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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一听更是傻了眼,自己的玉佩怎么跑到案发现场去了?最主要的是,案发现场在哪里啊?
他身边的乔季彦也是一愣。
楚钰秧嘟囔道:“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摸了一把玉佩,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好倒霉啊。”
乔季彦犹豫了一下,说:“刚才……你挑点心的时候,有人把你的玉佩顺走了。”
楚钰秧立刻瞪大眼睛,就连耿执和江琉五都吃了一惊。
耿执立刻问道:“乔公子,你看清楚那个人了吗?还认得出来吗?”
乔季彦点了点头。
江琉五皱眉,说道:“乔公子你亲眼瞧见的?”
楚钰秧嘟着嘴巴,一脸哀怨的说道:“乔小四,你太不/厚道了。你看到有人把我的玉佩顺走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乔季彦被他问得没话说了,刚才楚钰秧变着法的折腾乔季彦,乔季彦正是恨的咬牙切齿牙根直痒痒,然后却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苦说不出。
楚钰秧刚刚买了糖葫芦又要买点心,在挑点心的时候,忽然有个男人挤了过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快又走了。
乔季彦起初没有在意,只觉得那个男人动作诡异了些,男人离远了,乔季彦才恍然大悟,原来楚钰秧腰间的那块玉佩不见了,恐怕是被偷走了。
乔季彦瞧那块玉佩价值连城,绝对比自己今天花的银子多太多了,顿时觉得心里有点酸爽,也就没有说话,等楚钰秧发现之后让他自己心疼去。
乔季彦没想到,丢/了块玉佩,竟然和命/案牵扯上了,这哪里是个普通人能遇到的事情。
他差点忘了,就凭楚钰秧这张嘴,他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还是带我去命/案现场瞧瞧罢。”
耿执点了点头,说:“楚大人,跟我们来罢,就在前面,不是很远。”
乔季彦追上去,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楚钰秧听了他的话,立刻笑眯眯的说道:“难道你是觉得很内疚,所以要跟我一起去吗?哎呀呀,乔小四,你对我真好啊。”
乔季彦:“……”
乔季彦突然不是很想去了。
耿执赶紧说道:“对对,乔公子一起跟着去的好,乔公子可以给楚大人作证,楚大人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
楚钰秧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很大的府邸,楚钰秧仰头一瞧,说:“这是什么地方,还挺大的啊。”
耿执和江琉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竟然是严峥。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咦,这不是侯爷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严峥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啊?”楚钰秧问:“怎么这么严肃,不适合你啊。”
严峥说:“我听说我义/父家里出/事/了,还和你有点关系,所以就赶过来了。”
楚钰秧一愣,惊讶的指着眼前的府邸,说:“这不会就是你义/父家里吧,怎么没听你说过。”
严峥点了点头。
严峥是太后的侄/子,不过并没与血缘关系,他打小爹妈就都不在了,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后来认了师父做义/父。不过后来年纪大一点了,严峥就很少回来了,因为他在这里住着的日子不是太愉快。并不是义/父对他不好,而是他和其他的兄弟相处的并不算很愉快。
吴将军的府邸里出了人命,大理寺的人都已经赶过来了,府邸里此时人很多,有哭的有闹的,还有安慰劝说的。
他们一起走进了府邸,耿执带着他们往出事的地方而去,就看到一处院落里面挤满了人,从里面还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耿执指着前面,说:“楚大人,就在里面了。死的是吴将军的义子。”
楚钰秧忍不住看了一眼严峥,严峥也是吴将军的义子,这么说来,吴将军的义子还挺多的?
