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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防盗系统提醒:订阅比满30%, 否则需延迟三日,补足可立看 李琼举起白瓷薄胎茶盅, 轻轻撇了撇茶叶,慢悠悠地抿上一口, 时不时便提笔在奏折上喷上几句, 一副逍遥自得的模样。
季凌霄则在桌前动来动去。
直到杜公公进来点上烛火, 他才转头笑道:“阿奴你可真是没有耐性,以后可怎么办大事?”
季凌霄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心里暗道:嘿, 要你在我这里装大尾巴狼?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不过就是想用训烈马的方式调~教李神爱,告诉她,即便你宠着她, 也是可以随时撤了这份恩宠, 让她永永远远战战兢兢地活在你的恩宠雨露之下。
这招确实很好用, 以至于上辈子李神爱都被养废了,你死之后, 她更成了惊弓之鸟, 朕不过稍作恐吓, 她就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 你若是想要在我身上试验这套, 怕是行不通了!
季凌霄手往桌子底下一掏,熟门熟路地从桌内侧的钩子上抽出一条黑峻峻的马鞭, 那马鞭像是被好好保养过, 油光水滑, 散发着内敛的光芒。
她一脸的天真无邪,笑嘻嘻地问:“阿耶,这是什么?”
李琼的呼吸一滞,他撇过头,低声道:“你都多大了竟连马鞭都不认得了。”
季凌霄捏着那根马鞭,轻轻敲了敲桌子,眼角的余光却注视着他。
她每敲一下桌子,他的额角的青筋就跟着跳一下。
“阿奴知道啊,可是这根马鞭不一样,”她眸子一转,顾盼流光,“阿奴想要这根,阿耶就送给我吧。”
李琼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
她当然知道他舍不得这根马鞭,这是他的宝贝,他的命根子,是他扮演马时最喜爱的一根鞭子,他简直恨不得天天挂在腰上不离身哩!
“阿耶……”季凌霄放软了声音恳求。
李琼就像是哄小鸡一样挥了挥手,“你快回宫去,朕还要看奏折。”
季凌霄突然一挥马鞭,“啪”的一声脆响,李琼突然忍不住整个人猛颤了一下。
他用右手的手背抵着额头,轻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这话说的无力极了。
季凌霄故作天真,“阿耶你怎么了?我去请太医。”
“朕没什么!”他立刻回复,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却捏成了拳,手背青筋暴起,像在极力按捺着什么。
有些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
季凌霄“哦”了一声,将马鞭放在桌子上,用一根手指推了过去。
李琼扫了一眼,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阿耶,我可以主持殿试吗?”
他低着头,“你怎么又起了这个心思?”
季凌霄作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听说今年有一位被称为‘叹容观止’的应举者。”
李琼翘了翘嘴角,无奈道:“阿奴啊……”
“阿奴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看,只是看看……”
李琼轻叹了一声,“容朕想一想,你先出去。”
季凌霄应声出门,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李琼整个人伏在桌子上,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而他的手指却蜷缩着按上了那根马鞭。
季凌霄勾起唇角,那一瞬间的艳丽风华竟看傻了一旁的杜公公。
季凌霄抽出杜公公为自己拿着的伞,轻轻抖了抖上面的雨水,扬手打开,慢悠悠地踱步于细细密密的雨丝中。
杜总管拐进宫里,一进门见圣上如此模样立刻失色。
“陛下……”
李琼侧脸贴着冰凉的桌面,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他侧脸上,宛若暮色烟霞,即便他的长女已然到了出嫁的年纪,他却仍然是一枚美中年,高门贵胄的贵女亦有很多倾心于他,想要入后宫的。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有气无力道:“你出去。”
杜总管扫了圣上手里的马鞭一眼,立刻了然地退了出去。
杜公公轰走了门外的太监侍卫,独自一人守在廊下,听着宫殿里鞭声与闷哼声交织在一处。
望着檐下雨帘,杜公公暗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恐怕在圣上驾崩后是真的活不成了。
大同宫内,李琼呼出一口气,手里的鞭子也落到了地上。
他靠在金椅上,侧着头望着鹤足灯,记忆里依稀出现一张女人的脸,那张脸上有一双跟李神爱一模一样的眼睛。
“季凌霄……”他呆呆地唤出声。
进来察看情况的杜公公弯着腰轻声问:“奴婢去请淑妃娘娘过来?”
