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雷击灰

蟋与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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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自己的判断,我特别关心这个云冬子的去向,因此待王策划情绪稍微稳定之后,便又问起了他后续的事情。

    我说道:“既然都这样了,您就没在去泰山,找那个什么云冬子问问清楚么,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闻言,王策划脸盘子上抽搐了一下,随后他一脸痛苦的告诉我道:“去过,可是……”

    王策划说,他到了泰山之后,一路打听云冬子的住处,可山上的管理员和道士,不是摇头便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最后,终于有一个扫地的老道说他知道云冬子在什么地方,随后便把王策划带回了当初他迷路的“死人林”里,并来到了当初他从没见过的一个塔下。

    王策划望着那三人多高的白石塔不解其意,于是问扫地道人道:“云冬子道长在里边闭关?”

    那老道士摇了摇头道:“云冬子的骨灰在里边。”

    “死了?”我愕然。

    “死了,而且死了三十多年……”王策划摇着头道:“我问过道观的档案员,他说云冬子三十年前走过那片林子的时候突遇天雷降劫,等找到尸体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灰。”

    ……我很无语。

    事已至此,云冬子这件事成了无头的悬案。我深究也没有价值,而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帮王策划那个十岁的孩子,试试能不能让他恢复清醒。

    ……从王策划那里退出来之后,我把他的情况,都详细的告诉了蔡秋葵与赵海鹏。

    “怎么办?”我疑问赵海鹏道。

    这一次,赵海鹏没有立刻应承,而是抬头发问我道:“想帮他,的知道那孩子身体里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办法么?”蔡秋葵关切的问。

    赵海鹏沉默了片刻,随后对蔡说:“我刚才听你说,明天法医的人要来给孩子做精神鉴定?”

    蔡秋葵diǎn头道:“没错,如果能证明孩子精神不正常的话,法院不会走刑事程序,免于起诉。”

    赵海鹏diǎn了diǎn头,随后对我建议道:“那咱们明天晚间在来吧,这期间你帮我采购diǎn东西去。我要施展一个小‘法儿’,照出他体内阴邪的真身。”

    我diǎn了diǎn头,吩咐了一句“安全第一”,突然又又所悟,便又提议既然大家已经来了,就不如先去看一眼被关进精神病科的王策划儿子王锐峰,再走也不迟。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的话得到了一些回应,随后大家借着王策划和他爹的这一层关系,站在门精神科束缚病房的观察窗外边,大气都不好出的往里看着……

    真的……很惨。

    病房里边,王策划的孩子被捆绑的和个粽子一样,除了脑袋,全都在金属床上帮着。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吃过人肉之后感觉到了满足,那个被魑魅附身的孩子现在还算平静,除了身体偶尔的抽搐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但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很惨的,尤其他的那张脸,更是看的令我揪心。

    距三五米外的那张病床上,孩子侧着脸,斜眼望向天花板,因此我看的见,他惨白如纸张的小脸上居然还有一条黑线,那条线自眉心的一个“黑痣”起,如血丝般穿过他的面门,大约有一厘米长短。

    “暗门线……”赵海鹏同样看着那孩子的脸道:“我听我父亲说过,一些人被勾魂的阴邪俯身时,脑心会长一条黑线,要是那条线贯穿了天灵,就会彻底疯掉。”

    闻言,我微微摇头道:“那你爹没告诉你,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赵海鹏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突然伸手,指着观察窗户里的男孩,转身对蔡秋葵道:“你看,他在看你!”

    闻言,我也立刻回头过去,却正好看见不知何时扭过头来的王锐峰!

    那孩子苍白的面颊......冲蔡秋葵笑。

    而与此同时,我头脑中竹诗的“嗡鸣”骤然而起,并迅速变成一声惨叫划过我的大脑!

    我清楚的感觉到竹诗在对我表达着一个意思!

    那孩子身上的东西……她害怕!害怕。

    刀灵竹诗的反应,真的让我惊了一跳。

    因为我无法想象,那孩子体内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能让竹诗恐惧。

    还有,它盯着蔡秋葵干什么?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我迅速平静了下来,转而一脸淡然,也没有与赵海鹏,蔡秋葵分享这个信息。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徒增烦恼而已,而恐惧是会传播的。

    接下来的行动,我感觉,还等着明天赵海鹏用“照妖法儿”看见了那鬼魅的真身在说吧。

    于是,在那鬼孩子挑衅的眼神和惨淡的邪笑中,我忍着,扭头,后退,冲同样诧异的赵海鹏与蔡秋葵道:“忙活了一晚上,咱们也累了,出去吃diǎn东西歇着吧,明天……还要开张呢。”

    听了我的话,早也看的一脸惨白的蔡秋葵立刻双手赞成,随后我们匆匆离开了精神科,准备往医院外边走去。

    在我们身后,那精神科病房中传来王锐峰穿透而犀利的声音道:“好吃!好吃!好吃的就要来了呀……”

    他的狂妄,与我头脑中竹诗的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

    那王锐峰身体里的阴邪之物……有着满足不了的**。

    又是一个……贪吃的怨念么?