严峥皱了皱眉,难得没有死皮笑脸的。
他们在这边说话,有个哭泣的妇/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抬起头来瞧他们,顿时就瞧见了严峥。
那妇/人本来哭得梨花带雨,不过转瞬之间就满脸怒容了,冲过来就恶狠狠的要去掐严峥的脖子,喊道:“你,你竟然还敢出现,你是凶手!肯定是你杀了之慕。”
楚钰秧有点傻眼了,不是说案发现场发现了自己的玉佩吗?怎么那个女人突然说严峥是杀/人凶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妇/人的声音太大了,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好多人都瞧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峥的武功好,对于这么一个妇/人不成问题,往右边闪出几步,那妇/人就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了。
严峥黑着脸说道:“我听说府上出/事/了才来瞧瞧,吴之慕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妇/人哭成了个泪人,说道:“你从小就嫉妒之慕,你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了,肯定就是你杀的人!”
“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喝了一声,本来哭泣的妇/人似乎被吓着了,立刻就闭了嘴巴,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不敢出声了。
楚钰秧抬眼瞧去,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不过看起来身/子骨非常坚朗的老者走了进来。
院子里的人似乎都很怕他,他一出现就变得鸦雀无声。
妇/人不甘心的说:“老/爷,之慕死的不明不白,一定要查清楚啊,不能就这么算了。之慕,之慕可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可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的。”
这老/爷就是府邸的主人吴将军了,吴之慕和严峥都是他的义子,曾经跟着他学武学兵法,说起来当年赵邢端也跟着他学过几日的武功和兵法,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吴将军说:“这件事情,大理寺的人自然会查的水落石出,夫人,我们就不要妨碍大理寺的人查案了。”
那吴夫人不干了,说道:“老/爷,您刚才不在这里,您是不知道的。之慕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就是大理寺那个楚大人的东西,那楚大人根本就是严峥的帮凶,他们大理寺怎么可能彻查此事呢!”
耿执和江琉五听了这事情,立刻就不悦了。
耿执第一个忍不住,大步走过去,说道:“这位夫人,我们楚大人不可能是凶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吴夫人瞪眼,说道:“你说栽赃陷害就栽赃陷害的?你们大理寺的人,我现在一个都不相信!”
“这位夫人。”楚钰秧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楚钰秧了。”
他话一说,吴夫人惊了一跳,没想到楚钰秧已经来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起楚钰秧来。
那吴将军也多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楚大人已经到了。”
“凶手!”吴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楚钰秧笑着说:“吴夫人指认我就是凶手,那夫人倒是说说,我杀死死者的动机是什么?我的杀/人动机在哪里?”
吴夫人被问的支支吾吾,她显然是想不出来的,说道:“谁知道你为什么杀/人,或许根本没有理由。”
楚钰秧忍不住笑了,说:“那你还不容说我嫉妒他长得好看呢。”
吴夫人脸色一青,楚钰秧已经截断她的话头,继续说:“吴夫人认定我是凶手或者帮凶,肯定是因为我的那块玉佩出现在了这里。不过我有人可以给我作证,我的玉佩是刚才才丢的。”
乔季彦立刻说道:“的确,今天我都和楚大人在一起,他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这位是……”吴将军忽然开口,说:“看着面生,哦,原来是那位冯国来的才子乔先生。我听说之前乔先生蒙受不白之源,全靠楚大人帮你洗脱,楚大人对你是有再造之恩的。”
吴将军这个意思,就是说乔公子受过楚钰秧的恩/惠,很有可能为了还恩情帮楚钰秧说假话。
乔季彦眼睛一眯,他虽然并不是乔仲隐,不过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明。
楚钰秧说:“唉,这么说连吴将军都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了?”
吴将军摇头,说道:“老夫从没这么说过,只是证据确凿,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信的。”
楚钰秧说:“那你让我先进去瞧瞧尸体,再让我瞧瞧那块作为证据的玉佩,若是根本不是我那块玉佩,我岂不是本冤枉的很惨吗?”
