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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簌簌”一声,一只鸽子落在了小院子里。
小院子只有巴掌大的地方,看起来并不是很宽敞,但是井井有条,而且收拾的整齐干净。
梁祁就站在院子里,看到鸽子落下,走过去将鸽子身上绑着的小纸条摘了下来,这是谢安易给他送回来的信。
梁祁粗略的看了一眼,信上写着谢安易和宴北已经到了边关,那边战事在严峥离开之前就已经稳定下来,一切安好,不需要担心。
梁祁看了忍不住笑,心说严峥都进/京两日了,谢安易的飞鸽传书才到,想起自己的速度也真是够慢的了。
不过谢安易能识破赵伯逍的诡计,梁祁已经深感安慰了。
这一处小院落其实是楚钰秧找的,冯北司和梁祁本来之前就要回去了,不过楚钰秧实在是舍不得冯北司走,就留他们多住几日,不过住在客栈实在不方便,所以楚钰秧就非常热情的给他们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虽然宅子不大,不过两个人却是正合适的,里面一应俱全,什么也不缺,也不会觉得太空旷。
这一会儿冯北司出去了,应该是去买一些午饭了。
冯北司的做饭手艺可是不敢恭维的,头天住进来的时候,冯北司还想着自己做一顿饭,不过吃了一顿他自己都受不了了,于是每天出门到旁边的酒楼去打包一些饭菜回来。
冯北司拿着东西,正往回走着,忽然就“啪”的一声,他随即后退半步。眼前的地方已经多了一个用纸条绑住的小石子。
冯北司转头看了看左右,他刚才并没有注意,所以那丢了石子的人已经走得没影了,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他弯下腰去,将石子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小字:梁祁没有失忆。
冯北司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将纸条团了起来。
梁祁听到推门的声音就知道冯北司回来了,他赶紧走过来打开门,笑着帮他拿东西,说:“今天去了好长时间。”
“你刚才还说不饿。”冯北司说。
梁祁说:“我是等你等得心急了。”
梁祁用热烈的目光瞧着他,低声说:“北司,你饿了吗?”
“还行。”冯北司说。
梁祁往前了半步,挨近了他,说:“那我们一会儿再吃午饭,可以吗?我现在想抱着你,亲你的嘴唇,好想感受你身子里的滚烫。”
冯北司的脸彻底的红了,将他推开,说:“大白天的……”
梁祁追着他走过去,说:“可是昨天晚上你也没有让我抱你。”
自从上次他们亲密接触之后,梁祁就一直粘着冯北司,几乎要无时无刻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要对他动手动脚的。冯北司虽然喜欢,不过他面皮薄。
梁祁脸上露出一些失落的表情,伸手从背后搂住冯北司的腰,说:“真的不行吗?我会让你舒服的。”他说着低头就去吻冯北司的耳/垂。
冯北司嗓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身体差点霎时就软了,用手肘顶着梁祁的胸口,说:“别,别弄了……”
“你是喜欢的……”梁祁放开了他的耳/垂,却又不断的亲吻冯北司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有时轻有时重。
冯北司赶紧转了个身,伸手推着他,说:“梁祁。”
“什么?”梁祁的动作缓了一下,目光瞧着他。
两个人离得很近,所以冯北司可以清晰的看到梁祁的眼睛,眼神很专注,正在盯着他,眼睛里只有他的倒影,亮的让人心头发颤。
冯北司说:“你说的对,我是喜欢你。不然你以前做了那么多事情,我早就该离开了。我不离开你,不是因为我可怜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舍不得走,你知道吗?”
梁祁身体轻微的一抖,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冯北司,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然而梁祁已经一点武功也没有了,冯北司只要用上内劲儿稍一挣扎绝对是能将梁祁推开的。
梁祁发狠的抱着他,似乎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不冷静。
梁祁说:“北司,北司,是我错了,我……”
梁祁没有说完,已经被冯北司稍微一用内力推开了,说:“你知道就好了,吃饭罢。”
梁祁追上冯北司,说:“你不要生气。”
冯北司摇头,说:“我没有。”
当时梁祁重伤不醒,冯北司带着他离开,差点以为他就这么醒不过来了。虽然梁祁偏执,甚至很多人恨他。但是冯北司真的从来没有恨过他,至少在冯北司看来,梁祁的所作所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被/逼的。
当梁祁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时候,冯北司松了口气,因为他怕醒过来的梁祁还执着于他那些仇恨。冯北司觉得,就算梁祁不记得他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的,至少梁祁可以过新的生活了。
后来的日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冯北司手把手的教梁祁,什么都需要教,就像是在养一个大孩子一样。
虽然梁祁的演技很好,但是他们日夜相对,说实在的,不可能没有破绽。
冯北司在梁祁醒过来失忆的第一时刻就在想,梁祁会不会是骗他的?
