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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男孩带着叶铭来到了一个高大的建筑前。
这是一座像是弯月形状的楼阁,是竖起来的弯月。阁楼共有七层,后靠着粉红色的洞海花花瓣,窗户与栏杆之上都挂满了风铃与小灯笼,风中摇曳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飘动的小灯笼像是舞女的缎带,肆意飘摇。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族长。”男孩让叶铭在阁楼前的亭子内避雨稍等,自个快速地跑进了阁楼内。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进去吧小神匠,族长答应见你。不过族长还在午睡,你可以进去等。提醒你一下,千万别吵醒族长,否则她发起脾气来,我怕你吃不消。”男孩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叶铭道谢过后,便进入了这弯月阁楼。他心中觉得奇怪,这族长答应见他,但还在午睡是什么意思?说梦话么?
步入阁楼,叶铭观察了一下,阁楼一层的装饰古朴典雅,家具之类的东西较少,多为一些小型的海上生灵,花类最多,其次是树木与礁石。
阁楼的地面铺满了花瓣,隐约可见花瓣缝隙之间涌动的海面。阁楼内,只有两人,一人是一位仆人,正摆弄着茶具,另外一人,则半躺在一个用花瓣编织而成的像是一艘弯月型的船儿上。
这花瓣船儿悬挂在阁楼半空,摇摇晃晃,叶铭抬起头,没能看见这正在午睡的灵渔族族长的样子,只看见了一只白嫩的手臂搭在花瓣构成的船儿上,跟着摇晃的船儿一起晃荡。
“请您坐会儿,族长应该还要一会儿才会醒,我给您温上茶水。”那位仆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叶铭身边说道。
“我不喝茶了,谢谢。”叶铭摆了摆手。
看了一下周围,叶铭找到一块礁石坐下。这族长大人在午睡,叶铭也不便打扰。
听着外面的雨声,就这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样子,这位族长大人终于是醒过来了。
她懒懒地撑起身子,趴在花瓣编成的船儿上,睡眼猛龙地望着叶铭,开口说道:“小神匠?你师傅收徒弟的眼光还不错,他自个长得一言难尽,找个徒弟倒是眉清目秀。”
叶铭没想到灵渔族的族长的开场白会是这个。这位族长,看样貌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但整个人给叶铭的感觉却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女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世间万物,历经无尽的岁月。
她很漂亮,甚至带着一股妖娆的味道。她的身上有一股令人看不透的气质,像是在无穷的时光中一点点沉淀下来的。
叶铭见到她的第一眼,首先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女人多大了?
“我师父他……手艺很好。”叶铭想了想,憋出一句话。
“找我什么事儿?”灵渔族的族长揉了揉眼睛。她仍旧趴在船儿上,似乎并没有要有那种正式接见客人的姿态。
这也太随意了吧?
“我听说灵渔族有天牧丝,能否,给个购买或者是交换的机会?”叶铭不啰嗦,直言说道。
“哦,天牧丝我有不少,想要天牧丝的人也不少,最后被我赶出去的人,同样的,不少。对了,你师傅曾经就被我扔出去过,不过不是为了天牧丝。”灵渔族的族长淡然地说道。
有这种事情?神匠师傅从来没跟叶铭说过。
“我只不过问一问,是否可以换,或者是买,或者是,到底如何,你才能愿意给出天牧丝。都不行的话,就不打扰了。”叶铭说道。
“你很急?好不容易从天堑谷来一次,急什么?陪姐姐我说说话,兴许我高兴了,指不定就给你了。”灵渔族的族长撩了撩长发,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
可这**似的笑,在叶铭眼中怎么就有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陪聊?我不干这行,专业不对口。”叶铭耸了耸肩。
“那你会干什么?除了摆弄你师傅那些破手艺之外。”这女人,拖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叶铭。
“我是来买东西的,或者说是来换取东西的,不是来才艺表演的。撂个痛快话吧,给不给?”叶铭可没闲工夫。
而且,他觉得这女人分明就是不想拿出天牧丝,但叶铭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哎呀,小屁孩就是如此无趣,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情调。我跟你师傅呢,还算有点交情,如果他不计较我那次把他扔出洞海花的话。你想要天牧丝,我可以给你。”
“你只要做到一件事情,天牧丝,我立马就让人拿来。”这女人终于正经了一点。
“说。”叶铭说道。
“你要是能找来银海流棠的种子,或者是嫩苗,我就拿天牧丝与你交换。你什么时候拿来,我什么时候交换,这个约定,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效。”族长说道。
“银海流棠?那是什么?”叶铭从未听说过。
“问我?那你表演个才艺我就告诉你。”这女人又开始没正经了。
“打扰了,告辞。”叶铭懒得搭理她,直接就离开了。银海流棠,那该是一种植物的名称,这东西,弯月海湾总归会有人知道吧,随便问问就是了。
“族长,银海流棠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天池溟海,哪里还有银海流棠?他不可能找到的。”叶铭走后,那位仆人给族长端上了一杯温水。
“我知道,这种小屁孩,我逗他的呢。他要是真给我弄什么才艺,我早一脚给他踹出去了。哎,你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有离开弯月海湾了?整天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熟到不能再熟的面孔,说的话也千篇一律。这不,我跟个陌生的小屁孩都能聊起天来,而且,我感觉还不错,津津有味。”族长伸了个懒腰,婀娜的曲线勾勒出傲人的身姿。
“是的,族长。要不等这暴雨天过去了,我陪您出去走走?”仆人恭敬地说道。
“是该出去逛逛了。不过,不用你陪,你那张脸,我也看腻了。别跟着我了,你难道不烦我么?我自个都烦。”
“不敢,不敢。”
“瞧你那样儿,还不如刚才那个小屁孩有意思呢。”
……
叶铭回到了客栈内,当听到客栈老板给叶铭说到的关于银海流棠的情况的时候,叶铭就知道,灵渔族的族长,压根就没打算给他天牧丝。
因为这客栈的老头告诉叶铭,银海流棠已经没有了。很多年前,银海流棠就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在天池溟海,根本就没有。
就算是有,那银海流棠的价值也比天牧丝要更高。
“大爷,您听说过人鱼吗?”叶铭知道暂时是无法获得天牧丝了,只能问问关于人鱼的情况。
“听说过,很久之前存在的一种神秘族群,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在天池溟海,我没见过人鱼,但听说有,就是不知道他们生活在哪里。”老头说道。
“不在弯月海湾么?”叶铭问道。
“肯定不在,要是弯月海湾有人鱼,我能不知道?”老头很确定。
人鱼族也没找到,天牧丝也没拿到,叶铭想着,是不是得马上赶回天堑谷,问问神匠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解救那条被困住的美人鱼。
他回到客栈的房间休息,让分身驾驶着船只,先朝着天堑谷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