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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耿执挠了挠脑后勺,说道:“没打听出来,我打听到的事情就这么多了。李家的人都不愿意说这件事情,觉得很没面子。我还是找了别人才问出来这些的。”
楚钰秧沉思,半天没有说话,忽然他一拍桌子,说:“耿执,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耿执立刻说道:“楚大人放心,是让我继续查李姝婉的事情罢,我马上再去,这次一定查清楚李家悔婚的……”
耿执说了一半,就闭嘴了,因为楚大人正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他瞧。
楚钰秧说:“当然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耿执有点糊涂了,问。
江琉五也有些惊讶,难道楚大人又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楚钰秧从鼓鼓囊囊的袖子里掏出一本书来,然后拍在了耿执的面前,说:“拿去学习,要倒背如流,只给你几个时辰的时间哦,今天晚上我会让人去检/查的。”
楚钰秧说罢了就嘿嘿嘿的坏笑起来。
江琉五听到楚钰秧的笑声,顿时眼皮一跳,觉得楚钰秧估计又犯坏了。
耿执答应着说道:“放心罢楚大人,我一定……”
话说到了一半,耿执已经将那本书拿了起来,翻开一看,顿时就将书给扔了出去,慌了慌张的说:“楚大人,这……这是什么?”
书被这么一扔,就摊开在了桌子上,三个人全都瞧得清清楚楚的。原来楚钰秧给耿执的是一本话本,每页全都是两个男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的画……
江琉五一瞧,顿时脸上烧烫万分,已经不想再继续呆在这个屋里了,立刻站起来就要跑。
楚钰秧一把抓/住江琉五,说:“小五儿别走,晚上记得去找耿执检/查功课啊,看看他有没有用心学习。”
江琉五羞耻的说不出话来,甩开楚钰秧的手就夺门而出了。
耿执也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说:“楚大人,你又戏/弄我们了。”
楚钰秧一脸正经的模样,说:“谁戏/弄你了,这可是我的珍藏本,都送给你了,我是为你们好啊。你知道小五儿对你的技术有多不满意吗?小五儿都欲求不满了,小心他和别的男人跑了!”
“啊?”耿执又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楚钰秧觉得耿执太呆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让江琉五喜欢上他的,更不知道鸿霞郡主是怎么瞧上耿执的,这简直能把人给活活憋死啊。
楚钰秧干脆把图本拿过来,然后翻到了进入正题的一页,然后拍在桌上,说:“仔细瞧。”
耿执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楚钰秧让他瞧,他还是磨磨唧唧的看了一眼。这一看,耿执说话都结巴了,说:“楚楚楚楚……”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拍着他肩膀说:“对对对,就是杵,用/力杵,没想到你还挺上道的嘛。”
耿执脸上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连忙摇手,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不太可能罢,江琉五会受不住的,他肯定不舒服啊。”
楚钰秧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咳嗽了一声,说:“我家小五儿那是别扭受,就是口嫌身正直的那种啊。”
“啊?”耿执一脸迷茫,说:“什么正直?”
楚钰秧一拍桌子,说:“就是嘴上说着不要,其实非常希望你给他更多啊。”
耿执已经尴尬的说不出话了,脑袋都快扎进桌子底下去了。
不过耿执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和江琉五在床/上……
“咕咚”一声,耿执咽了一口吐沫,昨天江琉五的确是一脸很舒服的样子,但是嘴里一直说不要了。
楚钰秧瞧耿执发呆,忍不住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耿执回过神来,顿时就把那本书拿起来塞/进了怀里,说:“楚大人,我这就去瞧。”
说罢了耿执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楚钰秧一瞧,原来耿执是挺上道的啊。
耿执和江琉五都离开了,楚钰秧就又变成一个人了,觉得有点无聊。趴在桌子上发呆,疏离案情和已知的各种条件。
他想了又想,顾长知显然是知道什么的,他那个人看起来懒散不羁,不过并不是真的那样,应该不是随便开这种玩笑的人。
如果周公子和岑公子的死和李姝婉是有关系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恐怕和曹公子是脱不了干系的。
楚钰秧忽然想到江琉五跟他说的事情,说他病了躺在床/上的那天早上,大家在前厅用早膳,岑公子言语非常奇怪,然后曹公子又说曾经借给周公子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
江琉五说过,当时曹公子显然是一脸不爽把钱借给周公子的,但是被人问道,又说不是有把柄在周公子身上,而是念在多年的交情上才借的钱。不过事实恐怕并非如此,或许曹公子真有什么把柄捏在了周公子的手上,为了不让他说出去,所以曹公子才一而再的借给他钱。
楚钰秧忽然就想到了周公子死时候的样子,他怀里揣着五锭金元宝,嗓子里还噎着一锭金元宝。凶手大费周章的在周公子死后,把金元宝塞/进他的嗓子里,显然是有一定用意的。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自己叨念了一句,说:“金元宝堵住了他的嗓子,难道是这个意思?”
“楚大人。”
耿执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楚钰秧抬头瞧了一眼,说:“咦,已经都学会了吗?”
