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地狱神探01

野村万斋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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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城的清晨总是雾蒙蒙的,像是迷烟,将人迷的晕头转向却还醉在其中。水城之所以叫水城,就是因为其四面环水,大片片的水蒸气聚集在一起就成了迷蒙的雾。水城的雾要是厉害起来,是能将晨曦的光都隔起来的,行走在这样的天气里,就仿佛像是从一个梦跳进另一个梦里。

    四周的雾色渐浓,最后连光都匿了影。紧接着大片的的气浪状阴影升腾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对于这个系统,目前为止,我还十分生疏,因为不会有哪个老手像我这般在时空穿梭中摔个四脚朝天。倘若真是有这么一两个傻帽,那也委实给我们[嫖男神系统]的体验员丢了脸面。

    你好,我是顾零。[嫖男神系统]首席体验员,代号Zero。

    做我们这一行,曾经有人总结为八个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你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啪嗒一声从天而降摔个狗吃-屎,又什么时候坠入海底奋力的划着狗刨。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我们在拼命的学习着生存。

    是的,生存。

    [嫖男神系统]是顾家产业里所剩不多可以运行的一项系统,面对周遭如狼似豺的竞争对手的步步紧逼,我们顾家已经被欺压的难以喘息,只要再经一点风雨,便可顷刻间被摧毁。

    曾经的顾家,是科研界的权威,家族里无数青年才俊,犹如雨后春笋,为顾家不断地注入鲜活的生机,可到了我这一辈,却逐渐变得子嗣单薄,到最后竟硬生生只余了我这么一个顾家嫡女。

    而我此次所参与的[嫖男神系统],几乎可以称之是顾家最后的一线生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身为顾家嫡女,有责任担任起系统体验员这一职位。

    要知道,此系统的运行并不是单纯的依靠代码,而是一个独立的时空意识流来运行的。

    换句话说,这个系统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时空链,就像是延伸于我们所处宇宙的其他宇宙里。这个宇宙通过技术人员用相对的代码与意识流链接,进而插.进一个新的运行系统。

    举个例子,你所在的班级来了一个外太空的插班生,原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但是通过外力,这些个体之间会产生50%设定好的联系,插班生如同开挂,可以拥有一定的天赋,但是也要遵循班里的规章制度。

    但是,目前,这还是一个全新系统,所以就安全问题上也并不完善,需要我在日后的体验中发现问题,从而不断的强化和掌控游戏,来逐步地在后续中增添安全层次。

    在科技发达的今日,一个好的时空重塑系统,必须要面面俱到才会赢得用户的青睐,也才能在这危机包围下杀出血路,重拾顾家的辉煌。

    每开始一段新的冒险,系统都会自动解说所处环境并提供任务选项。

    【欢迎来到洛杉矶——洛杉矶是座位于美国西海岸的城市,又称“天使之城”。它的面积为1214.9Km。是美国的第二大城市,仅次于纽约,也同时是西部最大都会,美国最大的海港。全世界的文化、科学、技术、国际贸易和高等教育中心之一,拥有世界知名的各种专业与文化领域的机构。】

    【而你,我勇敢的冒险者,你此次的身份是被恶鬼缠身的女学生,将同康斯坦丁展开一段奇异的冒险,下面开始选择任务难度】

    朗读文字的是旁边3D全息的娇俏美少女,哦不,应该加上一个形容词——童颜巨.乳的娇俏美少女。她声音清脆的如同是咬下青苹果瞬间的那一声咔嚓。

    她介绍完毕。视网膜就被蓝光飞速掠过,同时,眼前就出现了三行立体的3D字体效果显示。而这种投影只有系统体验员本人才可以看到。

    【简单】

    【一般】

    【困难】

    我踌躇片刻,觉得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几乎是同时间,耳边传来倒计时——【3、2、1游戏开始】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将我包围住,我一边揉着有些抽痛的太阳穴,一边反复的提醒自己,务必要对系统的进入方式进行调节。就像是这种晕法,也只有宇航员能接受了。

    是夜,星云惨淡,满目的漆黑,连月色都似浸在了水中,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这就是被称为“天使之城”的洛杉矶。高楼坠立,拔地而起,巨型的广告牌在高耸的建筑上打出了巨大的黑影,像是暗夜悄悄俯视着万千生物的魔鬼,树影婆娑,光影绚丽,霓虹璀璨,车水马龙热闹的犹如白昼。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扯回现实。还不待我反应,门就被粗鲁的踹开。

    房间本就昏暗,连走廊里都没有一丁点的灯光肯渗进来,而唯一一点光亮却还被伴着浓重的烟草味的那人给挡了个严实。

    我有些不知所云的看向那里,实在昏暗,只依稀辨得那是个身形纤长的男人,一袭黑色的长风衣,几乎要同这夜色的融为一体。

    一声细微的啪嗒,被这黑暗都给放大出来。眼见黑色风衣的男人不知道在哪里掏出来的手电,直直的像我照来。

    明明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手电,照相我的那一瞬间,烈焰般的灼热感像我袭来。思绪渐渐清明,就在我不停颤抖挣扎中,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宛若雷电袭来,胸口处开始响起宛若紧密鼓点的跳动之声。凄凉的呜咽在耳边徘徊。蝗虫、蝴蝶、蜣螂、苍蝇它们奇妙的组合成庞大且浩浩汤汤的队伍,数以万计的如涨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堆起,仿佛要堆起一个巨大的坟包,将我埋在令人作恶的队伍之中。

