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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霏知道她在顾及什么,也不逼她,只是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毕竟她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仇恨、恐惧、纠结……如果是白雨霏遭遇了这一些,她可能早就承受不住了。
可方格并没有自我放逐,她依旧是乐观而积极的,她依旧喜欢笑,她依旧心怀善意和真诚……
在这之前,白雨霏从来没想过,怎么可以有人能矛盾成这样:明明身处地狱,却依旧保持着天使的圣洁和单纯。所以白雨霏对她依旧是喜欢和欣赏的——尽管她做的事情听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但白雨霏却从不觉得她有多么可怕,反而更加心疼她。
“我真的不知道。”方格痛苦而挫败地说道,“我是单方面和许睦对接的,他死了,我和组织的联系也就断了。”
白雨霏明白这就跟之前的地下组织一样,他们为了能不被轻易消灭,行动都非常的隐蔽,最底层的成员只能和一个专属负责人对接,如果负责人出了事儿,该下属就要另外寻找更高级别或者是同等级的成员来交接任务。
而负责和最底层成员对接的人上面也是只有一个单独的负责人,除非有有人极富耐心和毅力,顺藤摸瓜的找上去,否则根本摸不到这个组织的头目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方格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她的负责人许睦死了,但是许睦在任务失败之前已经失去了组织的信任,而且巧的是在方格在今天就会顺利晋升成更高一级的成员,这样一来,她完全可以取代顺利取代许睦之前的地位。
“唉……不得不说许睦对你真的是用心良苦,他死之前已经帮你部署好了一切。”白雨霏说道,“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计划,或许可以帮许睦报仇,你要不要听?”
方格一怔,连忙说道:“我当然答应!我早就说过了,我一定要离开那个组织,如果能帮许睦报仇,我当然愿意!”
“好,那现阶段你就就先好好养伤,我回去和裴青城好好部属一下。”白雨霏说道,“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小矛盾了,处理不好的话,我们可能都要遭殃!所以我得告诉裴青城。而且我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白雨霏担忧地说道:“我猜她们会让你接替许睦的位置,继续对付裴青城,所以,到时候如果他们来找你,你要装作没有暴露——我想让你当一个双面间谍!”
方格一愣,有些不安的说道:“我、我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方格,你要想清楚——不破不立!”白雨霏说道,“如果你不勇敢的去面对他们,挑战他们,破坏他们,你将永远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我明白了……”方格想了想,坚定的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做!许睦不会白死的,他活着的时候我对不起他,他死的时候我不能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是为我死的,我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白雨霏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又担心了起来,劝她说:“你也不要太有压力了,许睦他肯定也不想你为了他这么难受。你想想,人都说‘不自由,勿宁死!’,他被控制了那么久,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要背叛,我想,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解脱吧!死者长已矣,生人亦已歌,你要看开一点。”
“我知道了,谢谢你。”方格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吧,晚睡对孩子不好,而且,我想一个人呆着。”
白雨霏知道她是真的心情不好,有人在她反而会不自在的,加上这医院里面有很多保镖守着,所以应该不存在安全隐患,加上她自己也有点困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说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接着,两人闲话了几句,白雨霏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门之后,她觉得有点想上厕所,但方格病房的灯都已经关了,她不好再回去,便到楼层尽头里的公共厕所去解决,前后大概耽误了十几分钟。
因为这一层的电梯离方格的病房并不远,她从厕所出来以后便走了回来,本来她想直接离开的,但就在她来到方格的病房前时,却发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不知道谁来过了!
她一惊,冷不地的以为是那个组织上派人来找方格的麻烦呢,当即便打算要冲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听见病房里传来方格小声的啜泣,余音袅袅的,白雨霏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方格可怜兮兮地哭诉道:“远山……我不想继续这样了。”
远山?!
白雨霏顿时怔住,这不就是方格在梦里反复呼喊的那两个字吗?
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是人名,还是地名?白雨霏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打算就这么离开了,而是侧身贴在门上,想要找出一些线索来。
“别哭。”里面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熟悉,“乖孩子,你做的很好。”
方格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哭的更加厉害了,她仰着脸看在站在窗边的男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一边摇头一边呜咽,那声音充满了恐惧。
男人面对着她站在窗前,虽然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但那男人穿了一身黑衣,还带着斗篷,根本就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顶多能看出来他身材非常的高大,几乎有一米九。此时动也不动地站在窗前,像极了恐怖故事里的死神。
方格怕极了,却不敢哭出声音,所以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甚至发出了一些咯吱咯吱的响动,让白雨霏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个男人是谁?方格怎么会这么害怕他?
难道他是那个什么组织里的人?白雨霏不能淡定了,打算走开一会儿,叫上两个保镖来把那个人给抓住!
“你觉得她怎么样?”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听见那个男人用一副戏谑的语气说,“看起来蛮可爱的,不是吗?”
白雨霏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生怕再等下去那人就逃了,于是蹑手蹑脚地就要离开。
不过,就在她转身的那一霎那,病房里突然响起了方格尖锐的喊声,白雨霏一愣,却听见方格喊的是:“雨霏,你快走!”
“什么?”白雨霏还没有反应过来,病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拉开了——原来病房里那个人早就发现了她,这会儿分明是要出来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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