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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看到防盗说明购买比例低于80%。 “我可不想要他, 小白脸招桃花, 尽知道气我, 还是你自个儿留着, 你俩从小光屁股玩,现在可以一块儿玩光屁股……”
“我呸,老子这就给你们领导写举报信, 你个什么人民警察, 满嘴脏话, 还相对老薛始乱终弃……”
两个好哥们都嫌弃的抛手货薛侠士被吵得头大,从车上下来把陶星剑给拉远了些,道:“你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啊,互相让一步不行吗?”
“什么叫吵?你不懂, 这是我们的生活情趣。”说完陶星剑赶紧对刘思源抛了个媚眼,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完全就是硬汉形象, 做这种动作简直是充满了违和感,弄得薛默和刘思源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陶星剑对于恶心到这俩人感到非常愉快,还想贫嘴呢, 突然看到薛默这一身皱巴巴脏兮兮的制服, 立刻转了话锋, 问道, “你怎么了?衣服怎么脏成这样了?”
薛默还没说话, 刘思源便道:“你家老薛今天又立功了, 狂奔10公里制服了一个小偷, 成功为人民群众追回了三颗糖。”
陶星剑还要问,薛默却已经不想再多聊,打断了他们:“行了,你俩快给我安静一小会儿,让我回去休息。”
之前一直没感觉,这会儿慢慢知道了厉害,穿着皮鞋跑那么久,脚都快废了。
“赶紧去伺候你家老薛,我撤了。”说完这句话,刘思源便迅速地发动了汽车。
陶星剑把一瘸一拐的薛默给往家里搀扶。走进院子便遇到好些看着俩孩子从小长大的邻居们,顿时“小默今天又立功了”和“小默脚受伤了”这两个重要消息便立刻把整个院子都给传遍,不出一会儿,这些热情洋溢的邻居,就会赶来关心他了。
到家一看,薛老爷子正在阳台上晒太阳,脸上搭着本小人儿书,身上盖着小毯子,睡得正好。
除了间歇性发作的老年痴呆症,薛川老爷子的听力也不太好,舌头不知为什么也不太利索,说话很成问题,他年轻时参加过解放战争,打仗被炮火震坏了耳朵,舌头是是毛病,医院也查不出来。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很好,非常硬朗,精神头十足。
薛默没有打扰他,打发陶星剑走了,然后去厕所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到阳台把爷爷叫醒。
薛川拿下脸上的书,睁开眼睛看着薛默,露出慈祥的笑意。
薛默坐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一边削苹果,一边絮絮叨叨地汇报自己这一天的工作。他必须要特别大声,薛川才能听见,于是每天薛默都会这样,像是练嗓子似的对爷爷说话。
“爷爷,今天还是很忙,中午吃了个包子,忘了吃午饭。然后……我今天跑了十公里,追了个小偷,还和思源一块儿把失主给送回家了。其他没什么事情。您中午吃了什么啊?秦阿姨给您做的面条吗?”
“好啊。”薛川回答道。
老爷子不能正常地表达,从薛默读高中开始,他就渐渐只会说“好啊”和“不好”。薛默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迷糊的,也不知他究竟懂不懂薛默说的意思,但薛默每天都坚持和老爷子对话,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对了,上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秦阿姨。过两天我休假去银行取,再去给她买个新年礼物,感谢他们一家人这几年来的照顾。”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默,你开下门,我手里拿着东西,掏不出钥匙。”
说话的人正是薛默嘴里的“秦阿姨”,那是陶星剑的妈妈。陶星剑一家就住薛默家楼下,原来和薛默父母就是旧相识,两家最是亲近,从薛老爷子开始发病以来,秦千容就主动开始照料这爷孙俩的饮食。薛默父母去世单位发了抚恤金,爷爷也有退休金,于是他们的生活虽然有点紧巴,但还算是凑活,薛默按月给秦千容生活费,秦千容便在家里添了薛川和薛默的筷子,尽心尽力地照料他们。
薛默开了门,便见秦千容端着热腾腾的饺子。
秦千容是个很美丽的中年女人,说不出她的五官哪里出众,但就是很舒服,那是一种完全没有侵略感、温婉动人的美,薛默时常想,自己的妈妈若是还活着,大概也和她一样。
“好啊,好啊。”薛川见到秦千容,立刻就笑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认出人来了没,如沟壑般深重的皱纹都活泼了起来。
“薛爷爷,您好啊。”秦千容也微笑回应。
薛默忙接过饺子放在餐桌上,道:“秦阿姨,我们下来吃就行了啊,您还专门拿上来。”
“听星剑说你伤了脚,你就在家里呆着。刚才我已经给你陶叔叔说了,下班顺带捎点药膏回来。来,先让阿姨看看。”
说着秦千容就要掀薛默的裤管,薛默有点不好意思地退了几步,说:“没事儿,就是皮鞋磨了几个小水泡,不碍事的。”
秦千容掩嘴一笑,轻声道:“这孩子长大了,还知道害羞了?你小时候,我不是还给你洗过澡吗?”
