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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自然不会可怜被他折磨的再次晕过去的吴管家,一桶凉水毫不客气地浇在吴管家的头上,只见吴管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见陈默的身影后, 不自觉地呻/吟一声, 身子直往后缩,畏惧地看着陈默,口中连连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默俯下身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你想要活命,就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不论是国公府还是这次绑架。”
吴管家听陈默说绑架, 眼神一变,心中却暗道不妙。陈默敏锐的发现了吴管家神情的变化,但是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
于是陈默转过头看向老梁说道:“梁叔,劳烦你在此处盯着他, 务必把他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
老梁担忧的看着陈默说道:“东家,你要一个人去?”
陈默点点头, “嗯,我们现在的人手太少了,我一个人去安全一点, 梁叔你在家里记录他说的每一句话, 要是他一有停顿就用短箭刺他的伤口,我们无须可怜他,说不定上次毒梨子也是他的手笔。”
老梁一听陈默如此说,本来还有些可怜吴管家一大把年纪遭受此罪的老梁顿时心生寒意,要不是东家发现梨子有毒,他们这些人早就被毒死了。
于是点头应道:“放心吧东家,我一定把他知道的全部套出来。”
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陈默抬头看了看天,压下心中的担忧,抬起包着白银的箱子走出了院子,随后扔进霸哥他们指定的井里,然后不停歇的往耗子洞的方向赶去。
看着陈默离去,老梁关紧门窗,把紧紧盯着他的吴管家绑了个结实,不顾对方的威胁利诱,动作毫不客气。
老梁心中冒着怒火,哪能听得进去,随后把吴管家如同拖死狗般拖进杂物间,随后举着一盏红烛,带着笔墨自己也走了进去。
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吴管家说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逼着你说。”
说完还扬了扬陈默给他的短箭。
吴管家本来因为陈默离开而放松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忍受着大腿上传来的疼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老哥,我是陈国公府的管家,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有重谢。”
老梁不屑的撇撇嘴,“不用来利诱我,也不要白费口舌,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吧,从一出生开始说!”
老梁见吴管家磨磨蹭蹭就是不说,心中一狠,匕首在吴管家惊骇的目光中刺入了他的大腿上,顿时,入骨的剧痛席卷大脑,整个身子疼的卷曲起来。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吧,不然等你的血流完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
昨天夜里齐王殿下家里突然着火,火势之大,吓的整个京城百姓不敢出门,这个时间本应是早市摊子开市的时候,但是此刻却是毫无一人,想来在京城居住的百姓已经知道,只要皇家出了事,不出门才是最好的选择。
空无一人的街道也方便了许多别有用心之人,这些人中就有霸哥这一群人。
霸哥原名其实叫王霸,但是这个名字自从懂事后,他便不让外人叫,谁叫他就揍谁,因为揍的人多了,他的父母怕他把人打死了,就把他送到了军队当了一个小小的士兵,他脸上的伤就是在当兵的时候和劫匪拼杀的时留下的,退役后,他没有回老家,而是来到了繁花似锦的京城,见惯生死和死神拼杀过的王霸可不是京城这些空有一副架子的花胳膊可比的,不到几年就收复了一众手下,在贵人的帮助下,也算是东市黑帮一方头目了。
这次他得到命令,让他把红旗杂货铺的人全部杀了,是的,是全部杀了,而不是现在的绑架。
他王霸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却也不是莽撞无知之人,别看他人高马大,但却是粗中有细,不然也不可能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只知道冲锋陷阵杀戮的人,坟头早就长满了野草。
他虽然听命于吴管家,替他们办理一些暗地里的事,但是却不想把自己拴在他们的船上,他不是无知小儿,替他们卖命然后被杀人灭口这种事他见的多了,豪门贵族没有信誉可言,况且……王霸嘴角流出一丝冷笑,他们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狗。
他王霸虽然爱财,但却不是没有尊严,每次给些小钱把他吊着,这次要他杀人,却只给了一百两银子,这钱还不够兄弟们在万花楼喝几顿酒,而且……
王霸狠狠灌了一口酒,摸了摸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们的人手可已经安排好了?”
他身边的一个干瘦青年连忙说道:“大哥,您放心,虎子他们已经传来信息,只要我们拿到钱,就可以马上坐船离开京城,远走高飞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干瘦青年说到此处伸头看了看正在外面喝酒的兄弟小心的说道:“大哥,我们真的就这样走吗?那外面的兄弟怎么办?”
