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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贺相尧一个人, 他头疼, 嗓子也疼,全身肌肉发酸,惯性的想把小模特搂到怀里, 却搂了一个空。
屋里安静得可怕, 贺相尧关掉灯, 任由浓郁的黑暗将自己淹没。
他摸索到床头的电话, 屏幕亮起, 上面是两人的大头照,小模特笑得春光灿烂,龇着一口小白牙。
往日两人一起嬉闹的场景悉数浮现, 贺相尧恍惚的点开以前拍的小视频。
小模特跪在床.上,膝盖和手肘都磨得通红,眼睛里含着两泡泪, 鼻子也是红的,嘴里小声哼哼着不知道是太舒服还是太难受。
他那时候做.完总爱把东西堵在里面, 小模特委屈得哭出来了, 瘪着嘴缠住他的脖子小声抱怨:“你好坏。”
“对不起, 宝贝。”
屋里没人回答,贺相尧听着厕所里滴滴答答的水声,颓然的抹了一把脸:“我真的错了。”
赵羽丰喝完牛奶又去刷了个牙,也不知道付南怎么煮的,竟然把奶里的腥味儿全部去掉了,味道还不错,肚子里有东西,困意也涌上来,赵羽丰擦了擦嘴,躺回床上。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赵羽丰盖着被子也不觉得冷,但没个挤脚的地方总是感觉不习惯。
他突然想起以前和贺老板一起睡的时候,总是因为怕冷直往男人怀里钻,两个人一直到天亮都抱得紧紧的,谁也没想起要把温度开高一点。
许久没有一个人睡,赵羽丰分外不习惯,左挪右挪总想找什么靠着,滚着滚着背后突然多了个东西。
赵羽丰惊得腿毛都炸了起来,小时候听老人说,一个睡觉不能睡太大的床,要是旁边有空位,鬼就会躺上去。
赵羽丰心跳得很快,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背后那东西钻进了被褥,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着重照顾了那两颗小豆子,又掐又拧甚至含.进了嘴里.吮.吸。
嘴唇的温度很高,身上压着的那个人很烫,赵羽丰感觉出来一丝熟悉的味道:“老板?”
贺相尧灼热的嘴唇贴上小模特下巴:“我想死你了。”
赵羽丰想说些什么,嘴唇刚刚张开就被塞进一条舌头,身.上.压.着的男人动作凶狠得像是要把他拆.穿入.腹。
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千百次,习惯性的把腿.勾到男人腰上又突然想起两人已经闹掰了。
人家的正室还在医院杵着,他这样不清不楚的和贺相尧睡算什么事儿。
啪的一声脆响。
贺相尧捂着左边面颊满脸不可置信:“干什么?”
赵羽丰快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你说我干什么?”
“算了,算了”,贺相尧今天不是来吵架的,他重新把人搂住:“让我亲亲。”
赵羽丰很少见男人这样低声下气,心里不由软了一瞬,但很快又被莫名其妙成了三的怒气所充满:“亲个屁,咱们已经没关系了。”
“媳妇。”
“谁是你媳妇”,赵羽丰捂住那张亲过来的嘴:“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贺相尧一个饿虎扑食压下去:“我就喜欢听你叫。”
男人不要脸不要皮,赵羽丰还真没办法,他下巴被啃得湿漉漉的,情急之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现在冷静了吗?”赵羽丰打开灯,看着男人两边脸颊上肿起来的巴掌印,不自在的收紧手指:“你先回家去,让我好好想想。”
“说好想一天的。”
“是你说的,不是我。”
“那你准备想多久?”
男人的眼睛很亮,两人对视着,赵羽丰受不住那种眼神,偏开头:“三天之后再联系。”
“少点不行吗?”
赵羽丰抬眸看着他,贺相尧弯腰在小模特眼皮上亲了一口:“好吧,好吧,说三天就是三天了,多一秒钟都不行,我看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就从现在开始算了啊。”
赵羽丰起身准备送客,贺相尧黏糊糊的不肯走,像条活蹦乱跳的大狗一样闹个不停,推搡之间赵羽丰终于擦觉出男神体温不对,他看着贺相尧烧得通红的双眼,疑惑道:“发烧了?”
“有点,吃过药了。”
“你吃过药关我什么事儿?”
