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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公玉与薛灵要去寻找高齐,便邀方泓同行,方泓闲来无事,三人便结伴上路。
虽说是要寻找高齐,可是江湖茫茫,高齐行踪不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林公玉一路上因此闷闷不乐。
薛灵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路上不停地逗他说话,林公玉反倒过意不去,只得强颜欢笑。
天色渐晚,三人路遇一处市镇,肚子都饿了,便找了一家饭馆。正吃着饭,只见门外进来一个老妇,佝偻着身,左右手各搀扶着一个满面脓疮的姑娘,三人寻了一个角落坐下。店伙计见三人破衣烂衫,两个姑娘虽然年轻,却是面目丑陋,便迟迟不愿去招呼客人。掌柜骂了那店伙计几句,店伙计才十分不情愿的走过去,态度十分嫌恶。
老妇人三人要了三碗面,店伙计哼了一声反身回来。薛灵心中不忿,将手中筷子从桌子底下扔了过去,正中小腿,那店伙计哎呦一声,跪在了地上。薛灵这一手悄无声息,店伙计站起身来,拿着那根筷子,一脸茫然无措。
林公玉和方泓看了一眼薛灵,见她手里只剩下一根筷子,便知道是她所为,两人对那店伙计狗眼看人低的行径也是大为不满,不禁向薛灵一笑。
过了一会儿,薛灵悄悄在桌子下碰了碰林公玉,悄声道:“林哥哥,这三个人好怪啊!”
林公玉小声问道:“怎么了?”
薛灵道:“你看那两个姑娘,好像在哭。”
林公玉去看姑娘,这两人都是额前散乱着碎发,满脸都是腐烂的脓疮,距离太远,无论如何也看不见是否流泪,他疑惑的看着薛灵。薛灵道:“你看那两人的肩膀。”
林公玉依言看去,果然那两个姑娘的肩膀轻微的颤抖,好似流泪一般,不禁也起了疑心。
方泓似也注意到了,看了那三人一眼,有看看林薛二人。那老妇人突然嘶哑着嗓子道:“快点吃饭,一会还要赶路呢!”
那两个姑娘像似很畏惧老妇人,听了她的话都是全身一抖,忙将碗里的面向嘴里扒了几口。
薛灵好奇心起,正要过去探个究竟,店外又走进来一人。这人二十来岁,眉清目秀,大有何郎傅粉之姿。林公玉见他一袭青衫显得十分清瘦,眉眼间好似有隐隐的忧愁,手中握着一把竹箫,其形状倒与那夜在树上吹箫之人十分相似。
这人走到桌边,将竹箫往桌上一放,背向老妇人三人而坐,看了一眼林公玉,便向过来招呼的店伙计道:“一杯茶。”
店伙计见这客官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不敢多问,忙去倒了一杯茶来。
那老妇人放下筷子,说道:“走吧。”说着站起身,一手拉着一个姑娘向外走。三人刚要迈步出门,那青衫男子突然冷冷的道:“你这老婆婆脚也太大了吧!”
那老妇人下意识将脚藏进裙摆里,林公玉等人却都以瞧在眼里。那青衫男子将手中茶碗猛然间扔向那老妇人,那老妇人见茶杯来的凌厉至极,双手成指在那两个姑娘肩上一派,顺势向上跃起。
那青衫男子猛地跃起,一把竹箫向老妇人当头劈下。那老妇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急格竹箫。那青衫男子竹箫画了一个圈,点向那老妇人的玉堂穴。老妇人不待身子落地,双脚在门柱上一踏,人已向外斜飞出去。
青衫男子足下一点,追了上去。林公玉见他的轻功乃是上清派一路,不禁心中一动,忙上去查看那两个女孩。
那两个女孩被那老妇人在肩上一按,便委身于地,此时一动不动。林公玉眼望薛灵,薛灵道:“她们中毒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两粒药丸,给两个姑娘服下,两人随即悠悠转醒。
其中一个女孩看见林公玉,不禁眼泪直流,口中喊道:“林大哥”
林公玉一愣,只觉这声音很是熟悉,不禁细看那姑娘面貌,那姑娘脸上脓肿成片,眼睛却水汪汪的,煞是好看。他一时不明所以,又担心那青衫男子,道:“你们照看她们,我去助他。”
他追到街心,那青衫男子已将那老妇人逼在墙角。那老妇人此时直起身子,身材身高,一柄短剑苦苦支撑。突然,老妇人大喝一声,青衫男子随即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心知有异,忙屏住呼吸,脑袋却已是一阵晕眩。老妇人伺机短剑一挺,直刺青衫男子的胸口。林公玉不及多想,拔出长剑,使了一招“拨云见日”,刺向那老如人的肋下。这一招是金老怪所授“千霄凌云手”中的第八招,用剑使出来,凭借剑长的优势,乃是攻敌之急的妙招。
果然那老妇人短剑回转,与林公玉长剑相交,只觉虎口一麻,短剑显些脱手。
林公玉长剑向右画了一个圈,横削那老妇人。那老老妇人左手突然扬起,一枚暗器射向林公玉,林公玉见那暗器来势缓慢,也不以为意,将长剑一横。突然听到薛灵喊道:“林哥哥小心。”
林公玉猛然惊觉,那暗器却已撞在长剑之上,应声炸开,林公玉鼻中一香,头脑一阵眩晕。那老妇人短剑已刺到林公玉身前,林公玉迷糊中将身子一侧,老妇人的短剑已将他所穿的长衫自小腹处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件贴身的东西从怀中掉了出来。老妇人正要补上一剑,薛灵的蜂尾针已射了过来,她短剑还未此处,背后已被那青衫男子重重拍了一掌。那青衫男子头脑发晕,只提起了一半的功力,饶是如此,也将那老妇人打的摔倒在地,口中狂喷鲜血。
青衫男子调了调内息,将吸入的毒气全部逼出,晕眩之感稍减。他捡起林公玉怀中掉下的物件,看了一眼,紧紧握了一下。此时薛灵已从那老妇人身上摸出了解药给林公玉吃下。薛灵关切的问道:“林哥哥,你怎么样?”问出这句话,已是泪眼汪汪。
林公玉笑道:“我好的很,你别担心啊!”伸手给她抹了抹眼泪。
青衫男子见两人举止亲密,微微皱眉,将手中的物件举到林公玉眼前,道:“这是你掉的东西?”
林公玉见是自己的那个龙形玉佩,不禁伸手入怀,里面空空如也,不禁笑道:“是我的。”伸手欲拿,青衫男子却缩回了手。
青衫男子道:“是别人送给你的?”
林公玉道:“是。”
薛灵见这人没完没了,嗔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拿了人家的东西为什么不还?”
青衫男子并不理她,向林公玉道:“即是别人送给你的,为什么不好好收着?”
林公玉不知如何作答,极为尴尬,一时语塞。薛灵哼了一声道:“又不是你送的,你管得着吗?”
青衫男子冷冷的道:“谁说不是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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