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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丧事过去一段时间了,邓含再次回了新加坡,乔海阳留任C城,家里少了女主人,又变得冷清了起来。
期间主任和副台长约谈了原鹭,让她做新八点档的主播,原鹭的态度十分决绝,主任背地里大骂她不开窍,明面上却还是和她有说有笑的。白敬惜的节目依旧被调去了22点档,八点档空了出来的时间临时被别的节目暂时顶上。
刘鹿的户口问题俞维屋已经落实,就连刘鹿要上的小学原鹭都去实地探访过,是所口碑不错的私立小学。
原鹭想帮刘鹿找一个领养家庭,私下偷偷问过刘鹿想不想再有爸爸妈妈,她却摇头说:“我想和俞叔叔呆在一起,他对我最好,当然,你对我也很好。”
原鹭笑骂她小鬼头,俞维屋一个单身汉带着个七岁的女孩儿总多有不便,况且刘鹿的身份颇妙,俞维屋打算等刘鹿稍微大一点能独立自理了就把刘鹿转到别的地方去,C城不管有没有眼睛盯在她身上,刘法严的案子石沉大海,万一有一天被有心人翻了上来,到时候刘鹿又会免不了受到二次伤害。
夏天越来越近,五月的C城已经有了一点夏暑的影子,五一连休三天,乔父飞去新加坡和乔母团聚,乔正岐在实验室里已经快有一个星期没回家,原鹭自己也是被稿子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休息三天巴不得闲在家里睡懒觉,也就懒得出去旅游人挤人。
假期第一天,睡得昏天暗地,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脸上痒痒的,一睁眼发现乔正岐正在床畔吻着她。
她打了个激灵,意识瞬间苏醒:“你怎么回来了?”
他头发半湿,身上还披着浴袍,显然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刚从健身房回来冲了个澡,看看时间到了你还没起就来叫你。”
原鹭扫了眼床边的闹钟,瘪着嘴:“才八点半,我还想多睡会呢。”
不理他,卷了被子背过身准备继续埋头大睡。
床的一边陷了下来,他躺到了她身边,原鹭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乔正岐一脸鄙视她大惊小怪的样子,拍了拍床示意她躺下来。
原鹭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很警惕地说:“你要睡回自己房间睡。”
乔正岐斜眼笑她,伸手去剥她身上的被子,语气阴恻:“张阿姨她们在楼下做卫生,你确定要这么对我敌意?”
原鹭拍掉他的手,恨恨地压低声音说:“那你躺过去一点。”
乔正岐很配合地往旁边挪了挪,原鹭刚躺下就知道自己又上他的当了,他像无赖一样一只腿压住她,把手放在她的腰际,她一躺下来就被他揽腰卷到了怀里。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很眷恋地轻声问:“不想我么?”
原鹭渐渐安静了下来,一星期没见,除了偶尔发发微信打打电话外,好像很久没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了。
她讷讷的,带着点倔说:“想。”
他啄了啄她柔软的唇,说:“那你不来看我?钥匙给了你,是让你想我了就来找我。”
她咬了他的唇一下,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话毕,两个人不约而同叹息了一声,他有他的科研,她有她的新闻,两个人做着各自的事业时都不肯轻易放松。
他问:“对工作较真了?”
原鹭点点头:“觉得有意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充实。”
“你新开的微博,少放自拍,底下都什么评论。”
“还说我,你老半夜发什么晚安,底下多少女的在下面花痴。再说我开微博是为了工作,主任压着我开通,我为了帮台里宣传才重新注册一个的。”
“那是对你说的。”
“嗯……?”
“晚安。”
原鹭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弯成一个弦月,轻轻的:“嗯……”
乔正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两只手摁在她的头边,眼神专注而深沉。
他的湿发有一颗水珠滴到她的眼睑上,他很小心地去吻掉。
“乔正岐……”
“嗯?”
“痒。”
“哪儿?”
“眼睛。”
他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脸上蔓延,薄唇从眼睑游移至她的唇畔,像是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巧克力,舍不得一口吃掉,一点点地吮噬,一点点地摩擦,尝到一丝苦涩后然后回味无尽的甘甜。
原鹭被他吻得难耐,手不自觉缠上他的腰间,浴袍的腰带被她一抓,整片对襟松散垂落下来,他裸露的上身,带着早晨健身后的喷薄肌理光晕,贴在她的身上。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投射在他的背上,随着他上身不断的游移,像金色的麦穗在他的身上摇曳。
唤醒一个男人早晨的欲望的,是原始而热烈的情感。
原鹭不觉什么时候被他剥去了上衣,当他掌间的温度迎合着她胸前的柔软,整个人像被丢进了滚烫的沸水里,不自禁地吟哦出声。
她的手扣在他腰间的腰带上,脚趾绷紧,在沉浮的激情里拼命地想抓住什么。
他埋在她的胸前,用最极致的热情去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腰间松散的腰带已经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的手捧着他的后脑,手指开始无意识地穿梭其间撩着他的黑发。
床头,闹钟的秒针沙沙走动,每一秒都仿佛刻在沙漠的戈壁上,干渴而漫长。
她以为这场激情会无休无止下去直到寻找到彼此契合的那个点,然而他却悬崖勒马地说:“起床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的理智渐渐回来,眼睛对上他因为竭力克制而猩红的眼,里面饱含的情欲一望而知。
她缱绻地用唇去蹭了蹭他的下巴,声音沙哑地问:“去哪儿?”