王霸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干瘦青年缩了缩脖子,听到王霸带着怒意说道:“我知道你重情义,难道我就不看中情义了。他们都是跟着我好几年的兄弟了,这次拿到钱就把钱平分给他们,再说,就算我想带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跟着我们走,他们都是在京城混惯了的,花花世界过久了,你现在要让他们离开这里,简直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干瘦青年自然知道王霸说的对,他们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混混,一没有手艺养活自己,二好吃懒做只剩下一身子力气,除了欺负人不会干其他的,只是他想起昨日夜里他们躲在暗处看见的一幕就觉得浑身发凉。
武士在他们眼里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昨日晚上他们本来潜伏在地洞中打算暗杀陈默,但是派出去跟踪陈默的人回来说道,陈默竟然是从宫中出来的,随行的还有王公子,这让他们顿时感觉不妙,平日里他们欺负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这还是第一次对付明显就是贵族的陈默,这让王霸和干瘦青年心生退意,再看到陈默竟然把黑衣人杀死后,他们果断的绝了杀死陈默的心思,潜入地下通道在陈默之前绑架了店里的一男一女,索要赎金。
王霸见干瘦青年不再多说,于是吩咐道:“你去看看那两人怎么样?记得,派人去看看枯井里的银子到了没有,我们准备随时离开。”
干瘦青年领命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问道:“大哥,要是赎金到了,那两个人怎么办?”
王霸沉思片刻,脸上渐渐浮现出森森杀意,对着干瘦青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沉声道:“他们已经看见了我们的脸,留着就是一个危险,把他们都杀了!”
此刻的陈默已经在院子外面潜伏了许久,他趴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观察院子里的情况,他的脚边点着三根已经燃烧到最后的香,风从外面吹着香往院子里面而去,带着轻轻的甜味,并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有许多饭菜的香味从四面八方传入院子里,这个时间段正是煮早饭的时候,各种香甜的味道都有。
院子里有十几个大汉围在一起喝酒,虽然都喝的醉醺醺,但是脸上却带着难掩的兴奋,他们自然兴奋,刚刚派出去的兄弟回来说,白银正在运回来的过程中,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够他们花上好几年了。
此刻陈默发现一个干瘦青年从中间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院子里人说了几句,随后走向旁边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陈默正好看见被捆绑着的何丫。
陈默放松屏住的呼吸,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迷香的作用应该已经发作了。
随即他便一个纵身翻入了院内。
正在兴奋的绑匪们一看到陈默翻墙而入顿时一个个站起来,连忙寻找自己的武器,准备攻击。
陈默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长剑一挥而下,一剑刺入一个大汉的胸膛,其他人见同伴已经有人伤亡,心中大骇,正想扑上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握着兵器的手都在无力的发抖。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不好,我们中毒了!”
陈默没有看这群人,看着剑尖滴落的血水,心中叹口气,不在理会院子里已经没有威胁的人,连忙向何丫所在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陈默正好看见干瘦男人举刀砍向何丫,陈默眼中寒光一闪,正要上前阻拦,却看到本来躺在地上的何丫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一脚迅猛地踢向干瘦青年,把干瘦青年踢到在墙上,只听到脑袋撞上墙壁的声音,干瘦青年竟然被何丫踢晕了过去,小棋看的目瞪口呆。
何丫看着陈默高兴的说道:“少爷,你来了。”
陈默瞅了一眼没有一点受伤的何丫松了一口气,见小棋也没有受伤,这才说道:“我们走。”
向外面走去的陈默听到身后的小棋说道:“瑾姑娘,您的身手这么好,都是因为我,你才被他们抓住。”
何丫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你不用自责,就算被他们抓住也没关系,我早就说过少爷会来救我们的。”
陈默无奈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何丫说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等下他们其余的人回来了,免不得有一番恶斗。”
何丫看着门外一群软趴趴的大汉,知道少爷是用了迷香,她要不是忌讳外面这群大汉她早就打出来了,以她身手,对付十几个不会武功的地痞流氓不成问题,但是要让她带着也一个人安全的离开却没有十成的保证,这才没有贸然攻击。
陈默示意何丫把这些人敲晕,随后走向一直没有任何人走出来的房间。
推开门,陈默只看到一个空空的酒瓶子摆放在桌子上,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
陈默皱了皱眉头,他确信房间里面一定有人,可是这人却躲在什么地方呢。
……
京城外,一队黑衣劲装的队伍在官道上急行,强壮有力的马蹄敲击在地面上激起一大片的尘土,风一吹来,漫天都是烟尘,路边的行人看到这一群人纷纷靠边躲避,看着为首的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都面带惊奇。
在大圣朝,人们都知道一个人常年带着面具,但是那面具却是富贵逼人的金色,不是此人的黑色。带着金色面具的是少年国师,许多有幸参加祭天仪式的百姓,对于带着金色面具的国师可是记忆犹新,有些崇拜敬畏国师的人,更是把带面具作为一种潮流,于是头脑敏锐的商贾便盯上了这一块,许多国师同款的面具纷纷在市面上出现,卖的甚为夸张,按说商贾如此做,可谓是冒犯了国师的威严,但是商贾观望许久也不见国师有丝毫的不悦,皇族也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商贾便越发的无法无天,但是市面上却少见黑色的面具。
路人看着这一行人一路风尘仆仆,十余人脸上更是满脸肃穆,腰间挎着长刀,隐约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是一群杀过人的队伍。
