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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护法走后,宫天雪整整三个时辰都闭门不出。
眼看一早上过去,王护法实在担心,和张护法一起端着午饭来到教主卧房之中。
只见屋内光线昏暗,红纱帐里,教主抱着被子仰面躺着,两眼无神地望着帐顶。
“教主,起来吃口饭吧。”王护法担心地坐在床边,端过饭碗。
“他已经走了么?”宫天雪问。
“是。”
“王护法,可能我真是个傻子,”宫天雪眼神涣散地说,“要不然我怎么那么自以为是,以为阿稠他是喜欢我的。”
“这……李护法确实对教主很是关心,只是他不善言辞,但要说不喜欢教主,那是不可能的吧。”
“你说错了,阿稠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啊,他和我在一起从未有过半分欢愉,全都是苦楚。”宫天雪耳朵边上不断回荡着李护法的那些话,这时说出来,连语气都学的一模一样。
“不会吧……”王护法挠了挠头,求助地看向张护法。
“李护法不会这么绝情的,何况,李护法挺喜欢和您在一起的,怎么可能说全是苦楚呢?”张护法摇头,表示无法相信。
“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只有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快乐,他和我在一起只有苦楚,还说什么人生苦短,他不要和我在一起了,他要用有限的人生,去寻找能让他快乐的人!!”宫天雪猛地一砸床头,“他讨厌我,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可笑我还把自己很当一回事,自作多情,没想到、没想到他已经讨厌我那么久了……”
王护法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什么,他干咳两声,对张护法说:“老张,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我有点私事跟教主聊聊。”
张护法挑眉,冲他作了个口型“不要瞎搞”,然后便起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王护法和咸鱼一般的教主。
王护法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两本黄色绢面的书册,推到教主面前:“您看看这个。”
宫天雪掀起被子盖住头:“不看!没心情!”
王护法急忙小幅度拽着被子:“教主,你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宫天雪被他骚扰得烦了,伸出一只手,把黄色绢面的书册拽了一本到被子里。
被子里传来“哗哗”的翻书声。
“……这是什么啊……这是……哎哟……了不得……竟然还有这种……”
自言自语了一阵,被子里又伸出一只手,把另外一册小黄.书也拽进被子里。
……
就这样翻完了两本小黄.书,宫天雪有些气息不稳,但仍是强作镇定地把书推了回去,闷闷地说:“王护法,你不厚道,明明知道阿稠走了,你还给本教主看这种书,告诉你,你不是本教主喜欢的类型,就算你想趁虚而入,本教主也对你没有兴趣。”
王护法登时臊得脸红,气道:“教主您可真没良心,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两本《炉.鼎》《名.器》,都是针对您的情况,对症下药的宝书啊!”
“什么针对我的情况?”宫天雪莫名其妙,“这些书和以前的不是差不多么……”
“当然不一样了,这些可是针对承受方的房.中术修炼秘籍,由前朝名伶方青衣所绘,只要教主您把这些学会了,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勾.引……哦不,我的意思是,李护法一定会重新爱上您的。”王护法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
宫天雪挑了挑眉:“本教主很像承受方吗?王护法,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王护法一愣:“不会吧,可是,李护法不是因为您技术太烂才走的吗?说明我之前给您的那些提升技术的书没用啊,那就是搞错方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护法当然不是因为我技术太烂——”宫天雪忽然迟疑了,因为李护法走时那三句话再次回荡在他的耳畔:
“宫天雪,和你在一起我从未有过半分欢愉。”——你技术太烂,和你上.床太难受。
“这种事,要喜欢才能感受到快乐。”——你技术太烂,我喜欢不起来。
“如果只是苦楚,没有必要强求,毕竟人生苦短。”——你技术太烂,我先走了,人生这么短当然应该和技术好的人在一起。
眼前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
原来,李护法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不喜欢他的技术。
可是、可是他明明已经照着王护法给的书练技术了啊:什么先言语撩拨,多用禁.忌词汇;要强势进攻,承受方的拒绝都是欲拒还迎;要打持久战,天没亮不许结束……
就算李护法生性冷淡,时常表现得像一块木头,但有时候还是会软语求饶,甚至还会爽得热泪盈眶……回忆着昨夜种种,宫天雪又蔫了下来,不可能,问题不可能出在技术上,论技术,他现在已经炉火纯青,肯定还是因为李护法不喜欢他。
“教主?教主?”王护法发现宫天雪已经神游天外,急忙叫了两声。
“嗯?”
