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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单哀怨的看着那几位脸上笑开了花的老祖,再看看被他们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儿子, 只觉得无比的心塞。
他一大早就被人赶着去处理公务了,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这几个人居然还守在这里!!!
那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啊!
这群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好想冲上去把他家宝贝给抱回来啊……
但问题是这些人他一个都打不过QWQ
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原本坐在青莲老祖怀里坐得好好的陆易忽然就扭头冲他甜甜的笑了笑。
傻爸爸陆单望着他, 捂着胸口, 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沉浸在儿子微笑当中的城主大人没能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于是下一秒,他就被人给踢了出去。
卧槽!我家啊!
崩溃的陆单跑回正房去找夫人安慰去了。
解决了潜在敌人的老祖们重新围到了陆易身旁,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彪悍模样。
“乖,叫老祖宗, 叫老祖宗就拿这个给你。”一个穿粉衣的少女从袖口拿出了一只小葫芦,逗弄着陆易。
“别理她。”一名蓝色衣服的少年粗暴的推开少女,坐在了陆易面前,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小木剑来, “她那葫芦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来, 叫老祖宗,叫了我就把这把小木剑给你。”
“你们俩的都不算什么,看我的。”一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粗声粗气的说道, 摊开手掌心,蒲扇大的手掌中间是一只海螺, 流光溢彩, 不似凡物。
他的话刚落音, 立马就有人反驳了。“哎呀,走开!我这才是好东西呢!”
“你这臭婆娘才应该走开呢。”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这糟老头要好!”
一时间,狭小的屋子里火药味无限蔓延,坐在战场中心的陆易只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角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谁能过来救救我啊!
*
坦白来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让陆易挺不自在的。明明上一世的发展并不是这样。
上一世,他还是这个壳子,异火钻进了他的壳子,让他的身体一度虚弱,而之后的献祭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情。由于火毒未除,异火也控制得不够熟练,他在十四岁之前都待在那间冰冷的地下室里,直到祛除了最后一点火毒,控制住了身体里的异火,他才被放出来。
但这次,明明还是没逃脱被灌紫竹乳的命运,之后的剧情发展却完全不同了。
因为异火和身体融合得完美无缺,所以献祭也没用?
还一口气杀了三个元婴和一个化神?让连他们骨灰都没留下一点?
厉害了我的火……上辈子活了几百岁都没这彪悍战绩啊!
在几位老祖确定陆易的身体无恙后,他就被人从地下室里抱了出来,抱回了城主府。
一群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对陆易的身体十分感兴趣,一上来抱着他翻来覆去的研究个不停,连他身上的小辣椒都没放过不说,甚至有某些为老不尊的人偷偷的弹了两下……
对!是某些,而且还不止一下!
这样的行为让自以为活了几百年脸皮堪比城墙厚的陆易都受不了了,为了重新捡起自己掉了一地的节操,他无耻的选择了卖萌。
试想一下,当你企图扒开婴儿的衣服看一看的时候,对方用天然纯洁无污染的目光看着你,小手抓着你的大手,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
请问你心虚吗?
心虚有是有,但最要命的是……
可爱爆了好吗!!!
集合了父母优点的陆易长的本就不差,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睫毛也长得长长的,再这么无辜的笑一笑,简直能把人给迷死。
被他迷倒的几位老祖也不研究异火了,每天就坐在陆易的摇篮前,抵着下巴等他醒过来,醒来后就抱着吃饭啦,转圈圈啦,举高高啦,大家都好开心哦!连带着前来汇报情况的冲虚长老也被带歪了。
唯一伤心的大概就只有傻爸爸陆单了……
毕竟城主夫人去的时候老祖们并没有阻拦。而冲虚长老到底是老奸巨猾,时不时的带点新奇小东西过去献媚也没被他们所嫌弃。
至于他……
呵呵。
除了自家孩子天真无邪的目光以外,剩下的就只有白眼了。
陆单不是没想过把这几个碍事的家伙都赶出城主府,但……
打不过啊!他连冲虚长老都打不过!
简直可悲!
觉得城主的威风不在了的陆单孤独蹲书房角落去画圈圈了。
我是他亲爹啊QWQ
*
结束了所有事情的冲虚长老终于来到了城主府,解救了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陆易。
“来,爷爷给你看个好东西。”冲虚长老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把盒子里的令牌拿了出来。
“玄阴老头的令牌?”络腮胡大汉愣了一下,“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你懂什么?”穿粉衣的少女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变出了一只小木棍,递到了陆易的小手中。
“来,易儿,敲它。”她鼓励道,抓着陆易的手试探性的放在上面敲了一下。
叮——
令牌立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再来一个!”旁边的人立即激动怂恿他继续,就好像在玩的人不是陆易而是他们一样。
这令牌怎么和容谦身上的那块那么相像啊?陆易抽了抽嘴角,学着别人敲木琴的方式,木着一张小脸把令牌从头到尾敲了一遍。
哆来咪发嗦拉西哆——
卧槽,这玩意还真能发声啊!还能发七个音!
陆易表示自己很懵逼。
他这副傻眼的样子落在别人眼中就是在诱人犯罪了,粉衣少女食指动了又动,忍了好久才忍住没往那张迷茫的小脸蛋上掐一把。
“易儿真棒!我们再来一次?”一旁的蓝衣少年也忍不住了,强拉着陆易的手放到令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回神的陆易很给力的又把刚刚的表演重复了一遍。
这边的老祖已经拿着记录玉简把这一段给录进去了,到时候输点灵力就能再次观看。
她很是聪明的把玉简藏在了袖子里,因为第一次录的时候不小心被陆易发现,这孩子立马就罢工了。
所以就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拍了,哎呀,这样的角度下我家易儿还是很可爱呢~
假如陆易能说话的话一定会狠狠的吐槽她一番。
记录玉简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好不好!