耿执说:“不是这个啊楚大人,宫里头来人说让你陛下召见你。”
楚钰秧说:“现在吗?我在查案子。”
耿执说:“那侍卫带话说,你要找的陛下已经派人找到了。”
楚钰秧立刻跳了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去。”
昨天楚钰秧让赵邢端帮他查三个人,其中顾长知的事情赵邢端临走的时候就给他留了纸条,其余就剩下汪公子和曹公子了,看来赵邢端是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楚钰秧拔腿就要跑,不过刚要出门又回来了,说:“耿执。”
“在。”耿执赶紧答应一声。
楚钰秧说:“你找/人跟着汪公子和曹公子。”
“啊?”耿执惊讶的问:“偷偷跟着?”
楚钰秧摇头,说:“就光/明正大的做跟屁虫,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圈在一个小屋里。”
耿执傻眼了,说:“这是做什么?”
楚钰秧说:“因为我怀疑他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人是凶手,而且我还怀疑,凶手的杀/人计划没有做完,没准还会继续杀/人。”
耿执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所以,”楚钰秧说:“干脆把他们看紧了,不让凶手有杀/人的机会就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楚大人。”耿执用/力点头。
楚钰秧说:“一定要看紧,上厕所也在屋里解决,知道吗?等我回来。”
耿执点头如捣蒜,说:“楚大人放心。”
楚钰秧说罢了就一溜烟的跑了,到了如梦院的大门口,果然瞧见有人等在门口了,还弄了马车过来接他。
楚钰秧进了宫,很不巧的赵邢端不在大殿里,楚钰秧找/人一问,那侍从说太后刚才着人来找陛下过去,说是刚才后花园里设了赏花宴,让陛下过去陪着了。
楚钰秧一听,后花园就那么大,那点花太后还不是天天见,忽然弄了个什么赏花宴,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保证有猫腻。
楚钰秧立刻就往鸿霞郡主住的地方跑,还没到殿门口,就看到鸿霞郡主在放风筝。
“楚钰秧!”鸿霞郡主瞧见楚钰秧,立刻非常高兴,显然她已经把耿执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鸿霞郡主跑过来,说:“楚钰秧你怎么来了?你看我的风筝,好看吗?飞得高不高?”
楚钰秧问:“今天太后在后花园里设了赏花宴,你怎么没有过去凑热闹?”
鸿霞郡主一听,立刻不高兴的撅起嘴巴,说:“我是想过去凑热闹呢,但是太后说,这次我不能去。真是的,为什么开了赏花宴我不能去啊,端哥/哥都去了。”
楚钰秧一听,立刻就懂了,说:“因为根本不是赏花宴,明明是鸿门宴。”
鸿霞郡主瞪大眼睛,说:“鸿门宴?”
楚钰秧说:“没错。”
鸿霞郡主不太懂,太后怎么可能给皇上设鸿门宴呢?
楚钰秧眼珠子一转,说:“这里地方太小了,我们去后花园放风筝吧。”
鸿霞郡主眼睛一亮,说:“好,就去后花园。”
鸿霞郡主心想着,不让我去赏花宴,我跑到后花园在你们旁边放风筝,花哪里有风筝好玩,让你们羡慕死。
太后弄了个赏花宴,又不让鸿霞郡主参加,还把赵邢端给拉了过去,这意图太明显了,也就是鸿霞郡主太单纯所以才看不出来的,摆明了是一场相亲宴。
有了鸿霞郡主的陪同,楚钰秧就光/明正大的和鸿霞郡主一起到了后花园去。
远远的,楚钰秧就看到隔着湖面,对面凉亭外摆了几张桌子,有不少穿的花花绿绿的少/女坐在那里,当然皇太后也是在的,还有就是赵邢端了。
赵邢端本来让人把楚钰秧接回宫里头来,还想着今天下午左右无事,倒是可以和楚钰秧一起待一会儿了,可是没成想,太后非让他参加赏花宴,来人请了一次又一次的,赵邢端如果再不给面子,恐怕是说不过去,只好跟着人去赏花宴上坐一坐了。
楚钰秧瞧见那万花丛中一点黄,气得要死。赵邢端还真是左/拥/右/抱的,一堆美/女作陪。虽然自己的确偶尔看看美男,不过也是规规矩矩的,哪像是赵邢端,就算黑着脸往那一坐,都有成群结队的美/女给他抛媚眼。
鸿霞郡主也瞧见了那边的好多人,撅着嘴巴说:“气死我了,那么多人都能参加,为什么我不能啊?”
楚钰秧也点头附和,说:“也气死我了,你看那个穿紫色裙子的,竟然还剥了葡萄皮给我家端儿吃,也不知道大/便完了有没有洗手。”
鸿霞郡主嫌弃的推了他一把,说:“真讨厌,你说的这么恶心,我以后怎么吃葡萄啊,我今天上午还吃了一堆呢。”
“那就戒了吧。”楚钰秧说。
楚钰秧咬牙切齿啊,气得要死要死的,太后这显然是给赵邢端创造机会,让他扩充后宫呢。
说来也是,赵邢端当皇帝也不少日子了,后宫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皇太后早就急的团团转了。这会儿就将尚未出阁年龄正好的官宦家小/姐全都请到宫里来了,让赵邢端好好挑一挑。
楚钰秧说:“要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好好的把赏花宴办完。”
鸿霞郡主一听要捣乱就来了精神,问:“想什么办法?”
“不知道。”楚钰秧诚实的回答。
鸿霞郡主翻了个白眼,说:“唉,我有注意,不如我把你推到水里去罢,你落水了,端哥/哥保证会撇下所有人跑过来救你的。”
“等等!”楚钰秧大叫,说:“好汉,别激动,我,我我不会游水的,这个湖太深了!”