“不,不是她……”
李琼呼吸深深浅浅,眉头紧皱,似乎被某件一直搞不清楚的东西困住了。
从李神爱出生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梦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样貌模糊不清,可是,他却隐隐有种预感,这是他必将爱上的人。
随着李神爱一天天长大,这个女人的一双眼他终于看清了,那是和李神爱一模一样的双眼。
难道这真是什么襄王梦神女,云雨后,神女有孕借腹生子的神话传说?
李琼是不信的,却又忍不住心生期待。
他的父皇曾说他是温柔和善之人,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着凉薄的心肠,也许跟他这癖好恶疾有关,可是,他再也改不过来了。
他怀揣着对梦中神女的爱慕,给了李神爱他骨子里仅存的亲情。
他也找到了另一个跟女神长着一模一样双眼的女人,虽然对这个女人有很多怀疑和不满,他还是宠爱着她。
可是,直到最近的一天他才发现,李神爱那双眼中的神情真应该长在季凌霄的眼中,那样才分外的顺眼。
李琼对着烛火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季凌霄一脚踏进积水中,踩乱了烛光在积水中的倒影。
她转了一下手中的伞,右手拎着袍角,口中哼着歌,耳边是春雨落在叶片上、地面上“唰唰”的声响。
路还是她来时的路,树丛里却传来一声叹息。
季凌霄捏住伞柄,越发放轻了脚步。
她发现这条小路上还真容易发生事情。
等她探头探脑一望,却看到了李明珏。
他正蹲在地上,袍角都染上了湿漉漉的泥土。
季凌霄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
她换了一个角度,终于看清了他的行动。
李明珏正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着小小的花苞挨挨挤挤成一个紫色花球。
“她应该不记得了吧?”
李明珏对着那朵春雨中的湿哒哒的紫阳花自言自语,“我确实应该杀死她的,以免他坏了我的好事。”
那凉薄的声音同春雨一同落入泥中。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
她是指谁?
李明珏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了那朵可怜可爱的紫阳花,小小的花苞被碾碎,紫色的花汁沾染在他的手指上,又被落下的雨水一点点晕开。
这样的场景看在季凌霄的眼中,让她喉咙发紧,有些地方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又故意放重了脚步声,假装靠近。
等她再来到原地的时候,李明珏已经将染着花汁的手背到身后,冷冰冰地杵在那里。
明明是那样热的一具身体,明明有那样绝色的容颜,他偏偏就要暴殄天物,将美好藏于内,真是……
“郡王真是让本宫心都疼了。”
她走到李明珏的身边,顶着李明珏冷漠的目光,笑得宛若雨雾中迷蒙风流的紫阳花。
李明珏哪里知道她是谁,只是觉得她熟悉极了。
然而,下一刻这个熟悉极了的人边出手如电一下子握住了他的胳膊,李明珏反手一绞便将季凌霄的胳膊绞到了身后。
季凌霄“哎呦”一声,反倒朝李明珏倒了过去。
李明珏急速后撤,手不得不松开,她却借机环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
此情此景极易不惹人误会。
李明珏眼角通红,厉声道:“大胆!”
或许别人会被疾言厉色的李明珏吓到,可是,对于调戏他已经得心应手的季凌霄来说,要想攻破李明珏的心房,就要不断地撩动他的身体,击溃他的防线,毕竟这位以美貌闻名的信安郡王上辈子自她死的时候可都是个在室男。
“嗯……我一向大胆,郡王又不是不知道。”季凌霄肆无忌惮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想要直接敲晕季凌霄的李明珏顿了一下,迟疑地问:“太女殿下?”
“郡王果然记得我。”
可真是……怎么又碰上了这个混世魔王!
“郡王迟迟不肯离宫,难道是在等着本宫?”
李明珏极为厌恶地撇开了头。
他只是看到此地想到与女帝往事,再回过神来天色便已经暗下来了。
果然想到女帝便没有什么好事!
他虽然容貌生的好,却极其厌恶女帝的轻薄,谁知道,这辈子的女帝没有了令他忌惮的气势和手段,偏偏又撞上了一个更为难缠的太女殿下。
“殿下……”
他话未出口,却听到太女低声道:“郡王,我心疼你……”
李明珏心中一动,默然不语。
季凌霄攥住他的胳膊,将他的手抽了出来,她捻着一方白帕一点点擦净他手上的花汁。
洁白如新雪的锦缎上染上了紫色的痕迹,再被雨水润开,宛若隔着雨雾的紫阳花丛。
“你早就来了?你都听到了?”
