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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防盗过后会正常显示。 可那日在品香楼, 谢容掐着李檀的脖子, 两人势如水火, 任谁也看不出这两人曾是昔日里不分彼此的知己。
岳渊想到,当初他在破庙遇见李檀, 李檀只当他是个小乞丐。面对这样的陌生人, 李檀都愿意伸出援手,助他救人,可见李檀禀性端良雅正。如此李檀与谢容割袍断义, 约莫也是那谢容先做了背信弃义之事。
这般想来,岳渊心中的不快就堆得更多。他心下意气地怨自己当时怎么没下手再狠些,叫姓谢的更痛些才解恨!
李檀怎晓得他在想什么?只在偶尔在岳渊习剑时, 见这孩子有些反常。
岳渊之前同李檀学过一招半式,温习之时却打得毫无章法,对着木桩子就是乱砍乱刺, 好似要泄气似的。
李檀还以为他是因剑法无所成就才这样心急如焚,憋了一腔的火气。故而,李檀置办了些礼物, 带他拜见了三个人。
岳渊拿着佛鳞,同李檀拜过裘成哲、房利仁、秦发三人。
三人同住在一间大院,院子简而不陋, 后有一校场, 置十八般兵器, 乃是三人操练兵士之地。
李檀同岳渊说:“这三位师父是我父亲的门人, 得我父亲相授,习得我李家的刀法与剑法。裘成哲裘师父,刀法一流,甚于我父,在京都难逢敌手;房利仁房师父爱剑,剑法亦是个中顶尖儿,我可与他共同指点你。”
岳渊按规矩,先跪下给两位师父敬茶磕头,受杨甘柳露,收下师礼,才算真正拜入师门。
等岳渊起身,李檀拉着他走到秦发面前,温声说:“李家枪不传外姓人,这是李家家训,我不敢违背。秦师父的枪法绝不逊色,李家枪精于变,秦家枪胜于威,日后你可同秦师父学习。”
岳渊再行过拜师礼,从秦发手中接过红彩。
他拱手对着三位师父躬身行大礼。李檀见他神色略有些惶恐,又想起自己来之前未曾告诉他拜师一事,想必是吓到了他。
李檀说:“你莫怕。你既喜欢剑,只需专攻剑法。但遇敌时情势瞬息万变,若对其余兵器一窍不通,容易败在变通上。故而遣了另外两个师父教你,稍有涉猎就好。”
岳渊点点头:“知道了。”
从这之后,岳渊晨起后就来此处同三位师父习武,一直练到到暮色沉沉。李檀巡营点兵完就来此处接他回府,偶尔李檀不需要当值的时候,也会来瞧瞧岳渊。
三位师父说他天资聪颖,许多东西一点就通,而且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思路,运之剑法中竟也有别样的锋芒。唯独底子不够扎实,可这孩子勤奋用功,做事从不偷懒搪塞,故而进境很快。
等到春风拂落桃花的时候,李檀和岳渊对剑,岳渊已经接上几式。若李檀有心相让的话,二人也能打个有来有去。
仲春之际鹿鸣书院已经开始讲课,岳渊入学前,授课先生做了新卷予他考核。
授课先生看过他的卷面,知晓这孩子已读过五经,且见解独到,无需再学。等到秋闱后开了新课,再来同其他学生一□□习方可。
信送到侯爷府。李檀收到来信后,心下正合了意。
如今岳渊在剑法上渐入佳境,不宜搁置,若去鹿鸣书院上学,难免会有所耽误。
岳渊正在四角亭练剑,李檀将信转给岳渊看。
岳渊收剑,将信展开看了一番,方才回答说留在府中修习也好。神威侯府藏书众多,他一一读来也受益匪浅,偶尔还能翻到一些奇志怪传,更是有趣。
李檀见他肯这样勤奋上进,心中甚为欣慰。
“若提起藏书,三愿家中的藏书多达十万多册,才是真正的浩如烟海。”李檀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岳渊额头上未干的汗水,说,“他平日里常以读书作画为消遣,多一个小友在侧,想必也会欢喜。你倘若真喜欢读书,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岳渊知道他说得是陈卓陈三愿。可他依稀记得那日在监牢门口,那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咬牙切齿似的警告着“你不要害他”。
这人可能真喜欢小友在侧,但这个喜欢的小友一定不会是他岳渊。
岳渊摇摇头说:“裘师父告诉我贪多嚼不烂。侯爷府已有两万多册藏书,我又笨,看一本就要费好长时间,不敢再叨扰陈公子啦。”
李檀笑了笑:“阿渊才不笨。”
岳渊提起佛鳞剑来,笑嘻嘻地问李檀:“今日有没有时间同我对上几式?上次你拆的那几招,我已有了对策,此番定能赢你!”说话带些年少轻狂,甚为欢喜。
李檀见他胸有成竹,起了几分好奇和兴趣,随即转身随手折下一枝桃花,以桃花枝代剑,对上岳渊的佛鳞。
岳渊说:“佛鳞锋利,要是伤了你怎么办?”
