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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盈的脸蛋在夜里瞬间红了个通透, 火热热地烧着, 身体也同时变得无比僵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近在咫尺的地方,还是谢晏那张霜冷晦暗的脸孔。
胸口越发敏感地感受到他的热度, 双手却被他压制着, 无法逃离此处。
呼吸缠绕交叠得有些暧昧, 也让人无比窘迫。
谢晏大概也在某一刻察觉到了什么。
他微微一怔,上半身僵硬了两秒, 抓着她手腕的手指不由地紧了紧。
反应过来后,他马上甩开她的手腕, 直起身远离。
压迫的气息骤然从周身消失, 她此时才感到, 自己竟然有些发颤。
张了张口, 钟盈发觉自己已经不会说话。
又该说什么呢?
从她在楼上看到谢晏的时候,就一直被一个强烈的愿望驱使着。
她想去见他,靠近他, 关心他。
——然而事到如今,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令人羞耻的状况?
秋蝉在细声鸣叫,树叶于风中轻响。
谢晏侧着身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颀长的身影一大半隐在婆娑的树影中, 一小半浸在清冷的月光里。
他不说话,手中拿着个银亮的打火机把玩。
远远望去, 倒也没能让人发现他身体某部位发生的微妙变化。
空气沉闷又尴尬, 先前钟盈的焦虑, 谢晏的戾气,两个人谁也不退让的对峙,仿佛都在相互贴近后的顷刻间,消失殆尽。
钟盈深深深深吐一口气。
最后,她低下头单手挡住胸口,另只手装作拨弄头发的样子,只能这样佯装自然地返身逃走。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往后他不提及,她不回想,这件事就能当做从来没存在过。
但未走两步,拨弄头发的手腕却被从后边传来的力道握住了。
“你就准备这个样子走回去?”
谢晏捉着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
先前默契的沉默一下被打破,气血再次“轰”地涌入头脑。
他果然发觉了,还把这个事实挑明了出来。
“我……嗯。对不起。”
细微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
懊恼,羞愧,紧张的情绪后知后觉生出,迅速侵占着她的思绪。
手腕也比刚才更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掌心和手指的温度,他抓着她的迫人力道。
使劲抽了抽手,发现手也收不回来。
想走也走不了。钟盈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回头再看一眼谢晏。
他手中的打火机不知何时换成了他的手机,手指翻动,正拨着一个电话号码。
手机贴到耳边,屏幕荧光映出他眉心紧锁的面容,比之前疏冷的样子生动了许多,但火气也更加显而易见。
谢晏把小陈助理叫下来送外套。
大半夜的,小陈正在睡梦中陷得香甜,乍然就被这一通电话炸得惊起,迷迷糊糊听清了谢晏在电话里的要求,心中莫名其妙。
“不用麻烦他了……”钟盈再次收了收手腕,说。
她就是不想在这么晚麻烦小雪,才准备自己走回去的。
谢晏并未回她的话,挂了电话就拉着钟盈在树下等着。
先前还未有过多感觉。此时再抓着她的手腕,他便清清楚楚感受到了掌心中传来的细腻柔滑。
想到不久之前压在胸口的绵软触感,鼻间若有似无萦绕着的软香,心底就无端蔓生出一阵阵的燥郁。
可他还是抓着她不松手。
“我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穿成这样。现在给我老实等着。”
“……噢。”
钟盈紧张忐忑地等了没多久,小陈助理就颠颠地拿着件外套过来了。
小陈半瞌着眼打了个呵欠,嘴里念叨,“哥欸,大半夜的风大你也要多穿点啊不然——”
话到一半他突然卡壳,好似突然清醒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钟盈,“钟,钟,钟,唉呀这不是钟那个什么嘛怎么也在!”惊讶到连钟盈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钟盈。”
在夜风里吹久了,谢晏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沙哑。
他接过小陈给他的外套,然后甩到钟盈身上,“披上。”
随着这个动作,手心也渐渐松开对她手腕的牵制。
手离开时,拇指指腹才终于留恋似的蹭了蹭细嫩的腕心,指尖带着一丝她的柔软体温,收了回来。
钟盈自觉地把谢晏的衣服罩在身上,宽大的外套笼住细窄的肩膀,本也看不出端倪的胸口,也挡住了夜风将温暖笼住。
小陈看看钟盈,再看看谢晏——
原来大半夜的,老大居然是让他给女人送衣服……这还真是……
他还没感慨完,谢晏便转身向室内回去。
双手缩在外套里紧抓着衣襟,钟盈跟随谢晏的步伐,脚步放轻地往回走。
“谢谢。谢谢老师……”她小声说,耳朵尖还红着。
谢晏挑了挑眉,“谢谢?你这道谢还真是容易。”
钟盈走在他后面,看不到他表情,也不知道他是还在生气,还是气已经消了。
“那,对、对不起……?”
