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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这神仙的事竟比凡人的戏本子还有趣哩!”二弟听故事听的兴奋,完全忘记了他正面对神仙们的事实。
阿姐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噤声,接着用眼神询问攸宁是否可以离开,攸宁很快心领神会,拍了拍他身上一直假寐的三妹让她起身,并向着后尘以及敖烈说:“神君,太子,我出来已有一段时间,该是时间回去了,告辞。”
敖烈大方的挥了挥手,后尘则是将阿丑往自己这边一拉,摆出他神君的架势来,一副这是我的人谁也不许带走,要走你们走的模样。
阿丑委屈巴巴的看着阿姐,向前伸了伸手又缩回,小心翼翼的问后尘,“我不能跟阿姐回去么?”
“不可以,你要跟我回去治病。”
“我没有病呀。”气势微弱的反驳。
“有。”后尘拍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你呀,总把我忘记,这是病,得治。”
“你才有病呢。”这一次的声音更小了,几乎都听不清,阿丑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画着小圈圈,气的直接背对了他们。
“她…你们是在哪里遇见她的?”后尘忽然开口问。
“阿丑是我们在妖界意外拾到的,总以为她是那场滔天霍乱的受害者,未曾想她竟与神君相识。”阿姐的目光很是慈爱,落在阿丑的身上许久都没有挪开。
“她那时候,是什么样子?”
“浑身是毒,惨不忍睹。”阿姐痛心道,“所幸攸宁族长与云舒族长施以援手,这才好了些。”
好了些都是这样,那不好的时候呢?后尘不敢细想。
但这小凤凰的运气总是不算太差,落难时遇见的也是好心的妖怪,还能被鲛人一族救助,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去妖界找的时候,才没有了她的行踪。
“你对她的恩惠,来日本君定当回报。”
“神君言重了,我等小妖,哪里有什么事需要神君动手的呢。”
“妖如何,神又如何,你既有如此心性,便无需妄自菲薄。”
“咦,阿丑这样丑,神君也喜欢吗?”眼见后尘神君与自家阿姐聊的投缘,二弟胆大妄为的性子就又跑出来了。
阿姐立马去堵他的嘴,后尘神君听了只是淡淡一勾唇,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画面,是说:“她美起来的时候,你看不到,也很好。”
某君这不要脸加变态扭曲的性格,实在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颤。
等到阿姐与攸宁等人离开东海之后,阿丑揪着两条眉毛,两只眼睛委屈的随时都能拧出水来。
“怎么了呀?”敖烈还是觉得她可爱,总忍不住要与她说上几句。
“鱼儿好坏,不让我跟阿姐回家。”她指着后尘气呼呼的说道。
“笨蛋,那不是你的家。”后尘随手一拎将她捞起。
看着她在水中扑腾,还闹出一串串气泡,敖烈哭笑不得连忙替她解围,“神君这是作甚,小姑娘什么也不懂,你与她计较个什么劲。”
“她呀,哎。”后尘长叹一口气,怅然道,“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罢。”
最后一次失忆,最后一次离开,就,不要再来一次了罢。
“不知可否允我大胆问一句,她是?”敖烈怎么说也是堂堂东海龙太子,与阿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但却丝毫探不出她究竟是什么,不免心生好奇。
后尘今日心情很好,想着敖烈也说了许多过往秘辛,便回答道:“说来也是缘分,她便是松瑶的亲妹妹,昆仑山的另一位帝姬,凤凰妧萝。”
后尘与敖烈的视线双双落在她身上,此时她已经被小玉石精吸引了注意力,玩的正开心。
“帝姬?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太子归来前,六界曾发生了许多事,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就好像太子从前与松瑶的往事一般,过眼云烟,何须缱绻。”后尘此话,意在宽慰,这位九重天上向来不与他人亲近的神君,今日委实说的多了些。
“缱绻一词,实乃抬举,她心里,怕是没有过我。”敖烈嘴唇不由得发干,口腔里满是苦涩,流不出来的泪水都汇聚在了嗓子眼,刺痛的难以下咽。
“数万年前你们三个下场都不好,太子可曾想过原因?”后尘回想起这件事,那场面实在难堪,他们一个险些散魂,一个消失,还有一个则是在地府被囚禁了数万年不见天日,令人费解。
敖烈默,微微有些勾起嘴角,“或许我与化月,皆是输方。”
松瑶啊松瑶,你的心中,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太子刚刚归来,还是不宜伤神太多。”后尘打断他的思绪,微微欠身道,“本君这便告辞了。”
敖烈条件反射的点点头,思绪还在远方。
“小笨蛋,别捏它了,你会被冻死的。”后尘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弯身将小玉石精一把收起,惩罚性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我不叫小笨蛋!”她嗔怒,“我有名字我叫阿丑。”
“丑什么丑,难听死了,你叫妧萝。”
“啊?什么萝?”
“妧萝。”
“咦?”
“不然叫苏翩若也行。”
“啊?”
“要不叫你小琼花?”
“不要。”
“算了小笨蛋。”
“我不是小笨蛋!”
后来,连这个吵闹声都渐行渐远了,敖烈的四周安静下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后尘神君与妧萝帝姬,也是一对龙凤。
若有若无的一声喟叹,在海水里引起一阵小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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