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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今天过来也算是放手一搏，风戊晔要用仅剩的钱来赌一把，如果能中，说明他虽然落魄了，但眼力还在，说不准我们老板就把债给他还了呢！”
阿福嘀咕了一句，言语间也有些好奇。
他们老板确实有将对方收拢的想法，所以这次赌石也决定了他的命运。
风戊晔做生意那么久，也请了许多知名的赌石顾问，已经很久没有自己亲自赌石了，实在说不准他的眼力还在不在。
叶蓁看了看风戊晔，眸子微动。
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关注对方，而是挑选起原石来。
阿福松了一口气，他就觉得这小姑娘清清淡淡的，不爱说话，明明看上去一副很好伺候的样子，但不知怎么，却让他很有压力。
被明媚借走一百多万，现在的叶蓁身上也仅剩十几万。
这一次买毛料还得在便宜的里面挑。
阿福怪异地看了叶蓁一眼，他还想着自家老板看重的贵客好歹也是个世家千金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蹲在一堆体积很小的废料旁边挑。
无语的摇了摇头，阿福就到别处干活去了。
叶蓁很仔细地一块一块触摸，果然质量不好，有翡翠的很少，而且看灵气的浓郁程度，都不是什么好料，即便开了也是赔钱。
另一边，风戊晔也在专注地挑选。
他可比叶蓁专业多了，道具一个接着一个。
“好了，就这个！”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沉稳冷静的男声响起，让叶蓁从原石堆里站了起来。
刚刚她触摸了不下百块，但没有一块相中的。
说话的就是风戊晔，此刻他手里捧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毛料。
“这就挑好了？可别后悔啊！”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是中不了，荷夫人可不会帮你！”
催债的人讨着嘴上便宜，簇拥着风戊晔和他手里的原石，来到解石机旁，这次解石的就是上次的韩师傅，他和风戊晔也是老相识了。
“确定了？”
韩师傅开口问，声音也带着丝凝重。
“是！”
风戊晔最后看了原石一眼，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周身气场却破釜沉舟般。
叶蓁心里有些想法，放弃挑选原石，也向解石处走去。
没想到，就在穿梭原石过程中，居然碰到了一块灵气极为浓郁的！
清透的眸子一亮，叶蓁蹲下身查看，原来是一块仅有她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没错，就是石头，黑沉沉的，表皮上还有些灰，和路上的石头没两样。
捡起这块毛料掂了掂，并不重，但它散发的灵气却几乎凝结。
叶蓁敢确定，这块毛料中的翡翠绝对是极品！
看韩师傅已经开始解石了，也不顾多想，揣着小原石就上前观看。
周围的人很多，所有人都清楚，韩师傅手中正在解的原石几乎代表了曾经兰城赌石大亨风戊晔的命运，都挤过来凑热闹。
就连荷夫人都来了，妩媚的神情微紧，严肃了很多。
她以往也和风戊晔打过交道，但交情并不深厚。
如今盯着风戊晔的人有很多，黑白两道都有，目的皆不纯，荷夫人即便有些手段，也不可能单单为了帮他就得罪别人，所以只能有个契机，比如风戊晔让她看清价值，到底值不值得让她出手相助。
叶蓁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韩师傅手里的原石。
仅凭看，就她现在的实力根本察觉不到不同，但没有触摸过，所以说她也和周围所有人一样，并不清楚原石里到底是废料还是内有乾坤。
毛料越擦越小，但一丝出绿的意思都没有。
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向距离解石机最近的风戊晔，包括风情万种的荷夫人，她心底微叹，现在这个局面，就是她也爱莫能助了。
三十岁的男人，看着韩师傅手里的原石渐渐变成废料，笔挺的身形仿佛被压弯了，他最后的希望也断了。
“看来天都不想帮你，风戊晔，我们也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债主的声音讥讽，外加不怀好意，这句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走法律途径，欠下的巨额债务足以他终生都待在牢里。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这一刻，风戊晔的脑海中浮现过那个女人的话。
“你以为你真的是天才吗？不过是穷山沟里飞出来的野鸡，哪怕身价亿万，也依旧是野鸡，我一个千金小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当我真爱你？不过是为了钱罢了，我倒要看看你在今后的岁月里如何翻身，哈哈哈！”
如果当初他没有贪图那个女人的背景，是否结局就会不一样？
引狼入室，亏他自以为聪明。
人群突然寂静下来，韩师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风戊晔，给你最后一个悠闲的夜晚，明天，你就要在牢里度过了，哈哈哈，可别说哥儿几个没给你机会！”
几个债主松了口气，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风戊晔现在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不怕他会逃。
他们怕只怕他会赌中，从而东山再起，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么今日的侮辱只怕换来的就是他们的灭亡，所以说，和一个有潜力的人为敌，要么不得罪，得罪后就要往死里整，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聚拢看热闹的人都散了，荷夫人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
风戊晔如行尸走肉般向外走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叶蓁沉默，付了手里原石的款，没有解石，也离开了四合院。
不知走了多久，风戊晔似乎没有目的性，很茫然。
“你跟着我做什么？”
叶蓁一直跟在他身后，原本以为风戊晔现在没空搭理她，没想到竟然回头，用冷漠的语气问了一句，好像刚刚生无可恋的人不是他一样。
见叶蓁不说话，风戊晔自嘲一笑。
“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风戊晔，你跟着我也没用”
言语间，像是把她当成了当初跟在他身后谄媚勾引的女人。
叶蓁神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这话而勃然大怒。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风戊晔一怔。
“我能帮你，跌倒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站不起来，三十岁，一个男人本就该奋斗的年纪，未来的你还有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六十年，既然十五年前的你可以创造辉煌，那么十五年后的你又为何不可？”
清冽的女声在风中飘散，一字一顿，很平淡，却奇迹地在他心里扎根。
“我还能…还能站起来吗？”
风戊晔像是在问叶蓁，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只要你想”
声音依旧淡薄，平静无波。
短短四个字，只要你想，只要你想。
就只是这四个字，让风戊晔撩过脸上的头发，认真看了看对面的女人。
拱形大桥上，烈日炎炎的午后。
她逆光而站，身影单薄，微风拂过她的长发，在空中打着旋儿，卷起漂亮的弧度，看不清面容，但周身仿佛被金色的碎光笼罩。
多年后，风戊晔还会去回想这个午后。
那时的他已经是珠宝界不可撼动的大鳄，一句话可以决定无数企业的生死。
有人问他，当初是什么让他东山再起的。
他笑的神秘而感慨，只说了四个字：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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