“你又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了?”
“……”
“之前抢我烟的时候那么厉害,漂亮话一套一套。怎么现在,连个完整句子都说不出?”
钟盈无言以对。
是她衣衫不整有错在先,因此此时连反驳的话也没底气说出。
小陈在前面按电梯,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但怎么,这对话,越听越让他嚼出一点腻歪劲来?晏哥这语气,分明就不是在训人嘛。
回想起刚才在树底下看到的晏哥神情,明显这两个人之间就是有点情况的意思啊!
但小陈没脸也没胆问具体情况。他只能暗搓搓联想,这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反正肯定不是在研究夜光剧本。
电梯到来,钟盈跟着走入电梯。
尴尬窘迫的心思在谢晏略带轻嘲的态度间淡了,她一心一意思考起能让他接受满意的话来。
“谢晏老师。今天晚上给你和小陈老师带来麻烦了。我很感谢你的关照,但是,”
她顿了顿,想继续接下去。
不过谢晏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截住她的话头。
“你要谢我的何止今天。上次我帮你回应纪千山,还有再上次你录节目的时候,我给你指出来的问题。你怎么都不记得了?嗯?”
钟盈再次心潮起伏。
谢晏果然一直在帮助她,关照她。
她该心存感激,确实心存感激。
但原来,他也一直对她没有跟他及时道谢,而耿耿于怀吗?
“谢晏老师心善,很关心后辈……前两次,我是怕太过打扰老师,所以没有——”
钟盈诚实地解释,热度渐渐退散的脸庞却因为羞愧而再度红了起来。
听到“心善,很关心后辈”这几个字,在一旁的小陈差点没笑出声。
这姑娘,好像对晏哥的性格误会得有点大啊?
谢晏由着她夸他,垂着眼听,也不再开口打断。
电梯慢慢到了钟盈的楼层。
钟盈的话还没说完,走出电梯时,还要回头朝里面的人继续。
“……但是谢晏老师,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即使会让你觉得烦,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真的只想多关心你……”
电梯门渐渐合上,谢晏抬头望向她的脸庞逐渐被门遮挡。
“还有……吸烟对身体真的不好,请一定保重身体。烦心事会有很多,但也有很多关心你在意你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幸……”
电梯门把钟盈剩余的话关在门外。
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嗅嗅衣服上清淡干净的味道,她望着电梯跃动的楼层数发了会呆,然后才向自己客房走回去。
电梯里,谢晏静静看着钟盈那张戴着眼镜的素净脸庞染着红晕,慢慢消失在门后。
他发现她有的时候,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文静话少。
“哥,哥,她原来是这种话唠的性格吗?”