季凌霄抬头粲然一笑,“我只远远地看到你捏住这美丽的花朵,就好像这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李明珏又转头去望那束被他蹂~躏过的紫阳花,雨水将它的花苞压低,挨到了地上的泥土。
“没有关系的,男人也需要有脆弱的时候。”
李明珏猛地扭过头来,好笑道:“我脆弱?”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柔声道:“明明你看着紫阳花的模样就像是在看已经逝去的恋人。”
李明珏脸上完美的平静被打破,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厉声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又莫名地低沉了下去,“怎么可能有恋人……”
从他的伞上滴下的一滴雨水,正好落在他的唇珠上,又随着他的唇纹流下,他垂眸,眼睫上似乎缭绕着雾气,背后则是大片大片的紫阳花。
这些当然是季凌霄胡说八道的。
趁他心神不宁的时候在他的心上划上重重的痕迹——这一招无论是用来笼络人才,还是用来获得喜爱都是十足的好用。
李明珏现在明显处于情绪低落期,这样好的机会她可万万不会放过。
她越看李明珏越是心生喜爱。
人间绝色,当是如此。
脚踝处突然贴上一个暖烘烘的身体,季凌霄一惊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正与一对鸳鸯眼的猫儿四目相对。
“喵——”
那只漂亮的白色波斯猫,一只眼冰蓝色一只眼琥珀色,仰着头软绵绵地唤着她。
她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那只一看上就高傲极了的猫儿眯起眼睛,蹭了蹭她的掌心。
她拾起一枚铜钱放在两只猫耳中间的位置,那波斯猫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喵”了一声。
“这阿狸往常总是甩你冷脸,今儿个不知为何竟与你这般亲热。”
季凌霄不慌不忙地点了点阿狸的额头,笑道:“怕是它知道谁是最疼爱它的。”
真是不枉费她上辈子给它投喂的小鱼干。
被她这么一打岔,郑贤妃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得,我也不留你了,你们姐弟几个心都野的很,也不知常来看望看望我。”
季凌霄笑嘻嘻地扑在她的怀里,“若是我天天来找阿娘,阿娘定然烦不胜烦了。”
郑贤妃既宠溺又无奈地点着她的鼻子,“你呀……”
她抱住季凌霄,神情隐隐有些忧虑,又极力按下作出一副笑模样。
她伸手替凌霄整理了一下衣襟低声道:“陛下只有你们三个孩子,又独独宠爱你,立你为太女,不过这祖宗之法不得变,说不定你将来还得要依靠你两个弟弟。”
季凌霄眼光忽闪,死死地埋在她的怀里,低声道:“嗯,阿娘说的我都懂。”
郑贤妃的意思是将来登上皇位的还是李嘉或李庆,她这个太女位置只不过是不着调的李琼弄出来的,不过,她这个人有一个缺点,就是喜欢吃独食,这权力既然在她手上就别想她再吐出去。
真是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上辈子的敌人,这辈子的阿娘。
从章元宫里出来的时候季凌霄顺了一个永清八年的新铜钱出来,那枚黄橙橙的铜钱在她修长白皙的指尖儿翻飞,就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蝴蝶。
她望着“永清八年”四个字沉沉叹了口气。
永清八年就是她上辈子从淑妃晋封到贵妃的时候,这其实是李琼跟王家和郑家做的利益交换,当时李嘉和李庆都因为意外无法成为继位者,李琼便用了李神爱太女之位换来他们支持,并将她推到了贵妃的位置上。
如今李嘉和李庆都好端端的,“季凌霄”还是淑妃,李神爱却已经成了太女,究竟是哪里产生了偏差?
季凌霄一下子捏紧了铜钱。
永清十六年便是李琼突然病发驾崩的时候,若是她还想过小酒儿喝着,小曲儿唱着,小美人儿陪着的日子,就不得不早作准备了。
首先要弄清楚的便是现在的“季凌霄”究竟是谁?
季凌霄刚定下计划,一抬头却见林木遮掩的另一条小路上了来了人,她下意识地就往树丛里钻去,等钻完了才想起来以自己现在“太女”的身份,哪里还有得着遮遮掩掩,她几乎可以在这后宫里横着走了。
这都是她在做宫婢时留下的坏习惯,可是现在出去也有些奇怪。
“你们下退下,我一个人看看。”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怎么能不熟悉?这样子的声音她可都听了四十年了。
“是,娘娘。”
悉悉索索的衣料声响,两个宫婢已经走远了。
季凌霄透过丛木的缝隙偷偷朝外看去,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当年李琼与她耳鬓厮磨时曾对她说他爱极了她身上那股盛世风流的劲儿,季凌霄至今也没有弄懂那是一股什么劲儿,如今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季凌霄”怎么看怎么有些古怪。
“咳咳。”
“季凌霄”背对着季凌霄张开双臂,就像是要唱一出大戏。
“嗨,大家好,欢迎我的直播间,我是晋江直播的主播杜景兰,大家看我今天是不是不一样了?当当当——”
杜景兰?
