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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牛看了赵翠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杵在原地看着他。
许是经过昨夜，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赵翠对他的感觉和从前完全不同，只觉他的眼神火热，瞧得她面容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神，一双眸子四处乱瞟，最后落到他身后的板车上。
板车上有个空笼子，赵翠明白，那白狐怕是卖掉了，因事前听陈二丫提起过，所以不觉得卖掉白狐惊讶。令她惊讶的是板车上，笼子旁一动不动的野猪。
这头野猪的个头比昨日陈大牛和村里壮年村民卖掉的野猪小上许多。
赵翠有些愣神，这陈大牛不过去镇上一趟，又不曾上山，野猪是怎么弄回来的？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跟上去，“大牛，你上山了？”
陈大牛摇摇头：“没有，今天回村的时候，正巧看到这畜牲不知发什么疯竟跑下山了，袭击山下猎户，那猎户家男人上山了，只有一妇人在家，我便帮了一把，将野猪打死，顺便将野猪拖回来了，那老妇人见我啥都没有，野猪拖着费力，便将她家的板车借我了。”
“野猪怎么会平白无故跑下山？”赵翠唏嘘道，“住在山下可真危险，如果不是你看到了，那老妇人可就麻烦了。”
陈大牛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只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也得备些肉过年，昨日卖野猪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好在今儿意外又得了头小野猪，咱们卖掉部分后再留部分过年吧。”
赵翠没有异议，快过年了，自然要备些肉在家里，这野猪肉如果全卖了只能卖个半价，到时候买又要多上一半的钱，还不如不卖，自己吃。
冷不丁地，陈大牛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交给赵翠。
“今天我带白狐去镇上想让那猎户瞧瞧白狐的成色，不想正碰上猎户的一个主顾，那主顾一下便瞧中了两条白狐，最后以两条七两的价格成交了，除去给猎户的费用，咱们一下便进项了五两六百个铜板。再加上今天从梁家饭馆进项香干的铜板，统共入了五两八百六十二个铜板。”
陈大牛顿了顿，继续道：“咱们统共欠大夫二两多银子，你先将欠的银子给娘，叫她先去还了。还有二丫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你腾出部分交给娘，叫她帮二丫置办嫁妆，再给娘手头留一些，剩下的，你便自己留着，若是觉得少了，也别气，日后我多挣些给你。”
陈大牛向来便是如此，他不怎么管家里的琐事，只管一门子想着如何挣钱，在赵翠还未嫁给她时，他挣的钱尽数交给张氏，由张氏操手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后来赵翠嫁给了她，张氏主动将主事大权交给了赵翠，可惜那时的赵翠只顾娘家，将这个家折腾得愈发贫困。后来陈大牛长心眼了，虽每回家中进项还是交给赵翠，可在交给赵翠之前会留出些给张氏备用。
如今的赵翠不仅与他同了房，更向着他，他知她和以前不一样，便也没有再防着她，如最初成亲那般，将所有的钱尽数交给她打理。
赵翠也不扭捏，她现在和陈大牛算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了，陈大牛的钱便是她的钱，她拿着并没有什么不妥，再者她并不会像原身那般傻乎乎地不顾自己的小家。
赵翠将钱袋小心翼翼收好，对陈大牛说：“大牛，你今天早早就去镇上，又跑去打了头野猪，肯定累坏了，现在先去休息吧。”
“我不累。”打完那头野猪的时候，他确实感到疲惫，不过回到家后，精神意外好了许多。
倒是赵翠，明明睡到了日上三竿，可眼底还是有淡淡的淤青，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她下意识打了个哈欠：“大牛，我真怀疑你是铁打的，怎的这么有精神。”
陈大牛瞧着她好看的面容，“昨天晚上……还好吗？”
赵翠打哈欠的动作一顿，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登时气血上涌，闹了个大红脸。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却也实话实说：“就是很疼……”
瞧着她嫣红的脸颊，陈大牛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这问题不妥，黝黑的面容下也悄悄升起了红晕，他干咳了声：“我……我听说初次确实会疼，也是我太粗鲁了，下次我会轻点的。”
这话一出，赵翠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她点点头，垂着脑袋道：“嗯……”
这个话题显然不好继续下去，陈大牛索性拉起拉起板车往屋前走，打算门口大空地前处理野猪。
赵翠忙跟上去，到屋前时，陈二丫正好从灶房出来，看到陈大牛拉着的板车上有头野猪，不由惊讶道：“哥！你又打了头野猪？！”
“嗯，今天运气好。”陈大牛笑了笑。
陈二丫正想凑近了些看，却瞧见了旁边的赵翠，脸上的笑容登时少了许多，也没在靠近。昨日赵翠给她带的东西她很喜欢，对赵翠也没有从前那般厌恶，但对赵翠始终还是有隔阂，不愿与她太过接近。
她垂着脑袋对赵翠道：“嫂子，豆浆已经点好石膏了，只要等它凝固就好了。”
赵翠点点头，陈二丫又道：“我先回房了。”说着，也不等赵翠说话，匆匆进了房门。
说实话，赵翠挺想与陈二丫打好关系的，只是陈二丫实在不喜欢她，叫她也没有办法。
许是听到陈大牛的声音，灶房的张氏也跟着出来了， “大牛，你回来了啊，吃东西了没有？早上我给你留了……”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了板车上的野猪，不由一声惊呼：“大牛，你今天又上山了？！”
“没有。”陈大牛把已经打死的野猪的从板车上拖下来，将意外打到野猪的事告诉了张氏，听得张氏直惊呼。
张氏看着那头野猪，心里头开心，可到底舍不得吃，家里现在还欠着债呢，没把钱还清就想着吃肉，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似是看出她的为难，赵翠拉住她的手，“娘，今天大牛把那两条白狐卖掉了，卖了不少钱呢，咱们欠的债不用担心了。”说着，她看了看四周，村里每家每户隔的不远，再者有了上次陈柱子那事，她也不敢大大咧咧把钱袋拿出来，招来红眼病眼红，便道：“娘，咱们屋里说。”
“好。”张氏忙不迭应道，进屋时还不忘嘱咐陈大牛：“大牛，吃的在灶房，饿了莫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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