楚钰秧吓得瞪大眼睛,往脚边的湖水里一瞧,这可不是只能没脚脖子的小水沟,这简直是清澈不见底,恐怕下去绝对扑腾不了几下就沉了。
鸿霞郡主说:“楚钰秧,不要这么胆小啊。我跟你说,保证有用的,我保证,我看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可管用了。”
楚钰秧心里在泪奔,说:“好汉别激动,别碰我,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小姑娘不要看那些知道吗?赶紧随我改/邪/归/正,我们还是去玩纸牌吧,这里太危险了。”
鸿霞郡主说:“不要,纸牌我都玩腻了。”
“你喜新厌旧也太快了吧?”楚钰秧觉得头疼,小姑娘就是这样,这么没有长性啊。
就在楚钰秧苦恼跟鸿霞郡主玩个什么新游戏的时候,鸿霞郡主忽然咯咯一笑,然后猛地就扑了过来,显然是想趁着楚钰秧没有防备的时候将他推下水去。
楚钰秧吓了一跳,然后就是“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鸿霞郡主……
自己掉下去了……
楚钰秧傻眼了……
楚钰秧觉得自己都懵了!鸿霞郡主扑过来,结果半路上被水池边的一块石头绊了一跤,一点没犹豫直接就掉进了水池了,连楚钰秧的袖子都没碰上。
“啊救命!我不会游水!”
鸿霞郡主掉下去,显然也懵了,隔了一会儿都沉下去了才往上扑腾,这一扑腾更是水花四溅,呼喊出声顿时灌了好几口凉水。
楚钰秧赶紧往前探身,伸长了手,喊道:“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其实在楚钰秧和鸿霞郡主刚过来的时候,赵邢端就瞧见他们两个了,毕竟赵邢端武功很好,观察力也很敏锐。楚钰秧那一脸我吃了一缸子醋的表情,让赵邢端有点心情愉悦。
他来参加这个赏花宴也不是自愿的,本来想坐一会儿工夫,算着楚钰秧到了就过去,哪想到楚钰秧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跑过来了。
平时都是楚钰秧一脸花痴样儿的瞧着别的男人,把赵邢端气得要死要死的。风水轮流转,没成想这会儿就调过来了。
赵邢端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决定再多坐一会儿,好让楚钰秧知道知道自己平时有多不容易。
不过让赵邢端想不到的还有更多,那就是好端端的鸿霞郡主突然掉进水里了。
赵邢端腾的就站了起来,然后大家也都听到动静了。
皇太后有点傻眼,说:“怎么回事?”
她问的时候,赵邢端已经展开轻功一下子就没影了。鸿霞郡主掉进水里,楚钰秧要去拽她,这两个人都不会水,别一个没上来一个又掉下去了,那可就糟糕了。
“噗通”一声。
好的不灵坏的灵,楚钰秧没把鸿霞郡主拉上来,自己被鸿霞郡主给拉下去了,一片水花溅起来。
水池太深了,鸿霞郡主不会游水,又呛了好几口水,实在是害怕。拉住楚钰秧的手还在扑腾着。楚钰秧努力的把她往上拉,但是鸿霞郡主身上全湿/了,实在是很沉,再加上池塘边的石头上也滑溜,楚钰秧一个没踩稳……
悲剧了……
楚钰秧一掉下去顿时就凉的一个激灵,感觉身/体往下沉,完全占不到湖底,也不知道有多深。更悲剧的是,因为湖水太凉,他抽筋儿了……
楚钰秧吓得嘴巴一张,灌了两口凉水,想要扑腾都扑腾不了。
皇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站起来,大喊:“来人啊,愣着干什么,怎么让皇上下水救人!”
赵邢端动作最快,比那些侍卫的动作快多了,已经纵身跳进水里,勾住楚钰秧的脖子,就将人给带了上来,然后又将鸿霞郡主给拉了上来。
“咳咳……”
楚钰秧感觉自己都死过一次了,凉水灌进口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觉得喝了一肚子水,撑得要死,鼻子里耳朵里也都是水,鼻子有点疼,耳朵里咕咚咕咚的响。
赵邢端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脸,说:“钰秧,钰秧!”
“没……没死呢……”楚钰秧趴在地上干呕,但是感觉肚子里的水都吐不出来,指着自己的腿说:“抽筋儿了,疼死我了。”
赵邢端瞧他没事,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揉腿。
鸿霞郡主似乎就受了点惊,没楚钰秧那么惨,最主要的是她没呛多少水也没有腿抽筋,就是看起来比较狼狈。
鸿霞郡主被拽上来之后就哈哈的笑起来。
楚钰秧听到她笑,吓了一哆嗦,干呕都不呕了,紧张的说:“鸿霞怎么了?不会是水灌倒脑子里了罢?”
