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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杜老师、张老师和其他村小的老师一起在中心校的会议室等待着考试结束。
这些老师全都归中心校统一管理,乡下的各个村小也都隶属于这儿。大伙每逢乡里召集时,都是一起学习,一起开会,大都是多年的老同事。这小学毕业考试让他们聚到了一块,便都在会议室里热热闹闹地聊起天来。
这会儿考试刚刚结束,张家慧老师便首先从会议室出来,匆匆地向参加考试的教室走去。
“杨老师!李老师!”她转过走廊,刚走没几步,正好看见迎面而来的两名监考老师,赶忙迎了上去。
“张老师!”两位监考老师是中心校的同事,再加上张家慧从事了十几年教育工作,是乡里出了名的优秀教师,中心校里的老师基本上都认识她。见她迎上来打招呼,也就礼貌地回道。
“那个……”张老师迎上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向两位老师了解点情况!”
两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了解点情况?’,这话语里已经很明显了,是想要学生的试卷吧。这怎么行,这些东西是要严格保密的,学生的试卷要是被篡改,罪过可就大了。
然后姓杨的老师十分为难地说道,“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张老师你是知道的,没有上面的允许,我们必须替学生保管好试卷!”
“两位老师误会了,我不是要看试卷,就是了解了解考试情况!”张老师赶忙解释。
一只手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两位老师,“这是我刚才在外面买的,两位老师拿去抽吧!”
“不不不……”两位老师赶忙将香烟推了回来,拒绝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张老师我们不抽烟,这烟你还是自己留着,你要问什么情况就问吧,只要是能说的,我们两知无不言!”
“可我这就是买给两位的,要不你们想吃什么,待会儿我请两位吃饭吧!”张老师站在两位老师的前面,正好挡在走廊里。
姓李的老师顿时笑了,“哎呀,张老师,你把我们两当成什么人了,要是这么轻易就接受你的贿赂,上面也不会安排我们来做监考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
“哎!那就谢谢两位老师了!以后私下里我招待两位吃饭!”张老师忙收回香烟,揣进兜里,“我想了解一下我们班学生的考试情况,结果怎么样!”
“唉,我当什么事儿呢!”两位老师笑了起来,“张老师果然是张老师,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学生!”
“好吧,这个倒不违反规定!”杨老师说道,“在监考的过程中,我特别留意了几名学生,其中有两名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杨老师抓了抓脑袋,突然把名字给搞忘了,始终想不起来了。
“向云和木绵?”李老师提醒道。
“对对对,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就是叫向云和木绵!”经他这么一提醒,杨老师猛地想起来,高兴地说道。
“那个叫木绵的女生,字写得相当不错,我从她身边来回过了几趟,都自叹自己一个老师的字完全不如她啊!”李老师赞扬着,“答题也答得十分认真,我敢肯定这女孩子上重点绝对没有问题!”
张家慧一听,就差没鼓起掌来了,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语无伦次地念着,“那就好那就好!”
“对!”杨老师插嘴道,“那女生的两堂考试我都仔细看了,上重点是没有问题的;还有另外那个叫向云的男生也答得相当不错。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你们班这两名孩子上重点是绝对稳妥的!”
“好好好!”张老师激动地轻拍起手掌,“谢谢两位老师的夸奖!耽搁两位老师的时间了,要不我还是请两位吃点东西吧!”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取得了好成绩一样,想要找一种方式与人分享这种喜悦之情。
“真的不用,张老师!”两位老师看着她满脸欣慰的样子,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但还是说道,“等这两个孩子上了重点,你升迁之后,即使到时候你不说,我们也会找你请客的!”
“好的!那谢谢两位老师了!”
既然他们都已经这么说了,张家慧也不好再挡在前面,赶忙一边道谢,一边让出走廊。
“应该的!”两位老师笑着回道,“那再见,张老师!”
“再见!”张老师告别了两位老师,就快速地奔向中心校的操场。因为那里是与孩子们提前约定的地方,杜老师在考试之前讲过,让所有的同学考完之后在操场等待,再由他和张老师一起带回村小。
中心校的操场又大又宽,是村小的小土坝子所不能比的。这些考完试的孩子们似乎并未对成绩好坏感到担忧,一个个玩得正欢。
向云和木绵刚来到操场,正要寻找张老师,恰好看见她从会议室一边的走廊走出来。
“张老师!”两个孩子兴奋地向她跑去。
张家慧一眼就望见了他俩,“哎!两个乖孩子,快过来!”
“张老师,你答应过我们,考完了带我们一起去逛集市的!”向云跑到她的身边,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好好好!”张家慧老师笑着摸了摸向云的头,“待会儿集合完毕,我去给杜老师说说,带你们逛逛。”
“谢谢张老师!”向云高兴得不得了。
“诶,先别太高兴,只允许你们逛一会儿,逛完还得带你们回去!”张老师补充道。
不过这样也足以让向云感到满足了!马上应道,“好的!张老师!”
“木绵,感觉怎么样?”张老师又转过头来问向云身边的木绵,其实她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想再听木绵亲口确认一遍。
“都是老师平时讲过的习题,刚开始考试时,监考老师走来走去有点紧张,后来做着题就只是看题,也就好了。”木绵腼腆地一笑,回答道。
一个村里的孩子,总共没来过几次乡里,进到这种陌生的场合考试,又遇上严肃的监考老师,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张老师理解地点了点头,“紧张是正常的,老师第一次上讲台的时候,看着一双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比你们还紧张!”
“走,我们先去集合,等杜老师来了,我给他说说,带你们一起去集市上玩!”张老师挽起两个孩子的小手,带着他们来到操场上。朝操场上分散的同学们喊道,“同学们,集合了!”
二十几名同学早就在等着老师,巴不得早点集合完毕,出了校门就好玩了,迅速跑来集合。
两分钟就集合完毕,杜老师此时正好赶来。念了几句祝福的话语,也没人听进去,看看时间,准备启程回去。
张老师将他拉到一边,细声嘀咕了两句。他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对张老师说道,“这不好吧,出了问题谁负责?”
“你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出了问题我负责!要不这样吧,你问一下,哪些同学愿意马上回去,哪些愿意跟着一起逛逛集市?”张老师回答。
杜老师想了想,又看着这些孩子期待的眼神,问道,“你们想不想逛一下集市?”
“想!”这一下,二十几名孩子可高兴坏了,都高兴地应道。
“那好,想逛集市就必须跟着老师,不能乱跑!”杜老师一脸严肃。
“好!”同学们无比兴奋地答应着,人还在操场,心却要跑到集市上去了。
“走吧!”
杜老师向张老师示意,让她带着孩子们去逛集市,他自己在身后跟着,防止学生捣蛋或者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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