小陈挠头,不解地问谢晏。
“你懂什么。”
谢晏眸光闪了闪,竟然淡淡地笑了。
*
钟盈一夜都睡得不够踏实,脑海里不停回放着有关谢晏的一切,以及在那棵树下,被他压迫时,羞耻又心跳的感觉。
早晨起来的时候,水龙头里的冷水猛地冲刷到手背,皮肤上传来阵阵灼烧般的刺痛。
将手举到眼前细看,她才发现,右手手背昨天晚上在冲动去抢谢晏手上的烟时,无意中被烫伤了。
细白的手背破了一小块皮,中心下凹泛着红,里面渗着丝丝点点的血,显示出曾经起过水泡的痕迹。
昨夜因为窘迫和紧张,并没有顾及上手背这不起眼的伤,疼痛也在和谢晏的接触中被遗忘。
然而此时,那些被遗落的疼痛伤痕,像是要惩罚她的漫不经心一般,正加倍地疼着回来。
手头没有药箱,钟盈让小雪去买了点临时用药,随意处理过觉着不太疼了,就包上创口贴赶着去片场拍戏了。
小雪倒是对钟盈手上的伤好奇,但被钟盈三眼两语打发了:
“不小心被东西烫到而已。”
“哦。”
小雪看看钟盈垂下的眼睫,觉得应该另有隐情。
到了剧组片场,有人关心起钟盈的手,她都这样轻描淡写带过去。
本来也有些担心会不会对拍戏造成困扰,但好在片里的服装几乎都是宽袖长袍的款式,长袖一遮,便看不见了。
今天要拍的主要戏份有两大场。
上午一场是公主幼清所在的卫国,被太子望舒所在的琼国灭国,幼清在此见到了望舒曾经不为她所知的残忍的另一面。
下午另一场则是,幼清万念俱灰之后,在仅存皇兄和内侍的鼓励下活下去,并自毁容貌,混入望舒身边取得望舒信任的戏码。
由于剧组拍摄的流程计划并不是顺着影片正片播放的顺序来拍,因此今天这两场戏的内容提前了,后面才拍幼清偷溜去看望舒成亲的场面。
化好妆,预练走位时,钟盈还是正面对上了谢晏。
一靠近他,昨夜黑灯树荫下的情景就一下子钻入她的脑海。
炽热的胸膛,湿濡的呼吸,耳边甚至还有风中的蝉鸣。
然而,只要一看他到化身成望舒的模样,脸上冷漠肃杀,所有绮思忐忑便全都成了虚无。
人已被他带到戏中。
*
初秋的卫国,太阳依旧,满城却带着肃冷。
萧瑟的风一直刮到了卫国皇宫之中。
平日里欢颜笑语的声音再听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兵士宫人乱步于地面的脚步声,甲胄相互碰击的摩擦声,兵刃相交时发出的金属声,以及大片不绝于耳的哀号惨叫。
“殿下,快走!”偏殿后方的无人之处,身中数刀的老宫女用尽最后力气,往公主幼清身上狠狠推了一把。
“伪装的尸体早就准备好了。他们抓不到你的!你快走!”
幼清目光凄惶地看着身淋鲜的血老宫女,掐着袖子难以抉择。
此时的她比刚出场时长大了一些,全身还穿着华贵的衣裳,滚金的裙边上却已经沾染了点滴血色。
不久之前,她才刚刚目睹自己父皇被人生生砍头,母后撞墙而死的可怖场面。
一朝一夕之间,整个卫国遭遇灭顶之灾,曾经尊贵的卫国皇室被屠戮殆尽。
“枯井下有……通往……去找你八皇兄……”老宫女未说完话,便没了声息。
眼泪在眼眶中集聚,最后流下面颊。
幼清吸了吸鼻子,按照宫女的话,烧了自己心爱的漂亮衣裙,换上粗糙的服装,散乱起头发,就要向掩映在荒草后的那口枯井奔去。
最终却仍是不舍父皇母后的尸首,想要躲过敌军再去看最后两眼。
绕着破败的大殿回廊快步奔走,却在靠近父亲的宫殿还有百米时,生生止住了步伐。
躲在墙根向前远望,数十层的台阶之上,望舒正负手立在殿前,面上难掩冷冽,温和不再。
下属士兵提了父皇的头颅呈在望舒面前。
他冷冷扫一眼,抬首微微示意,卫国皇帝的首级便被运往城门高悬而起。
幼清抑制不住腹中难绝的想要呕吐之感。
随后,又有兵卫来向望舒请示。
望舒淡声说了句话,而后一眯眼,一挥袖,下人便按照指令在宫中燃起大火。
幼清远远看着她曾经恋慕的望舒,曾经以为风华出尘温和如玉的望舒。
然而此时的望舒,眼中不带任何感情,霜寒残酷得仿似修罗。
嘴里尝出铁锈的味道,幼清的唇角被自己硬生生咬出了血,脾肺也不断涌着大片血气。
如此残忍的望舒……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幼清忍着眼泪回转过身,朝那口逃生的枯井奔去。
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把掌心也掐破了皮。
“卡!”
