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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涵刚刚各种吼叫了一通,只喘粗气,胸口上下起伏。平静了一下,转身走进房内,关上门看着房里钟承止和景曲。
景曲依然不动声色地用毛巾擦着钟承止身体其他弄脏的位置,然后将被子轻轻给钟承止盖上。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动作却能看出已是仔细之至。
静下来重涵才发觉,景曲相当不简单,不单武功高强,明显对医术也略有知晓,做事从容干练,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于面。各方面素质甚至大高于从小跟着自己的长苑。而长苑已经是重涵他爹精挑细选的一等一高手,因为重涵一年一半日子不在京城而专门找的贴身护卫。这等人才,是重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才能找得到请得动,绝不是寻常百姓能随便就带一个的。而跟着钟承止的景曲比长苑还要厉害,并且忠心可见,这钟承止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钟承止当时救自己时那身手,虽然事发突然没有看个很明白,但刚刚大夫也说钟承止身体底子很好,加上这明显有过锻炼的身型,绝非是寻常书生,难道是武林中人?但武林中人何必持着这等身手来考文举……
正想得出神,重涵突然一哆嗦,感觉一阵寒气,左右一看发现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便走过去要把窗户关上。刚刚手一碰窗户。
“别关。”
就听到景曲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为何,夜里颇冷。”
“别关。”
景曲只重复了一句就不再说话,重涵知道是得不到回话了,便由着窗户开着讪讪走回坐到钟承止床边的凳子上。
房间内针落可闻,景曲一语不发笔直坐在床边,双目直视钟承止一动不动。
重涵先坐了会胡思乱想又想不明白,想和景曲说话,每每转头看他就发现根本开不了口,又站起来左右踱步,又坐又站,不胜其烦。
半个时辰过去,魏老拿着方子需要的药材从宫里赶了回来,和重涵知会了一声。半刻后下人端着已经熬好的药走进屋,重涵刚准备起身接,景曲站起两步上前接过药先闻了闻,又尝了一点,才拿到床边,轻轻扶起钟承止,一点点喂了起来。每喂一勺,便用手掌从钟承止脖子向下抚到小腹,重涵看了一下手势,明白似乎是在运功。
钟承止本来就皮肤白皙,这下重伤昏迷更是面色惨白,完全没有了白天那付懒散戏谑的样子。看得重涵心如针扎,那口堵着的气又涌到心口,闷得难受不已。
一个下人走进来,说门口有李公子的人传口信,问重涵为何还不到霞凌阁。重涵这才想起晚上同李章明他们的约定,但此时已经全无心情,也不可能丢下为救自己受伤在床的钟承止跑去玩乐,赶快拿笔纸写了回信要传口信的人带了过去。这个下人前脚出门,后脚又一个下人进来,说老爷回来了,要二公子过去书房。
重涵看了看还在一勺一勺给钟承止喂药的景曲,知会了一声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重绥温和重熔一坐一站正在说话,见到重涵进来,重熔赶快迎了过来,摸了摸重涵脸,又用手背贴了贴重涵的额头,同时焦急地问道:“遇到刺客了?有没受伤?有没事?”
“大哥我没事,爹。”重润回了重熔的话又向重绥温见了个礼,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宫里有庆功宴吗。”
“还不是因为你遇到刺客了,魏老着人递了张条子进宴会场,但说得不甚清楚。皇上见我坐立不安,便问了一下,得知情况便放我和爹先回来。”重涵回。
“我没事,但是承止他……就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一个同来赴考的湖南举人,救了我一命,替我受了重伤,现在中毒昏迷,生死未卜……”
这时,长苑走了进来。重绥温便开口问道:
“长苑你说说,当时如何情况?”