吴夫人说:“老/爷,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您可不能上当。”
吴将军抬了抬手,说:“让他进去罢,以免让人觉得我们理亏。”
吴将军摆了摆手,下人就退到了一边,楚钰秧带着自己的人就走进了房间去。
这间房间看起来像是吴之慕的卧房,分里外间,看起来吴之慕在府上还是挺受待见的,房间挺大的。
吴之慕就死在里间,倒在茶桌旁边,死相有点恐怖。死者五孔流/血,眼睛挣得老大,一副睚眦尽裂的样子,两只凸出的眼球正死死盯着前面。
乔季彦跟进来,看到尸体第一眼的时候就愣住了,忍不住说道:“是他!”
“你认识?”楚钰秧奇怪的问他。
乔季彦摇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说:“不认识,不过是第二次见了。他就是那个,刚才偷了你玉佩的人。”
“啊?”
“什么?”
楚钰秧耿执和江琉五等人全都很震/惊,没想到吴之慕就是偷玉佩的人,然而偷玉佩的这个人却死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吴夫人跟着进来,听到乔季彦的话气得不悦,说道:“你好歹/毒的新,我儿都死了,你竟然还这般的诋/毁他。我吴家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之家,却要什么没有,我儿为什么要偷一块玉佩!”
乔季彦并没有理她,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楚钰秧快速的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窗户全都是从里面落锁的,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并不知道当时的房门是什么样的。
在离吴之慕不远的地方,有一把带血的锋利匕/首,就掉落在地上,地面上被锋利的匕/首剁出了一个小坑。
楚钰秧看了一眼匕/首,忍不住皱眉,尸体上并没有被匕/首刺伤的痕迹,但是匕/首上沾着血水,不知道是受/害/者的血还是凶手的血。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这一点根本就无法考证。
楚钰秧蹲在尸体面前仔细的检/查了起来,吴之慕的身上的确没有利器的伤口,而且显然是一个其他伤口也没有,看起来应该是中毒而死的。这么一来,那把匕/首就显得更诡异了。
楚钰秧说:“应该是刚死了没多久的。身上还没有出现尸斑,也就是说,连两刻钟都没有到。”
楚钰秧有点惊讶,他们跑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耿执他们发现尸体发现的非常及时。
楚钰秧又看了一眼周围,说:“玉佩在哪里?”
吴夫人立刻说道:“自然已经保存起来了,难道还等着你过来之后毁尸灭迹吗?”
楚钰秧有点不满了,说:“玉佩原来是放在哪里了?案发现场的东西不能随意挪动。”
吴夫人瞪眼,气得要骂人,不过楚钰秧已经不搭理她了,更是把她气得好歹。
楚钰秧问:“尸体是谁发现的?”
有两个小丫鬟有点害怕的说:“是我们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尸体。”楚钰秧继续问。
那两个小丫鬟本来就是服侍吴之慕的,一般都在院子里。
小丫鬟说,吴之慕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然后就进房间了,说不用她们伺候,让她们退下去了。
两个小丫鬟得了空闲就去休息了,中途其中一个小丫鬟路过院子,就看到有一个人影从吴之慕的房间里离开,不过并没有瞧清楚是谁,看背影应该是个男人。
小丫鬟并没有太在意,想着或许是吴之慕在会客。她在路过吴之慕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间门是紧闭的,然后离开了。
过了不多久,就在刚才,忽然吴之慕的房间传出一声大喊,两个小丫鬟都听到了喊声,吓了一跳,应该是吴之慕的喊声,声音非常的大。
两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就往吴之慕的房间跑去。她们跑到房间门口不远处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一个扭曲沙哑,好像是恶/鬼一样的声音,说道……
——我要杀了你!
