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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汽油味道的子受凝重道,听到子受话的持刀大汉们一片哗然,张皓轩条件反射式地就把手中的雪茄扔掉,子受箭步上前用脚踩灭。
吧嗒!但是我却旁若无人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没有理会慌乱的人群,只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张皓轩。
“小子,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底牌?这点汽油,能杀人吗?”张皓轩短暂的局促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应有的镇定。
“这点汽油是杀不了人,但是足够毁掉你的脸,一个脸坏掉的老大,还有脸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吗?”我气定神闲地说道。
“哼哼,有子受在,你近不了我的身,更点不了火,就算你能近得了身,你真的敢点吗?”
张皓轩依旧是面无惧色,子受响应他的话,如同铜人一般伫立在张皓轩与我之间,如同不可跨越的高墙,而那些持刀的黑衣手下也向着我围拢而来,一切都走向对我不利的境地。
我嘴角一挑,直接从后腰中掏出一瓶比方才更大一号的瓶子,口里叼着烟,扭了扭脖子直接把汽油从我的头顶浇了下去,丝毫不顾虑会不会被烟头引燃。
汽油顺着我的头流到了脖子,浸湿了我的衣衫,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汽油一滴不剩后我把金属瓶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叼着烟向着张皓轩气定神闲地走着……
“小子,你疯了!!”子受皱眉怒骂一声,那些黑衣大汉也停步不敢上前。
“张皓轩,虽然我不是这位子受的对手,但我并不认为身上烧着火的我没有办法接近你,反正我横竖一个死,不如拉上一个社会大哥当垫背的,多有面……”
在张皓轩复杂的面色中,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金属煤油打火机,按下滚轮点燃了火芯,然后将着了火的打火机猛地投掷向张皓轩。
张皓轩的双目登时瞪得老大,条件反射似的低腰躲闪。
“轩哥小心!!!”
子受大喝一声挡在张皓轩面前,而我则趁着这个机会一个滑铲过去,同时在子受分心的瞬间猛地把手中唐刀刺入子受的小腿,按动握柄之上电流档按钮,只是一瞬间子受身子抽搐,不受控制地单膝跪下,而我直接在张皓轩惊魂未定的瞬间欺身到了他近前,成功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把我口中燃烧的烟头向他努了努……
“轩哥!!”黑衣大汉们惊呼道。
“你们想闻闻人肉烧焦的味道吗!!过来啊!!”我厉声喝道,所有的人都被我震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样张皓轩,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我看着虽然仍旧镇定,但脑门已经沁出汗水的张皓轩玩味地说道。
“哼哼,英雄出少年,果真不假,你这种谈生意的态度,我张某人算是开了眼了。”张皓轩半开玩笑地说道。
“生意生意,谈成了,是生意,谈不成自然就是死,就像你们温柔乡只对有钱人温柔一样,不是吗?”我讥讽地说道。
“伶牙俐齿,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啊,我张皓轩混了这么多年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现在你的确有了和我谈条件的资本,但仅此而已,说说吧,你用什么保证让我在一年之后地盘扩充一倍!”张皓轩口气虽然不似先前那般锐利,但也不失一个老大应有的风范,但是我并不打算买他的账。
“保证?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给不了,而且我这个人对汽油味比较过敏,时间一长就忍不住要点火,看到我手腕上这个表了?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之后如果得不到我满意的答复,那我们就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吧……”
我森冷地说道,同时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是的,我已经豁出去了,如果一分钟之后他没有答复,那么我将毫不犹豫地点燃汽油,在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社会大哥面前,如果你没有真正同归于尽的觉悟,根本震不住对方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你说的是真是假……
看出我眼神中的决绝之后,张皓轩神态终于是凝重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闭上了双眼,手中的佛珠亦再次转动起来……
我手表的数字走着,他手中的佛珠转着,周围针落可闻,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分钟时限越来越近,他手中佛珠越转越快,气氛紧绷到了极致。
还剩十秒钟,我从口袋中掏出了备用的煤油打火机……
还剩五秒钟,我翻开打火机的金属盖……
还剩三秒钟,我轻叹一口气,大拇指放在了滚轮上……
还剩一秒钟,我无奈一笑,面色一狠,猛地向滚轮扳下……
但与此同时,张皓轩扳动佛珠的手猛地停住,然后睁开了眼……
“好,你赢了……”
他好像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的,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我将已经扳下的打火机猛地扔了出去,打火机的火芯落地后还在燃着,彰显着方才那一秒我必死的决心,然后我按动按钮把唐刀弹回,最后松开了张皓轩的脖子。
张皓轩脱险,那群黑衣大汉一愣,旋即涌上来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张皓轩转过身面带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但是我也笑了,面无惧色地和他对视着,张皓轩眼神一亮。
“年轻人,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反悔呢?”张皓轩耐人寻味地问道。
“哼哼,你先前说给我一句话的时间,但你却听我说了那么多句,说完后却没有马上动我,最后你快速转动佛珠用只有子受才懂的信号提醒他攻击我,却不是让你的手下一拥而上,给我留下了一线生机,你这样的狠人为什么要如此拐弯抹角呢?答案只有一个,你心动了,只是对我的能力并不信赖另外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而已,后来我挟持住了你,如果你想骗我大可以马上答应,而不是冒着被我烟头烧到汽油,甚至最后手动引燃的风险,我知道你这个人虽然狠,但说话一向算数,如果你转动的佛珠停止,就代表你没有了杀意,对吗?轩哥!”