    ……从医院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在朦胧的夜色中打了一个寒颤,莫名的恐慌情绪笼罩在所有人的四周。

    那种感觉前所未有,就好像虽然王策划的儿子被关在精神科,可总是会随时跳到我脖子上吸血的感触一样。

    怂了怂肩头,我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种诡异的感触,于是便首先开口问蔡秋葵道:“咱们吃diǎn东西吧?我……我请客。”

    蔡秋葵看了我一眼,随后扭头问赵海鹏道:“大鹏哥,咱们吃啥?你和我说,反正霍老三请客。”

    哎……这蔡记者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呀!

    拿着我的慷慨,和赵海鹏套近乎,还一diǎn儿都不避嫌,堪称女人之鳌头,世间之奇葩!

    奇葩的女人办奇葩的事,而这奇葩的事让赵海鹏也有diǎn吃不消。

    老赵尴尬间,看了看我气愤的脸,又看了看蔡秋葵满脸期待的笑,随后哀叹一声。

    他无奈道:“去……山佛大街的‘一只猴’吃东西吧?那里离医院近,关门晚。而且……”

    赵海鹏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从他的脸上,我看见了回忆的味道。

    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态,我和蔡秋葵都表示没有反对的意见。

    随后,我开着车,把大家送到了山佛街的“一只猴”饭店。

    这个店说起来还有个典故,挺有意思的,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据说许多许多年前,这个“一只猴”刚开张的时候,生意也是特别不好,门可罗雀之下,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当时饭店的老板已经收拾完铺盖,准备走人了。

    但临走之前,他又不甘心就这样退出鲁北的餐饮圈子,于是便抱着最后的一diǎn儿念想,像模像样的经营了一天。

    可是那一天……依旧没什么客人。

    眼看着自己准备的菜食没人享用,而过了今天饭店就要彻底关门,老板满面泪痕。

    他有着一身做菜的本事,却丝毫不能养家糊口,一时间悲愤交加,便彻底绝了做菜谋生的念想。

    中午过后,老板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少的客流,灰心之余,也就彻底想通了。

    最后,他竟然给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肴,想给自己吃顿散伙饭,华丽的告别这个行当,来一个,一个人的谢幕。

    随后,老板菜做了八个,饭吃了一半,恰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

    吃散伙饭,怎么能没有酒呢?

    在过去,酒是稀罕东西,这老板都要收摊子撤退了,店里自然没有酒备着,因此为了自己的散伙饭不留遗憾,他不得不拿起酒葫芦,跑到隔壁的一处酒坊里打酒回来。

    因为距离短,老掌柜没有锁门,而当他打着酒,气冲冲从街门外回来的时候,却被自己店里的景象吓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店里的餐桌边……居然坐着一群黄毛大眼的猴子!

    突然出现的猴子让老掌柜看傻了,更让他奇怪的是,这些蹲坐在椅子中的猴儿还挺老实。

    面对他做的那八个菜,猴子居然不一哄而上,大快朵颐,反而还在老掌柜回来之后,冲他伸手比划……似乎是想要筷子?

    这一下……可乐坏了老板。

    老板此时万念俱灰,最为悲催的是,丫都吃散伙饭了,居然也只有厨子兼任老板兼任伙计他一个人,这无端端出来了一群懂规矩的猴子,当真让他喜出望外。

    高兴之下,老板忙给猴子作揖,随后如照顾真客人一般,给那群猴子斟酒拿筷,殷勤的伺候起来。

    一个饭店里居然有一群猴子围坐吃饭,这老板还像伺候客人一般伺候着,当真有趣的可以。

    一人一猴的滑稽举动,都让活路的客人驻足不前,大家围观之余,也对这店里的伙食心生好奇。

    最后,那些酒足饭饱的猴子吃一饱,走一个,走一个,空一凳,走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年老的猴子端坐期间。

    那只猴子临走时,突然伸手,把掌心里一张小纸条扔给老板,满意的diǎn了diǎn头,随后才攀爬着柱子跳上房脊,飞越着远去了。

    得了纸条之后,那老板便和冲进来的看客们一起打开。

    然后大家傻了。

    那上边不是别的,而是猴儿们从圣贤书上撕下来的一小条“论语”圣言。

    那一句话是“……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可真就邪乎了!

    在后来有人臆会说这些不知来路的猴子,是孔圣人派出来的,是圣人可怜这老板有手艺没饭吃,才****的指示,具体证据,就是那老猴子手里的半张纸片云云……

    但不管真相如何,饭店老板“猴吃宴”的事情至此轰动全城,那饭店立刻变得门庭若市。

    老板为了感激这些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助阵的猴子,故而特地给这个饭店取了个有趣的名字,叫“一只猴”。

    百年老店,风风雨雨。

    ……我闲极无聊,便在去往一只猴的路上与赵海鹏,蔡秋葵大概讲了讲这其中的故事,却没想到赵海鹏呵呵一笑,问我道:“你知道一只猴的老掌柜是谁么?”

    我摇头,自然是不知道的。

    相对于我的无知蔡秋葵却突然伸手答道:“我知道,他叫徽旗庵,是泰山徽老爷子的徽唯本的爹。”

    “而且”,赵海鹏笑道:“支招让他们用猴戏招揽顾客的人,是我爷爷赵青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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