“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
乔正岐开着辆吉普载着原鹭从C城一路东南而下。
车子开进熟悉的石子路,原鹭的眼睛开始温热。
“你怎么知道这?”她在车上睡了一路,刚清醒不久,睁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颠簸道路,情绪有点失控。
“你清明那会不是说想回来看看么?一直抽不开身,假期带你来看看。”
她眼里水汽氤氲,有点无助地望着他,他单手执着方便盘,把出门前带的保温杯递给她:“渴么?喝点水,路上三四个钟头没喝水了。”
他放缓车速,让车子不那么颠簸。
原鹭拧开杯盖喝了口温热的花茶,问:“你喝么?我喂你。”
乔正岐两手控制方向盘,说:“不用,你专心坐好,这段路太颠了。”
吉普驶进村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男女老少都张望着车子的行驶路径。
原鹭给乔正岐做指挥,车子停在一排联排的老屋前。
原鹭说:“这是我三阿太的家,你把车停在她家门前,一会我去打个招呼咱们再去看我爸妈和弟弟的墓。”
原鹭先跳下了车,脚步几分雀跃,走到老屋里最左边的那间房里。
老屋一共三间房,原本三阿太和几个叔公都住在这,后来几个叔公没了,就只有三阿太一个人住。老人家九十几高寿,除了耳朵背了点,身体倒硬朗得很,常自己种红薯种丝瓜,往年原鹭清明那会来,三阿太都会给她熬红薯粥喝,炒两个自己种的小菜,清油清水,是地道的家乡味道。
原鹭在老屋里转了一圈,一路叫着阿太,没找到三阿太,于是打算先带乔正岐去看墓。
村子里多是老人,很少见到青年人,小孩子倒是很多,猴儿皮似的来问原鹭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原鹭的眼圈有点红,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此情此景,确实让人难受。
原鹭一路领着乔正岐去自己爸妈和弟弟的墓前,墓在村西北边的一弯清溪边,当初父母他们走得急,家里的余款也不知去向,买不起公墓,也请不起风水先生,就只能把父母和弟弟的骨灰迁回乡下,找了处风景好的地方埋了。
父母和弟弟的骨灰合葬在一处,坟头青草长得半人高。
原鹭弯身去拔坟上的野草,乔正岐默默陪着她一起除草。
等野草除得差不多了,原鹭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说:“爸妈,阿弟,今年回来的晚,你们该等急了,只是这次来得匆忙,香火纸钱都没来得及备上,下回来再多烧些给你们。你们别操心我,我过得很好。”
她拉着身边的乔正岐的手,说:“这是我在乔家的阿哥,你们第一次见。”
乔正岐陪她一起跪下,原鹭看在眼里很是感动。
“叔叔阿姨、阿弟,我是乔正岐,是鹭鹭的男朋友,第一次来见你们,不知道礼数,没备点什么。鹭鹭现在很好,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好,你们放心。”
原鹭含着泪拉他起来,他一个八尺男儿膝下有黄金,她不好意思让他久跪。
乔正岐很虔诚地磕了个头才起来。
原鹭帮他掸去裤子膝盖上的灰。
他笑着说:“我们都在你爸妈面前拜过了,你这辈子还赖得掉么?”
原鹭吸吸鼻子,语气酸涩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赖?趁火打劫。”
他伸手去揩拭她眼角的泪,说:“以后不会让你哭,在你爸妈面前立个誓,要是你不幸福,我会比你更加不幸福千倍万倍,所有的不幸都让我一个人来担。”
“谁要你立誓了?不是说这辈子赖定我了么,你不幸福我还怎么幸福?”她伸手去和他十指紧扣。
两个人额头互抵,相视一笑。
帮父母和弟弟扫完墓,原鹭带着乔正岐去溪边洗手,两个人牵手走在溪边,偶尔路过的村民不认识他们还会投来好奇的目光。
*************
乡下的景致很田园,厌倦了城市的高楼林立和车水马龙,回到这样宁静淡泊的小村,心里的伤口也像被慢慢抚平了。
原鹭拉着乔正岐往回走,远远地看见三阿太守在吉普车前,一直在问这是谁的车,原鹭甩开乔正岐的手,开心地跑了上去。
三阿太看见原鹭愣了愣,说:“阿鹭,是你么?”