但是冯北司也释然了,就算梁祁是骗他的,这样也很好了,至少说明梁祁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冯北司没有点破,没有再刻意观察,然而今天突然出现的纸条让他有些在意。
冯北司和梁祁坐在桌前吃饭,梁祁一直在观察冯北司的表情,冯北司被他看得都快要吃不下饭了。
冯北司横了他一眼,说:“吃饭。”
梁祁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大型犬,眼巴巴看着冯北司,说:“我怕你生气,怕你不要我了。”
这种哀怨的口吻,实在不适合梁祁说,有一点出戏的感觉,让冯北司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又横了他一眼,说:“我真的没有生气了。”
梁祁放下筷子,说:“那你亲一亲我。”
冯北司一愣,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梁祁,顿时脸就红了,觉得梁祁是在蹬鼻子上脸,本来是他没底气的事情,怎么感觉有点掉个。
梁祁干脆凑过来,搂住冯北司的肩膀,然后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
冯北司的筷子一松就掉在了桌上,还砸到了旁边的一个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祁不肯放开他,快速的将舌头伸进去,然后技巧性的挑逗起来。梁祁知道自己现在在武功上绝对不是冯北司的对手,所以只能智取。
冯北司想要反抗,只是梁祁太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里了,非常了解怎么将他弄的瞬间全身都软了。
冯北司喘着气,已经无力的靠在了梁祁的怀里。
梁祁吻着他,在他口腔里肆意的磨蹭着,带起冯北司身体一阵一阵的战栗。
冯北司眼睛里已经起了水雾,被梁祁放开的时候,双手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好像不想让梁祁离开一样。
梁祁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冯北司,拇指在冯北司的嘴唇上轻轻的滑动着,说:“北司,让我先喂饱你好吗?”
冯北司脑子里反应还有点慢,他正在大口的喘着气。梁祁也不给他再多想的时间,已经将他抱了起来,就往旁边的卧房走去。
冯北司吓了一跳,不过他们这地方就转身大小,梁祁已经抱着他进了房间。
冯北司说:“等等,现在是白天,我……”
“嘘——”梁祁吻了他一下嘴唇,说:“天亮着也好,我可以把你全身都看的仔仔细细。”
冯北司听他这么说,已经羞耻的说不出话来了。
梁祁关上门,就将他放在了床上,然后尽量温柔的开始脱他的衣服。冯北司虽然觉得羞耻,不过被梁祁挑逗的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没有再出声,闭上眼睛,等着梁祁给予他灭顶的快/感。
等冯北司被梁祁折腾够了,已经是下午时分,冯北司躺在床上,眼睛有点困倦,他根本感觉不到饿了,只是累的想要睡觉。
梁祁给他盖上被子,说:“先睡一会儿。”
冯北司不必他说,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梁祁将散落的衣服全都整理好,码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他捡起冯北司的外衫,就看到有一个东西滚了出来。
梁祁俯身将它捡了起来,是一个小纸团,打开就看到一行蝇头小字:梁祁没有失忆。
梁祁脸色一变,有些扭曲狰狞起来。
他知道,冯北司恐怕不是因为这张纸条就会怀疑自己的,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冯北司肯定有所察觉,这是早晚的事情,梁祁早有心理准备。
然而让梁祁厌恶的是,这张纸条的用意绝对是想要挑拨他和冯北司之间的关系。现在冯北司就是他的底线。
冯北司没有睡多久,很快就醒过来了,他只是一时太疲倦了而已。
醒来的时候,冯北司就看到梁祁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是他今天在街上见到的那张纸条。
梁祁见他醒了,问:“还困吗?”
冯北司摇了摇头,坐了起来,说:“这张纸条是我今天捡来的,有人扔在了我面前。”
梁祁说:“看到那个人了吗?”
冯北司摇头,说:“当时没有注意。”
梁祁说:“我会找到这个人的。”
冯北司问:“这个人的用意是什么?”挑拨他和梁祁的关系,能有什么用处?
梁祁摇头。
冯北司说:“京城最近太乱了,你的武功又……不如我们还是早点启程回去罢。”
梁祁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说:“别担心,我没事。”
大半夜的,楚钰秧刚被赵邢端折腾了一通,然后倒头要睡了,忽然就听到侍从在外面敲门,还高声说有急事。
楚钰秧努力睁开一只眼皮,说:“不会是江琉五和耿执来了吧?难道大晚上的有案子需要审?”
赵邢端摇头,说:“你先躺着,我出去看看。”
楚钰秧立刻点头如捣蒜,自己现在全身疲惫,一点也不想钻出温暖的被窝去。
赵邢端穿好衣服,然后走出了内殿,问:“什么事情?”
侍从说道:“陛下,那个梁祁突然来了。”
“梁祁?”赵邢端皱眉。
梁祁是什么人,宫里头的人都认识。不过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梁祁莫名失踪,就成了宫里头不能提及的人,谁也不敢再提他了。
然后就在刚才,大半夜的,梁祁忽然出现在宫门口,而且说要见皇上赵邢端。
前不久赵邢端和楚钰秧才见过梁祁,梁祁一副憨厚的模样,冯北司说他是失忆了。赵邢端略一皱眉,就想到了,恐怕梁祁是装的,不然怎么可能失忆了还找到宫里头来。
侍从说道:“梁祁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陛下,如果不见到陛下就不走了。”
赵邢端面色不悦,但还是说道:“让他进来罢。”
侍从去宫门口令人,赵邢端就先进了内间。
楚钰秧又支起了眼皮,说:“怎么了?你脸色那么臭。”
“梁祁来了。”赵邢端说。
“啊?”楚钰秧自动翻译,说:“冯北司来了?这么晚了,嘿嘿嘿,冯北司是来找我的吗?”