这让发现这些的路人躲避的更加远,就怕被这些杀神盯上,这一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武士,为首的更是看起来不凡,众人俱离他们远远的,给这群人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对于如此,这群人甚为满意,看都没看周围的人,在京城外驻马休息。
京城内禁止骑马奔跑,在城外这群人停了下来,为首的带着面具的男人矫健的跃下马,拍了拍歪着头凑过来的马脑袋,看着京城高大雄伟的城墙轻轻扬起嘴角。
“终于到了。”长生低声说道。
李猛从后面走过来,抬头瞅了瞅京城巍峨的建筑,摸了摸头嘿嘿笑道:“公子,大少爷就在这里面吧,我们快些进去,好几个月没看见少爷了,怪想念的。”
他这话一出引得身后众人纷纷发笑,有人打趣道:“我看你是想瑾姑娘了吧,也不知瑾姑娘是怎么看上你的。”
李猛被人取笑也不以为意,摸着头笑的自得,“去,我知道你们是羡慕我。”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大笑。
长生心情很好的微笑着看着他们,这几个月这些人跟着他在外面厮杀,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心情一时放松,打趣打趣也无妨。
等了片刻,京城的城门终于打开,人群鱼贯而入,长生等人也顺利的进入京城之内。
进入京城后不久,他们也知道了昨日夜里齐王府着火的事,城内已经在戒严,但是长生他们都有文牒,并不在盘查的范围内。
等来到红旗杂货铺的时候,众人发现店里一片狼藉,此刻因为要和陈默见面脸带笑意的长生已经黑下脸来,在和老梁表明身份仔细听说过昨日发生的事情后,长生一个怒哼差点把老梁吓晕了过去,知道陈默孤身一人身处险境,长生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长生的衣衫无风自动,内功外发,受他的影响,地面都出现了丝丝皲裂。
长生上马一指吴管家对着李猛说道:“你就在这里,把此人口中的全部事情都要给我逼出来。”
李猛立刻点头,狠声道:“公子放心,我保管他就连老娘偷情的事情也说出来。”
老梁看着只有长生带着几个人骑马而去,不禁紧张道:“霸哥他们可是有几十号人,他们几人去是否太过草率?”
李猛虽然心中担忧,但是不论是对大少爷还是长生公子都非常有信心,即使何丫此刻身在险地,他也相信大少爷必定能把她带回来。
于是对着老梁说道:“公子一个人可抵千军万马,无需担心,你问到此人何处了?”
老梁听他如此说,只好把手中的纸张递过去说道:“此人名叫吴志,现在正说到他进入陈国公府当差的事情……”
……
这边何丫进来也没有发现人,于是说道:“少爷,刀疤男刚刚还在这里,我虽然被绑着但是也注意他们的行动,这人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
于是三人便在屋子里仔细寻找,看是否有暗门或者是地道之类的东西。
最后两人在床板下发现一条通往地下的黑洞,很显然,刀疤男在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后竟然不顾自己兄弟不战而逃了。
“这人还是老大呢,落荒而逃的样子比盗匪都不如。”何丫恨恨的啐了一口,虽然被抓来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被人捆绑着怎么样也不舒服。
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陈默眉头一皱,走向屋外,发现院子里站满了人,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
原来是刀疤男的手下来了。
来的比陈默预期的快,从枯井到这里如果跑的话需要十几分钟,但是这些人只不过是几分钟就到了,说明他们有近道。
一场大战似乎不可避免,陈默长剑直指对方说道:“你们的老大已经跑了,难道你们想与他们一样?”说完剑尖指向被迷香迷晕的大汉。
一个肌肉夸张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说道:“你不用恐吓我们,我们不是吓大的,你们区区三人我们还怕了不成。”
陈默看见他身后露出来的白银,冷笑一声,“那你们可以试试。”
就在十几人就要冲上来的时候,俱都听见了一道密集的马蹄声,然后便看到院子的大门被人冲破,高飞向天空然后掉落下来。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以众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中年男人只觉得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把他们向外推去,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
中年男人也算见过世面,看见这种情形,危机感顿生,骇然的向前方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手中没有兵器,但中年男人却觉得他被一条恶龙盯上了,全身汗毛直立,后背发凉。随后他们看到几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冷冷地看着他们,似乎只要听到命令,就要开始攻击他们。
何丫看到他们来了,一双眼笑的很是开怀,如今他们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陈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极力掩饰心中的激动,但是嘴角扬起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最后只得无奈说道:“我说过多少次,这面具不好看。”
长生扬起眉梢,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虽然被面具挡住了,但是露在外面扬起的嘴唇却告诉别人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的好,“这样不是很酷!”
陈默身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大少爷不时冒出来的奇怪词语,还非常熟练的运用自如,长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借着清晨的日光,陈默看着长生洁白的肌肤在黑色面具的映衬下越发的如玉般发光,不禁笑道:“这样带着难道还舒服不成?”
长生配合的摇摇头,“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这样方便点。这次来京城变数太多,小心点不为过。”
陈默疑惑的瞅着长生,长生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个性,在他武功大成后,性子越发的无法无天,如今却顾及起来,这让他如何不奇:“你是不是惹了不该惹了麻烦?”
