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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坐在ktv的包厢里，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轻松。这个ktv显然也是斧头帮的产业。素颜却不喜欢待在办公室里。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一关上门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李小军坐在素颜对面，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监控也关闭，这是李小军的要求。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型的录音笔。里面详细记录了所有肖局长和某个不知名人物的谈话，内容包括除掉知情的警员，制造爆炸案，嫁祸李小军，以及对李小军的非法收监。
这段录音，素颜从头到尾听了很多遍，一边用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你不觉得奇怪吗？”素颜说道。
“奇怪什么？”
“黎家的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对他们来说，怎么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这段录音居然一直保留着。”
李小军点点头，说道：“我也想过。仔细听了几次你有发现吗，这段录音里面，黎家是通过第三方和肖局长取得联系的，黎家根本没有露面，而且这段录音从头到尾也没有半点黎家的影子，单单靠这个录音，根本奈何不了黎家。”
的确滴水不漏。
素颜没有说话，你永远没办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在想什么。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可以确定幕后主使是黎家，但是从操作策划到执行都跟黎家没有一点关系？”
李小军一摊手：“就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会保留这段录音的。”素颜说道，“如果这段录音曝光了，陷害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你忘记了黎家为什么要陷害我。”李小军说道，“就是为了把我逼到绝境，走投无路，他们再对我伸出橄榄枝，让我不得不投靠黎墨，加入紫衣会。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我加入了紫衣会，那么之后就必须洗清我的嫌疑。”
素颜沉吟片刻，说道：“替死鬼？”
“我觉得用弃子这个词更恰当。”李小军说道，“这件事的确是肖局长执行的，所以在事后将他丢出来，作为这个案子的元凶，那么我的嫌疑自然而然就洗清了。很显然，肖局长是黎家的人，他的命运就是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被黎家抛弃，成为一个弃子。”
素颜点了点头。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单单靠这个录音是动不了黎家的。”素颜说道。
李小军说道：“我知道，但是……还有一个人证。”
“你是说肖局长？”
李小军点点头，说道：“只要能够证明肖局长是黎家的人，这件事情就足够造成影响。”
“他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如果肖局长真的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他一定会被判处死刑。但是如果能够证明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指示，他也许就可以活命。为了活命，他一定会帮我。”
“黎家的势力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素颜说道，“单单凭这样一个案子，恐怕也动不了他们。”
李小军想过这件事。自从拿到录音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做。
“但是只要证明肖局长是黎家的人，黎家就脱不了干系。即使没有办法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定罪，这件事也足够给他们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作为丑闻和污点。”
素颜点点头，说道：“如果真的能够造成污点，对黎家的声誉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黎家的影响力也会受到影响。但是你想过吗，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黎家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
李小军苦笑一声，说道：“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再说，你的手下被紫衣会害死了那么多手下，你不想报仇吗？难道你也害怕黎家？”
素颜哼了一声，说道：“我从建立斧头帮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跟黎家为敌的准备。”
李小军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多说了，我现在就去找姓肖的，跟他把话讲清楚。”
李小军起了身，从包厢门口走了出去。素颜看着李小军的背影，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浅笑。
这个李小军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素颜心中的另一个计划，开始蠢蠢欲动。
此时此刻，肖局长坐在办公室内，脸色苍白，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过了一段时间，肖局长深深叹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写字。写完之后将纸撕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
肖局长从抽屉底下拿出一把手枪，装上了子弹，打开了保险，颤抖着将手枪伸到自己的嘴里。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两样眼泪从脸上滑落。
随着一声枪响，办公室的玻璃被震碎。肖局长的脑袋被打穿了。
电脑屏幕上，是一份匿名的邮件，邮件内容是肖局长父亲母亲，妻子和女儿的照片。底下有一行字：
“如果不想你的家人死，写下遗书揽下所有罪名，然后自杀。”
这封邮件在肖局长开枪之后，自动在电脑上消失了。
黎墨换了一辆车，坐在帕加尼的内座上。被素颜撞坏的路虎已经被处理掉了。黎墨闭着眼睛仰躺着，似乎有些疲倦。
悄无声息的，刺客出现在她身边，单膝跪地。
黎墨没有睁眼，说道：“李小军把白杨救走了。”
刺客说道：“是。”
“你让他逃走了？”
刺客说道：“不……是我逃走了。”
黎墨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感到意外。
“起来吧。”
刺客跪着不敢起身，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黎墨浅笑一声，说道：“你能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太小看李小军了。”
刺客起身站到一旁，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小军比我想象的更加厉害，他的确是我需要的人。”黎墨微微一笑，“对于他不能够操之过急，到时候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来投靠我。”
“那……现在不管他了吗？”
“现在他在姜家，姜家的戏正到了精彩的关头，李小军这时候参与进去，这出戏的结局一定更难预料。我们就先坐山观虎斗，看一场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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