赵邢端:“……”
赵邢端走过去,把手伸进楚钰秧的被子,在他屁/股上暧昧的拍了一下,说:“你好像一下就有精神头了?”
楚钰秧赶紧往床里头缩了缩,他现在还没穿衣服光溜溜的,眨眨眼睛,看起来倒是比刚才有精神头多了,说:“有吗?”
赵邢端说:“看起来是我不够卖力了。”
楚钰秧作死的说道:“你知道就好了。”
赵邢端:“……”
赵邢端差点被楚钰秧给气死,立刻就要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然后让他知道一下自己有多卖力。
不过这会儿梁祁已经到了外面,侍从又在外面禀报道:“陛下,梁祁已经带到了。”
“咦,怎么没有冯北司?”楚钰秧奇怪的问。
赵邢端站了起来,说:“老实躺着,我出去一会儿。”
楚钰秧眨眨眼睛,看着赵邢端起身出去了,楚钰秧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穿好衣服,屁颠屁颠就跟出去了。
楚钰秧探头探脑的走出来,就看到赵邢端和梁祁的表情都很严肃,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不高兴的表情都有点像。
楚钰秧问:“怎么了?怎么没瞧见冯北司啊?”
一提到冯北司,梁祁的脸色更差了,几乎要掉下冰渣子来。
赵邢端开了口,说:“梁祁说冯北司突然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楚钰秧瞪大眼睛。
梁祁说:“冯北司傍晚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他,却哪里都找不到。”
楚钰秧嘴巴也张大了,说:“不是你把人欺负恼了,冯北司离家出走了吧?”
这个笑话有点冷,赵邢端和梁祁都没有一点表情。
梁祁说:“我想……他可能是被人绑走了。”
楚钰秧不敢相信,说:“冯北司武功那么好。”
只是武功再好,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楚钰秧再一想,就觉得有点出冷汗,到底是谁在算计冯北司?
赵邢端目光凉飕飕的盯着梁祁,说:“你心里有数?”
梁祁说:“你何以见得?”
赵邢端说:“是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梁祁笑了,说:“你很聪明。”
楚钰秧说:“那是当然,我家端儿只比我笨这么一截而已。”
楚钰秧比划了一个两三寸的距离,不过想了想又加大到了四五寸的距离。
赵邢端瞧着他颇为无奈。
梁祁说:“有人之前找过我了。”
楚钰秧立刻搬了一把凳子过来,就坐在梁祁对面,一副要认真听故事的样子。
梁祁说:“赵伯逍的人,你们应该不陌生罢。”
“赵伯逍找你?”楚钰秧惊讶的说:“你们认识?”
梁祁说:“我的母亲是梁王的姑姑。”
楚钰秧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亲戚关系,大大咧咧的说:“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吗?”
梁祁冷笑,说:“如果我和他一伙的,北司还会被带走吗?”
楚钰秧惊讶的问:“冯北司被赵伯逍带走了吗?那可不得了啊。”
楚钰秧一下子都从椅子上跳下来了,赵邢端扶了他一把,生怕他磕着了,说:“小心点。”
楚钰秧说:“我之前听了谢安易的话,就觉得赵伯逍是个老色鬼啊,冯北司那么好看,被抓走了不会有危险吗!”
他这么一说,梁祁全身透着都是寒意,说:“我还不确定,但是九成是他。”
赵邢端问:“你如何肯定的。”
梁祁说:“赵伯逍的人之前来找我,想让我帮他们做一件事情。不过我没有答应,恐怕他们抓走冯北司,就是想要要挟我。”
楚钰秧眨眨眼,说:“你能给他们做什么?”
梁祁笑了,说:“杀人不一定要会武功,但是做大事,一定要师出有名,不是吗?”
