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设计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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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无惮藏身地底已有些时辰,此时猝然发难,假作要毙赵敏于掌下,因范遥扑上来救,他没伤到赵敏,倒是将范遥打得吐出一口老血,摔出去很远。

    范遥撞烂了两个桌椅,在地上滚了几圈,见他这一掌打得凶狠无比,不禁疑心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张无惮不是跟他在唱双簧,而是当真要杀了赵敏,反倒叫他给搅了局。这么一犹豫,范遥动作便是一顿,抬眼看了看张无惮。

    其实张无惮对他的忠心已有怀疑,才特意下重手试探的。范遥这么一看,显然还是心系明教,将他的意思放在赵敏的安危之前,张无惮打消了大半疑心,也不再追击,负手道:“绍敏郡主,好久不见。”

    神箭八雄团团围了过来,八支箭箭头已经对准了他,只待赵敏一声令下便要齐齐放箭。赵敏却轻摇折扇,笑道:“这等雕虫小技也配在张教主面前施展,还不快收起来吧,别叫你们主人也跟着露怯丢人。”

    刚才大变突生,生死悬于一线,若非范遥舍命相救,如今被打得横摔出去的人就是她了。赵敏脸梢微微发白,心中后怕,面上却早已不见惊惶之色,待手下收了箭后,方道:“小女子谢过张教主不杀之恩。”

    张无惮道:“你暗中算计于我,坏了我大事,若能杀你,我怎会不为之?”

    “张教主若要杀我,方才伤了苦头陀,再补上一招就能要我性命。”赵敏往山下瞥了一眼,不见去追击的几人回来,心知估计有去无回、别想回来了,也不在意,只道,“上次在大都分别,我还言早晚有一日会同张教主再见,想不到这再见之日来得这样快。”

    想她今日同江别鹤最后一遭见面,本来分别后就要径直离开了,想不到就这最后一哆嗦,就被人给找上门来了。赵敏见张无惮从头到尾注意力都没集中在她身上,反倒神色极为不善地紧盯着江别鹤,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道:“两位慢聊。”

    张无惮轻哼一声,一掌横拍而来,却并未打中江别鹤,反倒将才挣扎着爬起身子的范遥给又拍趴下了,旋即腰间长鞭一振,划了一个半径数丈的大圆,将神箭八雄纷纷放倒,右手连连弹射石子,将他们的穴道都封了。

    赵敏早料到凭身边这些人别想拦住他,唯有苦头陀若非重伤还有一战之力,但也想不到竟会这么容易便被撩倒,强笑道:“想不到张教主武功精进如斯。”

    她料想张无惮绝不会杀她,还能笑得出来。江别鹤整个人都僵住了,轻吸了一口气,方道:“江某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岂能叫他猖狂?”说罢作势要迎上他,却手臂一圈,将赵敏扣住,紧卡住她脖子,喝道,“放我下山,否则我生生掐死她!”

    张无惮面露诧异之色,哈哈大笑道:“是你同这鞑子郡主合谋,你倒拿她的性命来威胁我?江大侠,你投靠鞑子朝廷一事我便深觉不妥,还当你一时糊涂,如今看来,原来是你脑子本就不好使。”

    江别鹤冷笑道:“你留着这小郡主性命,一来怕是要以此威胁她父兄,二来我在江南之地威望无两,你空口白牙说我同朝廷勾结,信你的能有几个?”

    张无惮不去理他,只看着赵敏道:“无怪郡主看中此人,他是个小人,倒也有几分能耐。”他不杀赵敏,自然有所考量,但江别鹤所说的也是实情。

    赵敏叹道:“若说到能耐,谁能比得上张教主?其实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教主若能效顺,自能得皇上殊封器重,加官进爵、荫蔽子孙自不在话下。”

    她竟视己身安危于不顾,当场招降利诱起来,一见江别鹤大是诧异的模样,心知他着实不如张无惮远矣,笑道:“江大侠当真糊涂,我活着对张教主揭穿你面目固然最是有利,可在场还有我这么多手下,你杀得了我一个,还能在张教主眼皮子底下将他们尽数杀了不成?”