随即就是“叮当”一声。
两个小丫鬟害怕急了,她们被吓得双/腿都软/了,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房间里还飘散出来鲜血的味道,让人头晕不止。
不过两个小丫鬟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猛的推开门冲了进去。房间的门推开,里面鲜血的气味就更浓重了。外间并没有人,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个小丫鬟颤巍巍的走进里间,顿时就“啊”的大叫起来,吓得几乎昏/厥。
吴之慕就倒在地上,热腾腾的鲜血从他的五官中滚了出来,还不断的流淌在地上。吴之慕的左手手心里,紧紧/抓着一块玉佩,正是楚钰秧的那块玉佩。不远处有一把凶手留下来的武/器,武/器上面都是血,看起来也很恐怖。
然而这个房间里,除了吴之慕之外,再没有一个人了,凶手不翼而飞了。她们前一刻还听到凶手那恶/鬼一般的声音,下一刻吴之慕死了,凶手消失了。
两个小丫鬟叙述完整个事情,还是吓得在瑟瑟发/抖。
楚钰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间的窗户,凶手不可能是从窗户离开的,窗户全是锁死的。
但是两个小丫鬟是从大门进来的,一路也没有和凶手打了个照面,那么凶手显然也不是从大门离开的。
耿执一拍脑袋,说:“楚大人,会不会是凶手根本没有离开啊,我是说,那会儿时间根本没有离开?”
小丫鬟听了耿执的话,立刻又打了个寒战。
一个小丫鬟说:“我们两个冲进来没多久,就有人也赶来了,大家都是听到大少爷的喊声,赶过来看情况的。后来也是其他人去报的案。从出事开始,到现在,这个房间里一直都有人,可是我们根本没有看到有凶手离开啊。”
他这么一说,有好几个人忍不住打了寒战。
耿执惊讶的说:“难道说,到目前为止,凶手根本就还没有离开房间?”
大家都开始后背发/麻了,吴夫人一听,就说道:“快!来人,给我搜,把房间仔细的搜清楚,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
下人得了命令,立刻涌进房间来,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索,里间外间床下桌下全都不放过。
然而搜了一遍之后,什么也没找到,连一根头发都没找到,跟别说是个大活人了。
吴夫人很生气,说:“我看是你们大理寺的人想要拖延时间罢!楚大人,虽然你是大官,但是你杀了人也别想逃过王/法!”
楚钰秧笑了,说:“吴夫人还知道王/法那就好办了。吴之慕的死亡时间是肯定的,那个时候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不只是乔公子可以给我作证,我那个时候在街上,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
楚钰秧那会儿正带着乔季彦四处瞎逛,买了很多小玩意,有很多人都是可以给他作证的。所以楚钰秧压根不担心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吴夫人不死心,咬了咬嘴唇,说道:“那你的玉佩,怎么会在我儿子手里。”
楚钰秧觉得好笑,说:“我还想知道,为什么有人偷了我的玉佩呢。”
忽然间,一个小厮匆忙的跑了进来,小声说道:“老/爷,夫人,皇上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吴夫人一听就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吴将军立刻就带着众人,往门口去迎接赵邢端了。
赵邢端在宫中,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不过不见楚钰秧回来,让人到外面去找/人,没想到侍从却带回了楚钰秧被卷入一起命/案的消息。
赵邢端自然就坐不住了,立刻出宫来找楚钰秧了。
赵邢端挥了挥手,让众人平身,就走过去拉住楚钰秧的手,问:“怎么回事?”
楚钰秧说:“现在已经没事了。哦对了,吴夫人,你能叫人,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吗?”
吴夫人咬牙切齿,其实她并不知道是谁杀死了吴之慕,但是吴之慕手里攥着楚钰秧的玉佩,楚钰秧还是严峥的好友,所以吴夫人就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一心认定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但是楚钰秧偏偏又有不在场证明,根本没法对他怎么样。
吴夫人不甘心,却也只得让人去把那块玉佩拿过来。
小厮小跑着去取那块玉佩,然后很快就跑过来,大声的说道:“夫人,那块玉佩不见了,消失了!”
“什么?”吴夫人一愣,说:“不是让你们看好的吗?怎么突然消失了?怎么回事?”