梁祁这么一说,赵邢端顿时就明白了。楚钰秧不懂他们所说的大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邢端说:“赵伯逍策划了这么久的谋反,恐怕已经按捺不住了。但是赵伯逍还少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谋反的名义。”
楚钰秧也明白了,说:“赵伯逍想用你做幌子吗?”他看向梁祁。
梁祁点头。
梁祁是皇家血脉,是太子的儿子,也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当年本该是太子继位,却被赵邢端的父亲篡了皇位,还杀人灭口。赵伯逍找到梁祁,就是想用梁祁作为谋反的一个名义。
他们这些想要谋反的人中,虽然也有好几个王爷,但是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能当皇帝的。他们之中一个当了皇帝,都会让别人不服气。所以赵伯逍干脆就想到了梁祁,他们可以让梁祁加入,然后拥护他做皇帝,这样名正言顺,而且梁祁现在毫无势力,根本就是个傀儡,当了皇帝也是有名无实的,很好摆布操控,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楚钰秧同情的看了一眼梁祁,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梁祁说:“本来这件事情,我是哪边也不想管的。但是他们把冯北司卷进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了。我自然是想和你们合作。”
楚钰秧立刻说:“我们合作有什么好处啊。”
梁祁说:“比如皇太后。”
赵邢端皱眉。
梁祁继续说:“皇太后有一个秘密。”
当年梁王拿着玉佩找到了六个人,其中本来有一个就是梁祁的师父,十六卫府的统领。然而梁祁的师父是忠心于皇上的,不肯和梁王合作,劝梁王不要继续下去,不然一定会告诉皇上的。
梁王假意放手,他离开之后,就拿着那块玉佩碎片找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邢德和赵邢端的母亲,当时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
皇太后就是那个神秘人,这个消息让赵邢端震惊,就算他其实已经有一些心里准备了,但还是非常的震惊。
楚钰秧说:“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祁说:“这一点太好理解了,因为她是后宫里的一个女人。”
虽然当时她贵为皇后,但也只是后宫里的一个女人,还是个皇上不宠信的女人。那个时候,除了赵邢端和赵邢德之外,皇上还有其他的子嗣,当时都并未夭折。
皇后不受宠爱,就算手中有凤印也未必能怎么样,随随便便就有小小的妃子到面前来耀武扬威。
更何况,二/十/年前,赵邢端虽然还小,但是赵邢德的年纪已经不算是很小了,皇上根本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意思。
刚开始梁王找到太后的时候,太后根本不同意,觉得除非自己疯了,不然怎么会答应梁王的这个要求呢?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谁都活不了了,还会连累到家人,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毁掉。
梁王也没有逼她,但是过了不久,太后竟然主动联系了梁王,答应了他的要求。
因为太后感觉到,自己每日都在受到更大的威胁。皇上的宠妃又生了一个皇子,还没断奶的一个娃娃,哪里能看出有多聪慧来,但是皇上喜欢的不得了,还戏言等这个皇子长大了,可能就是储君的料。
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不筹划筹划,恐怕后半辈子会过的无比艰难。她答应了梁王的要求,将玉佩碎片切成两瓣,为了不让梁王中途反水,也让梁王自己拿着十二分之一的玉佩碎片做信物。
当时太后提了要求,事成之后,必须要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梁王魏王和康王都是一口同意,但是他们也提了要求,必须要让太后的小儿子,也就是赵邢端做皇帝。
这一点要求用心非常明白了,因为赵邢端当时年纪太小,当了皇帝不能亲政,那几个王爷想让赵邢端做傀儡皇帝。
只是他们想的都太好了,以为一举就能成功。然而在他们筹划的时候,突然就出了变故,谋反的事情变成了泡影。
而且那个时候,皇帝的儿子就只剩下了赵邢端和赵邢德两个人,皇上去世,年长的赵邢德就做了皇帝。
太后的亲儿子做了皇帝,太后怎么可能再谋反。她威胁那些人,往事如果不再提的话,就一概不追究。
事情过去二/十/年之久,却没想到梁王世子野心勃勃,竟然把久事翻了出来。
赵邢端听罢了没有说话。
楚钰秧有点感概,他本来是不明白皇太后为什么会那么做的,但是听了梁祁的话,也算是明白了,倒是合情合理。
梁祁说:“这些事情赵伯逍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有人告诉了他。”
楚钰秧问:“谁?”
梁祁说:“赵伯逍身边有一个叫做嫦月的女人。”
“嫦月?又是这个女人?”楚钰秧惊讶的问。
梁祁点头,说:“嫦月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后来她被送到了端王府,不过又被送回了太后身边。嫦月出宫嫁了个商人,后来又嫁给了赵伯逍做小妾。别看嫦月是女流之辈,不过心思缜密,的确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她告诉赵伯逍很多事情,而且撺掇着赵伯逍谋反。赵伯逍许诺了她,如果以后他当了皇帝,就让嫦月做皇后。”
楚钰秧有点不可置信,说:“给赵伯逍出谋划策的就是这个女人?”
梁祁点头,说:“据我所知,是这样的。”
楚钰秧眨眨眼,说:“那我们具体要怎么合作?”
梁祁的目光在楚钰秧身上转了两圈,说:“把你带过去,交换冯北司。”
赵邢端豁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似乎要和梁祁动手的样子。
楚钰秧赶紧拉住他的手,说:“稍安勿躁。”
“咦,是赵伯逍提的要求吗?”楚钰秧奇怪的问说:“我都没有见过他。”
“并不是。”梁祁说:“不过我觉得,嫦月应该会满意这个交换。”
“为什么?”楚钰秧问。
梁祁说:“你是皇上的心尖肉,他们如果拿住了你作为要挟皇上的把柄,不是更为有利?况且,嫦月讨厌你。”
楚钰秧深沉的说:“讨厌我的人有点多。比如有人讨厌我太聪明了,有人讨厌我太好看了,有人讨厌我太可爱了。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讨厌我的?”