原鹭亲热地拉起三阿太的手,有点撒娇地说:“阿太,是我,我回来了。”
三阿太耳朵不好,没听清她的话,却很高兴的一直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原鹭回头喊乔正岐:“快来,这是我三阿太。”
乔正岐走到老人面前,三阿太仰着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从头到脚打量他,过了一会,说:“这个年轻人生得这么好,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原鹭凑在她耳边大声说:“这是我阿哥。”
“什么?”三阿太喊。
乔正岐无奈地看了一眼原鹭,主动凑到三阿太的另一只耳朵边,大声道:“阿太,我是鹭鹭的男朋友。”
“男朋友?阿鹭的?好好好……”三阿太不停地点着头,牵过原鹭的手又牵过乔正岐的手,把他们俩的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阿鹭都有男朋友啦,你奶奶知道了肯定高兴。”
三阿太对小辈儿疼爱,一直问原鹭他们吃了没有,乔正岐怕麻烦老人家,一直说吃过了,结果老人家耳朵背没听进去,忙忙碌碌地去灶台开始烧柴做饭。
原鹭倒是很闲适地搬了张竹靠椅,让乔正岐坐在院子的露台前面晒太阳,自己则钻到灶台后面帮阿太烧柴去了。
她想念阿太的红薯粥和小菜了。
中途乔正岐进灶房被她举着根柴火赶了出去:“君子远庖厨,你去外面等着。”
乔正岐无奈地挑挑眉。
她端着一锅香甜软糯的红薯粥出来的时候,乔正岐正在院子里和几个小孩玩儿,他就跟个大孩子似的领着几个小孩在地上打弹珠。
原鹭咳了一声:“吃饭了。”
乔正岐拍拍手上的灰,把孩子哄散了,然后去水龙头前冲了冲手,嬉皮笑脸地走过来闻了闻原鹭手里端着的那锅粥。
“还挺有模有样的。”他在笑话她在家里的时候连燃气开关没开都不知道。
“我的地盘,我当然顺手啦。”
原鹭搬了两张凳子拼在一起,把粥和小菜摆在上头,又搬了张竹椅和乔正岐面对面坐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平凡极了的乡下农夫农妇。
三阿太在一边晒地里新摘的香菇菜,新鲜的蔬菜被整齐间隔晾在一条细麻绳上,午后的阳光穿过阿太银白的头发,宁静而祥和。
**********
两人告别了三阿太把车从村里开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斜了下来。
原鹭把手支在车门框上,头钻出车窗半个去看路边无边无际的青色麦浪,傍晚微热的风吹拂在脸上,车子行驶在乡间抖晃的小路上。
刚吃完饭不久,车子颠得原鹭有些晕车,乔正岐就把车停到了路边一个空旷的地方。
原鹭下车转了转,周围成片成片的麦田,此时还都是青色的矮苗。
远处有一辆除草机缓缓行驶在麦田里,车轮一圈圈地翻滚向前,车上坐了个带着宽帽檐杏色藤编帽的务农人。
乔正岐踩上吉普车顶,俯瞰这片青色田野,天边一轮渐没的红日晕染出了整片火烧般的霞光。
“上来么?”他去喊原鹭。
原鹭回过身,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到车顶上去了,高高站在上面,像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她走过去,把手给他,他教她踩着车门框借着他手上的力气上到车顶。
原鹭爬上车顶费了些劲,又有点害怕掉下去,干脆倒在了车顶上,双手枕在脑后,仰躺着看霞光满布的天空。
乔正岐也在她身边躺下,右手缠着她的左手,十指相扣,高高举起。
他引导着他们相握的合掌去对准夕阳,直到找到一个完美的角度去完全遮挡住那轮圆日,然后他说:“像不像这天空是因为我们相握的手掌散发出来的光而绚烂?”
她格格笑着:“嗯。”
他单手枕在脑后,眼睛微眯,望着天空;她微微侧过脑袋,眼睛像是在眺望远方,实则是在看他。
他的鼻峰很挺,像绵延的高山刻在天边;薄唇微抿,是蜿蜒的河流,潺潺挂在天上;他的眼睛,装满了整片天空绚丽的霞光,充盈着她这一生最留恋不舍的风景。
时光在静止、蛙声在跳跃、飞鸟划过天空——
而她,在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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