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插秧【感谢金主名单】

喵崽要吃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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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比例百分之五十+48小时, 可补订或等待48小时后正常阅读  毕竟读书人有个亲妹子做妾,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要不是昨天向刘氏以为错过了此番院试还得等到明年三月,家中没钱没粮连学堂束脩都交不上, 向刘氏也不至于真就动了阿茶的心思。

    若是今年七月的话, 家里勉强挤一挤还能坚持下去,夫子那里暂且也就只有一个五月要送一份节礼,到时候办得稍微丰厚一点顺带让夫子提点一下院试的事儿。

    虽然先前三月之前就已经送过一回提点院试的礼, 可这些人情上少不得多多花费些许......

    对此向南说了两句不用送礼,向刘氏嫌弃他不通俗物,向南也只能作罢。

    在他看来夫子要真有那能耐, 将给他送礼的学生都给弄成秀才, 那还得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看个人实力,毕竟拿到批改试卷的那些官员面前的就是你在考场里写的考卷。

    大业朝实行的是糊名制, 也不需要保人就能参加科举,所以向南觉着现在学堂里的夫子已经没什么能教的了,自然不需要特意去讨好。

    至于师生之仪, 学生家里都要饿死几个人了,想来若真是有师生情谊,夫子应是不该怪罪才是。

    向南不太爱古言诗文经贴之类的,他更喜欢动手的那些东西,所以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 都是标准的理科生。

    不过现下秀才之下无明经, 便是向南想要偷懒走明经这条路子以后做个小业务官也必须先考了院试。

    因着这些, 向南呆在房间里也慢慢的翻看起了原主先前就准备好的主考官副考官往年做的文章。

    补考应也是三月里这几位作为考官,毕竟吴越郡也不可能单独又派人下来,就为了考员不会很多的录遗。

    另外还有一些也是原主这几年来多方收集的文章经贴,比如大业朝各方文豪,往年科举考场出来的优秀文章。

    至于那些书,向南已是在梦里十九年跟着原主背了个滚瓜烂熟,对于已经会了的东西,向南很是提不起兴致来。

    倒是看着各类文章经贴,在里面寻找相同于不同,抓捕骨架流行,向南慢慢的看入了神。

    向刘氏悄声放下门帘,嘴角含笑脚步轻快的走了。

    儿子今日虽然花费了时间在干活上,可瞧着看书做学问的时候却比往日里更加专心,也不给那什么夫子家的小师妹做写个文绉绉的风月诗歌了,想来这回是下定决心要抓住七月里这个机会。

    想她亡夫十五便中了秀才,十七娶了她,因着舍不得孩子外加家中没有别的经济来源,这才一年年蹉跎了去。

    想来阿南身为夫君自幼悉心教导的儿子,这回拿个秀才的功名,定然是十拿九稳。

    等到阿南得了功名,该是相看一户贤惠的妻子回家了。

    向刘氏想到这些,便是还有些头晕眼花,也觉得浑身松快得很,当即手脚麻利的搬出柴房里那些闲置多时的农具,敲敲打打的勉强修理一番。

    傍晚趁着天色还没暗下来,向刘氏又搬了簸箕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挑拣起种子来,以备春雨来临之后就开始动土忙活春耕。