“无妨。你尽可使来,我拼尽全力躲着便是。”
岳渊心下一定,起剑,先是按照上次同李檀对剑的招式冲将上去,提身抬腿,跨步俯身先往他下盘攻去。
李檀小退一步,躲过佛鳞的攻势,侧身反手,翻腕以桃花枝刺向岳渊的肩背。此刻却见岳渊猛地转手竖起佛鳞剑,李檀往下刺剑的手臂险些就撞上剑尖儿,好在他立刻收下攻势,连退数步,方才化解这个险招。
李檀大笑一声:“有意思。——那就来真的了!”
对剑,不讲究速度,但求研究剑式中的精妙与纰漏,故而打得极慢。但若真打起来,全凭一瞬间的反应,是几乎出于本能的见招拆招。
李檀手持桃花枝刺过来,脸上带着岳渊往常不曾见过的笑意,他仿佛看到了众人口中的那个少年李檀,神采飞扬、熠熠灼目。
岳渊一愣神,见桃花枝刺到眼前,下意识翻剑挡过,退身站定。不及他再想,李檀又攻上一招,用得是他上次对剑时的招式,却比那次更快。
岳渊不及反应,按照往常练得招式迎接上去。
李檀先冲着他的腰际扫剑,令岳渊下盘难以站定,再冲他的胸膛上挑而去。
上次岳渊只顾着退,因下盘不稳而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这样的戏弄气得岳渊眼眶都红了一圈,却怎么都没有掉泪,起来拍拍灰尘就叫着要跟李檀再来过。最后还是李檀大笑着将他抱到怀里哄了几句,又是低声道歉又是蜜里调油的,哄得岳渊脸都红了,方才隐下泪意。
岳渊见他又来这招,旋即仰身躲过,借剑翻转错至后方,速度之快,让扫空的李檀都吃了一惊,再度回身展剑之时,岳渊已挑剑刺到他的面前。
李檀急急撤剑收势,却已晚了半步,桃花碧叶纷扬而下,手中的桃花枝被削去半截。岳渊见他退得急,赶忙移步上前,扯住李檀的手腕。
李檀借力稳住身,惊魂甫定。
他与岳渊对剑,从未认过真,即使是方才说要来真的,他也已刻意放慢速度,敛下大半锋芒。他只当这是两人之间儿戏,可刚刚岳渊对上的招式着实不凡。
这才短短几个月,岳渊就能有这样的进界,真是难能可贵。
岳渊这下才看出李檀是成心相让,一时又急又气,攥在李檀腕间的手越收越紧,说:“说好的拼尽全力,你又在让我!你就是瞧我不起!”
李檀赶忙认错:“是我轻心,不想阿渊会这样厉害。下次一定不会让你了。”
岳渊听出三分敷衍、七分哄弄,顿时气得脸色发红:“骗人!”
李檀弯起眼睛来,只觉眼前的岳渊端得可爱,不防地笑道:“不骗你,真心话。”
岳渊早就听说李檀和谢容曾在御前对剑一事,那等风姿,但听几句三言两语的描述就已能想象出来,李檀是将谢容当作真正的对手的。
岳渊不知自己从哪里生出来的好胜心,经过牢狱之灾后,他迫切地想赢过谢容。连李檀对剑态度这样的小事都计较着。明明他与谢容素不相识,可他但凡听到谢容半分好,就忍不住地生气。
他晓得自己在嫉妒了。
可从前他爹只是教给他勿嫉勿妒,却未教他该如何将抑制下这份小人之心。
李檀挣了下被岳渊紧紧握着的手腕:“松开罢。你教训起人来可厉害,别人见了,一定要笑话我啦。”
岳渊瞥着嘴,慢悠悠地松开手,还不忘扯了扯李檀发皱的袖子。
李檀一直低低笑个不停。前院跑来个小奴,向李檀禀告道:“侯爷,陈卓陈公子来了。”
李檀疑着皱眉,连忙扔掉手中的桃花枝,往前厅走去:“他怎么亲自来了?”