薛默瞬间脸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真……真的没事儿,就是小水泡而已。”
秦千容也不再逗他,去厨房拿了碗筷来,看这爷孙俩吃饭,嘴里还忍不住念叨:“小默也真是太辛苦了!不过有你在,总觉得整个院子都非常安全,你啊,可是咱们院里最棒的孩子了。”
薛默立刻又笑出一口白牙,有点小害羞又有点自豪地说:“我从小就受叔叔阿姨的照顾,现在能回馈大家,我也很开心。”
“乖孩子。”秦千容笑,“今年你的年假有几天啊?什么时候能抽个空出来?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你陶叔叔说单位里来了个小姑娘,刚刚毕业,和你年龄正合适。”
“秦阿姨,还是算了吧。”薛默有点难为情地说,“我还不着急,再说了,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别委屈了人家好姑娘。”
“你的情况怎么不好啦?人民警察,多好的职业?长得也一表人才,这房子虽然说是单位分的。有点年头了,但也是有产权证的。还有薛爷爷也很好照顾,不需要多费心……”
薛默越发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我真的不着急。”
说真的,薛默从小就长得好看,喜欢他的小姑娘特别多,可因为要照顾生病的爷爷,薛默根本分不出心思来这些事情,别人的青春期都充满了旖旎的回忆,而他却永远匆匆忙忙地奔波于家学校医院。别说是谈恋爱,这么多年他连暗恋对象都没有一个。
参加工作之后,街坊邻里领导同事也特别积极地给他介绍,薛默每次推脱不掉见面,也是对姑娘礼貌温和的,可每每都被姑娘埋怨太过高冷不够热情,根本就没有对姑娘投入感情。
薛默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迟钝的榆木脑袋,大概是在这方面晚熟。他想自己还是别祸害别人为好,后来再有姑娘喜欢他,他都以“要给爷爷治病”“家里条件差”“工作忙”为理由拒绝。
刘思源经常笑他不开窍,可他也不懂刘思源那种时时刻刻想谈恋爱的热切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秦千容摸了摸薛默黑亮的头发,笑道:“你倒是不急,阿姨我急啊。要是你妈妈在,肯定也特别急。在这个小院子里,她和我最好了,我替她着急。”
“秦阿姨,缘分很快就会到的,顺其自然。”薛默扬起脸对秦千容笑。
他是真的,真的不着急啊。
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和全面小康还没有实现,哪里有心情谈恋爱?
***
顾盼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他满脸都是污泥,头发乱得能招来一对麻雀下蛋。昨天穿出去那一身骚包的米色西装,现在已经全毁了,一只裤腿被撕成了条状,岂止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
这样子还不方便让邻居看到,顾盼隐去身形,回家就直奔浴室。他向来是个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花孔雀,讨厌不干净不体面的模样。
顾盼刚刚脱得只剩下裤衩,窗户上便猛地出现一个倒吊的人头,长长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
“……”顾盼,“智障,你玩不够了是吧?”
韩小蕊惊恐地扒拉开头发,露出一张娇俏的少女的脸,她睁大了眼睛道:“搞定了吗?没危险了吧?”
“嗯。”顾盼斜靠着墙抱臂,用缓慢而且诱惑力十足的声音说:“你这是偷看我偷看上瘾了吗?”
平心而论,顾盼的身材非常好,标准的宽肩窄腰倒三角,一身腱子肉充满了力量感,笔直的长腿更是诱人,即使是这样狼狈到了脸都看不清的模样,也别有一番性感的味道。
可在韩小蕊的心里,她这个搭档是个傲慢、自大、多情的衣冠禽兽,这么多年她早就认清了他,自动对他散发的骚气免疫。于是没有任何顾忌,她直接打开窗子翻身进了屋,佯装严肃地说:“儿子,怎么能对妈妈说这些话呢!”
顾盼脸色一黑,拎起韩小蕊的后脖子就把她给丢出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韩小蕊在浴室门口捂着心口摇头,道:“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妈妈的心。”
顾盼恼怒的声音就像是要掀翻了房顶:“你说什么?”