梁祁被他逗笑了,说:“别人我说不定,不过她讨厌你的原因,恐怕你自己概括的还不错。你要知道,嫦月是太后送到皇上身边的女人,不出意外,虽然当不上皇后贵妃,但是小小的妃子是不成为题的。”
“哦,那真可惜,我就是那个意外了。”楚钰秧点了点头说。
梁祁说:“对,你就是那个意外,所以不只是清思恨你,嫦月也恨你。”
楚钰秧哀怨的看向赵邢端,说:“端儿你瞧,这都怪你。”
赵邢端:“……”
梁祁说:“赵伯逍手中,应该有一个账本。”
“什么账本?”楚钰秧问。
梁祁说:“他联系到的人,还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何时联系的,何时答应的,又准备下一步做什么。”
楚钰秧说:“那赵伯逍也太傻了,这不是给我们送证据吗?”
梁祁说:“这是他让别人不能反悔的把柄,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怕别人反悔不是。”
楚钰秧说:“说的也是。”
梁祁说:“所以,你可以想办法拿到那个账本。”
“不行!”
赵邢端忽然开口了,说:“太危险了,无论如何,楚钰秧不可能跟你去。”
梁祁说了这么多,就是打算让楚钰秧跟他一同去,把冯北司救出来,顺道将证据拿到手。
楚钰秧听了梁祁的话其实挺心动的,谋反并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大量的人力,也不是几个人能完成的,牵扯到的人会非常多,他们如果一点点的查下去,恐怕时间来不及。如果能直接拿到那个账本,就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赵邢端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然而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楚钰秧虽然聪明,但是他不会武功,绝对是受制于人的。梁祁原来武功深不可测,而现在,他是武功尽失。这么样的两个人一起过去,赵邢端哪里能放心。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派兵围了赵伯逍那些人。反正证据就在里面,让人进去直接抢就是了。只是这么一来,恐怕赵伯逍会狗急跳墙,毁掉账本。而且他们有冯北司做人质,冯北司或许也有危险。
不过这些赵邢端都丝毫不担心。
楚钰秧突然拉了拉赵邢端的袖子,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赵邢端和梁祁几乎是同时问道。
楚钰秧眨眨眼睛,羞涩的说:“还没想到。”
赵邢端一口气差点给他噎死。
冯北司觉得头很晕,身体不受控制,昏昏沉沉的,耳边有说话的声音,可是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冯北司躺在一张床上,屋里并没有人。
很快的房门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进来的人一身奢华的长袍,就是赵伯逍了。
赵伯逍一个人走进来,然后赶紧把门关上,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冯北司,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冯北司眉头紧皱,虽然还没醒过来,不过显得很不踏实。
赵伯逍早就听说有冯北司这么个人物,不过从来没见过,这一瞧,顿时被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怪不得是梁祁的心头肉,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好看。
赵伯逍心中蠢/蠢/欲/动,伸手去摸冯北司的脸。冯北司还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感觉,所以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伯逍摸着冯北司白/皙的皮肤,简直爱不释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开始着急忙慌的去解冯北司的领子。
领子解开,露出了冯北司弧度完美的颈子,还有精致的锁骨。赵伯逍向来好色,他对谢安易是垂涎已久,不过并没有碰到人,早就觉得非常不甘心了。如今见到冯北司,觉得和谢安易简直不分伯仲,顿时就色心大起。
赵伯逍赶紧继续解开冯北司的腰带,想将冯北司的衣服全都脱掉。
“嘭”的一声,房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赵伯逍一回头,脸就黑了。那进来的女人就是嫦月了。
嫦月一瞧床上的冯北司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就恼了,走过来一把拉住赵伯逍的手,说:“世子!你怎么这么糊涂!”
赵伯逍听她口气很冲,也非常不悦,甩开她的手,说:“我想要个人,难道还要跟你请示不成了?”
嫦月说道:“你想要哪个美人都不是问题,冯北司就是不行的。”
“怎么不行了?梁祁能操/他,我就不行了?”赵伯逍大声的说。
嫦月说道:“我们现在要逼梁祁就范,冯北司可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筹码!到时候梁祁要是知道你碰了他的心头肉,恐怕依照梁祁的性格,是要发疯的,我们谁也讨不了好处。现在赵邢端已经把你看得这么严了,你还想要给自己树敌?”
赵伯逍听她说了一大通,心中非常不快,虽然嫦月说的都是道理,但是赵伯逍也不高兴。他被一个女人数落了,脸面上觉得不光彩,而且那冯北司的样貌实在是和他的口味。
赵伯逍阴沉着脸盯着冯北司看了一会儿,然后气哼哼的甩袖子就走了。
嫦月狠狠瞪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冯北司,也跟着出了门。
门口有两个人守着,看到世子不悦的离开,心里有点打鼓。
嫦月出来之后,说道:“世子再过来,你们要拦着他,不要让他进去,知道吗?”
“这……”两个人都犹豫了,他们哪里敢拦着世子。
嫦月说罢了就走了。
冯北司就这么迷迷瞪瞪的,他的意识很模糊,想让自己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北司北司?”
