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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完作业, 许亭偃上线和几个常约在一起的朋友组队打游戏, 正在厮杀的时候, 手机蹭了声。
他瞥了眼屏幕上: 琉笙小宝贝儿。
许亭偃连忙拿起手机点开一看。
[后天见!]
她竟然会回复他,要不是屏幕上端写着联系人名字,他都怀疑是不是她。
老爷子听到楼上阵阵欢呼尖叫声,皱了皱眉上楼去看到底什么情况,素来沉稳的孙子竟然鬼吼鬼叫成这样。
“刚才是你在叫?到底叫什么?”
许亭偃扭头见老爷子进了屋,愣了片刻, 连忙将手机揣兜里,故作一脸平静道:“没……没事啊。”
老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平时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忌娇忌躁,心绪平和……”
许亭偃懒懒地点了下头, 一副用心聆听听的样子:“是,爷爷。”
然而, 老爷子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非要问出个究竟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哦了声:“……我物理竞赛得了第一。”
老爷子哼了声,没有说话, 他还能不了解孙子, 一直以来奖项拿了无数,第一次得奖都没成这样。上次他鼻青脸肿的回来,他就打电话问了下在孙子所在的中学任职的学生。
许亭偃冲他干笑了下, 手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心里滚烫得如同烧沸的水不断地冒泡。一时间思绪万千, 整个人仿佛成了灵魂状态快要飘起来,飘到她那儿去。
见孙子完全不在状态,眉开眼笑、春风拂面,有种说不出的荡漾……许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提前打一针预防针道:“现在高三了,到时候给我拿下保送的名额出国留学,可别弄出什么岔子,否则你就别叫我爷爷了。”
许亭偃听闻缄默不语,虽然他觉得学习要靠自身,而不是学校,但是要老爷子同意他在国内上学简直比登天还难。
自己与其和他老人家叨咕,让他妥协,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将他家琉笙小宝贝儿拐到国外去。
当然他不排除自己的私心,想要她在国外无依无靠只能靠他,他是是真的希望她能依赖他超过她的家人,再不济至少超过陈诗诗,毕竟未来他才是她真正的依靠。
这么一想,他的思绪又开始飘忽起来,如同一张张开的大网般,漫无边际,不断地扩大,近乎要网罗住一切,将那人困在这张网中。
兜里的手机已经染上了他的温度,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屏幕,眸色微沉。琉笙啊琉笙,现在在干嘛呢?好想见你啊!
……
发了短信后,女孩垂眸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般,她紧紧握住手机,指尖微蜷,心里竟然有些忐忑。
明明只是发了两个字,为什么会紧张成这样?
几分钟后,她没有得到那人的回复,估计是有事,便将手机扔在床上去洗澡。
卧室隐约能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手机被抛在床上叮咚了一声,过了一会又传来一声。
洗完澡出来后,顾琉笙将头发吹干,坐在床上开始抹身体乳,秋天有点干燥容易死皮。
现在这副身体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还算不错,在南方女生中也不算特别矮,最关键的是皮肤水润瓷白,几乎看不到毛孔。
涂抹完全身后,顾琉笙穿好睡衣,爬到床上摸过手机打开一看有三条短信,又是那人发来的。
[我现在就好想见你啊!]
[你答应毕业后交往的,不管算不算数,反正我认了。]
[琉笙,回复一下,一个表情都好,我心里很没谱。]
脑海中似乎出现那人发短信时焦急的神情,顾琉笙不由地唇角上扬,笑容灿烂得胜过秋日的暖阳。
许亭偃听完老爷子的一番训诫,就给她发短信,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复,他心里的激动与高兴平静得差不多,反而恐惧开始生长向身体各处蔓延。
不是不知道她还不够喜欢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徐徐图之,可她突然给了他希望,这样没有反应,让他在谷底徘徊。
等了好久,终于手机蹭了声。
连忙解锁一看:
[晚安!]
男生呆呆地看着两个字和一个感叹号许久,挠了挠头,这是单纯的说晚安呢?还是默认答应毕业交往的事?
