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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拨了林语晴的电话。
林语晴的包包放在桌上，她沉浸在舞蹈中, 并没有听到铃声。
苏慕瑾再拨了第二次, 林语晴总算听到了。
“我电话响了，先接个电话。”
傅东明停下来，松开了她, “嗯，好。”
林语晴手忙脚乱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按下接听, 里面的人说：“现在回家, 我在门口等你, 我只等两分钟。”
“怎么这么快？”林语晴看了看时间，九点还没到, 那边生日蛋糕也还没切。
“你别管, 总之，现在回家。”
林语晴怕待会不好回去，只好说：“嗯, 那我待会过去。”
结束了通话, 林语晴转身看着傅东明，“Vincent，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
“这么早？”
“嗯, 我们总经理可能有点急事, 需要先走。”
“好的, 那下次再见。”
“嗯。”林语晴把手机装进包包，对他轻轻一笑，“今天谢谢你教我跳舞。”
傅东明右手插着裤袋，“回去有空可以练一练，下一次要是再跟你跳，我就不是以老师的身份，而是舞伴的身份和你跳了。”
“嗯。”林语晴对他挥了挥手，“拜拜。”
宴会的现场还很热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或在舞池跳着华尔兹的，又或者跟寿星公祝贺的，似乎并没有人离场，林语晴实在想不到苏慕瑾为什么要这么早就要回家。
难道真的有什么急事。
出了别墅，外面停满了车，凭借印象找到了苏慕瑾的车，他人已经在车上。
林语晴走过去拉开车后门坐上去，“你有急事吗？怎么这么快就走？”
苏慕瑾心里的闷气还没消散，“没有。”
没有急事，还这么早就走？
林语晴看他脸色不好，也没继续问了。
他有时候本来就挺奇怪的，林语晴早就习惯了。
回到家才九点半，潘姨觉得奇怪，“你们两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在那边也没事做，所以就回来了。”林语晴在宴会上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又开始饿了，“潘姨，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潘姨说：“那我给你下碗面吧。”
苏慕瑾听到了，随口道：“我也要一碗。”
“好，我这就给你们两去做。”
潘姨进了厨房，苏慕瑾上了楼，林语晴坐在沙发上刷了一会儿手机，想起今天宴会上傅东明教她的华尔兹。
以前并不觉得那样重复性地跳来跳去有什么意义，但今天尝试了之后，觉得还挺好玩的。现在脑海里还不停地浮现着那些舞步。
看客厅没人，她上酷狗搜索了一下华尔兹舞曲，按了播放，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开始练习。
她摆好手上的姿势，没有舞伴，只好跟空气一起跳，前进，后退，平移，并脚，旋转……跳得不亦乐乎。
“舞步错了。”一个好听的男音传来。
林语晴抬眼，苏慕瑾已经脱了西装外套，解开了领带，只穿着黑西裤和白衬衫，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
林语晴停下了动作，干咳一声，“我才刚学，还不大熟。”
苏慕瑾走到她面前，林语晴觉得莫名其妙，“干……干嘛？”
“教你。”
林语晴抬眼看了看，心里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宴会上酒喝多了，有点醉了？他平时不是看都不愿意多看她几眼吗？怎么现在却要来教她跳舞，o(╯□╰)o
“跳不跳？”苏慕瑾问。
林语晴回过神，“呃……好……”
“手，搭上来。”
“哦。”林语晴把左手搭上他的肩膀，稍微有点别扭，苏慕瑾的手放在她的腰间，更别扭了！！
所以，她为什么刚才一时口快要说好？
在别扭的状态下，林语晴一抬脚，就踩到了苏慕瑾的脚。
林语晴缩脚，“对不起。”
苏慕瑾道：“你起步太快，我待会说起脚你再起。”
“嗯。”
和他跳舞，林语晴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和他交握的那只手，手心出了汗，但这个时候要是抽回来抹一抹，好像怪怪的。
“集中精神。”苏慕瑾的声音很有磁性，近距离听，会让人身体酥麻。
林语晴集中精神，很快，便听到头顶一个声音，“起。”
林语晴抬脚，前进，后退，并脚，平移，慢慢地，也就跟上了苏慕瑾的节拍。
慢慢熟练后，林语晴也不用一直盯着脚看，只凭感觉就能走对脚步。她抬起头，苏慕瑾和她的距离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林语晴觉得脸有点发烫，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往哪里看，一个紧张，又踩了他的脚。
“对不起。”林语晴不忍直面他，只好低着头道。
苏慕瑾并没有停下来，引着她继续跳，“别分心。”
“嗯。”林语晴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打着拍子，并跟上脚步。
潘姨做好了两碗面，端着进了饭厅，正打算来客厅喊他们过去吃，看到客厅里穿着酒红色裙子的林语晴和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苏慕瑾正在跳舞，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欣慰的笑。