韩小蕊赶紧缩了缩脖子,道:“我说,老大英明,小人这就去工作!”
监控反复看了,可能出现的地方也搜了,连那个躲回老家的洗头小妹都给找出来了,但过去了整整六天,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刁泽约就这么躲了起来。
薛默就算心里悬着,但其他工作还得继续,忙碌得连上顾盼家和他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那天的事情有没有把他吓到。
于是,薛默只能在每天晚上巡逻经过顾盼家门口时,匆匆看一眼二楼亮着的灯。偶尔会透过窗帘看到人影的走动,虽然非常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薛默总是能从那模糊的身影中,判断出哪个是顾盼,哪个是他妈妈。
知道他安全就好,聊以安慰。
薛默转身的那个瞬间,顾盼刚好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
韩小蕊表情怪异地啃着一颗橘子,道:“老大,你看看,多好的人儿,我就没见过这么痴心的。”
“你知道个屁。”说着顾盼就把窗帘给拉的严严实实的。
“老大,我认真的,都多久了,那个九尾猫还找不到,我觉得你应该找那个小警察套一套消息,我都说了,你色-诱他,看看警方查到哪里了,肯定能行。”
顾盼脸又黑了几分,道:“他就是个小片警,他能知道些什么?再说了,这种纯情小屁孩儿不能招惹,粘上就甩不掉。”
韩小蕊嬉皮笑脸地没吭声了,心里想,要是有个纯情小屁孩儿喜欢自己多好啊,赶紧上,才不要像顾盼那样畏首畏尾。
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而顾盼就是想得太复杂。
看似薄情放浪,不愿负责的人,其实不过是不敢爱罢了。
韩小蕊也不好太八卦顾盼的私生活,还想再次把话题给引到九尾猫的身上,可正要开口,顾盼却不知道想着什么,又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怔怔地看着薛默的背影。
多么挺拔的背影,身材真是不错,而且屁股也……也很翘啊。
顾盼改主意了,他要和薛默说两句话才甘心。
韩小蕊问道:“老大,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阵凉风拍在了自己的脸上,顾盼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韩小蕊翻了个白眼,从窗口往下看,果然看见顾盼站在了门口,凹这个造型对顾盼喊道:“警察叔叔。”
听到这个声音,薛默骨头都要酥了,笑得一脸灿烂地回过了头,完全忘记了跟他走在一块儿的刘思源,见色忘友地抛下他就往顾盼跑去。
“……你……你……”薛默一看到顾盼的脸就觉得心里舒坦,但舌头就是打结,他犹豫了半天该怎么称呼顾盼。叫“顾盼”吧,薛默觉得有点太生疏了。叫“盼盼”?那也太亲近了,会不会冒犯到他?
薛默想了半天,脑门上汗都要急出来了。顾盼看着他那蠢样,心脏都被击中了。
妈的,怎么韩小蕊犯蠢,顾盼就想揍她,小警察犯蠢,顾盼就觉得好可爱。
这不科学。
“警察叔叔。”顾盼用下巴指了指后面满脸疑惑的刘思源,接着说,“你同事该不高兴了。”
薛默这才猛然间想起刘思源的存在,赶紧回过头,微红着脸对他说:“思源,你等我一下,我这儿和朋友说几句话。”
刘思源睁大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气氛,怎么这么怪?
薛默也没心情管他,立刻回头看着顾盼,问道:“这几天你还好吧?”
“好啊。只是想问问看,那个杀人案的凶手抓到了吗?”
“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但是你不用担心。最近我们一直在加强巡逻,我会好好保护……你……人民的生命财产……”
顾盼轻笑两声,又说:“我听说是因为情感纠纷引起的仇杀,是不是真的啊?说是两个建筑工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然后就杀了人。现在说是这个凶手逃回老家了,不知道那边的警察能不能抓得到他啊?”