冯北司听到有人叫他,是梁祁的声音,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果然就看到梁祁模糊的轮廓。
“梁……”冯北司声音有些不确定,等过了一会儿,终于清醒了不少。
梁祁松了口气,轻轻的搂住他,在他头发上吻了吻,说:“你终于醒了。”
冯北司说:“我有点头晕。”
“没事的,一会儿就会好了。”梁祁说。
冯北司点了点头,觉得眼前的东西还在慢慢的转着,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人,站在不远的地方,跟他招了招手。
“楚大人?”冯北司一愣,说:“楚大人怎么来了?”
楚钰秧笑眯眯说:“我来英雄救美的。”
冯北司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了,梁大人,冯北司可是一根头发也没有少的。”
这时候,冯北司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才发现这间房间并不是他和梁祁住的地方,是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女人也很陌生,长得妖/娆美艳,不知道是谁。
女人说道:“梁大人,您可以带着冯北司先离开了,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主动联系梁大人的。”
冯北司皱眉,说:“她在说什么?”
梁祁并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冯北司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就往门外走。
冯北司愣了一下,看向站在一边的楚钰秧,说:“楚大人,你……”
楚钰秧说:“你们先走吧。”
嫦月看着楚钰秧完全不惧怕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门外喝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
冯北司被梁祁抱到了门口,就听到那女人骄横的话,睁大眼睛,拉住梁祁的袖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梁祁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抱着他往外走,说:“北司,你要是累了,先闭眼睡一会儿。”
“梁祁,这到底怎么回事?”冯北司继续追问道。
只是梁祁不肯说,房门还嘭的就关上了,冯北司什么都看不到了。
冯北司刚醒过来,觉得浑身都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想挣扎出梁祁的怀抱,但是完全是徒劳。
两个人出了院落,梁祁就抱着他拐了个弯,再走的远了,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是赵邢端,脸色相当难看。
冯北司看到赵邢端一愣。
赵邢端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梁祁倒是不怕他,说:“放心。”
赵邢端说:“冯北司被抓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
梁祁一愣。
冯北司听到赵邢端的话,更觉得有问题了,说:“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赵邢端没有回答,只是一言不发的站着。
冯北司一头雾水,梁祁也没说什么。
他们站了有几盏茶的功夫,赵邢端开始不耐烦了,他脸上都是怒容,手指关节也在嘎登嘎登的响着。
又过了一会儿,赵邢端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严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是单独赶过来的。赵邢端让他暗中调兵,严峥将兵力都布置好了,这才赶过来,废了不少时间。
赵邢端一见,说道:“把这里围起来。”
楚钰秧老老实实的让嫦月绑了。那些人把他绑了起来,然后就给他搜身,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那些人把从楚钰秧身上搜到的东西拿给嫦月。
嫦月看了一眼,有一块玉佩,是赵邢端给他买的那块定情信物,还有一个信封,信封上面没有写字,不过封上了,还没有拆开。
楚钰秧脸上笑眯眯的模样,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样子。
嫦月瞧着他,不屑的笑了,说:“你被朋友出卖了,还这么高兴?”
楚钰秧说:“我和梁祁不算是朋友。”
嫦月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梁大人怎么可能跟你这样下/贱的人做朋友。”
嫦月将信封拿了起来,狐疑的看了一眼,然后撕拉一声拆开了,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来,只是展开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写,一个字也没有,是空白的。
嫦月“啪”的一声,把空白的信拍在了桌子上,说:“这是什么?”
楚钰秧眨眨眼,说:“可能是垃/圾吧。”
嫦月怒了,说:“一个阶下囚,你也敢跟我嬉皮笑脸。你以为赵邢端宝贝你,别人就都宝贝你不成?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你落在我的手里,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
楚钰秧认真的说:“我只要我家端儿宝贝我就行了,别人再喜欢我,我会吃不消的。我是专一的人。”
“你……”嫦月气道:“你诚心想要激怒我,是不是?”
楚钰秧点头,说:“人的感情就是很奇妙,有没有?虽然你知道我是诚心想要激怒你的,但是你现在还是很生气。你是个聪明的人,但是愤怒和冲动都会有损智商。”
嫦月的呼吸起伏的更快了,她的确在努力克制着,但是这种愤怒是她如何压制也压制不下去的。
她嫉妒楚钰秧,她恨楚钰秧,她觉得楚钰秧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她本来应该是皇上的妃子的,应该荣宠一身的。她熬了那么久,才从宫女变成了端王爷的侍妾,只差一步就又要高升了。
然而,她一下子又变回了宫女。如果一直身在尘泥之中,或许一辈子都不觉得如何,但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种痛苦,让嫦月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她嫁给一个有钱的富商,虽然富商对她很好,但是一个富商和皇上怎么能相提并论?
嫦月觉得,这是远远不够的。
嫦月说:“你现在很得意?我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去。”
嫦月说罢了就对身边的人说道:“去把世子叫来,我要送给世子一份大礼。”
那人立刻就去了,赵伯逍正是心情不好的事情,听说梁祁已经把冯北司带走了,气得他脸都青了,最终也没能碰到人。
赵伯逍不情不愿的就来了,进了屋就看到楚钰秧被五花大绑的样子。
楚钰秧的样貌是绝对不及冯北司的,没有冯北司那么精致好看,不过也说的上是眉清目秀了,再加上看起来年纪比较小,尤其那双眼睛非常灵动闪亮,让人瞧了也的确比较心动。
赵伯逍说:“这是……”
嫦月立刻走过去,说道:“世子,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鼎鼎大名的大理寺卿,楚大人呢。”
赵伯逍自然是知道楚钰秧的大名的,不过他是偷偷入京的,根本没见过楚钰秧本人,如今一见,竟然有点不敢相信,不是传说楚钰秧非常厉害,怎么却是这么副清秀模样?