“我的意思是,不管您是主动方还是承受方,多找一些角度总是好的,这些书您留着好好学习吧。”王护法道。
“多找一些角度……”宫天雪灵光一闪,也是,以往他只顾看主动方的技巧,却并没有注意过承受方是怎么回事,既然有机会接触这类书,那他就可以充分了解李护法的处境是什么样的,假如他能掌握这些技巧,将来也可以教给李护法,双向提升,最终才能达到高水平互动的效果。
怀着为李护法改善技巧的心思,宫天雪按住两本书,道:“那就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啊?”王护法没想到教主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教主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承受方罢了。
哎,教主真是可怜,李护法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睡完教主提裤子就跑了,还嫌弃教主技术跟不上——真是“蔫驴踢死人”啊。
且不论这一对主仆的心思多么曲折复杂,宫天雪总算是情绪稳定下来,每日里像是大家闺秀、不、大家公子一样静静地读着书,不再闹腾那些可怜的教众了。
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提高技术”的李稠,在赵昶租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了解后,李稠才发现,赵昶是个不逊于宫天雪的奇葩。
武林盟主之子,却不会武功,从小被他爹打到大,仍然坚持科举入仕。
武林盟作为正道联盟,与皇家也有些来往,赵昶小时候曾经进宫作伴读,和太子交情不错,后来太子登基做了皇帝,时常叫他到宫里玩,因此赵昶才会一眼看出后妃像的画工。
也是有了皇帝这道保命金符,连武林盟主,也就是赵昶的亲爹赵风崖也拿他没办法——“嗨,要不然我早就被他打死了。”赵昶悻悻地说。
谁知后来皇帝英年早逝,换了三王爷上岗,赵昶唯一的后台倒了。
而赵昶虽然喜欢舞文弄墨,科举却次次落地,落着落着就快三十岁了,人都说三十而立,赵昶不仅没有成亲,不会武功,科举还一败涂地。
赵风崖终于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发英雄帖,告诉全长安城的武林人士,只要有能打败赵昶的,就可以去赵风崖那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于是赵昶就被各处冒出来的黑拳打了小半个月,迫不得已逃出长安城,又被一伙绑匪注意到,绑了他混在平民车队里,想卖他去西洲作奴隶。
曲折的故事到此结束,赵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想到那些被亲爹训斥,被哥哥们无视,被黑拳暴打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李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赵昶苦着一张脸,央求道。
“……什么事?”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恢复自由之身了?”赵昶问。
李稠抬眼看他。
“那我能不能求你一个承诺,保护我一年时间?”赵昶苦兮兮地说,“我爹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否则他还会发悬赏让人打我的,就算我爹不发,我那些哥哥也会发。”
“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李稠道,刚从一个誓约中解脱出来,他并不想立刻就被下一个束缚住。
“那……假如我用这个来换呢?”赵昶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坠子,黑绳挂着一块椭圆形的小黑牌,非铁非银,不知是什么材质,上面刻着一个“李”字。
李稠沉默半晌:“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听说,有这道乌木令,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有人自会帮我实现……就像是,宫教主的爹娘曾经做过的一样。”赵昶挺了挺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李稠眯起眼睛,黑眸幽深:“你调查过我?”
有一瞬间,赵昶明显感受到了李稠的杀意。
他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装.逼了,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是的,李大哥,你听我说,这个乌木令是我奶妈留给我的,她说二十八年前曾经帮人奶过孩子,那人为了感谢她,给了她这块乌木令,说她可以换取一个愿望,她当时也想不到什么愿望,就一直留着,后来就给我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找我?”李稠眼里仍是浓浓的戒备。
“因为你姓李啊,”赵昶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而且,我奶妈她还绣了你的像,挂在屋里,我小时候天天看。”
“为什么绣我的像?”李稠明显不会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巧合。
“说来也奇怪啊,李大哥,你和当年一点改变都没有,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赵昶说,“我想你绝对不会是个坏人,所以才死活赖着你们的马队一起回来。”
“……为什么绣我的像?”李稠重复了一遍,他实在不想听赵昶那些没头没脑又啰啰嗦嗦的话。
“可能因为,”赵昶摸了摸下巴,“她喜欢独自带孩子的男人吧?就……她跟我说,你给她的感觉特别狼狈,又很有责任感,你连抱小孩都不会,却始终抱着宫天雪,片刻都不松手……”
当年那混乱的场景又再次涌上目前。
李稠刚从死去的老教主和夫人手中接下那个婴孩,宫天雪,在大雪地里漫无目的地乱转,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他心里也是茫然一片,完全不知道应承下这个艰巨的任务之后,未来要怎么过。
然后他在客栈里遇见了好心的奶妈,奶妈正好在给一个富庶人家奶孩子,还有富裕的奶水可以分给宫天雪一点。
望着宫天雪吃奶吃得香,小脸也逐渐恢复红润,咂吧着小嘴沉入梦乡,李稠才松了一口气,算是卸下心中重担。
这蹭奶,一蹭就蹭了八个月,直到宫天雪彻底断奶,李稠才算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为了感谢奶妈的助奶之恩,李稠把交换一个承诺的乌木令送给了奶妈。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喂奶的时候你总是盯着她的奶看吧,看着看着就生出点奇怪的情愫了,咳咳,我也不太懂,反正她绣了很多你的像在屋里,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赵昶继续嘴上没把门地叨叨着。
李稠一个机灵回了魂,沉声道:“不必了,不必了。”
“总之呢……事情就是这样了,说机缘巧合也不为过。”赵昶道,再度祈求地看向李稠,“所以,你能保护我一年时间吗?就一年,一年之后我保证考上进士,到时候我爹就不能找人打我了。”
“……”
“还有还有啊,这一年里你的吃喝住宿都由我负担!我知道这长安城里最好吃的馆子,最有名的厨子,最厉害的棋士,最风雅的琴师,还有最美艳的花魁!”赵昶兴致勃勃地对李稠介绍。
“……那你一年未必能考上。”李稠沉默半晌,道,“但我只管你一年。”
“好,成交!”赵昶大喜过望,将乌木令递到李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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