鸿霞郡主一边笑一边指着楚钰秧,说:“你丑你丑。”
楚钰秧眼皮一跳,抓着赵邢端的手,说:“快叫御医。鸿霞郡主淹坏了脑子了。”
御医当然不用赵邢端去叫,早就有侍从急忙忙的跑去叫御医了。
鸿霞郡主瞪眼,说:“你才淹坏了脑子。你忘了你上次说的吗,两个人掉水里先救谁。你说先救丑的!端哥/哥先救你的,说明你丑。”
楚钰秧:“……”
楚钰秧好无奈,身/体一歪,就倒在赵邢端怀里不起来了,心说再也不想跟小孩子玩了。
赵邢端浑身也湿/了,将人抱住,说:“怎么样?”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心好累……”
赵邢端:“……”
楚钰秧和鸿霞郡主两个人成功的将赏花宴给破/坏了,皇太后脸色铁青,被人搀扶着疾走过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了赶紧让人给皇帝批了一件薄披风,以免浑身都是湿的着凉。
鸿霞郡主一见,反应速度极快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装死的楚钰秧又给她吓了一跳。
鸿霞郡主哭得抽抽噎噎的,非常/委屈,说:“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踩到石头滑/下水去了,还把楚钰秧也给拉下去了,呜呜呜,我差点以为就要淹死了,见不到太后了,呜呜我好害怕……”
鸿霞郡主哭得嗲声嗲气的,抽抽噎噎泣不成声,哭声也不是很大,不会让人觉得特别头疼,反而觉得实在可怜,忍不住心里就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皇太后本来就喜欢鸿霞郡主,听她这么委屈的一哭,脸上就不黑了,反而心疼的不得了,说:“都愣着什么,御医怎么还不来?还不快把鸿霞郡主扶起来,哀家瞧着就心疼。”
楚钰秧眼皮跳个不停,在鸿霞郡主扮委屈的时候,赵邢端已经悄悄的将楚钰秧给抱走了,两个人悄没声及的就跑了。
等皇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惊讶的问:“皇帝怎么不见了?”
侍从赶紧说道:“陛下已经回去换衣裳了。”
赵邢端将人抱走了,进了大殿,就把人往床/上一放,然后赶紧给盖上被子。
楚钰秧腰上一挺,差点跳起来,说:“我身上都是湿的,床会被弄/湿的。”
赵邢端将人按住,说:“老实点,好好躺着,床湿/了换新的就好了,你这才刚病好了,小心一会儿又病了。”
楚钰秧只好缩在被窝里,然后被赵邢端把湿掉的衣服给扒掉了。湿衣服一脱,身上立刻就不难受了,而且裹在被子里也一点不冷。
楚钰秧叹息了一声,说:“鸿霞郡主太能折腾了。”
赵邢端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说:“你还说她能折腾?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楚钰秧不服气,说:“她就是比我能折腾,刚才掉进水里的事情,可不是我的原因。”
赵邢端挑眉,说:“你不带着鸿霞郡主跑到那里去,你们两个也不会掉下水去。”
楚钰秧一听就气炸了,差点从被子里跳出来,不过他身上光溜溜的,只要又缩了回去,说:“如果不是去找你,我们两个能过去吗!也不会掉进水里了!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渣男。”
赵邢端听他生气了,赶紧去哄人,低头往楚钰秧嘴边上亲了一下,说:“太后总是来请,我总是不过去,也不太好。我想着就过去坐一会儿,你来了我就回去,哪想到你会跑到那里去。”
“呸呸呸。”楚钰秧伸出胳膊推了他一下,说:“你身上全都是湿的,别靠过来。”
赵邢端说:“我不是为了救你才湿的?再说我过去坐了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什么也没做。”
楚钰秧立刻说道:“我看到一个穿着紫衣服的女人给你剥葡萄。”
赵邢端说:“我没吃。”
楚钰秧哼了一声。
他们说话的功夫,侍从就敲门进来了,搬了盛满热水的大浴桶来,请赵邢端沐浴。毕竟下了凉水,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不过水还是凉的,就怕一激会受了风寒。
赵邢端把人打发出去了,然后说道:“一起洗罢。”
楚钰秧倒是没有拒绝,毕竟他们身上全是湿的,急需泡一泡热水澡。
两个人一起洗澡,难免有点摩擦,结果干柴烈火的,洗澡就洗了好久,御医跑过来被拒之门外,差点就等到了天黑。
楚钰秧被从浴桶里捞出来,已经软趴趴的了,倒在床/上拒绝让御医进来诊脉,他现在这幅样子,身上不少吻痕,又面色潮/红的,生怕被瞧出来不对劲儿,说:“我要休息。”
赵邢端瞧他没事,就让御医离开了,晚上做一些驱寒的热汤也就是了。
楚钰秧趴在床/上,打了个滚,说:“对了,你不是说帮我查好了吗?东西在哪里?”
赵邢端将桌案上的东西拿起来递给楚钰秧,楚钰秧一瞧差点笑出来,说:“怎么看起来像是奏折一样?”
楚钰秧将奏折打开,就看到赵邢端将汪公子和曹公子的事情全都差的清清楚楚,生辰八字都有,比查户口还要详细。
楚钰秧惊讶的说:“咦,这个汪公子,原来就是被李姝婉家悔婚的对象啊。”
“什么?”赵邢端问。
赵邢端平时都太忙了,他让人查了汪公子和曹公子,不过实在没时间瞧,就让人把楚钰秧给接过来。
楚钰秧说:“顾长知果然没有骗我啊。”
赵邢端听到顾长知的名字,就眯了眯眼经,说:“顾长知?”