薛默有些吃惊,因为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这些情况并没有向社会通报,不知道顾盼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薛默立刻皱起了眉,道:“你不要听那些谣传,案件侦破之后,警方会迅速通报的。”
顾盼见薛默的每一次他都是对自己满脸痴笑,难得见他这么严肃呢。一双剑眉微颦,眉心那一点褶皱,实在是让顾盼有些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平,再加上他这衬身材抬气质的警服,更是让顾盼浮想联翩,怎么办才好?他越是正经,顾盼越想不正经。
撩一下,就一下,不会有问题的。
最终顾盼还是没能忍住,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薛默的眉心,柔声道:“我就随便问问罢了,警察叔叔你别生气啊。”
他的指尖是凉的,但薛默分明感到一阵热浪袭来,耳朵瞬间就红了。不过顾盼很快又收回了手,退后一步看着薛默笑。
薛默觉得喉头干涩,喉结滚动了片刻,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顾盼撩够了,便对薛默眨眨眼,道:“我回去了,警察叔叔再见。”
薛默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摇晃着说“再见”,一直到顾盼都关上门了好半天,他还在晃着手,内心回荡着顾盼那动人的声音,明艳的脸,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好好地保护他。
“老薛你干吗呢你?,给我快点儿,该下班了!”刘思源咋咋呼呼吼着的声音把薛默给惊醒了,他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转身对刘思源说了抱歉。
薛默从前不知道情之一字是这样厉害,对方对他眨眨眼,他都能脑补五万字的内容,更别提这样的肢体接触,这能给薛·警察叔叔·痴汉·默一个巨大的动力,让他亢-奋好多天。
他真好啊,我要保护他。
薛默红着脸,捂着心口想。
***
顾盼看着他离开,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嘴角带着笑。
韩小蕊凑过来打破了现在的暧昧气氛,正想问顾盼到底怎么想的,顾盼一秒就收住了脸上的笑意,转过头来很认真地说:“那个九尾猫不好找,看样子警察也很吃力,咱们低估了他。”
韩小蕊咬着手指说:“老大,这九尾猫很聪明,妖力也很强,不然不会这么久抓不到的,光靠警察估计不行。”
顾盼摸了摸下巴,道:“那就用咱们的储备粮,让他们去干活。”
韩小蕊有点担心地说:“啊,我老怕那些妖怪出什么幺蛾子,惹事怎么办?伤人怎么办?到时候上面的人又有的说。”
“咱们立功的时候没见上头给点好处。”顾盼理了理他的头发,道,“别担心那么多,找不到这个九尾猫,上头的人照样有话说。行了,我去一趟。”
“老大,我……”
还没说完,顾盼又在韩小蕊面前消失了。
陈所长晃着手里的一沓票,道:“明天小年夜,老大给各位同志发福利了。看!最新美国大片,一人两张票,今天明天后天的都有,大家按照自己上班时间分配一下。还有,这可是帝国主义的文化渗透,大家要带着批判眼光看,知道吗!”
众人欢呼着上来领票,刘思源也挤在其中,陈所长不肯给他票,还不满地抱怨说:“你个土豪还缺这么两张电影票吗?”
“嗨,老大,您这话说得,万贯家财可不都是省出来的?我要节约。”刘思源挥着手不停地吆喝,把自己的票抢到,又顺便把薛默的也给领了。
陈所长揪着刘思源的耳朵把他给拎回来,道:“票你可以拿走,正事儿干好了吗?‘社区民警送温暖’活动的参与家庭联系好了买有,赶紧把资料给我交上来啊!”
“轻点轻点啊。”刘思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躲开了陈所长的折磨,揉着耳朵说,“和居委会大妈联络这种事情当然是老薛在做。应该快好了,不过我听他说,好些个困难家庭听说要把送温暖活动放在官方微博宣传,就不乐意。”
陈所长道:“嗯,也是,人家也有自尊心。反正以尊重群众为首要原则,能找到三个愿意配合的困难家庭最好。”
“得令!”刘思源拿着票屁颠屁颠地往外跑,陈所长的声音还在不停地传过来。
“大少爷你可少给我偷点懒,别什么都让小默干,你俩不是穿一条裤子吗,你分担点任务!”
刘思源已经跑远了。而从来和他穿一条裤子的薛默今天明天都不上班,但也不会陪他去看电影,薛默那两张票肯定是和带薛老爷子一块儿去看的。刘思源思来想去,能约的居然只有陶星剑,他万分悲伤,无可奈何,充满嫌弃地联络了小贱贱,而对方也对他报以同样的嫌弃,然后同意了。
“德行。”刘思源笑着把手机挂了电话,又给薛默拨了过去。
“喂,老薛,陈所长给咱们一人发了两张《钢铁侠》的电影票作为小年夜的福利,我帮你领了,你的票是明天下午的。今晚我和小贱贱看完,我让他把票给你带回去,我先回家洗澡,把制服给换下来,就不过来找你了。”
薛默很高兴地说:“好啊,明天就可以带爷爷出去看电影,他好几天都没出过院子了。”
刘思源嘲笑道:“呿,也不知道约个妹子,真替你着急。”
薛默也笑:“你不是也没约女孩儿吗?”