他们两个，太般配了。
她动作很轻地进了厨房，在里面收拾了一下，不忍心出去打搅。
林语晴慢慢找到了感觉，跟上了苏慕瑾的节奏，她抬起眼，对着她抿唇一笑。
那一笑，宛若春风。
苏慕瑾看着她，唇角缓缓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心里郁结的那股闷气也渐渐消散。
两人你前进我后退，配合地非常默契。
林语晴觉得，她应该学会了跳华尔兹。
大概跳了一个小时，两人都没说停，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华尔兹的舞曲。
林语晴脚累了，才停下来。
潘姨在厨房待了很久，看他们停下来才出来，“少爷，小姐，面做好了，赶紧趁热吃。”
“嗯，好。”林语晴往饭厅走，对潘姨道：“潘姨，你先去睡，碗待会我来洗。”
“我还不困呢，你们吃，碗我洗。”
桌上放了两碗面，林语晴闻到了香味，口水直流，拉开椅子坐下，迫不及待要开吃。
苏慕瑾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狼吞虎咽，淡淡道：“没人跟你抢。”
林语晴咽下嘴里的面条，“我是太饿了，在宴会上为了顾及形象，我都没怎么吃东西。”
苏慕瑾也一晚上没吃过东西，只是应酬的时候喝了一点点酒，但比起林语晴，他显然要优雅得多。
林语晴把表面的几块酱牛肉吃完后，还想再吃，瞄到苏慕瑾那碗面上的酱牛肉，还没动，随口问了句，“那啥，你怎么不吃酱牛肉？”
苏慕瑾抬头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碗推了出去，“不介意就夹。”
“介意。”林语晴一脸正经地回，然后低头默默吃面条。
苏慕瑾：“……”
林语晴抬头瞄了瞄他，发现对方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问：“干嘛？”
“我不想吃肉，待会倒掉。”
“卧槽，太浪费了。”林语晴的筷子就这么自然地去到了他的碗里，手脚麻利地把那三片酱牛肉夹走。
苏慕瑾挑眉，“不是说介意？”
林语晴觉得自己的脸被打了一下，“我只是看不过你这种浪费的行为。”
苏慕瑾唇角微微弯起，眉眼里竟然有一丝难得的笑。
——
G市政府举办的外贸进出口工作会议在利和酒店举办，林语晴作为汇锦的代表出席会议。
此次会议涉及多个行业，共有将近五百名企业代表出席。林语晴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椅子坐下，旁边的位子是空的，她好奇是男是女，侧了侧头，看到了‘裴雪’两个字。
顿时，脸黑了。
怎么这么倒霉。
在这都能遇上不喜欢的人，位子还挨着。
“呵，是你啊。”
听到那带着轻蔑的语气，林语晴皮笑肉不笑，“真巧。”
裴雪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上的香水是玫瑰花香，林语晴觉得呼吸困难。
“听说维恩的新项目你们也在竞争？”她从包包里拿出小小的化妆盒，补了补妆。
林语晴大方承认，“怎么，不行？”
裴雪合上化妆盒，不屑笑了笑，“没说不行，不过，维恩是我们合作多年的老客户，百分之七十的家具都在我们公司采购，相对于做国内市场自有品牌的汇锦来说，我们主打国外市场的丰琪更有优势，而且，维恩的新项目我们也在洽谈，你说他会选择一个没什么出口量的汇锦，还是出口经验丰富且产品更适合国外市场的我们？”
“不得不说，你的自信有点盲目，而且，逻辑上也有问题。”林语晴微微勾起唇角，开始怼，“汇锦的自有品牌在国内确实很强，但在国内市场占有率高，并不代表在国外市场的影响力就弱。”
“啧。”裴雪抱着双臂，对林语晴的分析毫不上心，“我的自信要是盲目，你的自信更盲目。”
林语晴悠然道：“我这个不喜欢跟人斗嘴，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总有揭晓的一日，我比较期待最后的结果。”
裴雪翻了个白眼，“那就走着瞧。”
主席台上，召开本次会议的领导已经全部就位，主持人宣布进出口工作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主要是副市长讲话，企业代表讲话，以及经济学家对目前进出口形势的分析，一个会议下来，整整两个小时。
林语晴心无旁骛地听着上面的发言，旁边的裴雪则低头刷着手机。
放在腿上的包包震动了一下，林语晴拉开包包，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傅东明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傅东明：读书的时候，你一定是乖学生吧。
林语晴：？？？
傅东明：我在你附近。
林语晴：你也在开会？
傅东明：嗯。
林语晴回了回头，往后面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他。
傅东明：往前看，从你那边数，倒数三行，右边第四个位子。
林语晴按照他说的去找，果然看到了他，他微微侧着脸，向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微微含着笑。
林语晴：看到了。
傅东明：自己一个人来的？
林语晴：嗯。
傅东明：待会怎么回去？
林语晴：地铁或者滴滴打车。
傅东明：我路过汇锦，你要滴滴打车，不如给我赚。
维恩中国区总裁，年薪至少五百万，赚滴滴打车那几块钱，有点悬。
林语晴：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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