楚钰秧一瞧他要吃醋的表情,摆了摆手,说:“你听错啦。”
“嗯?”赵邢端挑眉看他。
楚钰秧凑过去在他嘴上咬了一下,说:“别打搅我,我还没看完呢。”
赵邢端让人查的很详细,原来汪公子就是李姝婉家的悔婚对象。说起来汪公子和李姝婉小的时候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不过汪家不如李姝婉家里那么有钱,这婚事是李姝婉的爷爷定的,后来李姝婉的爷爷过世了,李家人嫌弃汪公子家世不够雄厚,就退了婚。不过后来没多久,李家也落魄了。
李家落魄大不如以前,汪公子知道之后,上/门去说亲事,想要再和李姝婉恢复婚事,汪公子并不嫌弃李姝婉家里落魄。
不过汪公子被李家人讥讽了一番,然后赶出了李家去,连李姝婉的人都没见着。李家的人说汪公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李家虽然落魄了,不过李姝婉非常貌美,肯定是要嫁给富人家的,到时候他们李家也能再振作起来。
汪公子根本见不到人,只得伤心的离开了。
再过没多久,汪公子就听到了消息,李姝婉要嫁人了,嫁给他的好友岑公子。岑家有钱,而且岑公子没有兄弟,家产全都是他的,还病病殃殃的,一看就知道是李家在打主意,恐怕是李家人想着岑公子没两年就病死了,岑家的家产就全成李家的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耿执打听到的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新/婚当天新娘子和曹公子混在了一起,然后新娘子就被休回了家死了。
曹公子因为这事情,被长辈罚在家中禁足思过,不过也没多长时间。
后来曹公子和周公子有几次联/系,周公子钱花光了就往曹公子那里去,管他要钱,扬言如果曹公子不给,就把事情抖搂出去。
楚钰秧一瞧,说:“原来曹公子不只给了周公子一千两银子,周公子找了他好几次啊,每次都拿走五百两。看来曹公子的确是做了亏心事呢。”
赵邢端说:“会不会是那个曹公子怕周公子把事情抖搂出去,所以才杀/人的?”
赵邢端说的有几分道理,李姝婉这件事情,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其中,曹公子为了保密,所以杀了当事人的岑公子,然后又杀了捏住他把柄的周公子。
楚钰秧说:“我觉得汪公子的可能性也不小啊。他对被人嫌弃悔婚了,后来还找上/门去想要恢复婚事,说明他对那个李婉淑很喜欢啊。为情杀/人也不是不可能。曹公子看起来像是胆小怕事的,周公子管他敲诈了八次啊,八次啊,这么多次了,他竟然都能忍了,恐怕真是胆子很小。”
楚钰秧和赵邢端说的都有一定道理,不过没有证据也是白费功夫,楚钰秧忽然又说:“你还记得那个粉红色的小圆点吗?”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我觉得我应该跑到汪公子的屋里去瞧一瞧。”
赵邢端挑眉,说:“假设汪公子就是凶手,你确定他会留着那种墨,让你发现证据?”
楚钰秧说:“我觉得那种墨一定还留着。因为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他要杀的人还没杀完呢。”
赵邢端皱眉,说:“曹公子?”
楚钰秧点头,说:“对啊,如果是为情杀/人,那么当时李婉淑的事情,主角可有曹公子一份啊,而且他的戏份那么多,怎么算都应该是凶手的杀/人对象之一啊。”
楚钰秧说着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说:“我要回如梦院了!”
赵邢端一把将人抓/住,说:“这就回去了?还没用过晚膳。”
楚钰秧说:“抓到凶手再吃。”
“那恐怕就不知道是哪天的晚膳了。”赵邢端说。
楚钰秧一听火了,扑过去咬人,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案是不是!”
赵邢端赶紧将人一楼,就给夹/住了,说:“你听错了。”
楚钰秧赶紧穿了衣服,就瞧赵邢端也在穿衣服,楚钰秧问:“你怎么也起来了?”
赵邢端说:“帮你把那块墨找出来。”
楚钰秧眨眨眼,说:“你三天两头往外跑,太后知道了怎么办?”
赵邢端坦然的说:“就说朕下水之后有点着凉,身/体不舒服早休息了?”
楚钰秧:“……”
赵邢端这话刚说完,忽然就有侍从走进来,说:“陛下,陈小/姐在外面候着,想要见陛下,说是太后让人熬了驱寒的热汤,让陈小/姐送过来的。”
陈小/姐什么鬼?
楚钰秧无声的瞪着赵邢端。
赵邢端说:“朕刚招了御医来瞧,御医说朕感了风寒,吃了药已经休息了,谁也不想见。”
赵邢端说/谎说得面不改色,侍从哪敢说一句别的,立刻就出去将陈小/姐给打发走了。
侍从一走,赵邢端赶紧跟楚钰秧说:“是丞相的女儿,刚才参加赏花宴来的。”
楚钰秧问:“那丞相有儿子吗?”
赵邢端:“……”
赵邢端在他后颈上捏了一下,说:“没有,有你也别想去瞧。”
楚钰秧叫道:“不公平,你瞧了人家女儿,还不准我瞧人家儿子?”
赵邢端实在无奈,拉着楚钰秧悄悄的就离开了宫中。
两个人骑马就到了如梦院,到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江琉五一瞧楚钰秧带着赵邢端来了,似乎都有点见怪不怪了。楚钰秧和赵邢端的感情瞧上去特别的好,估摸/着一天不黏在一起都难受。
耿执见了楚钰秧就傻笑,楚钰秧被他笑的后背都发毛了,问江琉五说:“他怎么了?”