陈卓行动不便,诸事皆会令下人传信,这样亲自赶来很是少见。岳渊也跟上去,远远就见陈卓已在中庭等候。
中庭圃子里栽着一棵美人树,满树的花朵开得灿烂夺目,灼灼如燃。陈三愿一袭白衣,好似已入画卷,胜过冰雪眼睛移过来,带上弯弯一浅笑。
“意桓。”
李檀笑着迎上去:“三愿!”
岳渊跟在李檀的身后,又怎会看不见那一眼不经意间露出的似水柔情?他心下紧了紧,赶忙跟进几步,上前扯住李檀的袖子。
李檀下意识地看了岳渊一眼,但没在意,只顺手握住岳渊,转头问陈卓:“怎么自己过来了?可是有急事?”
陈卓也不同他拐外抹角,点点头:“我大哥出事了。”
李檀话还没有说完,整个身躯都砸下来,岳渊接住他,小退一步才堪堪稳住。
一旁的士兵慌着叫道:“侯爷!”
李檀的头抵在他的肩上,岳渊不经意间抚上他的脖子,手心一片黏腻湿滑。皆是红,红得刺目,让岳渊汗毛竖起,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李、李檀...你别吓我.......”
士兵伞也不顾了,上前就要将李檀背起来。却还不及他碰到李檀,不想眼前这个比他矮上一头的少年一下就将李檀背到背上。
他一时惊异于这副不算强壮的身体里竟能迸发出如此大的力量,连接过来的话都忘了说,眼看岳渊背着李檀踉踉跄跄地跑向驿馆。
士兵怔然片刻,急忙跟上去:“公子,让小人来罢。”
岳渊汗水如雨,大口喘着气:“你去请大夫!快!”
士兵触到他血红的双眼,吓得心惊了一下,立刻噤声,不敢怠慢,急忙跑去请大夫了。
从草屋到驿馆的不长不短的距离,岳渊仿佛跑了很久很久,背上背着的人就像荒山一般沉,也像荒山一般死,了无生息。
等他整个人栽到驿馆大堂的门前,一干人全部涌上来的时候,他的头脑还是空白的。
心脏疼得要炸开似的,已经难再经受一分负荷。乌黑的手心上凝着的鲜血,叫他甚至都不敢再去看李檀一眼。
驿馆如同炸了锅般沸腾喧嚷起来,见状的侍卫士兵蜂拥而至,手搭手将李檀抬起来。
陈平听见动静下楼来,看见昏迷不醒的李檀,一下慌了神,急忙问着怎么回事,着急地随人上了楼,大声喊着叫大夫来。
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岳渊站在门外,看到有人端出一盆浸着血的水,好似那盆水将他浇了个透彻,叫回过一刻的神来。他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冰凉,冷得彻骨,抖个不停。
岳渊的眼睛终于有了些神,远远看见走廊尽头,陈卓在向那个随他们一起去的士兵问着什么,士兵一张脸上全是愧疚,弯着腰,一直在说着认罪的话。
陈卓阴霍着一双眼望过来,好似一记利刃扫向岳渊。车轱辘声近了,岳渊麻木地低下头:“陈公子。”
不料陈卓一把抓住岳渊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扯下来,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岳渊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意瞬间在左脸上烧起,岳渊踉跄地跌在地上,被打过的地方立刻红肿起来。
陈平从屋内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火急火燎地将陈卓的轮椅拉开:“哎——!你打他干什么!”
岳渊眉头紧紧皱着,却默然不出一声,狼狈地爬起来,沉着眼低下头。陈卓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早就说过,你就是来害他的!”
陈卓扶着轮椅,激动得肩膀颤抖,盯着岳渊的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岳渊相信,倘若陈卓有一双腿,他必定扑上来不可。
陈卓指着岳渊说:“你问他!”
岳渊躬了躬身,任陈卓如何说,都未曾反驳一句。
陈平对李檀受伤一事也知个大概,见自己的弟弟激怒成这副模样,知道陈卓就是急了心才会如此。他连忙劝慰着:“怎么说也怪不得岳渊的头上,别迁怒他。”
陈平又恐陈卓继续发难,连忙对岳渊说:“快去洗洗手洗洗脸去,一会儿小侯爷醒了,指不定要见你。这样脏可不行。”
岳渊站在那里半晌,才点头躬身,赶去找水去清洗一番。
陈平埋怨似的推了下陈卓的肩膀,斥道:“冲一个孩子发什么脾气!分不清是非了么!?”
陈卓铁青着一张脸,甚么话都没说。
替李檀看伤的大夫系着药箱从里头走出来,陈卓扶着轮椅上前,急声问道:“侯爷如何了?”