长生不屑的摇摇头,“切,都是麻烦惹上我,再说,我还怕麻烦不成。”
见他这样子陈默失笑,忍不住拍了拍长生的肩臂,笑意充满了眼眶,对于长生的到来,陈默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片轻松,长生无事便好。
如今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地点便不再细谈。
他们两人在这里谈笑风生,全然把中年男人他们抛在脑后,中年男人身后的小弟心中不满想要上前开打,却被中年男人拦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男人现在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
话一时半会说不完,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了,这样被人围观着也不是一个事。
长生转过身,对着畏惧着不敢上前的中年人说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马上投降,二是被我杀死。”
被长生带着森森杀意的目光盯着,中年男人遍体生寒,他忍不住再次往后退几步,直到退出了门外,转身就想跑,他的小弟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大为何如此害怕几人,但是跟着老大总没有错,也想跟着跑,但是长生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跟着长生来的几名黑衣劲装大汉,不用长生吩咐,就大笑的上前殴打已经没有了斗气的绑匪。
几个人打十几个人,要是有其他人在旁,一定会对眼前滑稽的情形纳闷不已,这些绑匪看着老大没有丝毫反抗的被人殴打的满脸青紫,痛哭不已,却紧闭眼睛,好怕的样子看的小弟们不敢有丝毫反抗。
最后,陈默摆摆手,制住了单方面的殴打,中年人见此,小心翼翼的扶起受伤的同伴,往外面跑去。
“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何丫疑惑道。
陈默轻轻笑了笑,“不然还能真的杀了他们,这里是京城,我们初来乍到还是低调点好,昨日夜里齐王府大火,要是我们再生出事端,必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被当做替罪羊了,可不值当。”
随后,让其他人跟着屋子里的地道寻找刀疤男,他们四人便离开了此地。
何丫牵着马,跟在两位少爷后面,心中想着李猛应该跟着公子回来了,想着那个憨子必定给她带了许多的新鲜事物,心中便有些难耐,脸上便带出了几分急切。
“丫头这次受难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陈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何丫抬起头喜笑颜开的点点头,“那少爷我就先回去了,午时记得回来吃饭。”
看着何丫脚步匆匆的离开,陈默摇摇头失笑:“我也留不住她几年了。”
长生拉着他往一处酒楼走去,闻言撇撇嘴:“她都已经二十岁了,按我说都已经老姑娘了,你还想留她几年?要不是李猛那个憨子不敢反抗你,要是我早就找上门来了。”
陈默凑近他,好笑的挑挑眉,“要是你就找上门去抢亲?”
“自然是抢了就跑,自家妻子还是自己照顾着好。”长生说的铿锵有力。
陈默跟随着长生坐在酒楼二楼的一处风景极佳的地方,摸了摸下巴打量已经长大成人的长生,“丫头小时候吃苦把身体熬坏了需要多养几年,晚几年嫁没关系,我把她当女儿养,可不希望她在生孩子的关口上落难,不说她了,长生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吧,难道是想娶妻了?”
长生凝眉想了想,上辈子他没有娶过妻,但是女人倒是不少,这辈子还没有想过娶妻的事,于是摇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何况作为大哥的你都没有娶妻,我急什么。”
这个时候的长生全身的精力都放在了武学之上,对于儿女私情还不感兴趣,于是便说的毫不在意。
陈默看着长生还没有开窍的样子摇摇头,招呼过小二,给两人点了些吃食,早餐还没有食用,肚中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是没遇上倾慕的,你哥哥我还真的想娶一个嫂子回来管管你的臭脾气。”
长生皱起眉头,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又瞬间消散,来不及细想,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上了桌,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横上村的餐桌上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这都是受陈默的映像,陈默最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些事情,于是全村上下都有了这个习惯。
这家店的特色菜是狮子头,菜一上桌,陈默先是给长生盛了一碗放着,等凉了再吃,然后把红烧鲫鱼的刺挑了放在长生的碗里,这一番动作做的自然顺畅无比,显然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如同照顾小孩子的动作。
“你这几个月在外面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早就告诉你不要挑食,怎么就是不听呢。”陈默忍不住说道。
听着陈默几年不变的唠叨,长生已经听的没有丝毫脾气了,在外面吃饭是公事,在家里吃饭才是享受,挑食什么的完全是陈默自己误会了,只要是能吃饱的东西,他其实不会拒绝的,但是在家里,在陈默身边,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开始挑剔起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动作自然不必,但是围观的人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长生一个大男人,吃饭还需要人照顾,简直是有伤风化。
王樊今天本来是想再找陈默喝酒闲聊,经过昨天的交流,王樊觉得陈默此人值得深交,有了交知己的心思,这才一大早就起床想找陈默去郊外游玩,但是一出门他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陈默的住所,拍了拍脑门,他让自己的随从去外面打听陈默的住所,自己便想着找出地方吃点东西。
自从家里闹分家后,王樊便不再府里吃饭了,免得看着闹心。
这不,来到常来的酒楼二楼就发现了陈默。
心中本来还在想着真是有缘的王樊却看到了陈默殷勤的照顾别人吃饭的一幕。
惊讶之余又觉得带着面具的家伙非常的碍眼。
“陈兄,真是太巧了,既然在这里遇见你。”王樊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陈默见是他,也行了一个书生里寒暄道:“王兄也来这里用餐?”