江琉五摇头。
耿执说:“没什么,就是那本书我瞧完了,还给楚大人罢,真是谢谢楚大人了。”
楚钰秧摆了摆手,想让他不要还给自己了,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不过耿执已经傻乎乎的拿了出来,然后还双手递了过来。
江琉五一瞧见这本书,脸上顿时就红了,转身就要走。
赵邢端有些好奇,不知道楚钰秧借了什么书给耿执,这本书看着也奇怪,书封上都没有字。
楚钰秧没来得及伸手,结果就被赵邢端给接走了。
楚钰秧赶紧扑过去就要抢,说:“这是我的,不要看。”
他这么一说,赵邢端就更好奇了,更想要瞧了。
翻开一瞧……
楚钰秧一看拦不住了,转身拔腿就跑。
不过赵邢端反应更快,一把将他拉住,嘴唇贴着他耳朵,说:“这是什么?”
楚钰秧正义凛然的说:“你不要思想太龌蹉了,这是正经的教学书!”
赵邢端说:“哦?那我也应该好好学学是不是?”
“不不算了。”楚钰秧脸上红了,说:“我们还是快去查案吧!”
“好。”赵邢端将那本书收了起来,说:“查完案子,我们回宫之后再一起学。”
楚钰秧在心里决定了,最近都不会去宫里头了。
那本书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其实楚钰秧只看过前面一点,发现后面有很多奇怪的姿/势,看起来都比较变/态,所以他都没看完过。
这要是实践起来……
楚钰秧承认,他是拿这本书去坑江琉五和耿执的,没想过要坑自己的!
果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赵邢端和楚钰秧往汪公子的房间去,才走了一半,就瞧见耿执急匆匆的冲过来,说:“不好了!楚大人!”
“不会又有人死了吧?”楚钰秧有点懵。
耿执说:“不是啊,是汪公子突然不见了!”
“什么?”楚钰秧一愣,说:“怎么不见的?”
楚钰秧一边问就一边往汪公子的房间跑过去。
耿执追在后面,说:“就是突然消失了!”
楚钰秧让耿执找/人看着汪公子和曹公子,耿执是不敢怠慢的,就找了人一直跟着他们两个。
不过就刚才,因为到了晚饭的时间,所以看着汪公子的人就换班去吃饭。换班的两个人就在门口说了一句话,然后之前的那个人就走了,接岗的正要进屋,就听到“咣当”一声。那人赶紧冲进去,发现窗户被砸了一个窟窿,汪公子不见了!
他们跑到了汪公子门口,大门开着,里面果然没有人,窗户破了一扇,看起来非常的暴/力,汪公子已经不在屋里了。
楚钰秧一瞧,顿时气得翻白眼。
耿执连忙说:“楚大人,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但是守在后院的人说没看到有人影跑出来,也不知道汪公子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被人掳走了罢?”
楚钰秧气得要死,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你们发现汪公子不见了,是不是就全都跑出去找了?”
耿执连忙点头,说:“全是第一时间跑出去找的,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一下子就消失了。”
楚钰秧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就没想过,他根本就没有出去吗?”
“什么?”耿执一惊,赶紧在屋里四处寻找,说:“没有人啊。”
楚钰秧说:“人早就跑了啊!还等着你转好几圈回来找吗!”
耿执有点迷糊,挠了挠头,问:“现在怎么办?”
刚才两个人在门口,后院也有人守着,如果有人从房间里跑出去,绝对会被发现。而谁也没有瞧见逃走的汪公子,但是汪公子却消失了。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破碎的窗户只是个障眼法,当时汪公子根本就藏在屋子里没有走。等着众人慌慌张张跑出去寻找的时候,汪公子再离开,简直安全的不行。
楚钰秧忽然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快速的翻箱倒柜起来。
耿执看的都糊涂了,说:“楚大人,你刚才不是说汪公子不在屋里了吗?”
楚钰秧说:“我找的也不是大活人。”
柜子里床底下都没有,楚钰秧翻了个遍,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赵邢端说:“或许他带在身上。”
楚钰秧伸手猛的拉了一下被子,被子散开了,“啪嗒”一声,有东西掉出来,就掉在了地上。
是一个粉红色的条状物,一小块粉红色的墨块,研磨了一些,还剩下小半个。
楚钰秧立刻捡起来,说:“就是他。”
他说罢了拉住赵邢端的袖子,说:“快去找曹公子!”
赵邢端搂住他的腰,立刻展开轻功,带着他就抢出了房间,往曹公子的房间去了。
他们到了曹公子门口,外面也有人守着,来人瞧见楚钰秧,说:“楚大人,曹公子和咱们的人在里面,不会有问题的。”
楚钰秧将门推开,立刻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
赵邢端捂住他的口鼻,说:“有毒气。”
赵邢端赶紧将人带出了房间,楚钰秧有点着急,说:“里面,里面有人!”
赵邢端又窜了进去,很快就将两个人拖了出来,一个是曹公子,另外一个是看着曹公子的大理寺人,两个人显然都已经中了毒气,昏过去了。
楚钰秧赶紧探了一下两个人的鼻息,还没有断气儿。
赵邢端说:“来得及时,暂时死不了。”
楚钰秧松了一口气,说:“派人在周围找汪公子,他已经慌不择路了,必然就在周围,跑不远的。”
耿执和江琉五立刻带人在周围搜起来,这里离得后山比较近,他们到了山脚下,就看到又被踩塌了的草,印子是往山上去的,山上的土路上也有几个脚印。
顾长知在主院听到了动静,带着人也赶过来了,叫了大夫过来,给曹公子和那个大理寺的人诊治。
好在他们被发现的非常及时,虽然吸了毒气,不过中毒不深,昏迷了一会儿工夫,就醒了过来。
曹公子一脸的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钰秧说:“汪公子要杀你,你知道吗?”