小厮说道:“不,不知道啊夫人,那块玉佩就忽然消失了。看/管玉佩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他一步都没有走开,但是玉佩就这么没了!根本没有人进去过。”
楚钰秧一听,顿时觉得好心疼,好几千两金子就这么没了。
赵邢端脸色有点发黑,不过说道:“天色晚了,先回宫。”
楚钰秧只好点了点头,觉得好好的一天,怎么突然变得倒霉起来。
马上就要天黑了,今天竟然有晚霞,远处天边红彤彤的一片,房顶上都镀着一层橘红色,看着有点壮观之感。
赵邢端要带着楚钰秧回宫去,耿执和江琉五自然是回大理寺去,至于乔季彦就准备独自回到端王府去了。
楚钰秧正要走,乔季彦忽然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楚钰秧。”
楚钰秧奇怪的回头,他身边的赵邢端也停下来回头瞧着乔季彦。
不过赵邢端并不是这个就是乔季彦,还以为他是乔仲隐。
乔季彦走过来,他笑起来比平时还好好看了,不过笑的楚钰秧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楚钰秧问:“什么……事?”
乔季彦笑着说:“你不是邀请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吗?现在时辰正好,不如我们……”
楚钰秧:“……”
楚钰秧顿时觉得不妙,腿肚子有点转筋,小心翼翼的偷瞧了一眼身边的赵邢端。
脸色……比包公还要黑了!
楚钰秧后背都开始出冷汗了,乔季彦肯定是故意的,是故意要报复自己的。
楚钰秧决定打死不认账,说:“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得了。”
乔季彦一派从容,说:“嗯?恐怕是楚先生和不少人这么说过,所以都搞不清楚了罢。”
楚钰秧:“……”
可恶的乔小四。
楚钰秧一脸委屈的看向赵邢端,说:“端儿,你可不能听他挑/拨离间啊。他肯定是嫉妒的我的聪明才智,嫉妒我的可爱美貌……”
赵邢端简直都听不下去了,赶紧将人一拉,说道:“走。”
楚钰秧屁颠屁颠的小跑着被他拉走了。
乔季彦出了一口恶气,终于觉得心里舒服点了。瞧着楚钰秧狗腿的背影,觉得有点酸爽。
其实楚钰秧真的说对了,乔季彦的确嫉妒他,不过还真不是嫉妒他的聪明才是,可爱美貌就更是扯淡了。
乔季彦独自往端王府走去,他觉得他最嫉妒的就是楚钰秧的运气,为什么楚钰秧能遇到一个对他这么好,一心一意,整个心都扑在他身上的人呢?
这就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运气。
然而运气来了,也要有本事抓/住运气,那才是能真正让人羡慕不已的。
乔季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已经走了,或许楚钰秧就有这么一种本事罢,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乔季彦发现,今天这一整天,他有点焦头烂额,但是竟然过的无比之快,就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虽然今天他被楚钰秧整的有点惨兮兮的,不过最后也算是绝地大反击了,想起楚钰秧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乔季彦就觉得想笑。
乔季彦走回了端王府去,小丫头给他开了门,惊讶的说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就去外面找你了。楚大人……有没有……”
小丫头显然很担心,怕楚钰秧发现乔季彦的身份,乔季彦会处于危险之中。
乔季彦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楚钰秧太闹腾了。”
小丫头“噗嗤”的笑了一声,说:“其实,楚大人是挺好玩的一个人,很会讲笑话的。”
乔季彦显然不敢苟同,楚钰秧讲的那些笑话全都冷死人不偿命,让别人听了都觉得尴尬,哪里能笑的出来。
乔季彦现在回想起来,满脑子还都是楚钰秧那些冷笑话,还有楚钰秧很有魔性的嘿嘿嘿笑容,实在是让人头疼。
小丫头瞧了乔季彦几眼,说:“公子今天出门,好像稍微开心了一点呢。有点像公子原来的样子了。”
乔季彦愣了一下,说:“我原来是什么样子?我早就忘了。”
小丫头说:“我可是没有忘的。公子小时候可淘气了,还抢夫人送给我的点心吃。”
乔季彦更是一愣,说:“有吗?”