    我甚至构思出了一副由万千虫子尸体所堆积出的坟墓,碑文上写的是——顾零之墓的凄惨场景。想到这些,更是一个寒颤打的通透。

    惊恐万分的频频像后退步,却显然忘却了这个身体正身处在阳台处,脚底一个踩空——我慌乱的去像空气胡乱的抓伸。

    只是短短半秒,身后一个冰冷且带着浓烈的烟草味的怀抱稳稳的接住了我接着又迅速的放开。

    此人身上的烟味浓烈的骇人,恐怕就是淋一瓶香水都不见得能掩盖住。

    我站稳后有些试探的打量着他。

    这并不是一个拥有西方典型容貌特征的人,相反,他身上带着一种神秘的东方气质。我看着他,他似乎也在定睛打量着我,他的眸色在强光下显出了静谧的黑,所以我并不能看清他真实的眸色。他高出我一个头,我只能仰视着他,从下往上看去,我咽了口唾沫。

    是这样的,他的五官实在让我心中拍手称赞,从我这个方向去看,当属他的鼻梁最显眼,高挺的高耸入云的峭壁孤松,从下巴至脑门,形成一道完美的线条弧度,棱角有度。

    他神色复杂,表情幽邃的盯着我,其实,他要是不将那难闻的液体像甩体温计一样往我脸上喷溅,我对他的好感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答到百分之九十的。

    心中虽然愤懑不平,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表现出十分老实的模样,任他鱼肉。

    他将那液体收起来,换成了他的食指,先举至头顶,像是画了一条笔直的线,接着用力地印在我的额前,仿佛要捏碎我脑壳一样。嘴里嗡念:“Exorcizamus Te,Omnis Immundus Spiritus!”(我驱逐你们,每一个污秽的灵魂)

    然后一股人形乌色的烟从脑门中滋出,伴随着烤肉时那种滋啦的响声,奇怪的是我却感觉不到疼意,但是浓重的无力感席卷神经。

    末了,他还算绅士的撑住我的脖颈将我平放置地板上。此刻我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得以挺尸的姿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从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熟稔的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打火,点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被他演示的格外赏心悦目。

    他连吸了几口,在一旁神色焦急的父亲耐不住的开口问道:“我女儿到底怎么样?”

    他闻言,不紧不慢的将烟雾吐出。

    “只是暂时封印了下来。”又吸了一口,说,“比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我虽然没力气,但是耳朵却不聋,我再次回头打量着抽烟的这个男人,没错了,这个就是康斯坦丁。比想象中英俊的太多太多。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佯装不经意的同我视线触碰在一起,他痞味十足又漫不经心的叼着香烟,然后腾出一只手松了松领带,嘴中升起的烟雾将他的面容同我的视线隔了起来,但是他松领带的动作还是让我浮想联翩。露出的性感喉结微微一动,烟雾又被他吸走了大半。

    他走近我,俯身蹲了下来,呛了一鼻子的烟草味,他神色认真,问:“你都看到了什么?”

    回想起来,心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后怕不止。我看到了什么?比起那些鬼怪最可怕的便是那浩浩汤汤的虫子大队,就像是一个人掉进了粪池里,哦不,那些东西绝对比粪池还要恶心。

    但好歹是个女孩子,隐下了粪池的感受,只说了前半部分:“好像是世界末日,地上是扑通扑通的岩浆,到处都是漂浮的鬼魂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怪物,他们拉住了我的脚……”

    “妮可,哦,我可怜的孩子。”系统人物的母亲跪在我的身侧,将我圈入胸前。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前额,湿蠕蠕的。

    对于母亲这一概念,除了家里保存着的旧相册就再也没有过多的感受了,我的母亲在生下我的第二个年头便撒手人寰,所以活到现在,我确实是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母爱。所以对于妮可母亲嗡嗡的哭,也没有什么情感波澜。

    “我几乎要吓晕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站在阳台上,差一点就要跳下去。”妮可的母亲继续哭道。

    视线几经辗转,还是落回了康斯坦丁身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他又能有怎么样的冒险,我刚刚所看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含义,一系列的问题从我的脑海中接连跳出。

    就在我烦恼之际,系统又蹦出一条消息

    【务必接近康斯坦丁,只有接近康斯坦丁,获取好感度,任务才会开始。】

    咬牙切齿的盯着那行渐渐隐去的字幕,欲哭无泪。真的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屋里的灯不知被何时打开,他自光影中伫立,带着几分不真实的虚幻。又或许对我而言,这里的一切本就是虚幻。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身影,比起之前的严肃,此时的他似乎像是失了朝气的躯壳,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意。他只是随意打量了我几眼,几秒后,转身嘱咐了父亲几句,轻飘飘的弹了弹身上的烟灰,阔步离开。

    他走起路来,连风衣都带着一种张狂的气息。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我咬了咬牙,康斯坦丁,我必须要接近你……

    可是,怎样才能接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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