“什么?”曹公子整个人都傻了,说:“汪公子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是朋友,虽然交情不是特别深的那种,不过……”
楚钰秧断了他的话,说:“他杀了周公子,岑公子,现在来杀你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吗?”
曹公子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唇一哆嗦,说:“难道是因为……因为李……”
曹公子摇了摇头,说:“不对啊,汪公子根本不认得她,怎么……怎么……”
楚钰秧说:“汪公子认得李姝婉,他和李姝婉是青梅竹马,曾经还订婚过,不过李家嫌弃他穷,所以悔婚了,不过他肯定很喜欢李姝婉。”
“因为李姝婉?”曹公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那个女人?”
他们正说着,江琉五已经回来了,说:“人找到了,在后山上,耿执压着人,马上就过来。”
耿执很快就压着汪公子回来了,汪公子此时浑身是泥土,看起来非常的狼狈,而且面如死灰,哪里有之前潇洒不凡的样子。
汪公子被带了进来,看到曹公子没有死,脸上立刻就变得狰狞起来了,大喊着就要扑过去,说:“你!你真是命大!竟然没有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给姝婉报仇!”
曹公子刚才还不信,现在听到汪公子的大嚷大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说:“汪兄,你……”
按照楚钰秧的话说,汪公子布置的前两次杀/人都很巧妙,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尸体处理的也很好。
不过在杀死岑公子的时候,还是出了些纰漏。他想要用噩梦来迷惑众人,却适得其反,反而暴/露了他自己的嫌疑。
不过那个时候,楚钰秧也只是试探了一下,对他多加注意,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一定就是凶手,最后还是汪公子自己暴/露了自己。
楚钰秧让人跟着汪公子和曹公子,这种寸步不离的跟着,打断了汪公子的计划,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没有杀。他焦急了起来,乱/了方寸,想到了一个甩掉看/守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蠢了,瞬间就暴/露了他自己。
汪公子甩掉了看/守,选择用最直接的毒杀方法,这样不用接/触到曹公子就能杀死他。
汪公子没想到,楚钰秧竟然这么快就带人赶过去了,毒杀并没有成功,曹公子还活着。
曹公子显然也生气了,不可置信的瞧着汪公子,说:“我们朋友这么多年了,你就为了那个女人要杀我?”
汪公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曹公子怒道:“而且你分明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杀了这么多人?我告诉你,当年我什么也没做,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李姝婉的死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汪公子听了他的话暴躁起来,喊着骂曹公子。
当时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汪公子并不是当事人,也是从别人耳朵里听到的事情。
这个传闻楚钰秧也挺耿执给他讲过。说李姝婉嫁给岑公子的新/婚之夜,岑公子被灌醉了,李姝婉被曹公子强/暴了。后来岑公子还骂李姝婉不守妇道休了她,导致李姝婉自尽了。
然而曹公子说的确实另外一个故事了。
那天李姝婉和岑公子成亲,曹公子作为好友就来参加喜宴,因为天色太晚留宿在了岑公子家里。他在喜宴上也喝多了酒,半夜睡的正迷糊,忽然就感觉不对劲儿,睁眼一瞧,竟然有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自己身边。
这个女人就是李姝婉,李姝婉二话不说,见曹公子醒了,就搂着他挑/逗起来。
曹公子虽然之前没见过新娘子,不过刚才瞧了还是有印象的,当时吓得就醒了。朋友新/婚之夜,新娘子跑到自己床/上了,曹公子都懵了。
李姝婉跟他说,要成为他的人。今日虽然第一次见曹公子,不过一见钟情。岑公子病弱无/能,她想让曹公子带她私奔。
曹公子哪里肯,他可不想摊上这糊涂事情,硬是要把李姝婉给轰出去。这边动静大了,结果岑公子夜里发现新娘子不见了,正好出来找,就给撞了个正着。
李姝婉立刻反咬一口,说曹公子强/暴自己,已经被他玷污了清/白。
岑公子一听,顿时大骂李姝婉,说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要休了她。
李姝婉哭哭啼啼的,硬说是曹公子强/暴了她,不过岑公子完全不信,说曹公子不可能这么做,就把李姝婉休回家去了。
曹公子说:“我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遇到这么晦气的事,更没想到李姝婉后来竟然来找我了。”
李姝婉被休回家,竟然跑去找曹公子,说自己的清/白已经被玷污了,如果曹公子不娶她,她只能死了。
曹公子就是不松口,要把她赶出去。没成想李姝婉真的拿了一把小刀子,逼/迫曹公子娶她,说如果不娶她她回家也会被家人耻笑,还不如死了。
曹公子说:“没想到她……就真自尽了……”
汪公子听了大喊起来,说:“姝婉已经死了,你想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她的头上?姓岑的凭什么这么相信你,姝婉清清/白白的嫁给他,却被你这个畜/生毁了清/白,说不定是你给了姓岑的好处,所以他才这般信任你的。”
楚钰秧摸了摸下巴,说:“曹公子说的这块的确蹊跷,岑公子不相信自己老婆,反而相信曹公子的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曹公子没说,是不是?”