“当然有,”小丫头说:“虽然我那个时候还小,不过我可是很记仇的,一直记在心里头呢。”
乔季彦忍不住笑了,说:“明日我出门给你带些点心回来,就算是赔礼道歉了。”
小丫头也忍不住笑了,说:“好啊,先谢谢公子了。公子,吃饭罢,我去把晚饭端出来。”
乔季彦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天色就黑了下来。小丫头正在收拾桌子,乔季彦忽然皱眉,说道:“你先回房去罢。”
“怎么了公子?”小丫头立时警觉。
乔季彦说:“有人来了,你快回去罢。”
小丫头将手头的东西全都放下,然后急忙忙的就跑了。
乔季彦站起身来,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他进了院门,忽然猛的转身,袖子里立刻就甩出一枚带着墨绿光泽的暗器来。
“哆”的一声,那暗器在中途一下子变了方向,打进了右边一颗大树干里。
一个黑影被/迫现了身,他隔开那枚暗器,却被打的后退三四步。
“主/子。”黑影立刻单膝跪在地上。
乔季彦说:“你认错人了。”
“主/子……”黑影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属下……并没有认错人了。”
“是萧遇让你来盯着我的?”乔季彦问。
黑影有些为难,说:“陛下只是让我过来盯着这里,想要查出主/子到底去了哪里。陛下他……并不知道主/子……”
乔季彦忍不住笑了,说:“连你都认出我是谁了,但是萧遇他却毫无知觉。”
楚钰秧认出了他,连他的属下也认出了他,然而萧遇却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谁。
乔季彦觉得,这就是个笑话。
黑影说道:“陛下只是……想不到主/子还在京/城里。”
萧遇一直觉得,乔季彦不可能离开他,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而且非常坚定。然而乔季彦真的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让萧遇更猜不到的是,乔季彦虽然走了,却根本没有离开京/城,甚至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他们每天都离得并不远,或许还能打个照面,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萧遇根本想象不出来。
乔季彦咬了咬嘴唇,说道:“不要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萧遇,算我求你了。”
黑影一愣,说:“主/子,你这是为难属下了。”
乔季彦没有再说话。
黑影沉默了一阵,说:“我知道了,主/子。但是陛下,总会知道主/子就在这里的。”
乔季彦说:“我知道。”
黑影说:“属下走了,再多留恐怕陛下会有所怀疑。”
“你去罢。”乔季彦说。
黑影很快就离开了,乔季彦以为自己可以在京/城里住一段日子。他漂泊了这么久,总会想念家乡的,虽然这里已经再没有乔家了。
他答应等着乔仲隐回来的,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他必须早点打算,彻底走个干净。
乔季彦觉得有点好笑,原来得不到的果然是最好的。自己不在了,萧遇至少会让人找一找他。乔季彦此时心里竟然有些扭曲的开心,这样也挺好。
黑影从端王府出去,就往回去了。
到了府邸,有人就将他拦住了,说:“有客人到了,陛下正在和客人谈事情。”
黑影点了点头,等在外面。
萧遇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外面听不到里面的谈话。
此时萧遇有些生气,说:“这就是你的计划?太可笑了!你把楚钰秧当三岁的孩子,还是把赵邢端当三岁的孩子?”
男人说道:“我的打算并不是这样的,是有人坏了我的计划!”