大夫拱手道:“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肉伤。就是砸到了脑袋,一时还看不出有甚么后症,需再静养几天看看。小人会定期来馆子里给侯爷看伤,公子不用担心。”
没过多久,从里面侍奉的下人跑出来,向陈平陈卓禀告道:
“侯爷醒了...说要见岳小公子。”
岳渊得知李檀醒了,赶忙擦了满是水珠子的手和脸,跟着下人跑到李檀的房间。
里头的人挤得满满当当,陈卓陈平围在床前,李檀温温笑着应着他们急切的问询。他一贯待人温和,双眼就像山间潺潺流淌的一汪泉水。
岳渊看见他额头缠着的白色绷带,心下一紧,几近窒息。李檀倒在他怀中的窒息感再度扼住他的喉咙,叫他发不出任何声响。
李檀望过来,柔和的目光中起了点狡黠的火花。他低声说着想要再休息一会儿,屋中的人便陆陆续续退去。
岳渊叫李檀方才的目光困住了脚,待这方空间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岳渊才算回过神来。
岳渊走近了,却不肯再近一点儿。李檀见状,轻蹙起眉,痛苦似的扶上额头说:“好像...想不起来你叫甚么了...我、我忘了...”
岳渊心猛地砸下来,他方才的确是听到大夫说李檀伤到脑袋,可能会留下后症...这是将他忘了么?
他赶忙坐到床边,捧住李檀的手:
“我是岳渊,我是岳渊...你不记得我了?”
李檀大笑出声,将岳渊揽到怀中,哈哈笑着:“傻小子,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
岳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所措,不自觉地抱住李檀。
待抱到跟前来,李檀才瞧见他左脸上的红肿,巴掌印清晰可见,看得他心头一凛。
“脸上...谁打的?”
岳渊慌忙地捂上脸,下意识摇了摇头。李檀沉着眼:“不想说,我不问你。那你打回去了没有?”
岳渊再摇了摇头。
李檀深深沉下一口气:“下次记得还手,无论是谁。”
岳渊低下头,将朦胧的眼波掩下。李檀半弯着眼睛抱了抱岳渊,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背:“本侯都不舍得,你怎么能叫别人白白打你呢?”
岳渊张开手小心翼翼地抱住李檀,之前隐忍的恐惧和害怕一并随着身子抖出来,他的手不断发颤着,连声音也是:“李檀,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李檀失笑,却很认真地回答岳渊的话:“我没事,不还好好着么?也没失忆...”
岳渊听他还在打趣,一时间又气又笑,不知作何神情,只将李檀搂得更紧。
门被推开,岳渊听见声响,脸全然红了,赶忙从李檀怀中挣出来。李檀不知他心中情愫,只当他是小孩儿似的羞赧,低低含笑望着他。
等来者走近,李檀才抬头问:“怎么样?”
来得人是燕秀秀。她衣裳全湿了,额上雨珠混着汗珠一并留下来,她喘息间全是愧疚和懊悔,说:“没追到...要是我哥哥在,肯定...”
“不作这种设想。”李檀打断她,倚着床头,认真道,“能一击将木梁打断,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曾发现其他线索?”
燕秀秀说:“那人身法极快,可我觉得有些熟悉...说不上来,一时也想不清...”
“不着急,慢慢想,想到再告诉我。”
“我记得在大哥那里见识过这样的身法...侯爷,我想即刻回京去问一问,请侯爷准许。”
李檀点点头:“行。一路小心,我会让陈侍郎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
“好。”
等燕秀秀退下,李檀同岳渊说要再睡一会儿,岳渊不放心,硬是要在旁边守着,李檀拗不过他,只好随了他去。
李檀渐渐睡熟,岳渊搬了张圆凳子来,板板正正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檀的睡颜。
李檀睡得很安静,长长的墨发铺在软枕上,像水一般流泻着光泽。
岳渊想起路上,李檀挽住他的发,那股痒意此刻似乎钻到他的心中,令他每一寸血液都渐渐沸腾起来。他似着了魔般挑起李檀落在枕上的一绺发丝,轻绕在指尖,只消他轻轻一动,发丝就从他指缝当中溜走。
他不甘心,又挑起更多的发丝,缠在手心。
他开心得意地轻笑着:“我也捉住小辫子啦...”
李檀低哼一声,惊得他赶忙收回手。
岳渊生怕惊扰到他,心脏跳得厉害,见李檀未曾转醒,缓缓呼出一口气,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移到李檀的面上。
李檀羽睫乌黑,皮肤却细白得不像话。这样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有这样好的肌肤实在不像话,可他仿佛生来就该属于钟鸣鼎食的温柔富贵乡,任外界如何,都无法改变他一分。
唇像桃花似的,必定口中藏灵秀春潭,才能养就这样玉雕冰刻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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