嫦月说道:“世子,这楚钰秧可是赵邢端的心尖肉,要不然你看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就当了大理寺卿,被皇上这么宠信。”
赵伯逍一听,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上下来回打量起楚钰秧来,原来是以色侍人,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大官。赵伯逍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楚钰秧是有什么真本事。
嫦月笑着说:“世子,能让赵邢端满意的人,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吗?虽然模样不及那冯北司,但是床上的功夫,肯定比冯北司要好的多了。”
赵伯逍看着楚钰秧的目光越发的炙热了起来,似乎要把楚钰秧生吞活剥了一样。
嫦月继续添油加醋说:“反正赵邢端这江山马上就是世子的了,世子不妨先占了他的人。”
赵伯逍笑了,说:“还是你想的周到啊。”
嫦月说:“妾身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世子好的。”
“行了行了,”赵伯逍挥手,说:“你带着人先出去罢。”
嫦月立刻答应了,带着人就出去了,还给赵伯逍关好门。
房门关好,就听到外面“咚”的一声。
赵伯逍吓了一跳,说:“怎么回事?”
不过外面没有人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嫦月带人走的太快了,已经听不到了。
赵伯逍也没多想,他现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钰秧,都快要拔不出来了。
楚钰秧也打量着他,仔细的瞧了一遍,觉得这个赵伯逍,简直比他家端儿差远了。
楚钰秧瞧赵伯逍走过来,说道:“做个世子不是挺好的,为什么想要当皇帝呢?”
赵伯逍乐了,说:“世子怎么能和皇上比?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做了皇帝就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而且所有的美人都是属于我的。”
楚钰秧眨眨眼。
赵伯逍又说:“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你爬上赵邢端的床,难道不是因为赵邢端是皇上?”
楚钰秧认真的摇头,说:“当然不是。”
赵伯逍不屑的笑,觉得楚钰秧肯定在撒谎,假装清高。
楚钰秧就继续说:“因为他最好看了。”
赵伯逍一愣,似乎被楚钰秧给弄傻了,没想到楚钰秧会突然说了这么一个原因。简直比他刚才说的原因更肤浅可笑。
赵伯逍愣完之后就大笑了起来,说:“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说着就将楚钰秧抱了起来,然后转身放到了床上,说:“让我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样有意思。”
楚钰秧赶紧说:“我还没说完话。”
赵伯逍说:“留着点力气,一会儿让你叫个够。”
赵伯逍扑过来,就要往楚钰秧的脸上亲,楚钰秧赶紧侧头躲开。赵伯逍没亲着他,却闻到楚钰秧颈侧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不过很好闻。
赵伯逍贪婪的用力吸了两口气,说:“小/美人,你身上这么真香,真是会勾人。”
楚钰秧现在有点想张嘴咬他,忽然说:“赵邢端知道我不见了,很快就会过来的。”
楚钰秧这么一说,赵伯逍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想吓唬我?”
楚钰秧说:“我说的是实话。”
赵伯逍心里有点打鼓,说:“你分明就是想要吓唬吓唬我,好找机会脱身。”
楚钰秧说:“赵邢端知道你手中有一个账本,就要准备来抓你了。”
“什么?”赵伯逍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楚钰秧转头瞧他,发现他下意识的摸了胸口,估计那账本赵伯逍随身带着。
赵伯逍说:“你怎么知道账本的事情?”
楚钰秧说:“是梁祁告诉我的。”
“梁祁?”赵伯逍很的恨得牙根痒痒,说道:“我就说嫦月那个贱/人的办法不管用。”
赵伯逍骂了一通,忽然盯着楚钰秧说道:“你想骗我?是不是?”
楚钰秧无辜的眨眨眼睛,说:“我没有啊。赵邢端马上就要来了,你不如毁了账本,然后赶紧跑路吧,说不定这样还能留一条小命呢。”
“呸!”赵伯逍怒道:“你以为吓唬吓唬我,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赵邢端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让梁祁把你送到这里来?”
楚钰秧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赵伯逍完全不相信。其实楚钰秧也算准了赵伯逍不会相信,他才敢这么说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只要赵伯逍不把账本毁掉,楚钰秧其他的都不用做,拖住赵伯逍,等着赵邢端把足够的兵力调过来,然后把赵伯逍给扣起来就是了。
楚钰秧又换了话题,说:“你有没有觉得头晕?”
赵伯逍又一愣。
楚钰秧说:“因为我给你下了毒。”
赵伯逍说道:“一派胡言!”
楚钰秧说:“这个你真的要信我。你刚才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吗?”
赵伯逍顿时想了起来,然后立刻捂住了口鼻,退到一边去,远离楚钰秧,喊道:“来人!快来人!”
