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幅字

白茶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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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素灵所要的宣州白乃是宣纸中的上品,不仅上墨均匀不散,而且经过特殊的防虫防腐的处理,据说就算上千年也不会毁坏。

    不过宣州白所需的材料十分昂贵,所以每年出产的产量极为稀有,据说每年只生产几十刀。

    刀,是计量宣纸的单位。据传说,造出的新纸是完整的一大张,将刚刚制成的纸,张张铺设整齐,未曾经过剪裁,一刀劈下,厚实的一沓纸旋即被劈开,能被刀完整切开的,就算是一刀。

    现在的一刀一般指的是一百张纸。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其价钱也贵的离谱。

    但是书画狂热爱好者根本不在乎这些钱,一旦有宣州白,不论价格,那可是逢见必买的。

    正因为如此,宣州白的价格一涨再涨,往往是有价无市的状态,薛素灵费尽心思才得知在在古玩文化街一家叫做“尔雅堂”的字画店有卖,所以才不辞劳苦的前来购买。

    其实就连薛仁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如此稀有的宣纸,他每天练字时都在叨叨着,孙女薛素灵就上了心,这一次正好赶上休息,就跑来古玩文化街来探一探。

    也难得薛素灵有这一片孝心,爷爷薛仁说些什么都会记在心里。

    这个古玩文化街传说中始于大唐时期,从那时起,所有文玩字画都是在这里买卖。街道保存的很好,周围的店铺也都是红砖青瓦的老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正因为这条街存在的时间长,还真有几家真真正正的百年老店,“尔雅堂”便是其中一家。

    《尔雅》乃是辞书之祖,从这一点看来,为这家店起名字的人还是颇有学问的。

    店面不大,但是颇为雅致,木门木窗,木椅木桌,摆设和家具也极为讲究,看来这家店的主人还是个古文化的爱好者。

    房子里除了一张条案摆着一些线装书以外,四周墙壁上也挂满了字画。

    店主是个七旬老者,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看着手里的《易经》,看到有人进来,从身旁拿出一个薄木片的书签塞入,才将书合住。

    看来这位老者颇为爱书,有人看书,看到一半时会将书本折角,这个习惯极为不好,不仅使书页有所损伤,还会影响下一次重读。

    而有些人则选择倒扣,这个方法也不好,书一倒扣,会将所有的重力压在书脊上,十分容易将书脊压坏。

    而书签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老者使用的薄木片不仅不会损伤书本,还会增加几分儒雅。

    老者看到进门的是一男一女的年轻人,心中有些奇怪,喜欢字画的一般中老年人居多,鲜见有喜欢这些老玩意的年轻人。

    看到进门的李青书与薛素灵,老者以为两人进错了门。

    “您好,请问您这里有卖宣州白的吗?”薛素灵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听到这样的问话,老者就有些吃惊了,宣州白乃是宣纸中的极品,但是因为产量低,所以只在字画圈中有名,外行人是肯定不知道的。

    “姑娘你写毛笔字?”老者问道。

    “我是替我爷爷买的。”听到疑问,薛素灵立刻回答。

    “原来如此。”老者以为薛素灵也是个字画爱好者,原来不是。不过能打听到自己这里有宣州白,也说明这个女孩子花了一些功夫的。

    “不卖。”老者说道。

    “是没有吗?”薛素灵有些失落,据传闻,只有这家店铺可能有,其他的地方是绝对没有的。

    “有,但是不卖。”老者摇了摇头。

    “我愿意出高价钱。”听到老者说有,薛素灵立刻来了精神。

    “再高的价格也不卖。”老者倔强的摇了摇头,宣州白乃是宣纸之王,在老者心中,那可是有着自己性格和魂魄的纸张。“你爷爷想买就请他自己来。”

    若是两人是爱好书画写字的爱好者,老者或许能卖出几张,但是为别人买的,老者绝对不卖。

    被这样不懂字画的俗人沾染上,一定会毁了宣州白独特的文墨气。

    “我想给老人家一个惊喜,您看……”薛素灵求情道。

    “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事就快出去吧。”老者重新拿起书本阅读起来,摆了摆手想让两人直接出门了。

    老者不仅怪,而且很固执。任由薛素灵怎么恳求,老者也不答应。

    难道真的请爷爷亲自过来买吗。薛素灵有些头大。

    李青书面对这样的局面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对方耍坏使横,李青书有一百种方法等着他,可是老者文质彬彬,只是不卖自己东西,那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既然没有买到宣纸,本应该走了,但是李青书却看到一副不同寻常的字来。

    在书屋的左边的一个隐秘的位置,挂着一副字,已经装裱完毕。虽然在角落里,但是上面半点浮尘都没有,想必是店主人每天打理的结果。

    这幅字写的是南宋词人辛弃疾的水龙吟。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笔走龙蛇,一种悲凉雄浑的气势铺面而来。

    这幅字单单只是有词,提名日期等等都没有看到。

    李青书仔细观瞧起这副字,越看心里越惊。

    老者看着两人不走,那位年轻男子反而在一副字面前驻足观瞧起来。

    “你懂得看字?”老者再次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

    “一点皮毛罢了。”李青书回答道。

    “你能从这幅字中看出什么?”老者此话一问出,就连自己也哑然失笑,一个这么年轻的后辈娃娃,能看得懂什么呢。

    “写字那人,在书写的时候心情一定很悲愤无奈。有种抉择时的苦恼。在写‘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时,心情一定十分复杂,落笔犹疑不决,有种去留不定之感。而写到‘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时,已经下了决心,所以落笔爽利,且挥洒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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