曹公子脸色有点惨白,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楚钰秧一拍手,说:“虽然你不想说,不过我也猜到了一二。周公子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这个秘密,才跑去勒索你的?其实周公子勒索你和李姝婉没什么关系吧?”
曹公子瞪着眼睛瞧着楚钰秧,满脸不敢置信。
楚钰秧说:“这么说来,死的最惨的就是周公子了,根本是个冤死鬼。哦不,这里两个都是冤死鬼,半斤八两没有区别。”
汪公子要替李姝婉报仇,杀了岑公子是因为岑公子作为李姝婉的丈夫,竟然一点也不信任他,还辱/骂她休她回家。杀周公子,是因为周公子知道了这事情,还扬言要告诉更多的人。
曹公子瞪了楚钰秧半天,最后颓废的点了点头,艰难的开口,说:“因为我……我对女人没有感觉……”
汪公子震/惊的瞧着他,嘴巴都长大了。
曹公子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这事情岑兄是知道的……所以当时岑公子一点也不信李姝婉的话。”
“不……不可能……”汪公子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
曹公子继续说:“我不知道周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他天天上/门威胁我,说要把我喜欢男人的事情告诉别人。因为之前李姝婉的事情,我父亲已经责难过我了,我想若是让他再知道这事情,恐怕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周公子再三上/门来要钱,我都给他了……”
汪公子被押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顾长知留楚钰秧在如梦院里住,不过楚钰秧还是被赵邢端给带走了。
赵邢端只是小声和楚钰秧说:“这里房间不隔音,不方便我们晚上学习。”
楚钰秧红着脸就被赵邢端绑走了,被拉去认真学习了。
这天晚上,江琉五和耿执也回了大理寺去,没有再在如梦院里留宿。然后耿执连哄带骗的把江琉五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充分运用了白天学会的理论知识。
江琉五哪想到昨天耿执还不开窍,今天突然就变成鬼畜级别的了。江琉五被压在床/上做了几次,累的几乎都喘不上气来,耿执还经历充沛。
江琉五哑着嗓子求饶说不要了,谁料耿执打了鸡血一样,越说不要越是折腾他。
楚钰秧跟耿执说的那些歪道理,耿执是坚信不疑。
最后江琉五直接被做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直接把还睡着的耿执给踹到床下去了。耿执发现江琉五生气了,不知道生什么气,讨好了半天也不管用。
案子办完了,楚钰秧就被赵邢端抓回宫里头,楚钰秧在宫里头住了好几天,因为没事情,所以游手好闲的,跟着鸿霞郡主,两个人几乎要翻天。
赵邢端知道他不可能真的翻天,所以也不去管他。反正这宫里头没什么其他的美男了,楚钰秧也不能盯着谁犯花痴,就由着他去了。
这一天大清早,楚钰秧吃着早膳喝着粥,感觉自己都被赵邢端给养胖了,是时候回大理寺去翻一番卷宗,找一找有没有案子可以查。
就这会儿,有侍从急匆匆的走进来,说:“陛下,礼部尚书之/子顾长知在宫门口跪着,说要见陛下。”
楚钰秧一听,早饭也不吃了,勺子一扔,问:“顾长知?真的是他?”
本来一个三品官/员的儿子跪在宫门口,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皇上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事情也不应该报过来。
不过侍从这些天,三番两次的从楚大人嘴巴里听到顾长知的名字,想着恐怕是交情很深的,听说了这事情,赶紧就来报了。楚大人可是皇上身前的红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楚钰秧听到顾长知的名字,整个人都有精神了。赵邢端听到顾长知的名字,整张脸都黑了。
赵邢端凉飕飕的问:“顾长知要见朕?他有什么事情?”
“带进来带进来。”楚钰秧迫不及待的说:“怎么还跪在宫门口,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了?难道是他受了家里人的欺负?我知道了,他肯定又塞牙了!”
赵邢端可听不懂什么塞牙,不然这早饭是绝对没法吃的了。
侍从听楚大人说带进来,麻利的转身就去了。
赵邢端一见,额头上青筋都跳起来了,抓/住楚钰秧就把他拉过来狠狠吻了一通,说:“顾长知进宫,你很高兴?”
楚钰秧羞涩的说:“只是一般般高兴。”
赵邢端:“……”
顾长知很快就进来了,本分的低着头,进来就要下跪。楚钰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没等他跪,就把他给扶起来了,说:“顾公子,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想我了?”
“楚大人?”顾长知一愣,似乎没想到楚钰秧在这里。
赵邢端一瞧,楚钰秧吃瘪了,顿时心中酸爽,说:“恐怕不是来找你的。”
楚钰秧委屈的蹭到了赵邢端身边,然后坐下默默的喝粥。
顾长知再一看皇帝,更是傻眼了。他见过赵邢端好几面了,每次都瞧赵邢端跟在楚钰秧身边,他隐隐发现两个人关系非常亲/密,不过根本没想到赵邢端就是皇帝,还以为是大理寺的人。
顾长知心中说了一句怪不得,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跑到宫门口跪着要见皇上,本以为是没有可能的,没想到才跪了一会儿工夫就被带进去了。
顾长知当下“咚”的一声跪下,就跪在了赵邢端面前。
楚钰秧吓了一跳,又把勺子给扔了,心疼的跑过去,说:“小心膝盖磕青了。”
赵邢端盯着楚钰秧后脑勺,脸黑了。
顾长知说:“请陛下救庄莫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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