楚钰秧竖着耳朵听了听,赵伯逍叫了半天,并没有人进来,这一下他就放心了。
楚钰秧说:“你必须再叫的大一点声音,因为门口的那几个人可能都昏掉了。”
“怎么回事!”赵伯逍立刻跑到门边,然后快速的打开门,就看到果然门口昏掉了几个人,而且嫦月也昏倒在地。
刚才他听到咚的一声,其实就是那几个人走出去之后,突然昏倒了,磕在地上的。
楚钰秧说:“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不过你陪我玩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决定跟你说说。”
楚钰秧怀里藏了一封书信,打开之后是白纸,其实的确没有字,只是白纸上抹了一点药粉而已。
嫦月没有多想,就把信封打开了,而且还把纸张抖开,药粉一下子就被他们给吸了进去。
赵伯逍顿时瞪大眼睛,狠狠的盯着楚钰秧,说:“好啊,你敢算计我?”
赵伯逍和嫦月,还以为绑来了楚钰秧,就能要挟赵邢端了,没想到竟然绑来了一个大/麻烦。
赵伯逍被气得要死,竟然从腰间摘下一把比手掌大一些的匕/首来。
楚钰秧一瞧他有利器,不等他冲过来,立刻大喊:“别过来!”
赵伯逍嘿嘿冷笑,他想跟楚钰秧说,现在知道怕了已经晚了!
但是他话没说出口,楚钰秧却已经说道:“我怕我伤害你啊。”
赵伯逍已经被气昏了头,完全忘了刚才香味儿的事情。他呼吸变得极快,恶狠狠拿着匕/首就走了过去,说道:“我看你这张嘴巴能有多能说!”
不过赵伯逍说完这句话,忽然就倒了下去,他手里的匕/首被松开了,嗖的自/由落体。
楚钰秧吓了一跳,他被绑的跟个粽子一样,赶紧猛的往旁边一滚,躲开自/由落体的匕/首。不过他滚得比较艰难,匕/首一下子就插在了他旁边,他的耳/垂被划破了,哗啦啦的,估计流/血了。
楚钰秧松了口气,总比直接插在脸上的好。别人五孔流/血,他就要六孔流/血了。
严峥的兵力一到,赵邢端不敢耽误片刻,立刻让人包围整个宅子,然后自己就先冲了进去。
外面的人发现有人闯进来,立刻就去阻拦,不过他们根本不是赵邢端的对手。赵邢端也不跟他们纠缠,那些人追不上,已经不见了赵邢端的踪影。
赵邢端不知道楚钰秧在哪里,挨个将房门踹开。
一路跑到后院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一堆倒在地上的人,他立刻跑了过去,冲进房间,就看到楚钰秧躺在床上,捆的跟个粽子一样。
楚钰秧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去瞧,看到是赵邢端,松了口气,说:“端儿,快来,我的手都麻了,快给我松绑。”
赵邢端看到楚钰秧没事,赶紧跑过来,一把将楚钰秧身上的绳子拉断,说:“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小意思。”楚钰秧说:“他们都被我弄晕了。”
赵邢端一脚将昏迷在床边的赵伯逍踢开,紧紧抱住楚钰秧,说:“担心死我了。”
“嘶……”楚钰秧抽了口冷气。
赵邢端焦急的问:“怎么了?”
楚钰秧说:“没事没事,就是耳/垂被匕/首刮破了。”
赵邢端侧头,就看到楚钰秧耳朵上有一道血口子,不过不严重。他低下头,就轻轻含/住楚钰秧的耳/垂,细细的吮/吸起来。
楚钰秧哼了一声,身体一抖,赶紧去推赵邢端说:“端儿!我身上涂了药的,你亲我也昏过去了。”
赵邢端说:“已经亲过了。”
楚钰秧无奈,他来的时候在自己身上涂了一点药粉,闻一闻就能让人昏迷很长时间。楚钰秧是含了一颗解药在舌头根下面,所以这种香味对他没有作用。
赵邢端捏住他的下巴,然后含/住了他的嘴唇,舌头伸进楚钰秧的口腔里,来回缠绕着楚钰秧的舌头,舌尖一卷,就将楚钰秧舌根地下那颗药卷走了。
楚钰秧立刻抗议,说:“你拿走了,我怎么办?”
赵邢端说:“我在这里,你可以闭眼睡觉了。”
楚钰秧说:“对了,账本在赵伯逍的怀里,你去看看。”
赵邢端弯腰在赵伯逍身上摸了摸,就拿出一个很薄很薄的账本。可是一打开,赵邢端眼神就不太对。
楚钰秧立刻问:“怎么了?”
“空白的。”赵邢端说。
“啊?!”楚钰秧顿时就跳了起来,说:“怎么会是空白的。”
楚钰秧从床上跳下来,然后跑到外面去,在昏迷的嫦月身上摸来摸去,说:“嫦月身上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把账本放在哪里了?”
刚才赵伯逍下意识的摸/胸口,总不能是因为一个空白的账本吧?楚钰秧觉得奇怪,难道账本被掉包了,而赵伯逍本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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