    江别鹤一怔,细想她这话倒也有理,张无惮要逼着神箭八雄出面,再加上赵敏尸首做旁证,说出来的话也是很有份量的,何况他在江南是很有声名不假,可张无惮红巾大侠的名头丝毫不弱于他,江南各大家族更信谁还不一定呢。

    他这么一迟疑,听赵敏又道:“何况张教主如今还没动手,确实顾虑我在你手上。只消我一死在江大侠手中,你再无倚仗,一旦张教主翻脸发难,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她这番话固然有理,可说的也不尽属实,只是在言语间暗示他二人的性命是绑在一块的,叫江别鹤不敢杀她。神箭八雄什么身份地位,如何能同朝廷的绍敏郡主相较,张无惮这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尽善尽美的完美主义者,能留下赵敏作证,就绝不会换上神箭八雄之类的小角色。

    只是江别鹤本就已惊惶了,叫她一番话说得更是心乱如麻,三两句倒被说服,不是他杀赵敏了,反倒是他得尽力护住赵敏这人质的安全。还在思量的档口,便觉面上一痛,知是被掌风扫到,定是张无惮突然发难,急忙闪躲。

    张无惮招招狠厉,却又不肯下杀手,他见江别鹤武功是不弱,只挟着赵敏躲闪不及,拙于应对,便道:“江大侠,你这人质已毫无用处,反倒碍手碍脚,这是何苦?”

    江别鹤勉强捱过三十招,右臂已吃了一下,桡骨被打折了。他吃了这一痛,浑浑噩噩的脑袋却空明一片,眼中凶光大作,心道与其身败名裂,不如玉石俱焚,杀了赵敏,好歹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赵敏全不关心战局,此情此景便是张无惮突下杀手灭了她她也认了,只盯着江别鹤揣测,一见他神色不对,急忙喝道:“张教主,若你对外展示我和江大侠的尸体,难道不怕旁人心疑是你红巾大侠勾结朝廷,被江大侠撞破了,便杀人灭口,反赖于他吗?”

    不怕,江湖谁人不知,老子是反元先锋,驱鞑小能手。张无惮“咦”了一声,眉头便皱了起来,手下也是一缓。

    江别鹤惜命如金,一见有了活路如何还肯死,心下稍宽,正待顺着赵敏的话出言威胁,便觉心口一痛,低头一瞧,却是赵敏趁他失神间以一柄袖剑将他捅了个对穿。

    江别鹤万万没有料到还有这一着,双目圆睁,至死犹不敢相信。赵敏急忙脱身,几步蹿出去老远,方道:“先下手为强,这可怨不得我了。”她叫张无惮捉了去,好歹一时半刻性命无忧,但要落在江别鹤手上,能不能从张无惮眼皮底下逃脱还两说,纵然真得天眷顾度过此劫,江别鹤也定是会一不做二不休杀她灭口的。

    张无惮看她一眼,赵敏赶忙笑道:“张教主,我一个弱女子武功低微,你总不好……”话还未落,便被他点了两下,穴道被封死了,腹中暗骂,也无他法,只得道,“张教主真是心思细密。”

    “哪里,对郡主娘娘,我从来不敢大意。”张无惮笑眯眯道,“听闻令兄在川蜀一带同我军鏖战,你身为他唯一胞妹,不知价钱几何?”

    赵敏断然道:“我父兄皆肯为了我身死,可若说让我父兄通敌叛国,这绝不可能!张教主若打着这个主意,还是早点杀了我吧。”

    张无惮信这句话,于私来讲,汝阳王原著中能为了女儿以命相挟而放过张无忌,但从公来说,叫他和王保保为了赵敏改变政治立场,根本是天方夜谭。但赵敏显然不同,在她心中私大于公,张无惮目前只知她将恋情看得比国家重要,正好趁此机会,试一试她父兄在她心中什么排位。

    见赵敏虽不惧生死,但也没为国捐躯、自刎当场的心思,这就是个好兆头,张无惮对天发射火花传信,过了一阵,自有令狐冲和张无忌上山来,令狐冲绑着两人,张无忌却是两手空空。

    赵敏知这人定是张无惮的双生兄弟,无怪乎两人背影一模一样,才诱得她错认是张无惮,特意派方东白去追击,此时心头一动,心道莫非叫方东白跑了不成?

    张无惮似乎也留意到这一点了,皱眉道:“无忌,追你的人呢?”

    张无忌大为尴尬道:“都怪我学武不精,叫他给跑了……”

    张无惮一指令狐冲抓来的两个,叹道:“这些小喽啰跑了无所谓,但方东白曾是丐帮八袋长老,却背叛本帮投靠朝廷,我本拟将他绑了,送去丐帮,以庆贺解风大哥接任丐帮帮主一职,怎料……”一语未了,见张无忌闷闷低下头,连忙道,“今日所获颇丰,有这小郡主在,还怕方东白不会自动找上门来吗?”