导演一喊停,在场所有演员都立即从戏中脱身而出。
这几个场面,前几条拍得还算顺利,重拍了几次就过了。
但最后一条,却反反复复来了好几次。
一开始是幼清的情绪不对。钟盈演得不够愤怒。
好不容易等她琢磨出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可戴导还是不满意。
“我说钟盈,你的手怎么回事?”重拍了这么多次,导演的耐性也被消磨了许多。
“掐手心,公主要狠狠地掐手心!到你这遮遮掩掩的,袖子里藏着零食等着偷吃呢啊?”
“啊,不是,不是。”导演一说,钟盈才发现这个问题。
因为她的手上有烫伤的痕迹,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她下意识地会把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对不起。手上有点小伤不自觉就……下次我会注意。”
这便考验她要找好角度,不让摄像机把她伤着的部位拍进去了。
“什么伤?不严重就让化妆师给你手上化化妆,涂粉盖过去。”
“好。”听话地答应。
坐在片场边的休息椅上,钟盈伸出右手交给化妆师。
化妆师捧着她的手对着瓷白的皮肤端详了一会,然后准备撕开那张创口贴。
坐着的两人间忽然降下一道阴影,挡住了天上的日头。
钟盈刚刚要朝来人抬起头,就看到化妆师手里的化妆刷被抽走了,随后谢晏的磁性嗓音在头顶响起。
“行了。用不着这么刷粉。”
谢晏把刷子扔回给化妆师,而后示意她跟他过去。
听着他惯常带着些懒散的声音,钟盈心里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走出戏里,谢晏便还是那个谢晏,会让她心跳,会让她浮想联翩。
钟盈压着心房跟着谢晏来到他休息的保姆车旁。
以为他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却没想到他只是吩咐让身后的女助理上车拿药箱。
“是昨天被烟烫到的那个地方吧。”他说得肯定。
“嗯。现在上药,那等等拍片怎么办?”
“慌什么。”
助理从车里翻出药箱,谢晏又支使着让她给钟盈上药,而他自己,却靠在一旁闲闲地戳着手机,不知在翻什么内容。
创口贴撕开时碰到伤口,钟盈轻轻“嘶”了声。
谢晏听到,扭过头看向她的手。白嫩的手背上,红红白白一块。
注视着看了良久,他忽然走过来,支开女助理,自己拖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手。”他说。
钟盈不明所以地伸给他看。
他一把牵过,一边看着刚搜索来的处理方法,一边从药箱里拿出棉花酒精往她手背上蹭。
“嘶……”钟盈被谢晏弄得疼得直皱眉,又不敢出声责怪他。
谢晏偏过眼正好看到她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细细的眉毛蹙在一起,眼中泛着水光,让人忍不住就想要轻抚上去。
而就在此时——
“咔嚓!”一声,是手机镜头拍照的声响。
转首朝声源处望去,梁紫楠收着手机笑得有些抱歉。
“那个,打扰到你们了吗?……我,我就是看刚刚那个画面挺有爱的就拍了,传到电影官微肯定很多人喜欢……”
她笑得温柔又不失大方。
钟盈看着,却想起了不久之前,小陈助理说漏嘴的一句话。
“粱紫楠以前差点和谢晏在一起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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