“哼,”萧遇冷笑,说:“你已经让我不敢相信了。你小心楚钰秧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头上去。”
男人说:“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我会摆平的。”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萧遇说。
男人说道:“当年我派人去追杀楚钰秧,楚钰秧却奇迹般的活下来了。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什么蹊跷。”萧遇有些不屑,说:“你用了一帮废物,能办成什么大事。当年楚钰秧身边那个叫淮水的,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是他把楚钰秧救走了罢。”
“不,”男人说道:“这不可能,我又找到当年那些杀手,他们向我保证,楚钰秧绝对是死了,淮水把他带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萧遇皱眉,说:“恐怕你是被人骗了!还有当年那些杀手,你最好先去把他们解决掉。”
男人对萧遇的态度有些不高兴了,说:“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楚钰秧,恐怕有些问题。”
萧遇皱眉,说:“楚钰秧有问题?你是说……”
男人说:“我觉得这个楚钰秧,恐怕是那个叫淮水的人找来假扮的!”
“假的?”萧遇吃惊的说。
男人说:“对,死而复生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我觉得,很有可能,这个楚钰秧根本就是假的。”
萧遇沉默了起来,很快露/出了笑容,说:“这倒是个好消息。”
楚钰秧被赵邢端带回宫去,一路上都特别的乖,回来之后很狗腿的说道:“端儿,你累不累啊,我给你捶捶肩膀捏/捏腰怎么样啊?你太辛苦了。”
赵邢端挑了挑眉,瞧着他说:“今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楚钰秧眨了眨纯洁的大眼睛,说:“在街上溜达了一下啊,到处逛一逛。”
“然后还和别人看了日出日落?”赵邢端凉飕飕的问。
楚钰秧一听,赶紧扑过去,搂住赵邢端的腰就一副要撒泼的模样,说:“端儿你冤枉我啊,我没有啊没有,你不能听别人一面之词就冤枉我啊,那样子我会伤心的,我会生气的。”
“你还生气?”赵邢端将人拎了起来。
楚钰秧赶紧笑的甜甜的,说:“不不,说着玩的。”
“看来最近,我是冷落你了。”赵邢端说:“是时候好好安慰你一番了?”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说:“没有啊,端儿,我屁/股刚好一点。上次在汤池里,我的腰都隔青了,而且还呛了两口水,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多来几次就没有阴影了。”赵邢端将人一抗,就往汤池去了。
楚钰秧发誓,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那里,赵邢端没事把泡澡的地方修的那么深,他完全占不着地啊,简直就是歧/视,个子矮点也是有骨气的。
楚钰秧抗/议,不过他也打不过赵邢端,被赵邢端点了穴/道,笔杆条直的就被扛到汤池去了。
楚钰秧在水里扑腾着的时候,心里就特别想要掐死乔小四,临走的时候竟然出阴招。
楚钰秧被折腾的全身酸/软,有气无力的说:“游泳已经很累了,在水里做运/动实在是要人命啊。”
赵邢端将他抱回去,说:“你多锻炼一下就好了。”
楚钰秧眼皮下面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估摸/着是在翻白眼,不过他没力气睁眼。
楚钰秧连晚饭都不想吃,就睡着了。
结果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做了一晚上在水里扑腾,被大水淹的噩梦,搞得他都快神/经衰弱了。
到了后半夜,楚钰秧终于睡踏实了,他感觉刚刚闭眼,不过耳边竟然有“呼呼”的风声。
又做梦了……
楚钰秧觉得自己肯定是又做梦了,都是稀奇古怪的梦,好奇怪。
不过除了风声,楚钰秧还感觉到很冷,冷的他上牙打下牙。
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本来的困意顿时全都烟消云散了,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不过他根本跳不起来,因为他还被裹在被子里,赵邢端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端,端端端儿……”楚钰秧都结巴了,瞪着眼睛说:“这是哪里啊?我是不是在做噩梦啊。”
这里绝对不是房间里,楚钰秧看着眼皮子下面一片矮矮的小屋顶,有点发懵……
看吧,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和小拇指盖差不多大的房子,好像是……皇宫?
楚钰秧顿时有点头晕目眩,他们好像坐在一个很高的小楼上。
赵邢端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马上就天亮了。”
对,现在天色还一片黑,时间还很早。
楚钰秧有点想哭。
赵邢端又说:“带你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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