“还学会顶嘴了,熊孩子……啊我操!”刘思源正说着,要偏头的一瞬间,前方突然窜出来一个横穿马路的男人,虽然不算太近,但刘思源还是赶紧踩刹车,那人飞快跑开,接着又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更突然地窜了出来,刘思源一脚把刹车踩到底,忍不住大骂道:“我操啊!”
车因为惯性还在往前滑动,距离黑袍男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才终于刹住,黑袍男人不知道是被撞到还是脚滑,一下倒在了地上。刘思源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未挂断的电话一下就被他给塞进了口袋里,听到巨大动静的薛默也跟着吓了一跳,慌忙问道:“思源,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喂,喂?”
刘思源早就忘了薛默,冷静了两秒,见黑袍男人自己站起来了,赶紧冲下车去看。
那男人长得挺瘦小的,但气势可不小,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刘思源,似乎是要发作,但看到那一身警察制服,又把话憋了回去。
刘思源看男人没什么事情,便把心放回了肚子,但仍然有些后怕地说:“哥们儿,你干嘛呢突然窜出来,吓我一跳!行了行了,赶紧的,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了。”男人说着,眼睛又看向了马路另一头,那里空无一人,男人急得咬紧了牙。
刘思源有点火大,道:“什么不用?检查最好,别到时候又告我害我背处分,赶紧的。”
男人用力一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撂下一句“不用”,接着就飞奔了出去,刘思源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跑远了。
“你东西掉了!”刘思源看到地上掉了一张胸卡,于是便捡起来看。这是一个工作牌,上面有一张证件照,名字写的张高富。
“嗨,张高富,你东西掉了!”刘思源喊了两声,又觉得照片上的人和刚才的黑袍男人有点儿不像,皱眉想了一会儿,这才听到兜里传来了很小声的薛默的声音:“思源,思源,你没事儿吧?”
刘思源把电话拿出来放在耳边,道:“你还没挂啊?”
“你出什么事情了?撞到人了吗?先叫救护车,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刚刚路过回龙新城这个建筑工地这边儿呢,你别过来,没撞到人,就是突然蹿出来两个横穿马路,还玩你追我赶弯的特高兴,妈的,还好我车好,一口气刹住了,不然一下撞俩,我可不用活了。”刘思源一边说着一边抹头上的汗水,坐上了车,给自己开了瓶矿泉水压惊。
薛默又问:“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检查?”
“我福大命大当然没事儿,没伤着哪儿,你别担心了。”
薛默还有些不放心,小声念了好几句“平安”。
刘思源还有点没回神,拿着那张胸卡,喃喃地念着上面的内容:“大盛建设有限公司回龙新城项目部,安全员……”
“回龙新城?回龙新城怎么了?”
“哦,就刚才那两个人,不知道谁掉的工作牌。”刘思源干笑两声,“嚯,现在建筑工人也玩cosplay啊,有个人穿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有点像奇异博士那袍子,还挺帅的。”
见他又开始胡说八道开玩笑,薛默总算知道他确实没事儿了,松了口气说:“可能是人家的工作服,你别少见多怪。既然人没事儿就好,以后你开车不要打电话,要专心知道吗。你回家之后别动车,让星剑来接你。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挂电话了,再见。”
“操心命。”刘思源笑着收了线,把手机和捡到的胸卡一起丢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重新发动了汽车。
***
黑袍男人不是张高富,跑在前面的被不停追赶的那个人才是张高富。
张高富根本不知道后面追他的是谁,但他知道很危险,他要感谢自己的机敏,也要感谢那个开着大众的车主,否则他没有那么容易甩掉黑袍男人。
确认安全之后,张高富才稍微放慢脚步,他再也不敢走人少的小路,而是选择了尽量人多的地方,走到进入桷树城那条小巷子的时候,他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他要找的人,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以及那个人的身份——驻守者。
***
驻守者顾盼,此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捧着一小盅米酒,一动不动地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回龙河发呆。
手机响了一声,顾盼不用看都知道是薛默的微信来了。
给了薛默电话之后,薛默只打过一次,那时候顾盼正在睡觉,还有点起床气,迷迷糊糊不知道给薛默说了什么,之后薛默就没再打过电话,每次都发微信,等顾盼回消息的时候,他才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生怕吵着顾盼睡觉。