    春耕的前奏自然是翻地,杏花村里有一头水牛,因着先前向刘氏瞧见向南拿了十个鸡蛋回来,心性圆滑的向刘氏也看出来了里正的结交之意。

    既然对方递了梯子来,向刘氏也没有不接的道理,让阿茶送了一篮子家里剩下来的梅干菜过去。

    虽然寒酸了些,可也算是他们家现在唯一能拿出来的东西了。

    里正看了向刘氏的回礼,两人没有见面,却颇有点达成默契的意思。

    因着这个,向刘氏今年特意提前去了里正家,找了里正婆娘周胡氏,说了今年借耕牛的事儿、

    里正果然有照顾向家的意思,自家耕地也才犁了一小半,就让大儿子赶着牛去帮向家把那两亩地都给犁了一遍。

    至于第二遍,自然就需要种庄稼的人自己翻一遍了,毕竟第二遍是细活儿,里正再想跟向家示好,也不可能真就不顾其他来借牛的村民。

    这般忙忙碌碌准备得差不多了,等了两三日,春雨断断续续的就落了下来,除了第一天势较大,另外两天都是毛毛细雨。

    好在地里的土壤被雨水浸透了,向刘氏跟阿茶披了蓑衣跟斗笠,顶着毛毛雨在地里抓紧时间翻土。

    蓑衣跟斗笠都是用大片的竹叶用竹篾夹着编织而成的,村里有篾匠,只需要花点粮食或者几枚鸡蛋,就能提供竹叶跟竹篾请了篾匠帮忙制作。

    这第二遍翻地可是细致活,用锄头将大块的泥土敲开,捡了草根石块扔到背篓里,等背篓里装满了这才一起背了倒到其他地方。

    向南自然不会在这样忙碌的时候真就坐在家里读书,抢了阿茶的锄头,让阿茶去帮忙捡石头草根,这样一来一亩的旱地没用两天时间就耕好了,顺便还垄了土坎。

    向南还在边沿挖了条排水的浅沟,地势最低的地方浅沟也有个能排水出去的缺口。

    先前向南只是猜测,梦里十九年看过来,也知道了这边的气候有些像华国的蜀地,冬季少雪,全年雨水丰沛。

    这边种的一般就是玉米大豆小麦之类的。

    说到玉米,却也是前朝开了海运才从海外传过来的,可惜开了海运引来他国尖细,关键是这尖细还成功了,将朝堂搞得是混乱不堪,最后更是将前朝搞得灭亡了。

    若不是有沿海的名将抵死抗击,怕是这边的中原大陆都要被海外的那些国家提前变成殖民地。

    “今年这春雨下得不错,相信种子下了地也能更容易发芽下根。”

    向刘氏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扯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细汗,脸上却是带着笑。

    向南一边干着活一边分心想着前朝覆灭的历史,听了向刘氏的话向南点头,春雨不仅仅是能滋养土壤,另一个三月里的雨水还很冰凉,翻耕之后深埋在土壤里的虫卵跟冬眠的害虫都会被雨水冻死。

    这样一来等到种子发芽扎根,也不至于被害虫从根部啃噬。

    另外说一个,现在的农民耕地其实已经使用套种跟间种了,轮种也在两季耕作的地方有了苗头,原主从不关心种地相关的事,这些还是向南梦里跟着原主无意中听向刘氏跟已逝亲爹在家聊种地的时候听说的。

    这世界有邸报传播各地消息新闻,官府也会将邸报张贴在衙门外的布告栏,有识字的就去看,看完了就给大家口传,这也是现在的主要信息扩散方式。

    向南想着以前去村子里蹲着成天没什么事看的同学给寄过来的各种小说,里面那些主角通过推广梯田啊套种啊邸报啊之类的,还有开青楼收集信息发家致富的。

    向南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不是当主角的料,还是老老实实努力读书争取考个秀才回来,然后教个书搞点小爱好种种地,若是能再娶个心水的媳妇儿生两个娃娃,那日子就简直太美了。

    向南想自己可能是穿越大军里最没理想也最没出息的一员了。

    一亩旱地翻完又紧赶着下了种子,家里地少,向南他们三个人出动也才忙活了几天就忙完了,水田还要过些日子才需要去折腾。

    向刘氏看着村里地多的人还在忙碌,眼里却是羡慕得很,“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大地主,若是有好歹也能去俑几亩地种,全家出息就指望这两亩地,实在是叫人心焦。”

    若是家里有男丁,这时候还能去其他村子帮忙种地,多多少少能得些粮食或者铜板,可向刘氏跟阿茶都是女眷,村里人都没有谁家地多得需要雇短工的。

    向南是男人,可若是向南说要出门找活挣钱,怕是向刘氏能掀翻了房顶,再同阿茶拿了绳子将人给绑了。

    十来天的时间里向南渐渐的倒也习惯了早起挑水,挑水的时候也跟村民碰上了,大家随口说几句话,其他人倒是渐渐发现向家的这位读书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当然也不乏那种背后说向南这是知道自己做学问做不出名堂,开始认命种地了,向南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对未来的计划里也确实有种地这一项。