赵羽丰推着男人到楼下,再摔上大门:“慢走不送。”
半夜三更,别墅周围连狗叫声都没有,路灯闪烁几下也灭了,四周漆黑,只剩下小模特那间屋子还亮着。
贺相尧用力摇了摇不太清醒的脑袋,踉踉跄跄的走到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坐下。
马路边上没什么高大的建筑物,四面八方的风胡乱的吹,有几片树叶打着圈从贺相尧面前飘过。
他楞楞的盯着地面,心想:我横跨了大半个市区,翻墙来看你,你却连看一眼我也嫌多余,连亲都不给亲。
这样想着,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念又翻腾起来,贺相尧从锡箔纸里剥出一粒药,丢进嘴,干嚼。
药物的苦味弄得舌苔发木,贺相尧用力拍了拍脑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药瓶,翻出手机拨通刘哲电话。
刘哲睡得正香,大半夜被吵醒,看见是贺相尧来电差点把手机摔了,咬牙切齿的接通:“大佬,你又想干嘛?”
“我药吃完了。”
“吃完了?”刘哲瞬间清醒:“我前天给你的可是一个月的药量。”
“嗯,这几天心情不好,吃得有点多。”
“卧槽,是药三分毒,吃多了要人命的,你……你……”
你了个半天,刘哲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医德还是战胜了睡意:“先回医院,我马上来找你。”
“回不了”,贺相尧仰头看着从小模特窗户里漏出来的光:“我钱包落出租车上了。”
刘哲:“……妈的,老子欠你的,发定位。”
重新回屋,赵羽丰更睡不着了,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忍不住给贺之扬打了个电话。
这地段贺之扬熟得很,他去得比刘哲更快,找到贺之扬的时候男人在路边蜷缩成一团倒着。
他心底一颤,几乎不敢认,高成上前推了推烧得稀里糊涂的人:“哥。”
贺相尧借着月光认出了来人:“你们怎么来了?”
“嫂子叫我们来的。”
贺之扬都快为他哥委屈了,他哥含着金汤勺出生,上学时总是班上最亮的那颗星,一直叼得.日.天.日.地.日.空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听见这话,贺相尧倒高兴起来,不住的念叨:“我就知道,他心软得很,我媳妇还说了些什么?”
“嫂子……”
“算了”,贺相尧兴冲冲的打断表弟的话:“把手机给我,我自己问。”
贺之扬默默把手机递过去,他不敢告诉兴高采烈的贺相尧,除了一句‘把你哥捡回去’对方什么都没再说。
赵羽丰一直捧着手机,电话刚拨过来,就立马接通:“带回去了吗?”
“媳妇,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
赵羽丰立刻挂断电话,对面又锲而不舍的拨过来,他看着烦得要死,直接将贺之扬拖黑。
电话打不通了,贺相尧还是高兴,捧着手机笑得像个傻逼。
高成好奇道:“哥,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
贺相尧“……”话多,要是没被拉黑,我能借手机?
高成还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闹脾气这回事儿就是要趁早哄,免得对方一个人生闷气,想歪,就哄不回来了。”
每多说一个字,贺相尧脸更黑,他决定早点回医院挂水,养好精神,明天继续去找小模特。
刘哲跟着导航过来,怕地图有误,硬是挂着一档从马路一头找到了另一头。
开着车没找到人,他又把车停到路边,打着手电下去找,一找就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贺相尧挂了两瓶水,又睡了一觉才想起这事儿,毫不愧疚的叫保镖去把人提回来。
刘哲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断默念: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忍,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忍。
贺相尧专心致志的逛着网店,琢磨着下次再送点什么东西。
刘哲咬牙,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要涨价,我要加钱,以后诊金翻倍。”
贺相尧头也不抬:“哦。”
同一时间,郑钧锋也才刚刚睡醒,伸手一摸,旁边已经凉了。
他揉着眼睛抬头,看见男人站在试衣镜前面刮胡子,又躺下去:“今天这么早就要去片场?”
“不是,我下楼去做早饭,你再睡一会儿。”
除了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付南很少再下厨,被这么一提醒,郑钧锋又想起昨天的牛奶事件,半是委屈半是抱怨:“对丰哥这么好啊,我都没吃过几次你做的饭呢。”
付南走进浴室洗脸,心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比。
走出浴室的时候付南耳朵已经被冷水激得通红,他微笑着走到床边坐下,给了郑钧锋一个带着水汽的吻:“他可是我哥,长兄如父,没叫你去敬茶就算好的了。”
敬茶等于媳妇,想到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郑钧锋瞬间脸红了,他积极的起床洗漱:“我来给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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