“此处的红烧狮子头很不错,值得一尝,没想到陈兄也喜欢。”王樊话锋一转,看着带着面具的长生疑惑道:“不知这位是?”
陈默虽然觉得王樊有点傻,但是对他还算有好感,于是站起身介绍道:“这是家弟,陈长生。”
王樊愣了愣,随即想起儿时的一幕,不自觉的仔细看了看长生,脸上也带起了一丝尴尬,于是躬身道:“儿时顽皮,对陈弟多有冒犯,请勿怪。”
王樊在横山村住的那一个月,从来没见过长生,本来已经忘记了此人,可是一想起当初他以貌取人的性子就觉得羞愧,这才对着长生赔礼。
长生可对王樊没有丝毫的兴趣,他敷衍的点点头算知道了,头也不抬的继续用餐。
王樊也不以为意,他虽然纨绔,但是却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他既然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对待长生便宽容大度了一些,这样一想,王樊觉得自己的气度还真的不错。
本来两个人的用餐变成了三个人,陈默和长生吃的很自在,王樊却觉得他需要另外点一份自己吃。
最好吃最精华的部分,只要一上桌,就会被陈默优先夹给长生,长生根本不用自己夹菜,只要埋头吃便可,一桌子的菜,一大半进入了长生的肚中,王樊很疑惑,陈默是如何做到既能给长生夹菜又能填饱自己肚子的。
一顿饭吃的王樊食之无味,陈默和长生却是满足异常。
“这家店的菜不错,可以给丫头他们带一点回去。”随后陈默招过小二,把刚刚他们吃过的菜重新点了一份,让小二打包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带回去。
在喝茶的空隙,陈默这才有时间对王樊说道:“王兄可知道昨日夜里齐王殿下家里发生了何事?”
作为京城权贵之家,王樊的消息自然比普通人灵通,闻言放下茶杯低声说道:“听说昨日夜里齐王府家里在大摆宴席,请了许多的杂耍班子,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耍火的艺人点燃的帷幔这才引起了这番大火。”
陈默叹口气,“只是可怜了这些杂耍艺人做替罪羊了。”
王樊一开始不明白陈默如何说,但是稍一思量也明白过来,一个杂耍艺人的小火怎么可能点燃整个齐王府,这些无权无势的人自然成了被黑锅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王樊变的有些无精打采,想起家中的糟心事,也没有了和陈默游玩的心思,和陈默长生两人拜别后,便回家了。
看着王樊走远,长生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道:“他这是来干什么的?”
陈默回道:“自然是出来吃饭的。”
长生更加疑惑了,“怎么又突然走了,还那副死了爹娘的德行。”
陈默于是把王樊家里分家的事情说给长生听,长生听罢点点头说道:“他这是想起自己也背了一个克侄子的黑锅,才颓然回去的?”
陈默听长生说的虽然刻薄但是却是直切要害,忍不住笑了笑:“王樊虽然为人没普一点,但是心思却是单纯,这样的人能在京城活的如此滋润,可见福气运气不浅啊。”
长生点点头,认同这一点。
回去的路上,陈默给长生添置了一些衣物,不再是黑色的衣衫,而是有些色彩鲜艳的衣服,陈默觉得长生的性子越来越孤僻了,需要穿些色彩鲜艳的衣服来调动情绪,这才不顾长生的反对,把当下流行的服饰都在长生身上比划了一下。
长生面无表情的跟着,对上店家笑的弥勒佛一样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但是对上同样来买衣服的客人怜悯的目光却是视而不见,他现在带着面具,就算丢脸别人也看不见他的脸,陈默高兴就好。
让店家把买的东西送到红旗杂货铺,然后两人空着手慢慢回去。
等回去的时候,何丫李猛他们已经把从酒楼里送来的菜吃完了,一路上两人买的东西也规置好了,和李猛他们见了面,老梁这才拿着一大碟宣纸过来。
“东家,吴志已经晕了过去,我已经找大夫过来医治过了,这是他的口供,请您查阅。”老梁的老腰弯的很低,看的陈默无奈,瞅了一眼坏笑的李猛,上前扶起老梁说道:“梁叔何必如此客气,您是长辈不可如此,不然这可不是折煞我这个小辈了,这次要不是您即使兑换出银钱,丫头他们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老梁抬眼小心的看了一眼陈默的神色,发现陈默的眼神陈恳,不似作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自从李猛接管过他的口供工作后,他才发现他的行为真的是太温和了,李猛问出的事情和他记录的事情完全是两件事,吴志在说谎,这让他又羞又愧,看着李猛折磨吴志那个熟练的动作,他恍然发现他的东家真的不简单,他观察过,这一群黑衣人全是武者,霸哥在他们手上只有被捏的份,于是便收起了担忧的心,专心的看李猛拷问吴志。
李猛是一个憨人,拷问人的方式也是简单粗暴,他把吴志绑在一个架子上,手脚都牢牢地绑在木棍上,没有用血腥的方法,因为吴志已经受伤,要是用刑的话,有可能就被折磨死了。
李猛让老梁去外面找了一只养过来,然后把吴志的鞋脱掉,在脚底板上涂抹上蜂蜜,让羊去舔他的脚心,刚刚一下重伤的吴志就大笑出声,一开始老梁还觉得奇怪,但是在吴志已经笑的大小便失禁后,才缩了缩脖子,觉得后脊背发凉,这种兵不见血刃的方法也太折磨人了。
看着长着一副老实巴交样子的李猛,老梁对自己东家的认知再一次刷新,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老梁还要却整顿店面,有许多的事,放下宣纸便离开了。
陈默刚要拿起东西细看就看到何丫跑了进来说道:“少爷,陈国公府来人了。”
一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起的马车停在红旗杂货铺的门前,一个长相斯文,举止有礼的小厮笑容真切的看着杂货铺的门口,就像是这家店里面有他未过门的妻子。