    对于他人说的话碰巧是大实话的时候,向南一向是不会多想的,反而这人来问他这话对不对的时候,向南还要认认真真的点头表示一番赞同。

    虽然这种做法很多时候会把对方气得憋闷,可向南委实没有想到这些,倒也无知无觉的自个儿过得快活。

    暂时忙完了旱地,向南也在这段时间里上山干活的空隙转悠着发现后山废弃石谷里有一处岩石渗透型水源。

    这种在雨水丰沛的地方其实是很常见的,比如向南前世自己的老家,但凡遇见有岩石□□出来的地方,有十分之三的概率有这种从岩石层里渗透出来的水。

    若是这水干净清澈,便会有人在石壁上凿个小凹处,旁边再摆放个破碗,过往的路人若是口渴了,就能在此处用破碗舀水喝了解渴。

    小时候向南跟着父母走亲戚,路上就遇到过这种石壁泉,有的甚至喝着还有些许甘甜,这就是水源附近石质的问题了。

    向南瞧着距离自家不算远,这便寻了个空闲,在自家屋边竹林里挑选了几根长得壮实的竹子砍了,又削了坚硬的扁平长木棍,尾端稍稍削出个一边斜的锐面用火稍微燎了一下使其变得略坚硬。

    竹子剔掉枝桠,将竹子分成约莫三个竹节截断,两端的竹节隔层自然好去掉,中间那一个竹节的隔层向南就用扁平长棍摸索着用了巧劲儿捅在边沿,慢慢将隔层也给捅没了,于是这节竹筒就成了中空的天然水管。

    如此重复,向南费劲儿的折腾出足够多的竹筒,然后又让阿茶从灶膛里捡出一些炭,找向刘氏要了些因为洗得太多次而布质舒散甚至微透的旧布,清洗晒干之后将磨碎的炭铺了薄薄一层在布上。

    两层布一夹,稍微再让阿茶走几针线,一个简易的净水布层就做好了,每一个竹筒相连的地方都夹一个这种净水布层。

    她也不是不想念爹爹,可这几年的生活磨得阿茶连多余的思念都是奢望,偶尔她也会在夜里想,要是爹爹没去世该多好啊,那她肯定过得比里正家的翠花姐还要好。

    这事儿是向南惹出来的,向南左右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又蹲在了向刘氏身前,干巴巴的劝慰道,“娘,您别哭了,我以后已经好好读书,跟父亲一样给你考个秀才回来。以后我也去镇上坐馆挣钱,攒了钱买了田地,还要给妹妹攒嫁妆,要不了多少年咱们家也就慢慢的起来了,爹能让娘和我们过上好日子,儿子以后也一定做到。”

    向刘氏伤心了一阵,看着眼前一个比一个不善言辞的儿女,心里也顾不得那点伤感了。

    刚才之所以哭,也不过是感觉儿子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且这么多年了,儿子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要像他父亲那样照顾好她跟阿茶。

    这些年向刘氏也不是不累,对阿茶也不是不心疼,可想着再怎么累再怎么心疼,儿子毕竟是他们家的唯一希望。

    渐渐的一日日一年年下来,向刘氏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累了,使唤起阿茶来也越来越顺手了,也不知是真就冷下心来了还是自己骗得自己都麻木了。

    向刘氏平复了心情,拍了拍向南的手,“既然我儿这般懂事了,那以后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不能影响了读书。”

    等终于挑着空水桶出了院门,向南回过神来心情又复杂起来,在这里,想干个活儿居然这么难,当初父母去世了寄居到舅舅家,家里的活儿可都是他在干。

    向南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晃晃悠悠的挑着两个空着的时候都挺沉的木桶往水井那方向去了。

    竹扁担两端在相同的地方凿了浅凹,绳子缠在浅凹里绕了好几圈栓紧,下面绑了个Y形树丫做倒钩,勾着水桶,另一个水桶上栓了绳子,这是待会儿要扔到井里提水上来的水桶。

    好在向南本身就是农村出来的,十来岁到了舅舅家也住在农村,对于这些活儿好歹没对这个新环境那般陌生。

    他们所在这个村叫做杏花村,盖因村西头村口那边的山坡上有许多野生杏子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总之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都说他小时候这片杏子树就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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