柔似懂非懂,却不深究这个问题:“不过郡主到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很是平易近人。”
“是啊。”这点秦霜降是认同的,这位郡主,确实和一般世家小姐们很不像。
两个人跑了一会儿,秦有福有些腻了,追这让慕思归给自己展示功夫。被娘亲保护极好的孩子面对上位者,没有丝毫的畏惧,眼里写满了新奇。
慕思归也喜欢跟他玩,当即就抱着孩子在船上飞了个来回,正在书房内议事的沐泽深和楚河澜看到女孩从窗前飞过的身影,齐齐停下,对视一眼后,各自放下手中的纸笔,准备前去甲板上看看。
“你也管管她。”楚河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一直这样没大没小,有损皇家威仪。”
沐泽深没有答话,怀王殿下却还是从对方眉眼间读出了些鄙夷。
“真是……秋天的册封大典之后,本王便是当朝太子殿下,你便是如此对待未来储君的?”孟澈的态度已经让他很不爽了,现在沐泽深也对他这副表情,楚河澜觉得,一定是自己平日表现的太过于平易近人,让这帮奴才觉得自己可以爬到自己头顶作威作福。
“殿下言重了。”沐泽深立即停下来,给对方行了个礼,语气里却没有道歉的意思。
“本王现在哪里敢对沐少卿说什么重话,起来吧,让思归看见,还以为本王为难你。”不轻不重的丢下这么一句,迈着步子径直朝船舱外走去。
“哇……思归姐姐你好厉害啊,我身在天山也知道当年的八大胡一战,没想到你居然亲身参与过!”人还未走出船舱,百里柔雀跃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听着夜莺啼叫一样的好听声音,楚河澜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保家卫国是我理该做的事情。”慕思归的声音比百里柔低沉些,却多了几分沉稳,让听得人不由自主觉得她值得依靠。
“郡主大义。”秦霜降瞥了眼正趴在甲板边看水的秦有福,附和着。
“好啦~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就像百里妹妹说得那样啊,我受地力喜爱,被赐予了这一身怪力,总得做些什么回馈。不论是男是女,保家卫国,都是分内的事情,更不要提什么大义,厉害了。”慕思归没架子,百里柔心思单纯,两个女孩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去。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天山派的弟子呢。”话题又转到了百里柔身上,慕思归好奇的打量她:“我偶尔也会接触到一些江湖人,他们说天山派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之一,门人极少离开天山与外界交流,外人想要找到天山派,也得先穿过茫茫冻原,攀上巍峨雪山才行。你们所修习的功法,与现在的各门各派的功法都不一样。你给我说说,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怎么说呢……”这次轮到百里柔不好意思了:“不怎么下山是因为我们下山其实也挺麻烦的。”
“什么?”秦霜降哑然失笑,这个女孩,会不会有点太耿直了点?
“就像郡主说得那样啊,天山派建在雪山之巅,我们除了和山脚下生活的牧民定时交换些盐巴与生活用品外,也不太爱下山,毕竟上山下山都挺耗费时间,天山的气候也不好,一年一半以上时间都是封山期,久而久之,我们也不太愿意下来了。至于我们的功法…会让大家觉得稀奇,大概就是因为久未与各门派切磋,你们一直在不停融合,但我们一直练着当年开派祖师流传下来的那套,多少会有些区别。”
“那你们门派内……如何传承下来啊?”听到这样一个答案,慕思归想了想,红着脸,支支吾吾又问。
百里柔未经世事,并不明白她的意思,老油条秦霜降一秒了解,立刻附到百里柔耳边,轻声细语的解释起来。
“是这个啊……”听完秦霜降的解释,百里柔才恍然大悟,不过她到没表现的向慕思归那样,语调正常的解释:“派内会有师兄师姐结为连理,山下牧民若是捡到了弃婴也会往山上送,有些师伯师叔时候到了,下山历练后,也会带回来些故而。哦,对了……也有牧民的孩子。只要愿意来,天山派都收。”
“这样啊……”答案是意料之外的简单,秦霜降勾勾嘴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道:“贵派,还真是挺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