小厮旁边却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一身蓝衣,气宇轩昂不似一般人,也是带着笑容等待着。
陈默出来后,中年男人赶紧上前一步行礼,“醒来这位就是大公子了,老奴冯柄良见过公子。”
陈默也是行了一礼,说道:“不知先生所谓何来?”
冯柄梁笑道:“老奴是陈国公府的大管家,这次前来是得了公爷的命令来请大公子回府。”
陈默收回笑容,皱起眉头说道:\
“小生是横山村人,怎么会有回府一说,老先生可不要乱说,小生可受不住。”
听到陈默如此说,冯柄良脸皮微微抽动,虽然知道这次来必定没有那么容易,但是陈默如此干脆的否认拒绝是他没有想到的。
冯柄良再次弯腰说道:“大公子说笑了,公爷知道您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特意让老奴接您回家,就算不看在老奴的面上,就看着公爷的一片相思之苦,也请大少爷回家看看整天以泪洗面的老公爷,这些年公爷以为您已经不在人世,突然得知大少爷来到京城,一时高兴竟然惊厥了过去,一醒来就让老奴来接您,请您可怜可怜一个白发两人的爱子之心……”
说道最后,冯柄良已经是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
陈默低垂着头,听着对方的话,一张脸黑的如同锅底,冯柄良这一番述苦吸引了许多路人的注意,等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一个个看着陈默的目光之中都带着谴责,就像是说,他就是一个不孝子,既然家中老人请他回府,他还摆着架子太不应该了,而且这个府还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陈国公府。
陈默自然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先生如此做让小生难做啊,哎,罢了,既然公爷想见我,我去见见就是了,只是请稍等片刻,我却处理一下事情。”
陈默没有等冯柄良回话便走回了店铺里。
长生抱着手臂看着他,陈默无法,只好点点头说道:“拗不过你,你去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
何丫在一旁说道:“少爷,我也去。”
李猛她身边也附和点头,陈默摆摆手说道:“我们又不是却逛街,你们跟去干什么,再过几天白凤他们就要过来了,你们今天却京城找一处大的院子,然后把地下世界的事情查清楚。”
何丫嘟嘟嘴,大少爷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于是便快速的给两位少爷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冯柄良看着陈默身后跟着的长生,欲言又止,陈默提前说道:“这是我的弟弟,要是他去不得,那我也不去了。”
无法,冯柄良值得让两人上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在马车上,陈默仿若冯柄良根本不在的拿出吴志的口供翻看起来,看完后把宣纸递给了长生,长生对这些没有兴趣,看了几页就不看了。
陈默摇摇头,收回宣纸心中思量上面记录的事情。
冯柄良有一个很好的职业操守,虽然非常好奇他们看的是何东西,但是作为一个老奴,他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没有向陈默的方向看一眼。
他的心中却在嘀咕,昨天夜里大姑娘突然回府,不声不响的到公爷的院子里深谈一个时辰,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公爷的命令,来红旗杂货铺接大少爷。
要不是他对府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怕还不知道这个大少爷是谁。
十几年前大少爷失踪,十几年没有影讯,就在大家都以为大少爷已经死了的时候,大少爷却活生生的冒了出来,冯柄良想起今日早晨三房人震惊的表情就觉得头疼。
马车很平稳也很快速,从东街到西街也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陈默叫醒已经睡过去的长生下了车。
“我让你不要来,你看,在车上你也能睡着。”陈默无奈的说道。
长生眨巴眨巴眼,人迅速的从迷糊中清醒,他的失眠症随着年纪的增长并不见好转,反而有越发加重的趋势,每次外出他都必须靠练功来进入深层次的内息,让身体休息,但是一靠近陈默回到有陈默的地方,他就觉得非常想睡觉,陈默不知道这个原因,他本来打算让长生好好在家里休息,却没想到长生非要跟来。
陈国公府陈默不是第一次来,但是在白天看着这座威严的府邸感触更深。
门前有两个大汉手拿兵器把守,一个只有一只眼睛,另一个只有一只手臂,冯柄良连忙说道:“他们都是公爷的旧部,受了伤这才在国公府讨生活过日。”
推开大门,却不见房屋,而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平整,一看就是被许多人踩的很结实,陈默看见有几队光着膀子的汉子在对阵练习,看到这里冯柄良没有再解说,而是引领者两人往后院走去。
大概走了一刻钟,他们才看到一大排的房屋,陈默觉得,这么大的一处地方作为护卫的练武之地,陈国公还真的是下了血本,他不认为,当初皇帝御赐这座府邸的时候有这么一大块空地,想来,这是陈国公自己后来把房子拆了自己做的练武场。
冯柄良带着他们直接到来了前厅,此时前厅已经坐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他不见丝毫浑浊的眼神,没有意思驼背的腰,陈默知道这人便是陈国公了。
“小民见过国公爷。”陈恭恭敬敬地行礼,长生有样学样行礼。
“哦,你不叫老夫祖父?”听着陈默的称呼,陈国公不动声色道。
“小民是横山村的一名农夫,那有这个福气有国公爷这样的祖父,请国公爷恕罪。”陈默不卑不亢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不想回国公府,他想做一个山村野人。陈默话中意思虽然如此,他却不能明说。
