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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画面全部消失时,大殿内,陷入一阵死寂的安静,变得落针可闻,只有几道粗重的呼吸声,在此间回荡。
武空的目光在哮天犬跟谛听身上扫过,他心中微微一叹,尽管众人从适才的画面里,听不到谛听与地藏王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可从眼下的结果不难推断出来。
必然是谛听牺牲自由,答应替地藏王做事,用苟且偷生换取腹中胎儿,也就是哮天犬活命的机会。
谛听无疑是个伟大的母亲,同时也是个值得同情的可怜人。
似有所察,武空看向身边的精卫,此刻精卫娇躯抖动,很显然,适才画面中的一幕幕,掀起了她内心的伤疤,哮天犬的身世令她联想到自己曾经的悲惨遭遇。
“小精卫,一切都过去了……”将精卫搂在自己怀里,武空目中露出心疼。
感受到武空温暖的胸膛,精卫低声抽泣,看向哮天犬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羡慕,哮天犬虽然身世坎坷,总归能与母亲团聚,可她连自己父亲的尸骨,都不知埋葬在何方。
另一边。
哮天犬沉默了,来此之前,她对谛听无比痛恨,痛恨对方狠心抛弃自己,可画面中的一幕幕,却是在清晰地告诉她,她的母亲并没有抛弃她,恰恰相反,谛听用生命中最后的价值守护着她。
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突然听到自己的母亲尚在人世,然后又亲眼目睹父亲的死亡,这一切如同残酷的龙卷风暴,将猝不及防的哮天犬席卷。
哮天犬发出阵阵痛苦的低吼,此刻她多么想有杨戬在身边陪着,可杨戬却在外面与地藏王菩萨鏖战、周旋。
看着哮天犬神色间的痛苦挣扎,谛听的心一阵阵抽痛,她眼中充满慈祥和疼爱,似能感受到哮天犬心中所想,她抬头看向翠云宫外面,视线落在杨戬身上,目中多了一丝欣慰。
“孩子,那个人类很不错。”
“谢谢。”
哮天犬沉默许久,方才憋出这两个字,一时之间,那母亲的称呼,她叫不出口。
谛听的目中深处闪过一丝黯然,然后她的视线从哮天犬身上移开,看向远处的武空与精卫,在看到精卫的刹那,她眼中迸发出精芒,似有些意外。
“小姑娘,你……可是炎帝后人?”
闻言,精卫很是诧异,她抬头看了一眼武空,在得到武空的鼓励后,方才在谛听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哈哈,造化弄人……”谛听大笑起来,她眼中有着讥讽之意,不加掩饰。
“前辈,何出此言?”
看着谛听有些语无伦次,武空皱起眉头,同时心中也震撼于谛听的能力,仅凭一眼就能看出精卫的前世今生,这份能力堪比佛祖如来的预知过去未来之能。
“的确是我失态了。”
谛听渐渐冷静下来,她看向武空:“小友,可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若你能将我的女儿带来,我将送给你一场造化。”
武空点点头,没有说话,此事他有印象,可却并未放在心上,有什么造化能比得上美猴王系统。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还在乎个屁的造化。
这些话,武空自然不能说出来,不然场面就很尴尬了,沉默,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
谛听不知道这些,是以,她缓缓开口。
“我送你的这场造化,与你身边这位姑娘的父亲有关。”
说话时,谛听张开大口,从她嘴里飞出一道光团,武空将光团抓住,赫然发现那是一块残缺的符令。
“炎帝符令!”
武空惊讶地看着手中这枚残缺的符令,精卫也发现了,顿时她激动起来,一把从武空手中夺过,死死抓在手中,再也不肯松开。
“小友知道此物?”
这次轮到谛听惊讶了,她看向陷入激动中的精卫,旋即将目光落在武空身上。
能令地府圣兽谛听惊讶,这让武空心中有些得意,在前者的注视下,他干咳一声,遂将自己遇到白展堂的事情道出,此事并非什么秘密,说给谛听也没什么。
“果然是造化无常……”
听完武空的讲述,谛听轻叹一声,然后她缓缓开口,将一段尘封历史、埋藏在岁月中的秘辛,向众人道出。
“在上古洪荒时代,诸神争霸,烽火连天,炎帝这个名字,是天地间神、佛、妖、魔等各方势力心中共同的梦魇,因为他的存在,无数天资卓越之辈,如同皓月与萤火,显得黯淡无光。”
“炎帝绝对是个惊艳绝伦、经天纬地之才,堪称当时天地间的最强者,本来这并没有什么,然而,有一天,炎帝突然昭告三界,要统一三界中的所有种族,令神、佛、妖、魔等势力全部和平共处。”
“炎帝此举,无疑是动了神、佛、妖、魔等各方势力的利益,立刻引起强烈的反弹,然而,这些反对的声音,在炎帝强横的实力之下,显得不堪一击、摧枯拉朽……”
“终于,在炎帝强大的压迫下,神、佛、妖、魔等势力汇聚到一起,联袂出手向炎帝发难,然而,纵然面对整个天地的力量,强大的炎帝依然不放在眼里,他以绝对强横的恐怖实力,轻松击溃各方势力的联盟。”
“最终,鸿钧道祖亲自出手,与炎帝鏖战三年零九个月,胜负难分,鸿钧道祖见久持不下,便心生龌蹉,以妻女的性命挟持炎帝,逼得炎帝不得不分心,实力大减,最终被鸿钧道祖瞅准机会,一举重创。”
“受到重创后的炎帝,面对四海八荒神、佛、妖、魔等各方势力的联袂围剿,再度引发惊世大战,那一战、天为之哭,地为之颤,日月无光,风云倒卷,最终炎帝突破无数强者组成的重重包围,从此销声匿迹,随之消失的,还有炎帝的妻女。”
“那一战后,有人说炎帝死了,也有人说炎帝没死……但当时炎帝突破包围时,早已是重伤垂危之躯,断无活命的可能,能以重伤之躯突破四海八荒无数强者的包围,已经是骇人听闻了!”
在说这段历史时,谛听的声音很沉重,有对炎帝的敬佩,以及对漫天神佛的讥讽,说完后,她深深看向武空身边的精卫。
“炎帝他一心想要结束三界纷争,统一三界各个种族,可他忽略了,就算天地间只有一个种族,争斗的战火……永远不会停止。”
“炎帝他是天地间一等一的英雄,可谓是气盖万古,不朽于青史,小姑娘,你的父亲……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早已泣不成声的精卫,在听到谛听的评价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她扑在武空的怀里,汹涌澎湃的眼泪夺眶而出,其中蕴含着骄傲、悲痛,更有对神、佛、妖、魔的憎恨。
拍了拍精卫颤抖的香肩,一时间,武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精卫在他心里就像是个小妹妹,纯真、善良,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小精卫,这笔账,俺老孙一定会帮你加倍讨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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