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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李景烁话头一顿,沉眸对叶染道:“你说,该怎么办呢?”
叶染没有开口,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叶染,她知道接下来李景烁会说什么。
叶染不说话,顾霜衣却开口了。
“所以,自然是要将这个碍眼的师弟给除掉才行,不是么?”他微微挑眉,毫不避讳的迎着李景烁的目光,“正巧就在你打算动手的时候,燕舟师兄出了事,你便派人捉住了林止乐。”
“林止乐不过是个为情冲昏头脑的女子,她的所作所为,自然逃不出你的手掌。你知道,师兄肯定不会再出现在林止乐的面前,所以你正好利用这一点,让林姑娘以为师兄被你所杀害,然后你便能够坐在皇宫里等着,等林止乐来此——行刺于你。”
顾霜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神情也很淡然,与叶染所熟悉的模样丝毫不同,但叶染却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顾霜衣,在旁人眼中的顾霜衣。
他很快又道:“林止乐果然行刺了你,行刺自然也失败了,你将她扣留在天牢当中,择定了日子要处死她,而师兄知道此事,定会来救人,可是师兄独身前来,他纵然是死,也救不出林姑娘,所以他只能找人来帮忙。可是师兄本就没几个朋友,能够说得上话的,来去也不过我们师兄弟几人而已。”
顾霜衣垂眸看着一旁花园中一株已经凋敝的小树,看那枝条摇摇晃晃,轻声道:“师姐是你的人,而靳师兄纵然是想帮,也帮不了,能够与他一同前来的,就只有我。”
“而我一定不会拒绝。”顾霜衣声音越来越轻,到这里倏然而止。
叶染轻轻咬唇,接着这句话道:“我想起来了,不久之前,苏丞相曾经与你大吵一架,他说什么也不肯让你离开皇宫。”
顾霜衣回头朝叶染看去。
叶染问道:“苏丞相早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顾霜衣轻笑一声,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他轻声道:“那老头胆子小,怕我死。”
叶染打断他的话道:“我也怕。”
原来如此,皇宫当中戒备森严,若是顾霜衣一直待在宫中做他的皇夫,自是谁也动不了他,所以李景烁才会想方设法要让他离开皇宫,所以苏丞相才不论如何也不肯让顾霜衣离开。
叶染知道,如果自己早料到会是这样,她也一定说什么都不肯让顾霜衣离开皇宫。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就在叶染与顾霜衣沉默之后,李景烁笑了笑,接过话头道:“你们说得不错,后来燕舟与小师弟来劫囚,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你们来,我便能够让你们再也无法回去。”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万全。”顾霜衣道。
李景烁笑意微敛,似是不悦,却仍不由得叹一声道:“你说得对,不然我也不会在这种状况下仍叫你们跑了。”
“不过没有关系。”李景烁扬了扬眉,执扇道,“你这不是又回来了么?”
顾霜衣不言不语。
叶染蹙眉道:“是我。”
她低声道:“你是故意用我引顾霜衣出现。”
李景烁颔首道:“不错,你一定会来找他,他也一定会来找你,我只要先他一步将你引来这里就够了。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不过有用就够了,不是吗?”
事到如今,再说更多的话亦是无用,好在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再多言语。
顾霜衣一把捉住叶染手腕,轻声道:“怕么?”
叶染微微一怔,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很快摇头笑道:“从前那么多事情都过来了,我还会怕这个吗?”
顾霜衣似乎是笑了笑,叶染却不知到了这时候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情,李景烁带来的人马朝着他们二人步步逼近,肃杀至下,顾霜衣一把拦住叶染腰肢,在她耳畔道:“抱紧我。”
叶染很是自觉的将顾霜衣给抱得紧紧地,眉梢轻扬,笑道:“保证不会松开,你羞得一巴掌给我拍过来我也松不开!”
顾霜衣这次终于忍不住将唇畔的笑意泄了出来,他没有说话,面朝着李景烁,右手抽出了腰间长剑。
“那么,生死有命吧。”顾霜衣低声道,“反正我的运气一向不差。”
话落,剑光如虹,银芒飞射,园中落花漫天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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