    赵敏琢磨着江湖传闻张无惮极为宠溺幼弟,如今一看倒未必如此,否则怎会为了这等不算多重要的小事儿便着恼了?想来这人向来沽名钓誉,在人前装样也是有的。

    她苦思看能否利用此脱身,听得令狐冲道:“惮弟,这小妖女几次三番坏你大事,既然都抓到了,何不直接杀了?”说罢举剑便要刺。

    张无惮连忙拦住了,一指江别鹤的尸体,笑道:“她若死了,谁来揭穿江南大侠的真面目?何况她身份尊高,留着她自有用处。”

    令狐冲奇道:“她不过是个郡主,要是个公主还能有几分用处,你拿着她能威胁谁去?汝阳王手握兵权不假,可在朝中说话又不怎么管用。”

    这话倒戳中赵敏心事了,汝阳王算得上是元廷难得的实权大将,可至正帝更信任自家人,碌碌无为的七王爷安图贴睦尔就仗着同皇帝乃兄弟,强压了汝阳王一头。

    她虽有意掩饰,张无惮仍看出些许端倪,想汝阳王若当真地位崇高,何至于当年连皇帝宠妃的弟弟,司空摘星伪作的宣慰使司都能到他府上叫板?

    他心头暗笑,不动声色将倒地不起的范遥和神箭八雄都给绑了,连同赵敏一道运送下山。张无忌瞅个空档凑了过来,圈着他的脖子笑嘻嘻道:“哥,我演的怎么样?”

    “像,很像。”张无惮也没料到他当真装得似模似样的,有几分味道,低声道,“方东白人呢?”要说张无忌现在的功力,要拿不下一个方东白,简直就是笑话了。

    “我知道我肯定跟他扯落不清楚,便干脆没开口,直接将他点了穴道扔到百花楼去了。”张无忌说罢,听他哥细细叮嘱道:“烦请你和冲哥将他们押到最近的天鹰教分舵,分开关押,先秘密给范右使治伤,赵姑娘得着重看着点,叫冲哥一眼不错盯着他。”不能叫张无忌办这差事,弟弟太天真纯善,再叫赵敏好言给哄了去。

    他肯定不能带人去百花楼,赵敏要知道他在此地另有陆小凤等朋友在,便会疑心他怎么不多派人跟着张无忌,否则也不会“跑了”方东白。

    范遥伤的是真重,使苦肉计难免得吃些苦头,令狐冲正蹲下身为他检查,一查之下咋舌道:“这头陀眼看是没救了,直接一刀杀了吧。”赵敏此时被绑在马车中,他站得近,声音不大不小,正是说给她听的。

    张无惮顺着他道:“杀什么杀,你今天戾气怎么这么重?这头陀武功实在不弱,叫人好生给他治伤,若能招安,何不为之?”

    令狐冲嗤笑道:“你想的倒是美,我看这头陀很有几分忠心,为了主子连命都不要了,凭你这点小恩小惠,也想收买他?叫我说,还是早早杀了以绝后患。”

    “先试试,不行再杀呗。”张无惮无可无不可,顺嘴一说,又道,“我还得去找红巾教本地首领说江别鹤之事,你们先走。”说罢不再停留,左右稍一示意,便急匆匆走了。

    张无忌以他估摸着恰好能叫赵敏似有若无的音量,低声嘟哝了一句“怎么这种口气说话,我们又不是他的下属”。他牢记张无惮给派的“咱俩关系不好”的人物设定,虽没有必要,还是忍不住刷了一把存在感。

    他这一看就是好孩子乍然做坏事儿时的兴奋状态,令狐冲禁不住笑了笑,还是配合道:“你哥哥每天多少事儿得操心,一时着急要走也是有的,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赵敏在车内听了,心下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测,不觉暗暗盘算起来。

    张无忌则在车外无声做口型:为啥我哥要这么装样啊?

    令狐冲但笑不语,他估摸张无惮这纯粹是想找点事儿给赵敏操心,将她的心思引过去,免得再做幺。反正于张无惮来说,不过是顺手挖坑,踩不踩、踩了摔得多狠都是赵敏的事儿,他全然无所谓的。

    只是看张无忌一副“妈呀我也能算计人了,爹爹娘亲你们看到了吗”的扬眉吐气脸,他也不好直说扫兴,只道:“走吧,咱们该快快下山去了。”

    张无忌又想顺嘴黑他哥几句,叫令狐冲眼明手快先一步堵住了嘴,过犹不及,描得太过反倒叫赵敏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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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三刻江别鹤和赵敏方才见面,张无惮赶至百花楼已是半夜了,见二楼还点着烛火,忙快步上楼,见花满楼果真等在楼上,忙道:“实在是烦劳花公子了。”

    花满楼笑道:“这有什么好烦劳的,还得贺张公子凯旋而归之喜。”抓不抓到赵敏还好说,能借此揭穿江别鹤的真面目,以免江南地界数千义士上当受骗,在他看来实在是大大的喜事。

    张无惮仍是又谢过一轮,又道:“方长老他人呢?”