季凌霄捏紧了手指。
她眼看着另一个自己挂着甜蜜的笑容转了一个圈,朝着虚空自言自语:“我现在这具身体你们猜猜看是谁的?没错,就是大周唯一的女帝季凌霄的。”
“季凌霄”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胸口轻轻划过,笑眯眯道:“我现在穿成了季凌霄,大家不给我刷个666吗?”
季凌霄一开始觉得这位像是得了失心疯,然而,听了她的话又觉得她还是很有逻辑的,只是不明白她说的有些话的意思。
“……上回穿越用的是自己的壳子,原本都干掉了女帝,谁知道竟然被史书中第一美男子给干掉了。”“季凌霄”捂着脸假哭了几声,又立刻放下了手,笑嘻嘻道:“不过,没有关系啊,就像女帝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确实对李明珏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当时又没有别人在场,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更奇怪的是,上辈子她身边的宫女,靠着她一手扶持上位的杜景兰又如何进入了她的身体里成了她?
“这回我穿进了女帝的身体,自然就要按照女帝走过的路走上一遍,看自己是不是也能成为一代女帝,嗯,回头我就将直播间名字改为女帝直播间。”
“季凌霄”又搔首弄姿了一番,才笑嘻嘻道:“现在是大周的永清八年,学过历史的都知道,现在的皇帝是那个喜欢养马的李琼,当然了,大周奇奇怪怪的皇帝多了去,他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季凌霄也就是咱们女帝的起居录上曾经记录了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李琼不是喜欢养马,而是喜欢当马,嘿嘿,咱们都懂的。”
躲在草丛里季凌霄更加惊奇了,她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起居注……她有说过吗?
“呀,你们好污啊!”“季凌霄”似乎看到了什么,捂着脸跺了跺脚,转而又笑嘻嘻道:“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们看到的。”
她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笑嘻嘻道:“毕竟我现在用的是被后世称作‘人行行走春~药’的女帝季凌霄身体,对着这样一张脸难道李琼还硬不起来吗?”
季凌霄差点喷笑出来,她有这么夸张吗?
“再提醒一下,女帝直播间是有分级制度的直播间,请未满十八周岁的小伙伴自觉退出去,否则被网警抓住是要封号和降低信用额度的。”
“你们说偏差……啊,是有些偏差,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李琼并没有作出什么努力,我现在都怀疑后世说两人是真爱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我现在的地位可都是我手拿着女帝当初的攻略拼出来,可是就是升不上贵妃,如果有小伙伴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请发弹幕告诉我一声,我会给福利的哟!”
杜景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季凌霄过了好久才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她一边摘着身上的叶子和草屑,一边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真比黄粱梦、烂柯人还要来的离奇古怪。
如果杜景兰说的是真的,那她死后,李明珏又是出于什么心思杀了杜景兰的呢?
季凌霄笑了笑,她突然对李明珏怀有了巨大的期待。
刚刚听杜景兰说着杀人与被杀的话题,居然还能加以调笑丝毫不在意,即便她曾做过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也未曾对人命如此轻贱,杜景兰的言行实在令人背脊生凉,就好像所有人都是泥塑的人偶,能够任由她摆布一般。
还有她那种天然的高高在上感……上辈子季凌霄还以为她是从官家女变成了宫婢而无法脱离身份的束缚所造成,现在想来她简直是将自己当作了神。
神吗?
季凌霄轻笑一声,明明朕才是天命所归,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夺舍了。
然而,今日的朕不也是夺舍吗?真正的李神爱又在何处?
她打量着自己这一双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惯善风月的手,慢慢握紧了。
也罢,等她回头为李神爱烧些香烛,若李神爱在天有灵,就保佑她多得几个美人,毕竟用的是她的身子,她也不亏了。
……杜景兰这人所依仗的也不过是她口中的史书和起居注而已,她没有得到李琼的帮助,没有成为贵妃的原因很简单——她并没有成为李琼的合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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