这份体贴也真是细致无比,顾盼觉得十分感动,然后拒绝回他的消息。
只要一见面,顾盼就忍不住想撩他,这样不见面还好些,顾盼能稍微克制一点儿自己的冲动。别太频繁地回他消息,只给他一点点的希望就好,别让他陷得太深。
顾盼又喝了口酒,对自己这种大义凛然和高风亮节肃然起敬,简直想给自己鼓掌,然后他故意忽略了薛默的消息,点开朋友圈刷了起来。
他的微信好友不多,和他关系好的都是异能人委员会那帮活了几十上百年的老古董,好些都不会用微信,顾盼已经算是这帮夕阳红中的时尚达人了,他偶尔会发一些自拍在朋友圈,或者看看年轻人们发了什么。
顾盼刷了一会儿朋友圈,翻到了薛默转发了一个回龙县公安局发布的宣传小视频。顾盼没忍住点开看了,然后就看到了薛默。
平时他看薛默都是穿的执勤服,执勤服没那么正式,却已经很帅了。而宣传片里,一水儿英俊年轻的警察先生们,全穿着正装警服,那气质简直绝了,尤其是薛默,浓眉大眼面如冠玉,好看得顾盼心直痒痒。正情绪有些小波动的时候,画面转到了去年夏天,薛默跳河里勇救落水小屁孩儿的英勇画面。
那是一段围观群众拍摄的视频,在当时算是引起了非常广泛的关注和好评,于是宣传片把这个给剪了进去。
当天薛默本来没上班,穿着件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在公园湖边上散步。救了小孩从水里湿淋淋地上来后,浓密的黑发不停滴着水珠,白T恤遇水变得透明,挺立的粉色乳-珠一览无遗,而运动裤紧贴着身体,完美的勾勒了臀部的形状。
顾盼只觉得一腔热血全往下涌,心中升起一个热辣念头:去他娘的高风亮节,必须得撩他,现在就要。
王祯一呆,道:“我知道,他是个泥瓦匠,怎么了?”
“他是普通人类吗?”
“是啊,他……”王祯仔细回忆了好久,心里越发惶恐和不确定,放慢了语速说,“他比我们进工地早,很早就和张工头一块儿到处做工程了。我……我觉得他是人类,至少这些年我从没有想过他不是人类。”
“他的房间是哪一间?”
王祯告诉了顾盼之后,顾盼就直接过去看了,他完全没有嗅到一丝的妖气,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建筑工人的房子。顾盼看完之后,又回到了王祯这间房,王祯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孙浩他是妖族吗?他是什么?他……怎么了?”
“他死了。”顾盼皱眉。
王祯一声惊呼,惶恐地退了一步。
顾盼继续说:“他平时和谁有过节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王祯犹豫再三才开口说:“孙浩是个非常和善好相处的人,话很少又安静,工作也很认真,没有见他得罪任何人。如果说……和谁有过节,而且是妖族,我暂时能想到的只有……只有……”
他没敢说那个名字,但顾盼想到了。
“是什么过节?”
“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过,北街有一条小巷,是……玩的那种。基本上,做工程的都在那个地方玩,因为价格便宜……孙浩和刁泽约好像喜欢同一个洗头的小妹。反正刁泽约也以这个理由来咱们工地上闹过,曾经放话说要弄死孙浩。”
顾盼问道:“你们两个工地是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的?老出纠纷。”
“说到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工程,他们要闹事,总能找到理由。”
“那这个洗头小妹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这个也是真事儿,当时看孙浩都很认真,想和那个姑娘结婚,刁泽约我倒不知道。后来那姑娘看他认真了,就跑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姑娘的名字,具体在哪家店上班?”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顾盼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有情况再联系我。你们家的最近也注意安全。”
顾盼说完,见王祯病怏怏的脸显得更加凄惨。
正说着,便听见窗外床来吵嚷的声音,顾盼往外看了看,发现开来了一辆警车,之前在凶案现场被薛默叫做李队和赵副队的两位刑警,他们也是来调查了解情况的,于是顾盼偷偷听了一会儿。
二位刑警了解的情况和他差不多。
总之警察侦查方向和顾盼一致,都是要首先锁定刁泽约。
听到这儿,顾盼便率先离开,到了刁泽约的住处。但他们的建筑工地在昨天已经放了假,大多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只留下几个人看守工地。
刁泽约的老家在‘那边’,不过他在人界躲了这么多年,当然会有个人类身份做伪装。顾盼往刁泽越想要的板房走去,顺便给韩小蕊发了个短信,让他查刁泽约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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