    花满楼一指自己房间:“他被点了睡穴后夜惊了几次,睡得并不安稳。傍晚时你下属又将另一人送来了,都在里面呢。”

    张无惮入内一看,见房中有两人,一个是躺在床上的方东白,还一个是被五花大绑扔在床边的陈友谅,桌上搁着空碗,还有淡淡的姜味,怕是花满楼见方东白连连做噩梦,便熬了姜汤给他灌下去了。

    花满楼并不知晓方东白的冤屈,最多只知道此人本是丐帮长老,其后又改投朝廷,在对方不能为恶后,仍不吝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其帮助,只能说这世上当真还有这等纯善如赤子之人。

    张无惮为他二人都解了穴道,在外等待的花满楼不多时便听到里面有一阵阵嘶吼声和嚎啕声,其语意凄凉叫人实不忍听,他微微叹息,又静等半晌,里间的声响方才消减了。

    张无惮留方东白枯坐于床边,拎着陈友谅走了出来,道:“花公子早些歇息,方长老不愿见到此人,我先带他离开。”

    花满楼听他们在里间的声音已经还原了事情始末,对方东白好生怜悯,知张无惮不愿在百花楼杀人,怕要到荒郊野岭结果了他,便道:“张公子宽心,我会好生照顾方长老的。”

    “麻烦了,你也早些安歇,过两日我再同方长老计较。”张无惮告辞离开,方东白心神触动过大,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此时说什么都是白给,待他缓过神来,再议后事。

    陈友谅挨了方东白一脚,正踹在脸上,半边牙都脱落了,待张无惮拎他到郊外,脸颊已经肿胀起来,挤着两眼,看不清外物。他苦于手脚不能动,连用手翻开眼皮都不能,只感觉到张无惮以轻功行了一阵,便将他种种摔在地上。

    陈友谅也心知自己命不久矣,摸索着哀求道:“张教主,你叫我所做之事,我一丝不差全都做了,方长老所受冤屈我也都说了,只盼你饶我一命!友谅鞍前马后,不敢有辞!”

    张无惮丝毫不为所动,只道:“别,陈兄身在丐帮时连贵帮帮主史火龙都给害死了,投靠朝廷后,反手又将你旧主汝阳王给卖了。你这等下属,我是无福消受的。”

    陈友谅顿首道:“张教主连金总捕都有办法制住,友谅绝不敢有贰心!”

    金九龄曾命他留心张无惮动向,他猜到此事也不为奇,张无惮笑道:“你比你师父要聪明得多,又只爱你自己,还没金九龄有用,我留你干甚?”

    他说是这么说,却迟迟不肯动手,似是有所动心,这无疑给了陈友谅莫大的希望,他连忙道:“教主有所不知,成昆并非只暗中挑拨明教与各大门派的关系,如今自立为藩王的几位,多少也都同他有所牵扯!”

    张无惮低低“嗯”了一声,见陈友谅只说了个开头就闭口不言,知他怕都说出来再叫他灭口,便道:“你总得先表明些诚意,先说上一两条听听,是杀是留我自有决断。”

    陈友谅稍一犹豫,还是道:“周子旺阴错阳差下曾拿到了传国玉玺,这也是成昆千方百计想谋得周王宝藏的缘由。”他推测那玉玺早就到了张无惮手里,也不说破,只道,“知道此事的并非我师徒二人,太平王也早就知晓了!”

    “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张无惮浑然没在意,他还怕了太平王不成?

    陈友谅听他话音,是当真没放在心上,生怕他没耐烦下一刻便要动手,咬咬牙还是说了一条机密要事:“平南王起事,短短数年间能发展到如斯声势,全仗雄厚财力支撑,我知道他的资金从何处而来!”

    张无惮真的很想研究一下这几个藩王白手起家是怎么张罗出这么一大摊子事业的,周子旺和棒胡等好歹还能说是搭了明教的顺风车,太平王本来就是北方巨贾还好说,平南王什么来头却无人知晓,但他富得流油是谋反小圈子里出了名的。

    他好奇归好奇,但要允诺放过陈友谅凭这条消息还不够格,哼道:“我管他钱从哪里来,你要有法子能偷了他的金库,才算是对我有用的。”

    这人好生不要脸,陈友谅哏了一哏,只得道:“这……我只知道宝库在王府的西南角,自前方两条长廊处,便有人日夜轮守,每隔七八步就有守卫镇守,除非说出平南王定下的当日暗号,否则不论是谁靠近都格杀勿论!”

    他紧接着又道:“这还罢了,宝库一尺七寸厚的铁门共有三道,门锁都是名匠特别配制的,钥匙只有王府总管江重威有!他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已是出神入化了!”

    陈友谅知道得这般清楚,盖因成昆曾经下过大功夫研究,本拟偷到手后嫁祸明教,看难度太大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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