只是有些人却不想放过他,只见一个头戴牡丹配饰的妇人掩嘴一笑道:“公爷,难道是儿媳妇听错了,这人的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国公府,想要回去当农夫?”
此话一处她身边的人都是脸色一变,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青年沉声说道:“竟然敢瞧不起我们国公府,就算他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大公子,此人已经在山野间沾染了俗气,不配进入我们国公府!”
随后白衣青年对着陈国公躬身一拜,满脸沉痛的说道:“祖父,此人对国公府心存不敬万万不能轻易放过他。”
刚刚说话的妇人连忙说道:“是啊公爷,这人到底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大公子还不能确定,但是对国公府心生不敬却是铁证如山,要是不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他还真的以为我们国公府无人了。”
坐在上手的一个妇人皱了皱眉头,声音平静无波说道:“弟妹,此事自有公爷定夺,你何必如此心急。”
“你……”三夫人咬牙看着二夫人狠狠道:“你自然不急,突然冒出来一个要争夺峰儿爵位的大少爷,你没有儿子自然不急。”
在一旁听着的陈默一怔,三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争夺爵位之事,难道不怕落得口舌,惹得陈国公生气。
陈默忍不住抬头看向似乎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的陈国公,正巧陈国公也看了过来,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陈默说道:“你不用惊讶,只要是国公府的公子都可以争夺爵位,我不管是谁,只要你们之中有人胜出了,只要你们不迫害兄弟,做下杀人的勾当,一些公平竞争是可以的。”
随后陈默又听到陈国公说道:“我陈国公府虽然是一代世家,但是却不是人人都喜欢的香饽饽,陈默喜欢在山野当一个闲散的农夫没有什么冒犯的,人各有志,此事不要再提。”
三夫人虽然不忿,但是在国公爷面前却不敢放肆,只得低下头揭过这一茬。
陈默举得整个国公府都透着一股子古怪,他皱了皱眉说道:“那小民是否可以离开了?”
国公爷见陈默在此时还想离去,不禁疑惑道:“难道你就不想继承爵位?”
陈默想了想,老实的说道:“这种天大的好处,小民自然是想的。”
听他这样说,三夫人在一旁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陈默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说道:“只是小民相信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你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小民如今拥有的很多,一个也不想失去,所以,只有放弃眼前的肉饼了。”
陈国公听他这么说,突然爽朗的笑出声来,“好!好!好!不愧是我陈家的血脉,看得清放得下,要是我告诉你,你不用失去现在拥有的就可以得到爵位,那你还愿不愿意?”
三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失声叫道:“不行!”
陈国公冷冷地哼了一声:“老三媳妇,我敬你给陈家添丁,平日里放纵你的行为,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
被陈国公这么一说,三夫人这才从失态中回过神,脸上冷汗直冒,赶紧低下头认错道:“是儿媳妇不对,公爷息怒。”
陈默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说道:“国公爷自然一言九鼎,自是小民有自知之明,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妄想,陈默谢过公爷的厚爱。”
陈默其实听得出国公爷话语中的认真,有那么片刻他有一丝心动,但是一想到皇帝陛下对陈国公府既爱又恨的心思,他熄灭了不该有的想法,别看现在陈国公府繁花似锦,但是所不定什么时候,皇帝就那开国功臣开刀,消弱老牌贵族的力量给新生的势力腾地方。
陈国公盯着陈默看了半晌,最后颓然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离去吧,是我陈国公府对不住你,让你在外面受了十几年的苦,不想回来也是正常。”
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岁的陈国公,陈默嘴唇动了动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在这间院子里,只怕只有陈国公是真心想要他回去的吧,也是真心想要补偿他的人。
只是他不过是一个借用陈默躯壳的人,走的是自己的路,这也是他为什么十几年来从不调查原身陈默生世的原因。
以前的陈默已经死了,他接替了这具身体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活,没有规划好的路线。
看着陈默离去,陈国公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其余众人离开,他独自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陈婉柔在一处柳树下静静的等待着,等陈国公走近后才轻轻说道:“父亲,他不愿意留下来吗?”