不论哪种他都开心,近乎欣喜若狂,思忖着自己那段日子有什么事做得让她满意了,以后继续再接再厉。想来想去,他猛地发现自己只害得她被打了一顿,简直不要太……
许亭偃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琢磨着怎么回复短信,输入框里赫然出现:我们毕业后会在一起吧!一定会,你也晚安!
刚要点击发送时,他发觉自己把心里的话全都打出来了,连忙从倒数第三个字开始删除,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晚安’。
他陡然变得很紧张,紧张得无法组织词汇,连一封短信都要纠结好久。
最后,他还是决定还是简单点比较好。
[晚安!好梦!]
顾琉笙看着手机荧幕上四个字两个感叹号,不禁莞尔一笑,就这么几个字竟然花了好几分钟。
随即关了机,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才关灯睡觉。
……
六点闹钟准时响了,今天是周一,也是放假结束继续上课的日子。许亭偃第一次这么期待周一的到来,因为他可以见到她了。周末两天里,他短信电话屡次轰炸,想要约她一起去玩,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无比煎熬的两天总算过去了,他拾掇起自己很迅速,头发剪得很干净,不用静心打理。只是他特别注意了下镜子里自己眼下淡淡的乌青,充分地表示着他昨夜的睡眠状况,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洗漱完换衣服时,他没有向往日一样在校服里穿件羊绒衫,而是挑了件新买的白色加绒连帽卫衣。
每次看她穿着校服,领口露出卫衣帽子,宛如一朵露出尖尖角的小荷,青春干净又明艳,让他的视线无法专注忍不住移向她所在的方向。
……
顾琉笙下了车后,背好书包冲陈叔摆了摆手道了声再见,才往校门走。
远远地就看见那人站在门口,两人目光不期然撞上,她微怔,他好像在等自己。
顾琉笙步伐不疾不徐走到他跟前,很大方地冲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比起她的淡定,许亭偃则不然,心里像小鹿乱撞,面上勉强维持着平静同她打招呼道:“早上好!”
然后,他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许亭偃发短信怎么腻乎怎么来,可真正面对时,心态不同,自然也收敛了很多。顾琉笙则在两天里被他各种甜言蜜语酸到,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两人并肩行走,顾琉笙看向前方,许亭偃看着她。良久,他慢条斯理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些不同?”
不同?顾琉笙侧眸,目光在他身上上下移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有黑眼圈?”
男生眉头微皱,果然黑眼圈什么哒容易影响颜值。既然她猜不到,他就大方点给她一点点提示吧!
“不是,你看看我的穿着。”
女孩听他的仔细看了一眼:“穿着怎么了?”不就是穿着校服吗?学生不都这样穿吗?
许亭偃有些气馁了,无可奈何道:“你难道就没发现我里面穿了件和你同色的连帽卫衣。”
“啊!还真是,”顾琉笙恍然大悟,以前没大注意他校服里面穿什么,自然不知道他特意配合她穿了白色卫衣。她听着他的话感觉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吝啬夸奖道,“你这样穿得挺帅的。”
确实是帅的,蓝色与白色天然相称,再加上男生容貌清俊,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温和谦逊,颇有几分古代君子的风雅。
心里那一丝丝不满尽数褪去,许亭偃微微勾起唇角,缓缓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右手:“你穿着也很漂亮,你穿什么都漂亮。”他最喜欢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一条白裙子,就像个小仙女一样,磕磕巴巴地打着呵欠,大大的猫眼儿水雾迷蒙,只看一眼就戳中了他的萌点。
顾琉笙被他撩得脸飞上两片红云,挣了一下手,被他握得更紧了,瞥了他一眼,也就没有挣脱开。
感觉到她态度放软,男生笑容更深了,手缓缓下滑从隔着衣服的手腕到手心,掌心交叠,手指缓缓插入手指的缝隙,十指相扣。
他的动作让她不自觉地垂下眼帘,心跳有一瞬间停滞,又很快地跳动起来。
顾琉笙体热,不怎么怕冷,常年手心温热,而他的,感觉起来比自己温度低些,近乎冷与暖的交替。比起平时那些霸道的亲昵,这样更加撩动人心呢!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简单的牵手,不做别的的话,到也算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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