长苑点了下头,便走向前负手站好答道:
“当时走过内城西边张府和赵府中间的路段,两名拿着一种特殊大弩的和一名拿刀的刺客在两侧高墙顶伏击。他们拿的弩是一种有机关术的特殊复合弩,可以一次如雨般的射出数十只铁箭,且穿透力巨大,可以射穿马车车顶,还有余力伤到车内之人。
当时一有动静,那湖南举人的侍卫比我更快反应,且身手不凡。立刻从马上飞跃而起用剑挥掉了射向二少爷马车的大多箭枝。但依然有几箭射入车内,箭攻之后,其中一名持弩刺客把弩给另一名持弩刺客,然后与拿刀刺客一同跳了下来,应该是要确保车内人亡。但被我和那侍卫一人挡住一个,拿刀刺客和那侍卫过了数招之后就发现不敌,立刻指挥三人撤退。
因为当时我未能确定二少爷安危,且也不知这湖南举人和侍卫是否值得信任,不敢追击,先进车内查看二少爷情况。
那名侍卫应该是同我一样想法也未追击刺客。进到马车内发现湖南举人趴在少爷身上,背部受伤,应是救二少爷所致。”
长苑非常详细而不冗长地阐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复合机关弩?”重熔听得直皱眉。和坐着的重绥温对视了一眼,又问:“你可看清那弩是如何样子,那几个刺客身手又如何?”
“拿刀刺客功力深厚,他与侍卫过招时我能感到其运气内力。复合弩造型类似方筒,宽二尺长四尺左右,看他们逃跑姿势,应该重量不轻,发射时有听到闷响,可能有火药做冲力。这种重装机关兵器正常不应出现在内城。如这次只我一人,无法保证二少爷全身而退。用这种重装机关兵器还加□□以及那拿刀刺客的身手,对方必然是势在必得,只是失算在没有想到我们一行除我还有两大高手。”
“除你还有两大高手?”重熔不解的问了一句。
“除了那名侍卫,那个湖南举人必然也是深谙武道之人。虽然射进车内的箭不足十枝,但能几乎全避开只受了点划伤。且还护着一人完好,绝非寻常功力。”
这下重绥温也皱起眉头,转头对着重涵问道:“涵儿,这个湖南举人是什么人?为何和与你一起回来又为何要救你?”
重涵虽然自己也对钟承止和景曲的身世颇为疑虑,但却不愿对重绥温重熔说的太明白,担心他们会对钟承止产生什么偏见质疑而不允将其留在家里,甚至可能做一些更严重的处理,没料想此时却被长苑说得如此露骨。
重涵心里忖度了一下,便半虚半实地说道:“孩儿事先查过承止身世,是湖南一家族的子弟,祖上有些家业,略有一些积攒,只是到他父母这代家道中落,年幼又父母早亡,只能靠一点薄产度日。但生得聪慧,两年前十五岁就中了举人,于是今年逢科举便赴京赶考,想考得一功名也可振兴祖业。他的侍卫是他爹留下的,对他忠心耿耿,可能是钟家对他有恩。他的功夫正是他侍卫所教,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所以身手不凡。前日我在建安停留时无意与他相识,见是一身世可怜之人,却浑身毫无落魄之气,相反为人处事温文尔雅,文武双全且长相出众,绝非池中之物,来日必定有大成。所以生出结识之心,见他在京城未有落脚之处,便邀请他住我们家来。不想路上遇到这等事,更没想到对方舍命相救,如果因此害对方有何不测,孩儿实在是心有愧疚。”
重熔听完斜着瞥了重涵一眼,没有说什么。
重绥温摸了摸胡子,沉默了半响问道:“此人姓钟?”
“对,姓钟名承止。”重涵回答。
重绥温听完没有回话,又摸了摸胡子站起来对着窗外,半响后才说:
“行了,你下去吧。等这个钟承止好点了带来给我看看。”
此话让重涵有点意外,再怎么说钟承止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重绥温居然看都没说去看一下,就只是如此敷衍而过,实在不像平日自己印象里的父亲所为。
“爹,承止现在十分危险,箭上有剧毒,周太医说如不能找到解药定撑不过明天。现在亟需寻到刺客要到解药才行。”
重绥温转头看了看重涵,淡淡地说:“已经在查了,如能找到解药会立刻送来,你下去吧。”
重涵听着有些憾然,但又无可奈何。
重涵知道如果是自己中毒,重绥温和重熔定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必会动用全城军队的力量来找凶手和解药,但是落到一个不相识的又没什么权势的外人身上,却绝不会如此劳师动众。自己虽然在外面打着重家二公子的名号飞扬跋扈,在家里不过只是一小孩儿而已,根本没什么可多说的。如何心里难受,也只能行礼退下。只是离开时重重一声关上房门,表示了一下心中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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