我掷地有声地说道,最后叫了他一声轩哥,这声哥只是我对他胆魄与气度的肯定罢了。
张皓轩沉默良久,最后双手鼓掌,开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先不说你怎么让我地盘扩充一倍的问题,你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让我罩你一年,我想难度恐怕不会低,这个罩具体是怎么罩法,你说来听听吧。”
张皓轩大笑之后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而他的手下也在他的指示下放下了刀片。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枫,是水木中学高一级部的学生,在水木刚刚开始混,人呢比较能惹事,但是却不怕事,学校里面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但这里有的小孩输不起,喜欢让社会势力介入,我要你帮我摆平一切障碍!来自社会上的障碍!让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制霸水木!”我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我的条件。
“你为什么找上我?”沉吟片刻后他正色道,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为什么不找更牛逼的’。
“比你更牛逼的确实有,但基本都是青木县道上老牌的大哥,他们比你混得更早,那份野心早就被磨平了,而且他们两面三刀出尔反尔那是家常便饭,我信不过他们,与其冒着被坑死的风险找他们,不如找口碑不错地位还可的你,而且我了解到你在青木县和道上大小人物基本都认识,现在都讲究和气生财,不到逼急了眼,没有人愿意真动刀动枪的,大部分事只要你出面调停一下就能搞定,毕竟我是学生,也不想闹得血雨腥风,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真的牛逼过头了,我反而觉得会失去挑战性,适当的危机感是一个人向上爬的动力,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我的话说完后,张皓轩由衷地笑了,眼神中一直在颤动的那最后一丝杀意也彻底散去。
到这里我方才深深松一口气,其实我上哪里保证他百分百不会动我?只是博弈而已。
“啊!!轩哥!!就是他,这个穷鬼没钱还敢来闹事!快弄死他!!”这时,地上昏厥过去的那个红衣女人醒来了,看到我的瞬间惊呼道。
张皓轩皱了皱眉头,打了个响指,酒吧的服务经理走上前来弯腰行礼。
“这个女人,打一顿,开除掉,哪个酒店洗浴中心敢要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张皓轩冷漠地说道,服务经理点头之后一巴掌打在了那红衣女人脸上,找人把一脸懵逼的她拖走了,至于先前倒在血泊中的那六个人,早就被拉去救治去了,也是我运气好,他们都没有死,否则就连张皓轩都很难摆平。
而对于张皓轩对那个女人的处置,我没有表示出异议,如果不是先前这女人态度恶劣,侮辱穷人,我或许还会因为把她牵连进来而为她求求情,但是现在,她是咎由自取。
“轩哥,有件事我要提前说好,我们是合作关系,并不是说你罩了我,我就跟你混,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的话说完,周围的人再次投来不善的目光,显然是觉得我这个家伙太过狂妄,如果我和张皓轩是平等关系,那他们所有人不都低我一等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也应该清楚我张皓轩是个生意人,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这一次我答应你有一半是看在你的气魄和手段上,有一半是情非得已,如果一年后我没有看到我想要的结果,那么后果你应该清楚,而且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威胁到我的机会,希望这一点你也清楚!”张皓轩的口气骤然凌厉道。
我微微一笑,欣然接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更能确定张皓轩不是在敷衍我,这个社会哪有那么简单,没有好处有几个人愿意为你付出?
“合作愉快!”说完后我和张皓轩各自举起一杯香槟,平齐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好!从现在开始的一年,只要我张皓轩在,就没有人能动你!”张皓轩无比霸气地说道,我知道他是真的把赌注压在我身上了,因为这青木县比他牛逼的人也是有的,把话说这么满,也足以看出他的诚意。
突然,一个黑衣大汉走了过来。
“轩哥,有人报警了,条子让我们开门!”那黑衣大汉凝重地说道,然后目光向我瞟了瞟,不用说警察肯定是冲着我来得。
“庄枫弟弟,你从后门悄悄走吧,我的联系方式你应该有的,用得着的时候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张皓轩知道事不宜迟,马上安排人把我送出后门。
从后门出来后,看着漆黑的夜色,吹着微凉的晚风,回想着今夜的凶险,真的有如梦一般……
“哈哈哈哈!!看来我庄枫果然命大啊,赌赢了!”夜空中,回荡着我轻狂的笑声。
面包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李哪吒欣慰地看着我,车门打开,一个人影扑面而来,然后我被紧紧抱住,是杜莎,她的柔软紧贴着我,热泪洒在我的肩上,身躯竟然在颤抖……
“谢谢你,谢谢你回来……”杜莎的双手紧紧抓了抓我的脖颈,柔情似水地说道。
我看向了李哪吒,他无奈地摇摇头。
“枫哥,幸亏你出来了,要不我拉不住她,她可是绑着炸药来的……”李哪吒的话让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但下一瞬我看到李哪吒拿出一根香烟就要点上,挥发到风中的汽油味传到我的鼻息,我吓得是亡魂皆冒,妈的,老子身上还有汽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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