在一群为老不尊的人的鼓励下,陆易木着脸演奏了整整十遍的哆来咪发嗦拉西哆,敲到后头,他都不想再弄这种毫无水平的音乐了,试探性的改变顺序敲了小星星的开头片段,又引来一片尖叫。
“我家易儿果然是个天才!”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望着大佬们放光的眼睛,陆易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在这边被迫玩着,那边终于也谈起了正事。
“我记得玄阴老儿早死了吧?”也只有这些老祖能肆无忌惮的谈论着天元大陆上顶尖的人物。
“是啊,后代都没了,可惜了他那身青龙血脉无人继承。我还没和他打过架呢。”
……
咦?他们刚刚说什么?
在这些嘈杂的背景音中,陆易抓住了一个关键词,青龙血脉?
他记得那是容谦的血统,因为小说里并没有交代清楚,所以他一直以为遗传自容谦的父亲那边,可现在看,好像不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也没心情敲东西了,干脆两手撑地,由坐改趴,将令牌扒拉到了自己面前,开始仔细的研究起来。
容谦的那块令牌他也只见过两三次,但长相却很好认,都是通体漆黑,正面不带一丝花纹,容谦那块上头写了个‘阴’字,这块的正面却是一个‘玄’字,令牌背面刻有青龙的浮雕,但和容谦那一块不同的是,这块令牌背面的浮雕显得更加大气,金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拥有它的人,眼神里的冰冷展露无疑。而容谦的那块雕工虽好,却没能把青龙真正的霸气体现出来,反倒比那些寻常的妖兽更加无害,温驯。
令牌整体完整,但青龙所追逐的太阳只画出了一半,剩下一半不见踪影,仔细触摸太阳消失的那一面的话,很容易发现其侧面有一道不同寻常的凹槽,这也就是为什么整个天元大陆都认为令牌有两块的原因。
看来那些人的猜想确实没有错。陆易想道。
这边几位老祖的对话已经快接近了尾声,他们在猜测洞阳到底花了多少钱购买这只令牌。
“多宝阁向来黑,”络腮胡大汉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张入场券的价格都能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了,我估摸着他怎么也得花上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你那只是最低价。”身着白衣,风姿绰约的少妇冷哼了一声,“玄阴老儿的牌子,起码值一座灵石矿了。他当初可没少抢那些名门正派的东西。”
陆易的眼皮抖了抖。
所以他玩的是一座灵石矿?
两世都是土豪可内心还是无产阶级小市民的少主没出息的心虚了。
“比起那些虚的,我倒对他的功法更感兴趣。”蓝衣少年摸了摸下巴,吊儿郎当的说道:“听说那套功法极其苛刻,在练到第五重之前,每一次修炼都会让人百般痛苦,但一旦练成,便能越级挑战,元婴对化神,化神对炼虚……不管怎样都能不落下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比过的人在这呢。陆易在心里偷偷回答道,同时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想起那一边倒的战绩,真是令人心塞。
他气闷的对着令牌咬了一口,但下一秒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诶?怎么了?这令牌还有什么机关吗?”白衣少妇紧张的把他抱了起来,强行掰开了陆易的嘴。
只见粉红色的牙龈上,一点白色的小米粒冒了出来。
“易儿长牙了。”她欣喜的叫了一声,其他人急忙跟着围了过来。
“真长了啊。”
“让我摸摸?”
几只大手不由分说凑了过来,可怜的陆易连闭嘴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还真长了。”
“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长牙有什么讲究没?”这是在问冲虚长老。
“讲究?”在刑堂里待了一辈子对折磨人比较在行的冲虚愣了愣,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好像小孩会喜欢去咬东西。”
众人扭头看着那块沾满口水的令牌,默认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喜欢那就继续咬吧,改天我再寻写好东西与你。”蓝衣少年直接将令牌重新塞到了陆易嘴里。
“呜……”
这声微弱的抗议直接被忽略了。
等到老祖们相继离开,奶娘和叼着令牌的陆易大眼对小眼,都看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深意。
再这么下去的话,真的(一定)会被养死的吧?
只是村里那几位做主的老人都不同意他们贸贸然上山。整个天元大陆不说,就是在他们村附近,更加奇怪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天上没掉馅饼的事,山上没了那些危险的野兽,谁知道是不是有更危险的东西住在上头?指不定是吃人的怪物。
众人一听这理由倒也都消停了一半,而据之前上山的村民回忆,沿途别说是没凶兽了,连只蚂蚁都没见到,安静得可怕,所以他爬到半山腰就不敢再往上爬了。他这么一说,村民剩下的那点心思也没了,与其指望着拿这条命去山上捞一把,倒不如安安稳稳的种地来得实在。
但也有心怀鬼胎的,听见这消息,只觉得自己发财的机会要来了。
半夜三更,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可容谦从前的养母陈秀花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也睡不着,那张床有些年头了,她肥胖的身子一动,便压得床板吱呀作响,恼得她的丈夫王发财忍不住低声喝道:“你这婆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发的是什么疯!”他明天还得去种田呢。
但陈秀花却一把抓住了被她骚扰得不能安睡的丈夫,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也亮着光,甚是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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