“哎,我们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可造之材,可惜了。”陈国公看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轻轻叹道:“你早就知道他不远认祖归宗?”
陈婉柔摇摇头,“女儿那有这个本事,只是女儿身在宫中知道一件事,其实两日前陈默便已经进入京中,皇上召见把他的生世说与他知,本以为他会马上回府,却没想到他就像没有听见般不为所动,那个时候女儿便知道,陈默的心已经不在陈国公府了。”
“女儿昨日回来告知父亲,只是听说府中已经有人得知他的归来,已经采取了不光彩的行动,我怕他被人暗害,这才急匆匆的跑回来打扰父亲。”
两人走在花园里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陈婉柔听到自己父亲说道:“我不明白,他为何执意不会陈国府,难道他一点都对爵位不动心。”
听着父亲的话,陈婉柔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在意功名利禄,但是有些人在意的却是其他东西,父亲一辈子都身处在功名之中,自然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只是这不好说出来,于是她说道:“我想,他是不是怕三夫人他们的迫害,这才想避开他们。”
陈国公哼了一声,“我国公府的子孙且能是怕事之人,要是连一点无伤大雅的争斗都无法接受,也不配是我陈家人。”
而这边,三夫人满脸怒容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把 扫掉桌上的茶壶水杯,恨声道:“去把吴志给我叫过来,看他办的什么好事!”
一个丫鬟怯生生的说道:“夫人,吴管家一夜没回来,现在找不到他。”
闻言三夫人皱了皱眉,问自己的儿子,“峰儿,难道吴管家出事了?”
陈峰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沉思片刻后说道:“娘,吴管家对我们忠心耿耿,必然不会逃跑,我只是怕他落入了敌人的手中,昨日派出去的两名死士也没有回来。”
“什么,到底是谁干的?”三夫人连忙问道。
陈峰见自家娘亲一点也沉不住气,再看了看满地的瓷片碎瓦,心中抽动不已,这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啊,自家母亲不事生产,出手又是大手大脚,他们这一房每年府中发的例钱不过三百两,要不是他在外面找些营生,他只怕早就没法支付母亲高昂的开销了。
“此事需要仔细查查,吴管家知道我们许多事情,必须赶快找到他,今天早上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
三夫人听儿子已经有了安排,顿时放心不少,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心中的怒火又冒了出了,于是说道:“你祖父竟然如此轻易就许诺把爵位传给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的野人,真是气死我了!”
王峰也很生气,但是却没有三夫人的气恼,他知道继承爵位没有那么简单,需要皇上的首肯爵位才会传下来,他虽然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但是他的姐姐可是甚得陛下宠爱的正三品昭仪。
安抚住暴怒的母亲,王峰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此刻一个黑衣人正跪在院中,王峰上前沉声说道:“吴志在何处?”
黑衣人低下头说道:“主人,吴管家昨天并没有离开国公府,守在外面的兄弟没有看见他出去,但是我吗发现了刀疤他们的手下,属下得知,刀疤并没有刺杀陈默而是绑架了陈默的两个手下,索要白银千两,却在今天早上被陈默找上门去,把他们打的落荒而逃。”
王峰怒道:“陈默一个刚刚来到京城的人如何找到刀疤的长身之地的,自然是吴志说的,你现在去陈默的地盘寻找,吴志必定落在了他们的手上。”
黑衣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把头低的更低说道:“主人,属下无能,今天我们潜入杂货铺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被抓走了两个兄弟,他们的身手很好,我们……不是对手。”
听到属下如此说,王峰一巴掌拍了过去,黑衣人被拍的倒飞出去,王峰急促的呼吸几口,然后缓缓平静下来,说道:“你们去把刀疤给我找出来,要是你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就不用再回来了!”
而这边,陈默一口茶都没喝的出了陈国公府,心中不知是和滋味,总是不好受。
长生说道:“我把白□□杀了怎么样?”
陈默一怔,白□□是什么东西?
“今天一直叫嚣的穿着白衣服的□□。”长生解释。
陈默一脸黑线的瞅着长生说道:“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这人却不知好歹,我虽然没有看完宣纸上的内容,但也知道昨日之事的主谋必定是他,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看着满脸平静说着杀气腾腾话语的长生,陈默心中一揪,“你这几个月做了什么,给我仔细说说?”
长生炸了眨眼,不知道为何陈默如此紧张,想了想说道:“我在一处地方找到了一个前人留下的密室。”
陈默同样眨巴了眼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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